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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大官人》第一百五十九章 郎粲和李佳音
  李佳音跑到無人的角落,終於沒能忍住,她蹲在地上,淚如雨下。

  她心裡其實很明白,這一切和周嘉敏沒有任何關系,她把怒氣歸咎在周嘉敏身上,實在是無理取鬧。

  可她又能怎麽辦呢?周嘉敏既然和秦易在一起,那她就絕無一絲希望了。

  正如她在陳秋月面前有著潛意識的優越感一樣,她在周嘉敏面前是自卑的。

  她可以幻想著讓陳秋月退一步,去做妾室,但她絕對不可能讓出身大家閨秀的周嘉敏去做妾室。

  而且,最重要的是,李佳音終於意識到,秦易對她,其實從始至終就沒有半分情意。

  她以為秦易為她作的半首詩,其實徹頭徹尾都是為周嘉敏作的!
  這才是最最打擊到她的東西。

  這樣一來,無論如何,她是無法和秦易在一起的。

  她總不能拋卻臉面,去做妾吧?

  就算她一時腦熱同意,她那好面子的兄長也絕對不會同意!
  若秦易對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她或許還有那個勇氣去拚上一把,不必在乎那些世俗的目光。

  可秦易分明對她沒有那個意思,她再厚顏貼過去,豈不下賤?

  做妾?去做那種被人當成玩物的妾?像那個舞娘一樣,被某個不認識的客人隨便壓在身下,任其侮辱?

  李佳音越想越難過,她顫抖著肩膀,如水的眸子淚如泉湧,很快就哭得又紅又腫。

  “佳、佳音?”一道驚詫至極的聲音響起,“你莫哭啊,莫哭啊,誰欺負了你,你快告訴我,看我不收拾他!”

  李佳音在衣袖上蹭了把眼淚,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著急如熱鍋上螞蟻的紅色身影。

  “沒、沒事,沒人欺負我,你走開,別管我……”李佳音又抹了把淚,她抽了抽鼻子,努力遏製住哭泣的勢頭。

  她想起周嘉敏把她和郎粲相提並論的事,連帶著對郎粲也有小小的埋怨。

  她此刻猜出了部分原因,自己的樣貌並不輸周嘉敏多少,秦易有時候也會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自己。

  可他卻從來對自己展現過任何追求的手段,這多半是郎粲纏她太緊,秦易才從來沒敢和她走得太近。

  郎粲哪裡肯信李佳音的話,他蹲在李佳音身旁,沉聲說道:“你有什麽委屈,告訴我就好,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李佳音還是哭,並不理他。

  郎粲還是第一次見到李佳音這般傷心,他大腦一熱,開始胡思亂想。又見李佳音衣裙上沾了不少泥土,好像跌倒過,他頓時惱火起來。

  他原地蹦了好幾下,大怒道:“莫不是那個陳致雍趁著沒人欺負了你?那老小子!我之前就瞅他不對勁了,一個勁往你身邊靠,我這就帶人殺進他的府裡,宰了他!”

  說罷,郎粲就死死握著拳頭,悶著頭跺著地,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李佳音嚇了一跳,她哪裡還顧得上哭,趕緊上前去拉郎粲。

  “不、不是,不是那樣的。”李佳音生怕郎粲誤會了,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袍腳。

  結果卻見郎粲轉過身來,嬉皮笑臉的:“哈哈,果然這麽一說,你就理我了。”

  李佳音:“……”

  若非這家夥從來都是這幅死樣子,自己也不至於從來沒把他往男女之事上想過。

  郎粲想伸手幫李佳音抹抹眼淚,但手放到了半空中,還是決定放棄,他咬了咬嘴唇,輕聲道:“你這般傷心,難道是因為……秦兄?”

  李佳音咬著唇,還是不說話。

  郎粲哼了一聲,轉身邁步要走:“既然是他惹的你,那我這就帶人把他宰了!”

  李佳音又被唬了一跳,連忙去扯他的袍腳,這回,不待扯到他的袍腳,李佳音就看到他側臉上的壞笑,不由沉沉歎了口氣。

  “郎粲,別鬧了。”李佳音無奈說道。

  郎粲停下腳步,想起之前她和秦易之間的種種,也跟著歎了口氣:“你果然喜歡他啊。”

  李佳音咬了咬嘴唇,沒有解釋。

  郎粲自顧自說道:“也是,秦兄那般優秀,既上得廳堂,又入得廚房,不僅作得了名詩,還能夠做得了好菜,確實是萬中無一的好男兒。”

  李佳音被他這說法逗笑了,不禁掩唇嗔他一眼:“你這亂七八糟的說法,是從哪聽來的?”

  郎粲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平日裡和秦兄胡謅時,他自賣自誇的啊。

  你別看這小子一向裝得淡泊名利、一副把什麽都看得很淡的樣子,私下裡,他最能吹噓了。我郎明光和他比起來,實在是拍馬難及。”

  郎粲見李佳音聽到“秦易”二字後,總算是展開笑顏了,心裡不由一陣失落,他眉頭稍揚,繼續說道:

  “他呀,還總是把女人、金錢和大話放在嘴邊,我說他低俗,他還不服了,說我目光短淺,不能透過事物的本質看問題。

  呵呵,你知道,按照他的說法,女人、金錢和大話都是什麽東西嗎?”郎粲問向李佳音。

  李佳音果然好奇起來:“都是什麽呀?”

