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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大官人》第二十一章 另一張底牌
  一百兩黃金和錦盒本身,加起來有十來斤之重。

  但萬布奇抱著這隻滿載黃金的錦盒,卻絲毫不覺得沉。

  他甚至希望這隻錦盒更沉一些,更重一些,最好是他拖都拖不動,那才好。

  盡管,他現在確實有些拿不動了。

  萬布奇深吸了一口氣:“再堅持一下,一會兒把這東西放到馬車上,就輕松了。

  等我出了金陵城,直接往北走逃去宋境,那時候即便官府派人來捉我,也鞭長莫及了!”

  萬布奇取出得月樓的後門鑰匙,打開了後門。

  他徑直往後院的馬棚走去,那裡有他早就備好的良駒,一夜行個三四百裡全然不在話下!
  他靜悄悄地走向那匹半臥著歇息的棗紅色良駒,輕輕放下錦盒,然後緩緩解開了韁繩:“好寶貝,咱們去了宋國後,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可要跑快些,跑快些啊。”

  然而,盡管被拿下了韁繩,這匹棗紅色的馬也仍然是半臥著,它看也沒看萬布奇,一副倦怠的樣子。

  “起來啊,起來啊。”萬布奇不禁有些心焦,他拍了拍馬的背部,又踢了踢馬腹,最後甚至拿起鞭子敲起了馬臀。

  被他又打又踢的,馬兒終於被折騰了起來。萬布奇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來歡呼雀躍,迎面就被馬兒一個重重的響鼻打得滿臉飛沫。

  “你這畜生,關鍵時候偷奸耍滑,一點兒靈性都沒有!”

  萬布奇大惱,正欲強行拉扯著馬兒出去,不料,一道幽幽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萬掌櫃,這麽晚了,還不睡啊?”

  萬布奇嚇了一大跳,他心裡本就有鬼,這深夜之中的一聲幽幽細語,險些把他的魂兒給嚇出來。

  他猛地轉頭看過去,只見秦易提著一盞燈籠,氣定神閑地站在院落,兩顆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盯著他。

  “東、東家!你也還沒睡呢?”萬布奇顫著聲說道。

  秦易呵呵一笑:“當然沒睡,要不然去哪裡逮你呢?”

  “逮我……逮我做什麽?”萬掌櫃乾笑兩聲。

  秦易懶得向他廢話,隻輕輕拍了下手,下一刻,方不同就已經從黑暗中出現,輕松將萬掌櫃拿住了,然後把他反手摁倒在地上。

  一旁的站立的馬兒斜了萬掌櫃一眼,又半臥下去,對著萬掌櫃的側臉打了個重重的響鼻。

  秦易走上去,看著放在一旁的錦盒,將其打了開來。

  燈籠光的照射下,黃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輝,秦易不禁動容:“謔,還是金子呢,何掌櫃還真的舍得下本錢。”

  “東家,你在說什麽,什麽何掌櫃?那是我的東西!”萬布奇劇烈掙扎著。

  秦易沒好氣看了他一眼:“你賣掉我的桌椅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那是我的東西呢?”

  “什麽桌椅?”萬布奇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秦易捏起一根金條,用金條拍了拍萬布奇的臉:“萬布奇啊萬布奇,你可真是玩不起。

  沒那個本事,就別想著偷奸耍滑,被兩頭戲耍的你,到現在仍然覺得自己很聰明嗎?”

  “你什麽意思?”萬布奇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難道……那張地契是假的?!”

  “你都能想到用假的地契來忽悠我,我為什麽想不到?”秦易憐憫地看著萬布奇。

  萬布奇瞪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盯著秦易,呼吸越發急促。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哪裡是個不解世事的貴公子,分明就是一個人精!
  在他想出用假地契魚目混珠的時候,人家早就先他一步也換了張假地契!

  一時間,萬布奇隻覺得腦殼嗡嗡直響,心臟怦怦直跳,那是口也乾舌也燥。

  他慌忙擺出一副苦相:“東家!東家!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們父子經營得月樓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黃金都給你,我一分也不拿!”

