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致，探長！（求訂閱！）

  魔神撒爾蒂亞腳踏黑暗光圈，黑眸俯瞰化為廢墟的福恩廣場，冷白如月的右手緩慢抬起，突地僵硬半空，陷入時間靜止般狀態。

  “祂”似乎不存在意識，不存在思維，不存在情緒，詭異至極。

  轟！巨大冰柱破土升起，海納斯冰封在內，抵擋了毀滅能量，寒冰破碎，他單手揣兜，黑色長袍迎風擺動，完好無損。

  緊接著，聖潔的光掀開廢墟殘骸，極光主教憑借一己之力護住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剩余的二十幾位職業者。

  安德神父懷抱厚重聖經書籍，一張張聖經形成屏障，庇佑命運女神教會幸存的十幾位職業者。

  古之學者會的高層、荊棘會的管事者同樣及時出手保護自己人。

  即便如此，依舊有實力偏弱、距離魔神太近的家夥被埋葬廣場厚土裡，絕望、恐懼、死亡和血腥味彌漫擴散，繚繞眾人心頭，揮之不去。

  “小雅，還能行動嗎？”路蘭克攙扶著腿部被鋒利石塊深深劃破的歐陽小雅，表情凝重萬分，關切詢問。

  “沒，沒問題。”歐陽小雅強忍疼痛，淚水在眼眶打轉。

  戴維爾金發亂得仿佛雜草，衣袍襤褸，心臟劇烈跳動，難得儼然道：
  “情況不妙啊，魔神一縷‘神識’和一縷‘神性’吞噬與侵佔圖爾瓦斯身軀，或許想借此作為‘跳板’，摧毀這座城市，掠奪更多靈魂，達到真實降臨，我擦……”

  “別廢話了，有沒有辦法？”路蘭克打斷他的自言自語追問。

  “大哥，魔神也是神，甚至屬於邪惡神靈，人類拿什麽去抗衡？”戴維爾嘴角苦笑，繞繞金發，“失策，太失策了！我應該聽‘他’勸告，早點撤離明朗，現在唯一辦法就是破開籠罩城市的屏障！”

  “你叫我大哥，我很高興，可是，你給我滾遠點，別靠近我學妹，老子揍你！”路蘭克帶著歐陽小雅撤退，遠離自戀狂。

  另一邊，安德神父呼出一口冷氣，背部全是汗水，冰冷、濕膩。

  雪萊快速趕至，不假思索匯報，“神父，附近所有路口我都布置了隔絕儀式，教堂神職人員正在疏散聖寧街居住的市民，部分看見超凡力量的普通人被特殊安排在一起。”

  “行……你傷勢未恢復，盡量小心點。”安德神父時刻盯著暗殺者們。

  伊麗雅捂住被暗影刺傷的手臂，跑到教堂廢墟裡扶起霍爾.布雷恩。

  剛才“魔神”主要針對的就是他，雖然距離挺遠，但傷勢卻全場最嚴重，半張臉布滿血跡，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握緊3級044的右手扭曲程度觸目驚心，骨頭碎裂。

  “別管我，先去照顧老探長，還有諾蘭、康恩，他們還活著嗎？”霍爾語氣虛弱吩咐，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同伴。

  他掙脫伊麗雅懷抱，艱難站起，左手接過右手的“魔法權杖”，步履蹣跚往前走，老安迪慘烈開槍自殺的畫面一幀一幀閃現腦海。

  “探長！求求你了，走吧，人類無法對抗神靈！”伊麗雅泫然欲泣地衝過去抱住霍爾，苦苦哀求道：“瑞琪、莫文、阿茉和艾米婭還在明朗，我們不要再戰鬥了，我們趕緊帶著他們離開，好嗎？”

  霍爾仰望黑煙遮蔽的天空，瞭望天穹般偉岸的魔神，平望傷痕累累、痛得慘叫的職業者們，心愈發沉靜。

  無聲無言，他使用3級044頂端寶石輕點伊麗雅，賜予一道魔法屏障，並隔絕了兩人。

  “咦？他要做什麽？”戴維爾遠遠觀望，眉頭緊促，嘀咕一句。

  “白癡嗎？攻擊魔神，只會導致魔神加速蘇醒！”千媚單手優雅抵著下巴，冷言諷刺。

  蘭伯克：“真不是理智舉動，丫頭，跟緊我，往後撤點。”

