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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大官人》第一百零六章 醜態
  郎粲收拾好宣紙,向秦易打了個手勢後,走向樓下。

  樓下有專門為參與比試的詩作進行評級的老學士,他們會把所有的詩作進行整合,然後選出前三位的詩作。

  老學士總共有三位,都是金陵城醉心詩詞的老人了,他們的名聲都不小,是林仙兒特地請來撐場面的,以免被人指責比賽不公。

  郎粲到得樓下時,三位老學士俱是正襟危坐,審查著手中的作品。

  不過,看他們那僵硬的灰鐵臉色,就知道他們很是嚴格。

  郎粲來得算晚的,三位老學士身前已經堆積了不少紙張,他們的身下亦有不少被團成球的廢紙。

  郎粲正好奇地上的廢紙是怎麽回事,便見到其中一位白胡子老學士拍案而起,把手中的詩作搓成了個球,憤然丟在地上。

  “詩題是讓你們讚頌花之美,你們寫這些對仙兒姑娘的愛慕之情做什麽?她又看不到!”

  白胡子老學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他是三位老學士中地位最高的。

  只因他原有官位在身,是貨真價實的科班出身。只因見不慣朝政渾濁,官官相護,便毅然辭官,醉心於筆墨之道。

  因此,他雖有一生傲骨,卻終究一生清貧。

  以林仙兒的地位,若是把請他來此的實情相訴,本是絕對不可能請他壓場的。

  然而,林仙兒隱瞞了她借詩梳攏的真相,只是告訴他來此鑒賞詩文,並且有豐厚的銀兩作為回報。

  白胡子老學士原本還想拒絕,但他想了想揭不開的鍋,還是決定答應下來。

  他老人家自認,他不是因為什麽區區回報才答應的。

  咳咳,他能答應下來主要是看在鑒賞詩文的份上,他想看看如今的詩作中還有沒有佳作,可以讓人愛不釋卷。

  他想著,這麽多人作詩,總能找到一個兩個能看的。可誰成想,這些交上來的詩作,別說是佳作,就連貼題的都不多!
  這些參賽選手,壓根就不是為了作好詩來參賽的,分明就是饞人家的身子,簡直下賤死了!
  老學究又氣又怒,孬好有一個佳作問世,也讓他能拿來遮羞。

  可一張一張宣紙看過,他隻覺得這個世界肮髒死了,連一個用心寫作的都沒有,一個個就知道對花魁說些肉麻牙酸的話,著實惡心。

  甚至還有些浪蕩子直接寫了些豔詞淫句,實在是令人作嘔!
  因此,一張張宣紙也被他搓成了球,擲在地上。

  郎粲嘴角一咧,這老頭脾氣還挺大……

  就在他準備將《愛蓮說》呈上時,身後忽然有一人撞著他的肩膀走了上來。

  郎粲正欲發作,卻見那人正是舒雅,舒雅理也沒理郎粲,他驚訝地看著白胡子老學士:“胡老,您竟然也在這兒!”

  白胡子老學士便是舒雅口中的“胡老”。

  胡老見舒雅對自己恭敬一拜,他盯著舒雅的臉愣了好一會兒後,驚呼道:“你是……舒狀元?”

  “狀元”二字讓舒雅微微有些不快,但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是我啊,胡老,我們有十年不見了吧。”

  胡老感慨一歎:“自我辭官敗退、你被貶出金陵後,卻是有十年之久了。”

  說起來,胡老與舒雅還是老交情了,他們曾一起仗義執言。

  只可惜,他們並沒有什麽話語權,最終一個落得辭官的下場,一個灰溜溜地離開了金陵。

  舒雅搖了搖頭:“往事不堪回首啊。只是沒想到,再重逢時,竟是在此地。”

  胡老有些尷尬,他為了賺些銀兩貼補家用,不得已在這風塵之地鑒賞淫詞,老臉不知道該往哪裡擱。

  他咳了一聲,哈哈大笑:“聽說此次‘詩會’,有不少佳作問世,老夫這才受林仙兒姑娘所托在此鑒賞詩句,沒想到竟遇到了舒狀元,真是可喜可賀。”

  舒雅道:“有胡老在,想必此次的比試,應當極為公允才是。”

  胡老捋了捋白胡子:“那是自然。舒狀元,你也作了詩嗎?快快拿出來讓老夫過目一番。”

  舒雅有些不自然地將自己方才的詩作呈了上來:“還望胡老斧正。”

  舒雅雖然覺得自己的詩作不如德明和尚,可德明和尚畢竟是出家人,寫的讚菊詩有些隱居出塵之氣,不太適合出現在這三尺紅塵中。

  而且菊花沒有自己所寫的牡丹富貴華麗,自己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萬一人家花魁知道德明和尚是出家人,不願摻和出家人的因果,選了自己這個第二名也未必沒有可能。

  所以,深思熟慮之後,舒雅又將自己最先寫的詩句重新寫了一遍,想要來搏一搏。

  胡老接過詩作,鄭重地過了一遍目,面色欣喜地讚道:“舒狀元依舊文采斐然啊,將牡丹之富貴描繪得淋漓盡致,實為不可多得之佳作啊!”

