第225章 回京即殺人
李炎聞話後,淡淡的笑了笑,卻是不再說話,直接打馬往前走去。
牛僧孺見李衝元如此無禮,且打馬先行,臉上再次掛起了不悅之色來,就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牛僧孺要與李炎一同回京,這是怕李炎不回吧。
不過。
他的這個小心思,李炎又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只不過不想點破罷了。
點破與不點破都一樣,省得浪費口水。
如果不是他牛僧孺把他堵在路上,他李炎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一句把持朝堂之方,就足以說明,他李炎對這些大臣們是有多麽的不喜了,更不要說李炎他後面的話了。
數千人的大隊伍往著成都府而去。
可謂是壯觀不已。
而隨著李炎一路行進,一些百姓得聞李炎回西川後,自發的前來。
有的百姓更是跪於官道一邊,向著李炎磕頭。
也有的百姓手裡捧著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弄來的乾貨,雞蛋等物。
對於這些,李炎都可以看出來,這些東西,絕對是這些百姓費盡心思弄來的,或者換來的。
至少,在李炎的認知當中,這些能自發前來的百姓,大部分都屬於從南詔回來的百姓。
他們可以說一窮二白,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窮字了得。
而他們卻是能用這些東西來送行李炎,可見他們必然是費盡了心思了。
“諸位鄉親,我李炎何德何能,哪敢受你們之物,諸位鄉親還是收回去吧。我知道,諸位鄉親本就過得難,家中口糧有數,聽聞我途經此地,卻是還要把如此之好的食物送於我,我李炎可不敢收下啊。都拿回去,好好過日子,想來,不出一兩年,大家的日子都會好起來的。”李炎見如此多的百姓要麽跪,要麽站於官道兩旁,哪裡還好意思騎在馬背之上,隻得趕緊下得馬來,向著這些百姓們拱手就是一禮。
眾百姓們知道李炎乃是一位好節度使。
沒有官架子,也沒有所謂的仗權欺人之態。
眾百姓們紛紛圍了上來。
有東西的把東西往著李炎這邊送,沒有東西的,也要圍上來,專門給李炎磕上幾個頭不可。
時寬、寧宇他們見如此多的百姓圍了過來,怕其中有一些包藏禍心之人。
雖不敢阻止,但卻是立於李炎的前方,以此來拉開百姓也李炎的距離。
畢竟。
這麽多的百姓圍了過來,真要是其中有要傷害李炎的人藏在其中,他們想阻攔都困難。
不過。
李炎見他們如此,到是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沒必要那麽緊張。
在李炎眼中,這些人都是百姓。
身上的衣裳也好,還是精神狀態也罷,都可以看出來,他們就是實打實的百姓了,又何來什麽匪人。
沒了時寬他們的隔離,眾百姓終於是能走到李炎的跟前了,“潁王殿下,你乃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如果沒有殿下,我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小的家中窮困,想要為殿下尋些好東西來,都受製於我這腿腳不便。還請容小的給殿下磕上幾個響頭,以此來報答殿下救命之恩。”
“殿下,還請容草民們給殿下磕幾個響頭吧。”
“殿下,小的家中也窮困,但好在手腳不缺,特意為殿下捕了隻野兔,還請殿下收下,小的也給殿下磕頭了。”
“.”