  海納斯：“魔神遲早完全蘇醒，但提前蘇醒我就沒有機會奪取書籍。”

  路蘭克：“唉，瘋狂的家夥，這不像他的作風，被仇恨蒙蔽了雙目？”

  歐陽小雅：“學長，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

  “霍爾。”拉爾夫略顯狼狽，年邁身體多了幾條傷疤，黑眸幽邃而複雜地盯著那孤獨背影。

  “怎麽辦？”特拉特斯懷抱2級禁忌物品，腦海一片凌亂詢問。

  “魔神一縷‘神識’和一縷‘神性’就無可阻擋，真正的神靈究竟有多恐怖？”安德神父並未明確回答他，卻也側面表露了心聲。

  他從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要絕望過，或許，命運拋棄了這座城市。

  黑煙、廢墟、寂靜，眾人慢慢變得麻木，有著先前教訓，沒誰敢再攻擊魔神，紛紛往後退，每一步沉重如山。

  霍爾對於別人異樣目光視若無睹，“魔法權杖”頂端寶石亮起純白光芒，直徑五米巨大的“命運輪盤”浮現魔神後背。

  當，純白輪盤響徹時鍾機械聲音，清脆悅耳，幾十種命運圖紋緩慢轉動，形成全新圖紋。

  喀嚓，下一秒，支離破碎！

  “臥槽！這家夥真瘋了！趕緊撤！”戴維爾細致勘察到魔神右手微弱地動了一下，嚇得心驚膽戰，逃出廣場范圍。

  其余職業者自然注意到這一幕，岌岌可危的感覺席卷渾身每一個細胞，連連退了幾十步，屏息凝神盯著從容不迫的黑風衣男子。

  霍爾嘴角溢血，雙目赤紅，僅剩的靈能毫無保留湧入3級044的寶石內，“顛倒命運師”最強最神秘能力爆發——顛倒命運！
  魔神的周圍浮現無數純白命運線，他眼疾手快，扔掉“魔法權杖”瞬間抓住唯一幽暗如墨的命運線。

  “你……”魔神撒爾蒂亞首次開口，嗓音空靈虛幻，攝人心魄。

  “祂”右手食指凝聚澎湃的黑暗能量，光束一閃劃破地面，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肆無忌憚吞噬一切，熱浪和余波瘋狂外散，職業者們大驚失色，趕忙施展能力抵擋。

  砰！
  霍爾重重砸在廢墟裡，拉爾夫、特拉特斯和伊麗雅不顧危險，衝過去想要帶他撤離。

  “不！我們走了，誰來阻止‘祂’？況且，我們逃不出去……”霍爾在伊麗雅幫扶下站起，指著遠處破損房屋樓頂。

  三人轉而凝望，那是托巴爾斯主教和埃絡娜主教，兩位原本逃跑的職業者又回到了此處……他們不會天真的認為對方心懷愧疚、心懷善意，回來救他們，只有一種情況，魔神屏障破不開！

  “唉……”安德神父長歎一口氣。

  明明知道黑袍面具人是誰，明明知道對方實力屬於第六階層，明明聖堂只要派遣一位大主教過來提前遏製圖爾瓦斯的計劃，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就不會死那麽多人。

  安命大主教，你到底要做什麽……安德神父嘀咕念叨。

  霍爾顫抖的左手按在深藍色金屬櫃子上，毅然決然道：
  “給我，這是最後希望了，2級017‘櫃中海琳的聖釘’，封印類半神級禁忌物品，它一定能封印魔神的‘神識’和‘神性’！”

  “哪有那麽簡單，我研究這件禁忌物品幾十年，對付職業者，聖釘確實輕松就能封印，不可逆轉的封印。”特拉特斯默然兩秒，大概判斷道；“但魔神的‘神識’和‘神性’超越職業者范疇，退一萬步講，想封印，必須將聖釘刺入‘祂’心臟，還存在一絲封印的希望。”

