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朝堂震動
命令一傳。
所有本已經深入到南詔國的虎軍一團將士,先是沒明白怎麽突然不打了,為何又要攻打會川了。
了解南詔國城市的人都知道,會川城乃是南詔國與唐國的邊境城市,其城市布局也與著他處不一般。
不過。
他們到是不會抗命,直接召集所有人,開始回歸江岸。
不出半日。
所有進入南詔國的將士已經回來,並且開始登船。
而李炎見所有人已經回歸,二話不說,讓船工們以最大的航速往前行去。
五天后。
船隊拐過兩個大彎,終於是來到了前往會川城方向所在的最近的地點了。
而在這五天裡。
李炎所在的船隊在江上碰見了好幾股隨船而下的船隻,其中大部分乃是南詔國的水師兵馬。
李炎一見這些南詔水師,那可是二話不說,命令將士們手榴彈招呼,不出片刻間,遍把這些南詔國的水師們給全部掀翻於瀘水之底,一個不留,全部沉於江底之下。
南詔國的水師,乃是一股對唐國很大威脅的存在。
而唐國方面,因為在這瀘水之上並沒有多少的戰船可用,南詔國的這些水師可謂是作威作福,時不時跑到戎州一帶搞事情。
就好比前年。
南詔國襲擊唐國之後,更是擄去數萬百姓,借助南詔國的水師,渡過大渡水揚長而去。
那時。
被擄去的數萬百姓跪於江邊,哀嚎不已,更是有數千百姓不甘做這南詔國的奴隸,投江自盡。
據當時所知情況的人回憶。
那時候,大渡水的江面上,一個月都飄浮著百姓的屍體,那個場面,要多慘就有多慘。
而此時李炎站在船上,下達著新的命令,“傳令,所有將士下船,攜帶一日之口糧,能帶多少手榴彈就帶多少手榴彈。在今晚子時之前,隱於會川南,靜待攻城命令。”
隨著李炎的這道命令一下達。
虎軍一團的將士快速下船,往著會川城而去。
停船之處,乃是瀘水之上的一道支流內部,離著瀘水三四裡距離,而距會川城的直線距離,卻是有著七十裡之距。
想要在一日之內,所有的將士趕到會川城南,那可就得需要將士們玩命了。
不玩命都不行了。
這裡山高峰多的,一日之內抵達會川城南,普通人還真難以達到。
可虎軍那是什麽,他們可是接受過近半年的訓練,如果連這點都辦不到,那他們就不該叫虎軍。
“殿下,你就別去了,此去路途遙遠,要是有個閃失,那可就是屬下的罪過了。”當時寬見李炎全副武裝般的從船倉內走了出來後,他就知道李炎這是要親自前往會川了。
李炎臉色剛正,“本王要是不去,誰鎮得住邊境上我唐國的兵馬。你時寬行嗎?袁正守他行嗎?許敬他行嗎?”
李炎必須去。
而且不去都不行。
會川城必須滅。
而被滅之後,李炎也需要到場,否則,可別因為郭末他們壓不住那些邊軍,而導致整場戰事發生轉變。
時寬無奈,隻得隨著李炎下了船。
至於船隊,當然是交給許敬這個管後勤的人了。
護衛著李炎的乃是時寬、袁正守,以及數名武藝不錯的道士。
當然還有李炎的數百親衛們。
李炎這個親王親自參與要滅了會川,這更是激勵著虎軍一團的眾將士了。
當他們見到李炎也同他們一樣,靠著兩條腿趕往會川,每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恨不得在李炎的面前更加的表現一番。
此去會川之路,很是艱辛。
除了山高峰多,荊棘密布之外,一路之上所遇見到的南詔人,還有一路之上所遇見的南詔營堡等。
這些更是讓李炎他們的行軍速度慢下來了不少。
一路之下,可謂是血流成河。
所遇的所有南詔營堡,一個不留,頭顱被割。
而那些南詔國百姓們,只要不反抗者,皆被綁了之後扔在屋中,或者他處。
如要是反抗者,那就難逃一個被殺,然後頭顱被割的下場了。
用一句話來描述李炎他們的行軍情況,那是最為合適的了。
遇堡屠堡,遇村焚村,遇人綁人。
遇山過山,遇峰越峰,遇水渡水。
戌時末。
所有人已經進入到了會川城范圍。
沒有生火造飯,也沒有人會在此時做一些無用之功。