場面有些控制不住。
百姓太多。
送東西的送東西。
無東西可送的就走近前來,給李炎磕上幾個響頭,算是報李炎把他們從南詔弄回來的恩情了。
恩情大,幾個響頭可報答不了。
不過。
這也是百姓們感謝的方式。
畢竟,他們太窮了,窮得實在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
當然。
也有一些百姓甚至都把自家的女子要送給李炎,說是給李炎做一個暖房丫頭的。
可李炎卻是連連阻止拒絕。
不要說什麽暖房丫頭了,哪怕就是東西,李炎都不能收,也不敢收。
這是也們的東西,或許還是他們活命的東西。
真要是遇上了大災年,如有幾個雞蛋,有一隻野兔,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抗幾天。
他李炎又不缺錢,也不缺東西。
“諸位好意,我心領了。我此次回來,需要趕回成都府,然後回京述職。實在不能在此地耽擱太久。如有機會,到時候我再來看望大家,還請大家見諒。”李炎見百姓實在是太過熱情了,熱情到李炎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再不知所措,李炎也得阻止這樣的勢頭。
如百姓越發的多,這踩踏事件,可就極為容易發生。
而此時。
後方的牛僧孺等人,見李炎這邊的情況後,眼中多是一些鄙夷之色。
百姓,在牛僧孺等人的眼中,那真如豬狗草芥一般。
而且,還是這些從南詔弄回來的百姓。
在他們的心裡,曾被擄到他國的百姓,就不再是唐國百姓了,甚至,在他們心裡認為,這些人已經屬於南詔人了。
牛僧孺眼中的鄙夷之色,自然是瞧不上這些了。
當然,他心裡也多有一股酸楚味道。
身為宰相的他,都沒有受到這種待遇,心裡要是沒有個落差,那他牛僧孺就是聖人了。
哪怕就是聖人,估計也做不到一見這樣的情勢之時,心中能古井無波。
“牛公,下官瞧著這些百姓,肯定是他李炎鼓動來的。有可能,他李炎就是想借這些百姓,阻他回京之路。”使團中,一位官員走近牛僧孺說道。
此人一言而出,其他的一些官員也隨身附和。
有認同的。
也有認為這是李炎作的秀。
不過。
牛僧孺卻是一言未發,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的動靜場面。
時過一個時辰後。
前方的百姓終於是開始退至官道兩旁,李炎的隊伍這才得以再次往前行進。
跪。
李炎不再允許他們跪了。
人一旦跪久了,就習慣性的見官就跪,這是李炎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
就在剛才,李炎放了話,禁止任何人再跪他李炎。
好在這些百姓也聽話,到也遵從了李炎的話,退散在官道兩旁,向著李炎行起了注目禮,嘴中喊著殿下要回來啊,殿下要保重啊等等之言。
百姓當然不希望李炎一離開西川之後就不再回來。
可這事吧,李炎還真做不了主。
李炎估計。
此次他回京,有可能會被免去他頭上的這個西川節度使之職。
所以。
能不能回西川,還真不是他李炎說了算。
但話又說回來了。
人都還在路上呢,誰又知道未來變化如何呢?
再者說了,李炎此次打算回京,就沒想著讓那些朝官們好過。
否則。
他也不會把虎軍一團如數帶著一起回京了。
除了有虎軍一團之外,還有著數百親衛,再有寧宇道長召來的一些道士一起護衛著李炎。
如李炎回到長安後,真要有人對他如何,李炎可就真要大刀闊斧一般,對這些朝官們來一場別開生面的場面了。
一路往著成都府而行。
可這一路下來,李炎就沒有停止接見百姓的動作。
走走停停。
在一個月後,終於是進入了成都府境內。
可當李炎進入成都府境內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後,成都府境內的百姓,又開始自發的前來了。
而這一次,比起這一路上來的規模,來得更為壯觀。
李炎他們渡過江河之後,就瞧見了通往成都城的官道兩旁站滿了百姓。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有背著老人的,有抱著小娃的。
更有被抬過來的老人等。
