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鍾聲
  災變紀元是人類引發的，遠古“舊神”……人類確實善於創造和破壞，哪怕在地球，生態環境也隨著社會進步逐漸瓦解，不少動物滅絕，或成為珍惜保護動物，森林變得愈發稀少……生存對於一個種族來說是最重要的，如果承認這一點，那麽“黑暗森林法則”就成立，覆滅別的種族，強大自身，而不是共存……莫文念頭閃現，蹙眉一問：
  “遠古‘舊神’沉睡在什麽地方？”

  “這……”阿萊爾頓左思右想了下，“我不太清楚，聽聞，‘舊神’沉睡在一片‘無名之霧’內，神靈也無法抵達的地方。”

  嘶，開什麽玩笑，難道……遠古“舊神”就沉睡在夢境空間森林外圍的那片霧裡？

  貓咪老師似乎並不知曉“森林”和“霧”的由來，隻知曉“生命之樹”是支撐現實和幻想的柱梁，記載一切歷史，蘊含生命規則，守護世界秩序。

  等等，老師說過：當所有“星星”回歸正軌，傳說中的宮殿就會從深淵海洋裡浮現，沉睡中的“舊神”正等待著蘇醒……那永恆長眠的並非亡靈，漫長而奇異的萬古之中，死亡亦有其終結，誰都躲不了……

  “我，該不會是召喚‘舊神’的反派吧？”

  莫文莫名地產生這種念頭，再聯想到阿萊爾頓打算覆滅人類，自己又是小男孩的主人，實打實地走上了反派路線。

  “嗯，不管是反派，還是正派，我目標只是找到回去的辦法，帶著重要的人離開這個世界，其余事情與我無關。”

  種種念頭颶風般浮現，莫文步履穩健走著道：
  “你此刻還在智慧王國？”

  “沒有，我在東南大陸方向的一個小村落，不知道叫什麽。”阿萊爾頓忽地想起一件事，補充道，“主人，你要不要3級044？”

  “3級044？‘魔法權杖’？聖德教堂封印的禁忌物品，你該不會在魔神封印後偷走了吧？”莫文嘴角抽了一下詢問。

  阿萊爾頓縮了縮脖子，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支支吾吾解釋：

  “我，我只是順便撿走而已，其實3級044不叫‘魔法權杖’，就叫‘權杖’，是十分強大的神靈級物品，與之同類的還有‘寶劍’、‘聖杯’、‘星幣’，不過，‘權杖’被五尊正統神靈施加了五道封印，力量被壓製得只剩萬分之一不到。”

  這，巧合？

  為何越是離譜的事情，越讓我遇見？
  “黑鷹”還刻畫過四件物品的星辰圖紋，怪不得探長使用3級044時，戰力增幅強得可怕！
  莫文搖頭歎息一聲：
  “我目前在蘭蒂斯，去不了東南大陸，我要找紅伯爵復仇，等我完成自己的計劃，能離開，再去找你。”

  “好吧。”阿萊爾頓情緒頓時低落幾分道。

  真是小孩子心態！莫文暗自一笑，將小男孩輕放鏡子地面，半蹲下檢查觸目驚心的傷勢。

  “好詭異，我能感覺到碧綠色微光與木元素有關，這是毒傷？”

  “我沒事啦，主人，這種程度的傷勢，只要幾天就能慢慢愈合。”阿萊爾頓展露憨厚笑容，舉起小拳拳，興致勃勃道，“我會等主人來找我，我也會幫主人建立一個禁忌物品組織，到時候，我們征戰世界，滅絕人類，我的目標就是——世界和平！”

  滅絕你妹啊，我也是人類好不好，你是真想把我逼成反派角色，穿越不是主角就算了，好歹讓我當一個不起眼的NPC行不行……莫文腹誹吐槽，乾笑兩聲。

  不知不覺中，哭笑囈語消散，他精神穩定了下來，腦袋疼痛驟然緩解，靈能和職業能力可以正常施展。

  過了一陣，阿萊爾頓依依不舍地揮手告別莫文。

  ……

  寒冷深夜，戴著黑邊眼鏡的奧斯頓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翻閱書籍。

  倏然，他看見平躺長沙發的夢探長睜開眼睛，一下坐了起來，捂著腦袋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探長，你醒了。”奧斯頓合攏書籍放於茶幾，起身倒杯溫水遞給莫文道，“上午，你突地暈倒，我和丹尼檢查了一遍，你只是精神和身體過度勞累，沒什麽大礙，他們晚上8點的時候回去了，我是專業醫生，就留下來守著你。”

  “謝謝。”莫文喉嚨疼痛，嗓音非常沙啞，非常低沉。

  他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溫水滋潤咽喉，稍微舒服一些，他環顧一圈客廳，壁爐燃燒著通紅的木炭，窗戶半掩著，典雅柵格煤氣燈帶來清晰可見度，一切都很正常。

  再次喝了一口溫水，莫文視線投向身穿白襯衫配暗紅馬甲的中年男子，意味深長道：
  “奧斯頓先生，假設你是一位職業者，假設你晉升到不完整職業鏈，假設後遺症沒有讓你死去，你會想什麽辦法晉升更高階層？”