所有的將士,哪怕就是李炎所帶的那些親衛們,都累得不成人樣,紛紛席地而坐,依著天上那半月的光亮,無聲的吃著攜帶的食物。
他們知道。
離著子時已經不遠了。
他們需要好好休息,好好進食。
等肚子填飽了,水也喝足了,又休息夠了,李炎的命令會隨時下達。
到那個時候,他們就會對會川城發動一場突襲之戰。
此刻。
李炎正喘著粗氣,坐在地上,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這一場跟著虎軍將士奔襲的辛苦了。
什麽七十裡。
李炎估計,他們從清晨到現在,足足趕了百裡之地,而且全部是山地。
李炎真沒有想到,連續趕個百裡之地,會有那麽累。
累是正常的。
要是不累,那就是死人了。
時寬拿來了一些食物,遞給李炎,“殿下,先吃些東西,這一天你可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吃。”
“宋球呢?他如何了?”李炎接過時寬遞過來的食物,看了看周邊,並沒有發現宋球的身影。
時寬指了指遠處,“宋侍從在那兒。”
“唉,看來等這一戰結束之後,他宋球還是不要跟著跑了,要是再這麽跑下去,別說慶功了,估計連命都沒有了。”李炎望向遠處,雖看不到宋球的身影,但卻是可以想像,此時宋球的模樣。
白天。
宋球跟著李炎奔行了十裡之後,就再也起不來了。
如果不是親衛們的幫忙,宋球估計早已經被丟在山野之間去了。
抬。
宋球算是一路被抬到這會川城南五裡之外的。
休息。
所有人都在休息。
山林之間的蟲鳴聲像是在此時噤聲了一般,聽不到任何一隻蟲子的鳴叫聲,也聽不到任何的野獸聲。
或許。
它們也知道。
會川城會在不久的將來,將會迎來一場血的洗禮吧。
寅時。
李炎被時寬叫醒,“殿下,寅時中了,是不是該準備了。”
“你看我,這一睡還睡著了。傳本王命令,讓偵察排的人在卯時城門一開之時,混入進城中的百姓內,潛入城中清理掉南門所有南詔兵。所有將士集中在會川城南外靜待偵察排傳遞的信號,如一見信號,所有人衝入城中,只要稍有反抗者,一概殺之。”李炎被時寬叫醒後,直接開始下達命令了。
雖說。
此時依然天黑,但作戰任務重要,李炎重重的搓了搓困累的臉龐,以及有些睜不開的眼睛。
時寬鄭重其事的向李炎敬了一軍禮,“是,殿下。”
片刻後,眾將士一一被叫醒,開始準備了。
所有的將士都在期待著這一場滅城之戰,他們更是想要為自己建功立業,同時,也想給自己家謀福利。
所有將士都安靜的盯著會川城方向,兩眼充血。
而李炎整裝待發之際,遙望著會川城方向,心裡卻是有些緊張了。
緊張並不是因為李炎怕了,也不是李炎對於今日的這場滅城之戰的後果害怕了,而是怕這一場滅城之戰過後,自己身邊的人會有多少倒下的,會有多少人會被裝在盒子裡送回成都府。
卯時到。
會川城南門大開。
王二他們偽裝成南詔百姓,開始混入到入城中的百姓內,潛入進會川城中。
此時的會川城,並沒有李炎所想像中的那般戒備森嚴,更可以說連搜查都沒有,這讓王二他們的偽裝好像沒有用武之地。
長安城大明宮議政殿。
此刻正上演著一出大戲。
“陛下,潁王李炎枉顧西川百姓死活,欲要對南詔國發動戰事,此事萬不可為啊。如戰事一起,我唐國必將陷入泥潭之內。還請陛下立即派人阻止潁王李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朝堂議政剛開始,牛僧孺立馬開炮了。
昨天。
李炎的奏書已經抵達了長安,被西川設立在長安的進奏院官吏遞到了各宰相們的手中。
而就在昨天,各宰相們一接到西川的奏書之後,就被李炎的奏書給嚇壞了。
他們更是拿著李炎的奏書想要入宮,但李昂卻是去了興慶宮看望他的母親去了,這讓各位宰相又是轉道興慶宮。
不過。
興慶宮他們雖未進得,但李昂卻是在傍晚時分,回到大明宮之時面見了各位宰相。
李炎對南詔國開戰之事,皇帝李昂早就知曉。
而今。
李炎的奏書已經送到了長安,他李昂也早在幾日前,就接到了王淑特意送進宮中的密信了。