  被胡老這麽欣賞,舒雅不由笑道:“胡老謬讚了。”

  胡老亦是心中竊喜,總算是找到一篇能看的詩作了,要不然參與這種層次的“詩會”,難免要被人嚼舌頭,說是他為了錢財連基本的文人氣節都不顧了。

  郎粲靜默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不可多得之佳作,我看也不過爾爾。”

  胡老眉頭一擰,看向郎粲,他並不識得郎粲,但郎粲出言不遜,讓他一眼便生了厭惡。

  “你這後生,若有可以比肩舒狀元的詩作,大可呈上來。如若沒有,便速速離去,省得自取其辱。”

  舒雅冷笑地看了郎粲一眼:“郎粲,若你還是以芍藥為題,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免得丟盡臉面。”

  郎粲嘴角彎出一道輕蔑來,他正欲反駁,只聽一聲“阿彌陀佛”的佛號,德明和尚竟是從身後走了過來。

  “三位施主何須爭吵?須知,事事爭吵起來,總是平添紛擾。不如各自退上一步,看看貧僧的詩作如何?”德明和尚露出如沐春風的笑。

  “哦?這位大師也要參與這場詩作的比試?”胡老驚愕不已,勝者不是可以與那花魁春風一度的嗎?
  你一個大光頭湊什麽熱鬧?
  德明和尚自然是不要臉到底:“貧僧受舒郎中所邀,不得已來此。”

  舒雅皮笑肉不笑地對胡老說道:“胡老,德明大師紅塵未了,對奪魁亦有志趣呢。胡老不妨鑒賞鑒賞德明大師的詩作,德明大師之作向來以工於詩詞著稱呢。”

  胡老一怔,隨後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如此六根不淨的和尚,能作出什麽好詩?
  比那些寫了豔詞淫句的,也好不了哪去!
  他笑著接過德明和尚遞來的詩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舒雅微微一笑,看來自己下的眼藥是生效了。

  只要胡老因為先入為主的想法對德明禿驢的詩作也有了惡感,那麽自己就有戰勝他奪得魁首的機會!

  然而,舒雅到底是低估了胡老對詩詞的專業性。

  胡老將德明和尚的詩作閱過一遍後,眼色瞬間變了,他熱絡地看向德明和尚:“德明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將菊之隱匿出塵寫得幾乎躍於紙上,著實是境界高深!

  老夫以為,此次比試,絕無一首詩作能出大師詩作之右。”

  胡老心道:舒雅的讚牡丹雖好,但富貴榮華這種事情實在太過低俗,說出來實為文人不齒。

  德明和尚的讚菊花相比之下就太好了,和自己辭官隱匿亦有相合之處。

  到時候若有人聽到了德明和尚的詩作,也不會認為自己是為了錢財而參加這種詩會的了。

  德明和尚眉頭小幅度地飛揚起來:“老先生謬讚了,貧僧不過一俗人,說不得什麽得道高僧。”

  “噫~”胡老捋著胡子笑道,“大師過謙了,過謙了。”

  舒雅冷眼看著兩人惺惺作態,眼中閃過不屑。惡心,真是太惡心了。

  郎粲自然是將他們所有人的醜態看在眼裡,忍不出“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他這一笑,惹得三人俱是不悅,齊齊看了過來。

  舒雅第一個罵道:“怎麽,郎粲你是瞧不起德明大師,自信有比德明大師更好的詩作嗎?”

  胡老緊跟著道:“黃口小兒,狂妄至極。若無詩作,就速速退下吧。”

  德明和尚道了聲佛號,斜眼瞥著郎粲:“郎施主,既無佳作,還是快快回去吧。一時的失敗算不得屈辱,郎施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郎粲咳了一聲,正色道:“大師說的有理,舒狀元,還望你記得,一時的失敗算不得屈辱,一會兒你答應的致歉希望你正大光明的做了。”

  不待舒雅反唇相譏,郎粲雙手將手中的紙張奉上:“胡老,還望您老對拙作提出批評,不需要多,三兩個就夠了。”

  胡老哼聲奪過紙張,心道:如此無禮的小子,老夫看完你的破詩後,定要將你批得體無完膚!

  他沒好氣地將紙張翻開,沒看一會兒,眼睛竟直了!

  “胡老?”舒雅還想聽胡老大罵郎粲幾句,結果卻看到胡老整個人呆在原地,兩隻眼睛瞪得溜圓。

  德明大師微感詫異,他道了聲“無禮”,湊到胡老旁邊一起看了起來。

  不料,剛看了兩行,他的眉間也變得凝重。

  舒雅大感莫名其妙,他不解地跟著看了看,不一會兒,嘴唇都開始顫抖。

  他猛地抬頭看向郎粲,滿臉的難以置信,他顫抖著手指問道:“這……這、這是你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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