  郎粲撐著腰,輕咳兩聲裝出秦易大義凜然的樣子:“當然是家庭、事業和理想了!”

  李佳音愣了一愣,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地說道:“果然,只有他那樣的奇才,才能說出這等哲理。”

  郎粲忽然覺得很受傷。自己若是說出這種話,說不定被她怎麽批得體無完膚呢,結果到了李佳音嘴裡,就是“奇男子”了……

  郎粲扶了扶額,再度強顏歡笑:“所以,你到底和秦兄之間發生了什麽?”

  李佳音的笑臉便又布滿愁容,一副不想和人溝通的表情。

  郎粲隻好猜測:“他欺負你了?”

  “沒有……”李佳音咬著嘴唇,低聲說道。

  郎粲暗道自己是瞎說了。想想也是,你既喜歡了他,他若欺負了你,你也不至於難過成這樣。

  “那就是……你欺負了他?”郎粲沒能忍住,又胡說起來。

  李佳音翻了個白眼,更不想理他了:“別瞎猜了,沒那回事,和他沒關系。”

  郎粲“哦”了一聲,他又按照秦易之前說他的說法說道:“看你哭得那麽難過,不如把難過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李佳音無語地斜了郎粲一眼,但最終還是緩緩說道:“我看到了秦易和嘉敏……”

  “哦,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郎粲毫無一絲詫異。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知道了?”李佳音有些意外,她忽又意識到,“你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郎粲摸了摸腦袋,有些無辜:“我也是才知道,你喜歡他啊。”

  李佳音咬了咬嘴唇,眼神複雜:“可他們都已經進行到那種地步了,你怎麽也不說與我聽?”

  “那種地步?”郎粲敏銳地察覺到李佳音話中的複雜,他眼睛頓時一亮,“哪種地步?”

  “額……”李佳音一怔,這才意識到秦易不可能拿那種事情口花花,郎粲自然不可能了解到,她不由哼了一聲,“和你無關!”

  李佳音越不承認,郎粲越是肯定,他讚歎不已地感慨道:“不愧是秦兄,往往能做到我這種普通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那可是周二姑娘啊,皇后娘娘的親妹子!”

  郎粲對秦易越來越佩服了,他頗感興趣地追問道:“唉唉,佳音,你快與我說說,他們是相擁著你儂我儂了,還是……”

  郎粲伸出雙手,比出了兩個小人親嘴兒的手勢。

  任郎粲抓破腦袋,估計也想不到,秦易已經走到攻略的最後一步,和周嘉敏互通有無了。

  李佳音被郎粲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她飽滿的胸脯不斷起伏著,大罵道:“膚淺!”

  郎粲幽幽地歎了口氣,果然輪到自己,就只能是“膚淺”二字。

  不過,他現在也不在乎李佳音的評價了,自然不會太過受傷:“所以說,你是因為撞見了他們在一起,才會這樣的?”

  李佳音咬著唇不敢吱聲,她不止是撞見他們在一起,還撞見了更勁爆的東西!

  簡直……簡直不堪入目!
  “那漫天的焰火你看到了?”李佳音小聲說道。

  “自然是看到了!當真是美不勝收,不知道是哪位……”說到這裡,郎粲瞪大了眼睛,“那是秦兄放的?為周二姑娘放的?”

  李佳音懊惱地點了點頭。

  郎粲倒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周二姑娘會答應了下來,想必在這個世間上的任何女子,都無法抵禦這種浪漫吧?”

  李佳音更加苦惱。誰說不是呢?連馮燕燕那個瘋丫頭,看到了這漫天焰火後,都幾乎走不動路了!
  要是秦易也願意為自己放這場焰火,別說他當場要了自己的身子,他就是讓自己做妾,自己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李佳音咬唇咬得更用力,抱著腦袋更加痛苦。

  郎粲搖了搖頭:“你就是看到了這一幕,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李佳音遲遲不肯說話,郎粲卻自以為找到了答案,便安慰她道:“秦兄固然是好男子,可他已然心有所屬,佳音,你還是放棄了吧。”

  “可是……”李佳音猶猶豫豫的,心亂如麻。

  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和秦易劃清界限。保持距離,是當前最優也是唯一的選擇。

  可……

  以為秦易給她作了詩的誤會能夠解開,然而那一瞬間的心動和歡喜,又豈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誤會”能夠理得清的?
  “我做不到……”李佳音頹然坐到一旁的石凳處,雙手撲在石桌上,像條被曬幹了的鹹魚。

  郎粲坐在另一個石凳上,沉聲道:“有什麽做不到?秦兄既然和周二姑娘在一起了,必然是要娶她為妻的,以你的家世背景,難道還能和周二姑娘搶嗎?”

  李佳音對於郎粲的話是既恨又歎,無可奈何。

  郎粲就是這樣,他就是這般直接的男子。他從來不會掩藏真實的想法,有話就說,才懶得拐彎抹角。

  見李佳音一副好死不活的樣子,郎粲惱了:“那你是什麽意思?給他秦易做妾?”

  李佳音猶豫起來,但凡她和秦易是那種情深似海的關系,她便是給秦易做了妾倒也無妨,她相信秦易不會虧待她。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她這般付出,在秦易眼裡,未必不是一種“下賤”之舉。

  別的不說,至少,郎粲就會瞧不起她。

  果然,郎粲見她遲疑,直接就喝罵道:“李佳音,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竟然真的考慮過做他秦易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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