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靈兒過的幸福,李遙心裡也開心。
程若水那小家夥現在睡著了,要不然的話,李遙也打算逗他玩玩兒,和兩人聊了會兒孩子的事情,李遙便是收回心思,轉回正題,對王靈兒說道:“靈兒,太后明日就要遷都洛陽,到時你就跟著太后他們一起去洛陽吧!”
“太后要遷都?”王靈兒和程伯獻異口同聲驚呼。
“不錯,這是為了鎮壓叛亂軍而使的計策,你們不必大驚小怪。”李遙將此事一筆帶過,沒有濃墨重彩的給兩人解釋。
王靈兒低頭想了一會兒,她偏頭看向程伯獻,見程伯獻點頭,王靈兒這才輕聲的應下李遙。
把這事說定,李遙便是看向程伯獻,對他說道:“老哥,咱們這次一去,可謂是破斧沉舟啊!老哥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才是。”
“這你放心,老子不是沒打過仗,自然隨時都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程伯獻伸手一拍胸脯,豪爽的對李遙說道。
“老哥就先別擔心打得過打不過,去了再說。”李遙則是伸手一拍程伯獻的肩膀,開口安慰起了他。
程伯獻不置可否的點頭,將李遙的話記在了心裡。
李遙立馬起身,對程伯獻說道:“那老哥你做準備吧!你現在是右衛副將軍,點兵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還有點其它的事情要去辦一下,就麻煩老哥你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就起程前往荊州。”
“好,你去忙,點兵之事交給我便是。”程伯獻伸手一拍胸脯,爽快的應下李遙。
李遙沒有多言,轉身告辭離開。
離開了程府,李遙並沒有回去義府,而是一個人去了延安公主府,延安公主見李遙來了,她興奮的將李遙迎進了自己的大院兒之中,依稀如往日一般和李遙膩在那間屋子裡,和李遙緊緊相擁。
三年不見李遙,延安公主想念的李遙不得了,摟著李遙就不肯松手,如今聽說李遙又被封了右衛大將軍,要率著軍隊前往荊州鎮壓叛亂軍,這更讓延安公主舍不得李遙,生怕她就此一去不回。
兩人相擁一陣,李遙這才伸手將延安公主推開,對她說道:“明日太后要遷都洛陽,你跟著一起去洛陽吧!”
“我不走,我在長安城呆了這麽多年,早已經把這裡當成是家了,而且如果我能離得太后遠遠的,那對我來說豈不是好事一件嗎?我又何必跟著她一起去洛陽,整天過那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呢?”延安公主梨花帶雨的看著李遙,給他說起了自己現在的想法。
“可若是我敗了,恐怕……”李遙話到最後,他一陣欲言又止。
延安公主知道李遙要說什麽,可她沒有多言,而是對李遙說道:“你一定能把叛亂鎮壓的,而且就算你鎮壓不了叛亂,我也不會有事,琅琊王不會拿我怎樣,畢竟我還是他的親姑母,他不敢拿我怎樣的。”
“可是……”
“別說了,我意已決,我是決不會離開長安城的。”李遙話都還不及說完,延安公主便是倔強的開口將之打斷。
李遙見她如此倔強的模樣,他也沒有話說了,只能點點頭應承下來。
接下來李遙便是與延安公主一起續起了三年未見的舊情,兩人這一碰觸,那簡直就是乾柴烈火,一點即著,李遙也很享受這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他都有些後悔,為什麽當初一回來的時候,沒來找延安公主呢?
和延安公主一直呆到了晚上,李遙這才在她的一臉不舍之中悄然離開。
回到了自己的義府裡,李遙剛走進前院大廳裡,董明珠便是和胭脂一起圍了上來,對李遙哭鬧道:“誰讓你逞能的,你又沒打過仗,還給太后說什麽自己去鎮壓叛亂,現在好了,太后封你個右衛大將軍,明天就讓你去送死,以後我就成寡婦了,你滿意了?”