這幾日裡,李昂日思夜想的,就希望著李炎能夠罷手,哪怕緊急罷手,他李昂也能保下他這個五弟來。
可是。
山高皇帝遠,李昂想立刻阻止李炎的行動,那也是徒勞無力,只能無奈的期望李炎在這場對南詔國發動的戰事當中平安無事了。
至於宰相們急奏之事,昨天李昂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讓各位宰相明日在朝堂之上好好議一議李炎對南詔國開戰之事。
這不。
今天這朝議剛開始,牛僧孺就開炮了。
牛僧孺急啊。
他急的有些想要把李炎弄死。
而隨著牛僧孺開炮後,李宗閔更是對李炎開起了炮來,“陛下。西川人口本就稀少,而將士也只有數萬。潁王李炎他想以西川之力,對南詔國發動戰事,這無異於是要把西川拱手讓於南詔。陛下,還請立即下詔,命令潁王李炎停止他的所作所為。”
“陛下,潁王對南詔國開戰,這於禮不合。我唐國乃湍泱泱大國,不宣而戰,這已是讓我唐國落入了下乘。即便潁王令崔元持節入南詔商談百姓被擄事宜,可崔元並未受到我朝廷的授意,更是沒有朝廷所授之旌節,他崔元並不能代表我唐國,更是代表不了陛下。陛下,請下旨吧,要不然,後果不堪想像的啊。”
“陛下,潁王這是要把我唐國拉入到一個戰爭四起的泥潭之中,如此事不阻止,我唐國必將陷於混亂之內。到時候,幾十年前的安、史亂朝之像,必將重現於我唐國啊。”
“陛下,請下旨吧,.”
“.”
整個朝堂之上,沒有誰支持李炎的這個決定。
哪怕就是武將們都如此。
不過。
此時的武將們,基本都是一些牆頭草,能挑大梁的沒有一人,畢竟,這些武將們可都是受製於王守澄,或者韋元素他們這些宦官們。
此刻,整個朝堂震動。
誰都害怕李炎對南詔國一開戰之後,唐國的命運有可能會重現當年安、史之亂的亂像來。
畢竟。
他們可不想因為李炎的莽撞行為,導致他們成為歷史罪人,更或者他們不想因為戰事一起,他們本來過得挺安樂的日子將成為歷史。
求安樂。
這就是長安目前的現狀。
也是朝廷目前的現狀。
皇帝李昂雖有重塑綱紀之心,可這朝廷上下,沒幾人可用。
而曾經可用的宰相宋申錫,因為宦官集團的誣告,以及李昂的疑心導致發配到了開州做司馬去了。
目前的朝廷,真可以說沒一人是真心為朝廷辦實事的了。
不是斂財,就是攬權。
寶座上的李昂,看著滿朝的文武大臣們紛紛上疏要求他下旨阻止李炎的軍事行動。
反到是一直對李炎很痛恨的王守澄為卻是一言不發,站在那兒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近段時間。
他少有收到從西川發來的信報了。
這讓他王守澄對於西川之事,也越來越成了睜眼瞎。
不過。
王守澄當得知李炎對南詔國發動戰事,他此刻不言不語的,到是樂得所見。
而當李昂沒了主意之時,又見眾朝官們紛紛上疏要求他下旨阻止,一眼掃向王守澄詢問道:“王中尉,依你之見,如皇弟對南詔國發動戰事,勝算有幾成?如事敗後,神策軍可能馳援?”
“陛下,這事臣也是剛剛得聞,臣無法估算。不過,依臣之見,潁王殿下即然敢對南詔國發動戰事,可見潁王殿下必然是有所把握的。此時下旨阻止,一來也晚了,二來即便下旨,潁王殿下怕是也不會遵旨的。不過,臣到是認為,即然潁王殿下發動對南詔國的戰事,那我等也不能無動於衷,陛下不如遣人前去巡查,以特使之名前去西川,如潁王殿下事敗,也可以前往南詔議和。”王守澄雖對西川成了睜眼瞎,但他一聽到李炎對南詔國發動戰事,心中卻是早已有謀算了。
而他的這個謀算,可以說,一來無需動用他的神策軍,二來也可以坐視看著李炎事敗之後被押送回京,到時候,他就可以好好會一會李炎那個背後之人了。
在王守澄的心中,他認定李炎對南詔國發動戰事,百分之百是不可能成的。
以西川之軍對戰南詔,那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