  秦易冷笑一聲,一言不發。現在才想到求饒,也太晚了。

  見秦易這般態度,方不同當即垂下眉頭,冷漠地折斷了萬布奇的胳膊,萬布奇尖銳的慘叫聲頓時響了起來。

  這吵鬧的聲音更惹得方不同不悅,他並指如刀,“啪”的一下敲在萬布奇的後脖頸,萬布奇腦袋一歪,昏過去沒動靜了。

  秦易將錦盒蓋好,他試著舉了舉錦盒,這十來斤沉的東西險些把他帶了個跟頭:“還怪沉,不錯不錯。有這東西在,我的桌椅就能回來了。”

  方不同提醒道:“易哥兒,我總覺得,那個何掌櫃這般猖狂作為,是有什麽底氣在的,我們不得不防。”

  秦易淡淡一笑:“方叔勿憂,我還有一道底牌的。”

  這時候,小二哥阿峰從前院走了過來,看著被摁倒在地的萬掌櫃,臉色驚變。

  不過他一句話也沒有過問,只是小聲說道:“東家,外面有一個蒙面的家夥找了過來。”

  “蒙面的家夥?”秦易道,“什麽樣的身形?”

  阿峰說道:“又瘦又高,像條竹竿,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秦易點了點頭,他對著方不同微微一笑:“你瞧,我這另一隻底牌不就來了?”

  抬著錦盒回到屋子裡,秦易坐在麻六的對面,笑吟吟地看著他。

  麻六見到秦易手裡的箱子,眼色就是一變,身子幾乎要彈起來。他又看了眼秦易身後的方不同,這才壓製住了內心的躁動。

  他死死地盯著秦易,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秦易攤了下手,示意他說下去。

  麻六卻道:“我告訴你,可是承擔著很大的危險。”

  秦易笑道:“你先說說看。”

  秦易才不覺得他會承擔什麽危險,要是真的危險的話,他也不會來。

  麻六深吸了口氣,見秦易如此說道,也沒有討價還價的想法,直接把何掌櫃的計劃全盤托出了。

  秦易聞言蹙起了眉頭,菡萏樓的東家竟是個大官嗎?

  “公子,這下你明白了吧,我把這件事告訴你,萬一何掌櫃發現了,我是真的會很危險。”麻六急促說道。

  秦易頓了頓,然後打開錦盒,取出了一根約莫五兩的金條,直接甩給了麻六。

  麻六又驚又喜又懷疑:“給,給我的?這、這麽多?”

  秦易道:“過了這個風頭再拿去用,要是被何掌櫃知道了,你沒個好。”

  麻六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公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跟著公子做事實在爽快!我這就走了,告辭!”

  方不同不解道:“易哥兒,你是不是給這個潑皮給的太多了?”

  五兩的金條,那也差不多有一百貫了。

  秦易道:“這種小人唯利是圖,不給他足夠的金錢,他現在怎麽背判何掌櫃的,一會兒就會背叛我。反正五兩金子而已,很快就能賺回來。”

  方不同暗暗點頭,還真的多虧了麻六,他的這個情報確實很有用。

  “菡萏樓的東家是個大官的話……”秦易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他低著頭抿了抿唇,最後看向方不同,“方叔,你可能查出菡萏樓的東家的身份?”

  方不同肯定道:“應該,不難。”