  站在沙發旁的奧斯頓表情愣了一秒，轉身，坐到沙發上，掏出香煙和火柴，點燃，徐徐青白煙霧升騰。

  他吸了一口煙，半眯起眼睛，不急不慢地說道：

  “如果探長的假設成立，那我會等，等走到這種不完整職業鏈的職業盡頭，本能就會告訴我，需要哪些超凡材料，需要用什麽辦法，才能晉升到下一階層，當然，這是一種博命行為，我不清楚本能是否正確，加上不完整職業鏈晉升的風險本就比完整職業鏈晉升的風險大無數倍，死亡率高於存活率。”

  “這就需要膽量，就像玩一場遊戲，膽大心細的人，總比那些猶豫不決的人走得更遠。”

  “我們……都是瘋子。”

  說完，他熄滅香煙，站了起來，穿好外套，戴好同色半高禮帽，拿好自己的東西，嗓音醇厚笑道：

  “探長，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對了，我多加班了三個小時，不知有沒有加班費？”

  “有，加班一小時，1約克。”莫文含著笑意答覆。

  “那就好。”奧斯頓松了口氣的樣子，禮貌辭別，離開了房屋。

  聽著哐當關門聲，莫文走到門口，鎖緊房門，嘴裡嘀咕念叨：
  等走到這種不完整職業鏈的職業盡頭，本能就會告訴我……太玄乎了吧，真是如此的話，走不完整職業鏈豈不是更好，根本不需要想方設法獲得晉升配方，只要走到這種職業盡頭，就能知道晉升配方。

  不，貓咪老師慎重告訴過我，踏上不完整職業鏈的職業者，永遠不可能走到至高階層。

  今晚問他這個問題，也變相暴露了身份，他會怎麽做呢？他早就離開了明朗，不知道我封印魔神和掌控“初始”的事情，這兩天觀察，他是奧斯頓這個人格在主導身體，而非小醜或阿達納拉。

  莫文邊想邊回到客廳，拿了被褥，熄滅煤氣燈，鎖緊半掩窗戶，澆滅木炭，拾起鍍金懷表看了眼時間，11點18分。

  從白天睡到夜晚，他依舊很困，腦袋昏沉，不打算學習和實驗，想好好休息一晚，勞逸結合。

  ……

  翌日周四，黎明的曙光緩緩拉開初晨的帷幕，掃過城市枯萎凋謝的樹木，倒映雨水鋪滿的街道，宣告新一天來臨。

  莫文精神飽滿睡醒，洗漱烹飪早餐，等到8點30之後，零之偵探事務所成員陸續到來，紛紛問候他身體情況。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這些人也挺好，心思雖多，但做起事來一絲不苟，盡心盡責，不會反駁他的吩咐，還懂得照顧他。

  “各位，過來一下，開個會。”莫文拿著一堆資料呼喊道。

  廚房、辦公室、壁爐旁，一行七人圍聚沙發，安靜坐著傾聽。

  “根據你們昨天收集的資料，我總結了一下今後目標人物。”莫文邊翻閱資料邊娓娓述說，“首先，放棄北邊區域，那些管理者遇到問題，基本找內部職業者處理，不對外委托，我們沒必要在他們身上花費時間，其次，南邊區域遇到的問題最多，大部分人屬於貧民，支付不了多少委托報酬，但這是一塊大蛋糕，錢少無所謂，委托量一多，錢就多了。”

  “不過，不是什麽委托我們都接受，主要以三點考慮：一是省時，二是省事，三是省力，那些繁瑣複雜的委托沒必要接受，太浪費時間。”

  “最後……”

  當，當，當……突地一陣鍾聲響徹整個守護之城，打斷莫文話語。

  街道人群瞬間變得行色匆匆，拚命朝著各自家裡跑，一些較為擁擠的地方混亂喧嘩，就像是遇到了什麽重大危機一樣。

  鍾聲持續了很久才停止，不等莫文開口，沃倫起身踱步壁爐邊緣，拿起兩把長刀，語氣快速解釋：
  “探長，這是進化者襲擊的鍾聲，我才來守護之城時，加入過賞金獵人公會，作為一個外補人員，答應過他們，鍾聲一響，會盡力幫助城市抵擋進化者襲擊。”

  進化者襲擊城市？聽外面奔跑動靜，估計規模不小！唉，少年啊，你還真是什麽事情都敢答應，你一個第一階層‘旅者’，遇到成群進化者簡直送菜！莫文想了兩秒，出聲喊住跑向門口的沃倫道：

  “別急，丹尼留下來看守事務所，奧斯頓我們和你一起去。”

  “啊！我不去，我一個弱小的少女，去了會有危險，探長，我也留下來行不行？”歐陽小雅嘟嘴膽怯道。

  “不行！去了又不是讓你和進化者拚命，我們遠遠看著即可。”莫文果斷拒絕她的請求。

  沃倫很不解，很疑惑，鄭重道：
  “探長，這真不是開玩笑，鍾聲一響，代表至少數萬進化者襲擊，你們都是普通人，即便遠遠觀望，也特別危險！”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話語一落，少年持刀開門，奔跑著攔下一輛私人馬車，趕往鍾聲響起的南邊圍牆方向。

  戴維爾：“真是個急性子，這少年能活著來到守護之城也是奇跡。”

  路蘭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運氣，他心裡很善良。”

  奧斯頓：“在蘭蒂斯，善良的人容易被利用，容易死。”

  丹尼：“伯德先生，你是在說自己很壞嗎？”

  歐陽小雅：“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伊莎利亞：“探長，怎麽辦？沃倫會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