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鬱悶時,有看到張士信所站位置是方才以七比零大勝的隊伍前方,而項鋒站在則是被對方踢成七比零的隊伍前方,這真相就大白了。
特別是當眾人看到項鋒令人扛出重重一大箱的銀子,將其稱為“賭資”,交到張士信的侍衛的手上時,這球賽的內幕便呼嘯而出了。
贏了錢的自然是滿堂歡喜地鼓掌歡慶,而輸了錢的只有自認倒霉,強擠出笑容,跟著贏了自己錢的人鼓掌慶祝著這盛況……
蘇擇東知道,項鋒用如此招搖的方式“輸”掉這場比賽,將錢明目張膽地“送”給對方,無非就是想在眾多達官顯貴面前耀武揚威一番,尤其是跟自己一樣與其有生意上的來往或衝突的人,以此張揚他的後台有多硬,自己的資金有多麽雄厚雲雲。
劉振明受不了對方赤果果地金錢挑釁,對於賺錢靠科技的硬實力派來說,他更喜歡用數據以及科技說話,但當他氣鼓鼓地轉身就要離開時,自己的胳膊就被一旁的蘇擇東一把抓住了。
劉振明瞪紅了眼看向蘇擇東,後者則沒有與他直視,而是與台上的滿面紅光的項鋒對視著,低聲說道:“現在才走,晚了些!機靈點,見機行事吧。”
話畢,蘇擇東便松開他的肩膀,帶著曉七兒便與其他商人一樣,上前對項鋒與張士信拱手作揖,道:“在下蘇擇東,見過張將軍!喲,大名鼎鼎的 項老板也在此處,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這做大買賣的還真是不一樣哈,花了錢弄了那麽大的派場,還真是任性!”
見到蘇擇東,項鋒的臉色便是一緊,想著自己這個月都在此地開場三次了,其目的雖是為震懾在生意場上無知冒頭的外地商人,卻也沒到立即跟現高郵城內發展最快、最能賺錢的東振打上交道。
但聽對方出言譏諷,看樣子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便強扭出笑容,還以作揖,道:“蘇堂主…哦!不!因稱你是東振鐵司才是!怎麽?撈了那麽多錢,今日便來享受了?!的確啊,我若是你,這麽多錢放在家中,心中也不踏實啊…”
見對方油頭粉面的故作君子般跟蘇擇東打招呼的樣子,剛湊過來的劉振明就認定了此人為虛偽且陰險之人,聯想到他為與陳五百爭下西街的兩家酒樓而找來的幾十個地痞流氓,被陳氏兄弟打傷後特麽地居然還惡人先告狀,跑去報了官,此人不僅無恥還無能!
但這官場上素來講究相互照應,更何況項鋒的後台又是現站在其身旁,漠視自己和蘇擇東的張士信,那兩家酒樓自然就盤不下來。
看完對方一整套作完秀後,沒等尷尬的蘇擇東說出話來,劉振明便插話道:“哎呀,這不是項老板嘛!前幾日還多有得罪,讓你破費了哈!怎麽,現又換法子散財啊?這城北的開荒…”
一提到城北的土地開荒,劉振明就不敢再說下去了,項鋒的臉色變作土灰不要緊,更重要的是他身旁的張士信,臉色也愈加的難看了!
劉振明知道張士信是掌管城北土地開荒的,而進展要比其他地方滿絕非因為他中飽私囊或用人不善,只是因為城北的荒地廣而過於貧瘠,野草叢生,且水利設施不完善,開墾的技術又低下,則才有如此不堪入目的成績…
雖然話收住了,但對方的勢也起來了!
聽對方連帶著挖苦自己,張士信心中很是不悅,便在一旁冷冷地說:“大王任了兩位才乾為東振官還真是明智啊!靠著打鐵就賺了那麽多的銀子,還不忘四處打點,散財又何止區區幾萬兩可比,威風啊!真是威風啊!”
蘇擇東本還想著硬著頭皮交流一下城北荒地的發展計劃,最好能混上一杯羹,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話不投機半句多,此次就隻好作罷,簡單地寒暄幾句,又說了恭維的話後,便拉著臉色鐵青的劉振明下了台。
若不是台下上來恭維的人絡繹不絕,那張士信還真有追下台來繼續跟劉振明理論之勢!
自從加入了明教後,很少有像這次落荒而逃的劉振明來了氣,一下台後便甩開蘇擇東的手,指責他膽小如鼠,虧了還是堂堂的明教堂主,在北方雖不敢仗這名聲,但到了南方可是能跟朱元璋、陳友諒等紅巾軍一夥的,不敢與張士信對峙也就算,現竟在酒囊飯袋之前低頭!
蘇擇東輕歎口氣,看著台上的幾人,道:“你剛才是可以罵個痛快,但也要體會下別人的感受,再怎麽說這裡都是別人的地盤!你是沒有注意到那地頭蛇滕娃子的表情?”
被蘇擇東這一點醒後,劉振明才注意到台上人面部的表情已作僵硬,周圍人看向自己的氣氛也不對,再看看賭場四周的幾十名打手,凶神惡煞的表情,便都達成了此地不宜久留的共識!
劉振明二話沒說地拉著正輸得上頭的程擇亨,四人一同忙往場外走。
但沒還等略帶驚慌的程擇亨問出個所以然,一把刀刃就閃現在蒙蒙的燭光燈中,正擊向他的頭部!
程擇亨在後世可謂是東北大哥,實力豈是吃素的?則在刀光劍影中度日子的人當然對這些很是警惕!
只見大刀劈頭蓋臉的向他砍來的時候,程擇亨只是簡單地左側便躲開了,沒等襲擊的人再次將刀柄提起,他的脖子就被緊緊地鎖住,意識到大事不妙的時候,後腦杓就被猛敲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程擇亨成功將其撂倒後,動作並沒有停下來,在其倒下的同時順勢將他手上的大刀,奪到了手上,擋住了對方接踵而來的劈砍。
蘇擇東等人意識到還是慢了一步,但對方既然來了,就沒有再退縮的道理了;畢竟怕的不是打不過,而是不想惹是生非,做正經生意的,跟本地的黑道染上點血,怎麽說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