“殿下,看情況,這是整個成都城中的百姓都來迎接殿下了。”時寬望著如此多的百姓站在官道兩旁,雙眼多了不少的警惕之色。
李炎望了一眼,無奈道:“我就回個京,卻是弄得眾百姓們不安生,這是我李炎的過錯啊。”
“殿下,這是所有百姓對殿下的愛戴,別人可做不到呢。況且,殿下為西川,為西川的百姓,那可以說是用命拚的,他們要是不知道感恩,那殿下所做下的一切,可就如肉包子喂了狗了。”寧宇道長說道。
李炎也不再說話,抬步往著成都城走去。
隨著李炎一抬步而行,這拱手之禮,就沒有落下來過。
百姓們的感謝聲,感激聲沒有停,他李炎的禮就不能落。
好不容易,用了一個多時辰,李炎這才入了成都城。
李炎回到成都後,整個成都城中,卻是如燃了起來一般,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百姓前來節度使府附近。
不是送東西,就是跪下磕頭。
而李炎在節度使府裡,連面都不敢再露了。
眾百姓們實在太過熱情了,熱情得李炎都不敢出現了。
可不出現吧,這節度使府的門口以及附近,卻是擺著無數的東西。
有銅錢,有食物,有乾貨,有布匹。
甚至,還有一些小娃娃用的東西,還有一些小娃娃們玩的玩具都有。
這讓李炎聽聞這事後,大搖其頭。
依著正常歷史的進度而言,他李炎此刻也著實已經有娃了。
但節度使府前那些小娃娃用的東西和玩具,李炎可以肯定,必然是某些百姓的長輩帶著小娃過來後,小娃自己放在那兒的。
有著如此百姓,這西川何愁不複起啊。
東西。
李炎沒有收。
回成都的這兩天,李炎重新任命了官職。
原來的黃主簿,直接任命其為成都府尹等。
而那些東西,直接由著黃府尹代為接收,然後往著孤兒院中送去。
孤兒院,乃是黃府尹曾經依李炎的指示成立的。
就是把曾經被南詔所攻襲西川之時,所尋回來被遺棄,或者家中再無長輩的小孩。
這些小娃不少。
在西川各地都有。
黃主簿為了這些小娃,可謂是費盡心思尋了過來,安置在孤兒院中。
如今的孤兒院中,至少有五千孤兒。
西川孤兒太多。
要是不收籠在一塊,這些孤兒少說也得死一半以上。
李炎在成都城中待了三天后,就離開了。
從入西川開始到成都的這段路上,都耽擱一個月了。
如再耽擱下去,怕是長安那邊意見大大的。
西川的事情也已經處理好了,李炎自然也該重新起程了。
這段時間以來。
牛僧孺可謂是對李炎的行程很是不爽。
可不爽也沒辦法,他雖有資格催促,但他牛僧孺卻是連李炎的面都見不著。
所以。
他想催也是白催。
好在李炎再次啟程了,這到讓牛僧孺對李炎的不快,也暫時擱置了。
八月中旬。
李炎一行人終於是抵達了長安城外。
當李炎一行人一抵達長安城外後,早已得了消息的一位內侍,帶著不少的禁軍,以及官員,候在了長安城西城門外。
那內侍見李炎騎著高頭大馬前來,臉上很是沉著,向著李炎拱了拱手道:“潁王殿下,你部兵馬不得入城,而且,受王中尉之意,你部兵馬應歸屬於禁軍統管,還請潁王殿下下馬入城。”
一個內侍,敢跑到李炎面前說兵馬之事,這到是讓李炎笑了。
騎在馬上的李炎,冷冷的看著這個內侍,眼神眯了起來。
當李炎這眼神一眯,早就知道李炎習慣的時寬,立馬向著身邊的寧宇道長使了使眼色。
寧宇道長得了時寬的眼色後,又看了一眼正眯著眼神的李炎,知道李炎這是非常的不快了。
二話不說,寧宇道長直接幾個縱身,就來到了那位小內侍跟前,一掌拍在了那內侍的肩膀上,右手拔出了腰間的長刀來,怒聲道:“殿下乃是親王,你一個小小的內侍算什麽東西,就算是你的主子王守澄親自前來,他也沒有資格命令殿下。即然你敢做這個出頭鳥,那可就別怪我這刀子見紅了。”
話一落,寧宇道長的長刀,直接往著那內侍的脖子上砍去。
‘噗’的一聲,人頭落地。
如此狀況,來得是如此的急切。
誰也沒有想到,李炎的人敢對一個內侍直接動手。
這個內侍,怎麽說,也是宮中的內侍。
不過。
知道的人,或者懂的人都知道,那個內侍,受的乃是王守澄的指令,並非皇帝李昂的指示。
而且,此人所說的話,完全就是以高位者對李炎發號施令。
敢對李炎發號施令,那就得接受李炎的怒火。
這不。
李炎還沒發火之前,他的人頭就落了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