  ……

  太陽從東邊升起,陽光順著窗戶照進屋子,那一抹光亮恰好打在秦易的眼睛上。

  秦易猛地驚醒,有些迷惘地看著四周。

  “嘶,原來那只是個夢。”秦易搖了搖頭,露出苦笑。

  昨晚他做了個好夢,夢到自己又爬上了那個便宜嫂嫂媚兒的床。

  這回倒是沒有秦琦那頭豬來抓奸,只是在他即將提槍上馬之時,忽然有一隻少女的粉嫩小手拽住了他的耳朵,把他從床上生生給扯了下來。

  做好事被打斷,誰能不怒?
  秦易正想罵上兩句,扯他下馬的少女卻先一步哭了出來。

  那聲音嬌嬌柔柔、軟軟糯糯的,聽起來極為悅耳,讓秦易的心輕飄飄的,斥責的話也堵在了喉嚨裡。

  不過少女說的話就有些不太好聽了。

  具體的遣詞造句秦易想不起來了,反正是罵他負心郎、偷心賊、登徒子、不要臉、連嫂嫂都不放過之類的。

  憐香惜玉的秦易倒是沒惱,他打量著少女的弱骨豐肌,讚歎連連。

  只可惜少女的臉被一張紅蓋頭蓋住了,秦易沒能看清少女的容貌。

  但是少女纖纖柔握的手腕卻暴露了出來,她腕上戴了一隻碧綠色的玉鐲,更襯得少女膚白如雪。

  秦易很肯定,她絕對是一位美人。

  就在秦易伸手準備將少女的蓋頭掀開時,那掃興的陽光恰好打進了他的眼,少女的容貌他是一絲一毫沒能看到,只看到了刺目的陽光。

  然後,他就醒了過來。

  “這個夢……怎麽這麽真實啊……”秦易深吸了口氣,他拍了拍臉,腦袋更清醒了三分。

  只是,腦袋清醒了些,那個夢竟然也跟著清醒了。

  尤其是少女那柔柔糯糯的聲音、欺霜賽雪的皮膚、圓潤白嫩的手腕,還有那隻碧綠色的手鐲,幾乎如實質一般映在秦易的腦海,印象極其深刻。

  “我怎麽會突然夢到一個陌生的女孩……還帶著紅蓋頭,難不成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想到這裡,秦易自己先笑了起來。

  “還不知道我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妻,是個什麽樣子呢……”

  對於封建的包辦婚姻,秦易並不是特別排斥。

  因為在這個年代,作為妻子的女子,就是個合作過日子的。長得好看不好看,其實根本無關緊要。

  娶妻要娶賢,只要那個未婚妻賢惠一些,不是長得太慘不忍睹的話,秦易咬咬牙還是能接受的。

  至於生理需求什麽的,納妾或者逛逛勾欄,完全就能解決。

  洗漱乾淨後,秦易從得月樓的五樓走了下去。得月樓的五樓,就是現在秦易住宿的地方。

  之前萬掌櫃也是住在得月樓五樓的,他為了償還賭債以及早就定下跑路的想法,家宅之類的資產大多抵押還錢了。

  “東家,早啊!”阿峰一見秦易從樓上走下來,連忙丟下掃帚,迎了上去。

  “你也早。”秦易走到椅子旁坐下,看著發了霉的桌子,渾身不是個滋味。

  阿峰為秦易倒了杯熱茶,小聲問道:“東家,你會怎麽對掌櫃的啊?”

  昨晚,萬布奇被方不同打昏後,就被綁在了後院的柴房裡,還是阿峰親手捆的。

  “嗯?”秦易斜了他一眼,“怎麽,你有什麽意見?”

  “沒有,沒、沒有意見。”阿峰連連擺手,他捏著衣服下擺,猶豫再三後開口說道,
  “掌櫃的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是老掌櫃為了得月樓辛苦了一輩子,如果有可能的話,東家可不可以看在老掌櫃的份上,饒恕掌櫃的……”

  秦易看著阿峰,小聲問道:“老掌櫃對你很好?”

  “嗯。”阿峰點了點頭,“老掌櫃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幾年前我年紀還小,身板也弱,沒什麽力氣,去做工也沒人要。如果不是老掌櫃讓我在得月樓做工,我和我娘早就餓死了。”

  “這樣啊……”秦易仰起了頭髮了會兒呆,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事你就不要摻和了,我會把萬布奇送去見官。”

  “東家,送官的話,掌櫃的可免不了挨一頓打……”其實,一直到現在,阿峰還以為萬掌櫃被教訓,只是因為他私自賣了東家的桌椅。

  秦易擺了擺手,他堅定道:“你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是好事。可是,做錯了事,就一定要接受懲罰。”

  秦易拍了拍阿峰的肩膀:“你也不必失落,萬布奇倘若有一絲悔改之心,我也不會把事情做絕。他自己不珍惜老掌櫃對得月樓的心血,那他同樣不配得到老掌櫃攢下的恩情。”

  阿峰良久無言,最終點了下頭。

  經過這個小插曲,秦易反而高看了阿峰一眼,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總是比狼心狗肺的人更容易博得好感:“你現在一個月多少工錢?”

  阿峰老實回答道:“一個月四百文。”

  “嘖,確實有些少了。”秦易抿了抿唇,“這樣,今後我一個月給你六百文,你好好乾,等酒樓生意好起來,我再給你加。”

  “多謝東家!”阿峰眼睛一亮,他不再多言,向秦易彎了下腰,就拿著抹布去擦拭櫃台了。

  不多時,馬廚子甩著一身肥肉從後廚晃晃悠悠地出來了,他手裡拿著一簍包子、一疊酸蘿卜以及兩碗米粥,一臉諂媚地走到秦易跟前。

  “爺,沒吃早飯吧?來嘗一嘗俺這皮薄大餡的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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