“你奇怪了,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死?”李遙無語的反問。
“你打得過人家琅琊王?你帶兵打過仗?就我還不了解你?”董明珠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一個問題不接一個問題的給李遙拋了過來。
李遙頓覺無語。
這仗都還沒開打,自家老婆就咒自己死,換做是哪個男人他心裡都會不高興吧?李遙亦是如此。
無語一陣,李遙直接是臉一板,瞪著董明珠便是罵道:“老子平時太寵你了,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我警告你,你他娘的明天要麽乖乖的跟著你爹全家一起遷去洛陽,要麽就好好的待在長安城裡,等我打勝仗回來接你去洛陽,少他娘嘰嘰歪歪的,煩不煩。”
“你敢罵我?”董明珠被李遙這一罵,直接給罵蒙了,瞪著李遙便是質問道。
“老子怎麽不敢?”李遙昂起頭,怒喝起來。
董明珠和李遙成婚三年多了,李遙從未對她發過火,露出過這般恐怖的表情,董明珠現在真的很傷心,她覺得李遙是一點兒都不愛她,一點兒都不在乎她的感受了。
於是氣急之下,董明珠直接是抬手就給了李遙一個耳光,接著伸手捂著臉氣憤的跑了出去,不知去向了何方。
胭脂想追上去攔住董明珠,李遙卻是伸手攔住她,對她說道:“不用管她,她一個人靜會兒,自己就知道回來了。”
“可大人,她萬一要是出點什麽事,那可怎麽辦?”胭脂擔憂的問道。
“現在長安城裡人人自危,誰還管她?”李遙也在氣頭之上,他哪裡管董明珠這麽多。
對胭脂說了這麽一句之後,李遙便是吩咐胭脂下去收拾東西,然後召集合歡門剩下的五百名弟子,好帶著他們明天一起出發前往荊州鎮壓叛亂軍。
胭脂對李遙的命令從不忤逆,李遙說,她便是去做。
可是這一次,胭脂卻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情,那就是她下去吩咐了自己的兩個貼身女弟子,要她們出去找到董明珠,然後將她綁了,並且自己親自寫了一封匿名信,讓這兩個貼身女弟子把匿名姓和董明珠一起,給夏凌和程凌薇送了過去。
你若要問那匿名信上寫的是什麽,那自然就是李遙三年前如何坑害李衝的事實。
至於說胭脂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她要讓董明珠死,只有董明珠死了,她才能完全的得到李遙這個男人,如果董明珠活在這個世上一天,李遙的那顆心永遠都在董明珠身上。
胭脂只要把這封匿名信交到夏凌那裡,夏凌肯定會將這個事實告訴李衝,而現在李遙又被武則天封為右衛大將軍,和李衝處在敵對的角度,李衝肯定會拿董明珠來危脅李遙,到時董明珠自然是必死無疑。
所以說,胭脂這個女人,真的十分有頭腦,而且做起事來又狠毒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若是李遙知道胭脂為了得到他,而這般坑害董明珠的話,那不知道他的臉上會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
第二日清晨時分。
天剛亮不久,長安城東門之外,李遙和程伯獻二人便是各自披起將軍與副將的戰甲,騎在戰馬之上,準備出發。
兩人身後跟著胭脂與程伯獻騎兵營中一個叫做曹雲的副都統,四人就這般騎著戰馬,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帶著身後五萬人馬與五百合歡門弟子一起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長安城,朝著荊州方向而去。
李遙和程伯獻率著大軍離開以後,到了正午時分,武則天便也是在長安城一眾大臣與重兵保護下,乘著高貴馬車緩緩離開了長安城,帶著皇宮中所有的財富,朝著與荊州相反的洛陽方向而去,正式展開了遷都洛陽的征程。
而一路上,太平公主十分傷心,懷抱著自己剛給薛紹生下的兩個月大的女兒,太平公主靠在武則天腿邊,輕聲嘀咕道:“母后,我們就真的不管薛紹了嗎?”
“不許再提他,哀家不殺他,已經算很對得起他了。”武則天一聲怒喝,怒不可揭。
“可母后你把他關在地牢裡,不給他吃,不給他喝,現在我們又全部遷去了洛陽,他不也照樣是死嗎?現在薛家人除了他哥哥以外,其它都死光了,母后你真的非要趕盡殺絕嗎?薛紹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啊!”太平公主一邊說一邊哭,幾乎是以哀求的語氣求起武則天。
可武則天卻是對此充耳不聞。
那日她命刑部尚書張令抄了薛家以後,便是將薛家所有人全部都給殺了,唯獨薛紹,因他是太平公主丈夫的關系,武則天沒有殺他,而是命張令將他押入地牢之中,不給他吃也不給他喝,要讓他活活餓死。
這對於武則天來說,她已經覺得自己很仁慈了,又哪裡還管太平公主這麽多?
沉默一陣,武則天看著太平公主懷裡抱著的孩子,她不禁笑道:“你們在一起幸福七年,得兩男兩女,他薛紹也該知足了,你不許哭了,日後母后再給你找個有出息的,讓你嫁了。”
“兒臣謝過母后。”太平公主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強顏歡笑的給武則天道起謝。
武則天樂的呵呵大笑,一路開開心心的去了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