  “有希望就行。”霍爾單手奪過櫃子，往前邁步。

  拉爾夫並未製止，而是深深注視他，語氣滄桑道：
  “霍爾，從你加入守命者第三小隊的時候，我就很欣賞你，我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培養，最好的東西全部賦予你，記住……”

  話語一頓，拉爾夫仿佛蒼老了十歲，嘴唇顫抖：
  “別死！”

  寒風陣陣吹拂，福恩廣場淒慘寂寥，命運女神教會、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古之學者會、隱修教派的蘭伯克和少女、以及海納斯和戴維爾，眾人沒有再攻擊荊棘會的暗殺者，默契地遠離“魔神”，靜觀其變。

  畢竟，殲滅荊棘會的暗殺者也無法改變現狀，還會加重職業者傷亡。

  “探長……”伊麗雅、諾蘭、康恩默默望著那渺小虛弱，卻高如山峰的背影，淚水止不住流淌。

  霍爾打開櫃子，深藍色夢幻般的櫃子裡，星河璀璨，宛如夜幕，宛如海洋，某種幽藍沙粒狀的東西飄浮升騰，木製的聖釘，約10厘米長，尖端鋒利，不屬於這一紀元的玄奧字符醒目欲滴。

  他左手握住聖釘，櫃子墜落，開始加速朝著靜止不動的魔神奔跑。

  一個又一個“命運輪盤”飄浮虛空，他踩在上面，作為跳板，一躍，高度抵達魔神腦袋，第一次，真正直視神靈雙目。

  疼痛、無與倫比的疼痛，霍爾溢出血淚，“神性”的侵蝕，要將他徹底腐朽，幸好“海琳的聖釘”瞬息吸收所有腐朽力量，在保護他。

  “命運之下！封印！”

  霍爾瞄準魔神心臟位置，全力刺下，就在即將觸碰到時，黑煙擋住聖釘，撒爾蒂亞似乎真的蘇醒了！
  “祂”黑暗無光澤的眼眸波動，抬手，天空徹底淪陷，黑煙攜帶毀滅能量，遮天蔽日。

  “祂”打算一擊摧毀這座城市！摧毀眼前一切事物！
  霍爾意識漸漸衰弱，無法再思索問題……他仰望黑煙墜落，模糊的視線看見一位美麗溫柔的女子走向自己。

  “小艾，你來接我了.”霍爾乾癟嘴唇微動道。

  “霍爾，你告訴過我，你現在很幸福，你從來不是為自己而活，他們守護著你，你守護著他們。”

  “你要照顧瑞琪，看著她長大嫁人……”

  “你答應過伊麗雅，給她溫暖的家，幫她找尋父母……”

  “莫文讓你明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是個‘戲精’，既聰明，又笨拙，你想好好培養他。”

  ……

  女子從後面輕柔抱住霍爾，沒有溫度的左手，握住愛人持有“聖釘”的左手，溫潤耳語：

  “你說過，要給我最繁華的婚禮，讓我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明朗承載著我們一輩子的過往，幸福公園，相思湖畔，牽手橋上你牽起了我的手……霍爾，我愛你。”

  她一點點化為虛無縹緲的光，融入霍爾體內，留下最後輕語：
  “星河滾燙，你是人間理想，皓月清涼，你是人間曙光，人海冷漠，你是人間熾熱，萬事浮沉，你是人間歸途，眾人平庸，你是人間星光，世事無常，你是人間——明朗。”

  ……

  “老婆，快出來看，天塌了！”

  “女神啊，到底發生了什麽？您要拋棄我們嗎？”

  “光明在上，奇跡永恆，偉大的神靈，祈求您庇佑卑微的我們！”

  寧靜的夜晚被吵鬧、恐懼、祈禱等打破。

  霍爾傾聽交織成線的聲音，直勾勾盯著壓下來的黑煙，怒吼咆哮：

  “明朗的天，我頂著！”

  反手，他直接將“櫃中海琳的聖釘”深深刺入自己的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