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石壁小金人 雖說相處了不到一天,但邵南之也將‘西下丙十四號’幾個人的性格摸的門清兒。
黑子雖說有些惡習,但心直口快;木頭不善言辭,但不語人長短;唯獨十三的性格,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但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再深的心機,又能翻起什麽波瀾?
而且就衣著而言,十三和木頭應該家境不一般,雖說衣服都一模一樣,但唯獨他倆的衣著整潔。
相比之下,黑子已經磨出一個個小洞的衣服,就特別顯眼。
“咱倆先去接納口,幫你找個武器,你擅長什麽?”黑子拉住邵南之,向西南方向走去。
“我……”邵南之一時語塞。
他一個明星,會唱歌、會跳舞、懂樂器,但從未接觸過武器。
刀、槍、棍、棒、斧、鉞、鉤叉,邵南之也就知道這些。
但這任意一種兵器拿到他手裡感覺都有些別扭。
也沒想出個知乎所以然,就到了接納口。
裡面仍舊坐著昨天那個打瞌睡的老頭兒,但今天他倒是顯得很精神。
“管事的,我陪我兄弟來求個趁手的兵器。”黑子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
“四樓拐角自己選。”老頭兒眼皮都沒抬說道。
四樓幾乎稱得上是器閣,各種琳琅滿目的武器各挨各的擺到一塊,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
邵南之從架子上取下一把齊口彎刀,在空中略一比劃,皺起了眉。
小說裡無論是主角還是配角,但凡是挑武器,都憑眼緣,看一眼就相中,或是把武器拿到手裡凌空一舞,就有一種如魚得水之感。
但邵南之把眼前這些物件比劃個遍,什麽特殊的感覺也沒有。
這難道就是天意?
以後他邵南之要赤手空拳禦敵嗎?
“杓子,你還沒凝氣,感應不到自己適合的武器,”黑子從架子上拿下把劍,塞到邵南之手上。
“我看你挺適合用劍的,先用著,等凝氣了再換。”
邵南之掂了掂手中的劍。
劍長2尺,劍身凡乃鐵而鑄極薄,透著淡淡的寒光,劍柄有一朵暗紅的梅花,劍刃十分鋒利。
和華國古代的劍外觀別無二致。
“很好。”邵南之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和黑子往樓下走去。
在樓梯轉彎處,黑子忽然停住腳步,有些留戀的往樓上看去:“杓子啊,你說……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有靈器啊?”
“別急,”邵南之安慰道:“以後什麽都會有的。”
黑子罕見的許久沒有言語。
現在邵南之手裡的刻著暗紅色梅花的劍只是凡劍,由凡鐵鑄成,拿起來並不是很重。
傳說有些靈劍重勝千斤!
邵南之咂咂嘴,他倒是對自己手裡的暗紅梅花劍挺滿意,最起碼外觀上說得過去。
古華國的俠士,不也是仗劍走天涯嗎?
很快兩人就到了練武場。
“咱們沒有教練嗎?”邵南之環視一圈有些疑惑的問道。
“照著石壁上的動作學,現在新弟子一萬來人,沒法教,等過段時間就好了。”黑子朝西邊指了下:“你們劍修在西邊,十三也在那。”
“你不學劍嗎?”邵南之看黑子一眼,之前看他似乎對劍很有好感。
“不啊,”黑子搖搖頭,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我修刀。”
邵南之也不多言,孤身一人向西走去。
天漸漸黑了,依稀間可以看到一道道人影,人群的最前方位置有一塊很大的石壁。
石壁是夜光的,夜色一深便顯出幾分顏色,石壁上刻畫了很多舞劍的小人,旁邊還有關於動作的標注。
邵南之擠進人群,沿途不小心撞了好幾個人。
有人發出不滿的嘟囔,但也沒有其他動作,都一門兒心思的修煉劍術。
石壁上的小人借著月光好像下一秒就會翩翩起舞,眼目流動之間竟能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眼睛刹那間被刺痛,由內而外散發著腥辣之感。
強忍著刺痛,邵南之艱難的睜開眼,石壁上的小人依舊在做著動作。
弓步直刺、回身後劈、弓步平抹、弓步左撩、提膝平斬等等的初級劍術在邵南之眼裡都不再是死板、靜止的一幅畫。
畫中的小人在邵南之的眼中被賦予了生命!
眼中痛感愈加強烈,也不知是升起了哪種較勁的心思,邵南之一刻不休看著石壁。
第一個金黃色的小人,用右手接握左手之劍,左手握成劍指。左腳向前上半步,左腿屈膝;右腳前腳掌碾地,腳跟外展,膝部挺直,成左弓步,同時上身左轉,右手持劍向身前平伸直刺,拇指一側在上;左手劍指隨之伸向身後平舉,拇指一側在上,目視劍指……
還沒看完,眼中痛感強烈的幾乎要撕裂他的眼膜。
好像有什麽溫熱的液體從眼中淌了出來。
“喂!你什、什麽情況。”旁邊一個少年用手肘懟了下邵南之的肩膀。
像個僵屍一樣站在那,近一刻鍾的時間都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微弱的不像活物,看上去怪滲人的。
“嗯?”邵南之茫然的轉過頭:“我怎麽了?”
“啊!!”
對面不知是誰的的怪叫讓邵南之眉頭一皺,周圍人也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哥們兒,你流血了……”
“啥情況?走火入魔嗎?”
“還沒凝氣呢,你她妹的能走火入魔?!”
周圍嘰嘰喳喳的議論不休,邵南之煩躁的抹了把臉。
指尖滿是粘稠的液體,帶著股極濃的血腥氣,邵南之心頭一頓,扶著牆,挪到牆角的位置,坐了下來。
說不驚慌是假的,長這麽大受的傷加到一起,也抵不上今天一個下午,但慌又有什麽用?
沒有藥、沒有醫生,受了傷只能自己挺著。
眼前一片漆黑,不知是因為夜色,還是因為自己瞎了。
強壓下酸澀,閉目凝視。
腦海中的金黃色的小人兒一直在進行著弓步直刺的動作,從一開始的慢動作到現在快的幾乎看不清。
“杓子、給,”聽聲音似乎是同寢室的十三。
邵南之還沒來得及抬頭,十三便往他懷裡塞進一個瓶狀的東西。
“擦上吧,治眼傷,”十三平淡的開口。
“啊?那謝了,”邵南之打開藥瓶,空氣中瞬間散發出一種難言的香氣。
將藥膏敷到傷患之處,溫潤又清涼,邵南之清爽的呼出口氣。
忽然想起石頭說,隱弑峰沒有給人傷藥的慣例,邵南之疑惑道“你這藥是……”
“家族發的,”十三出聲打斷。
邵南之有些尷尬的閉上了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