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行天在這個時候插嘴,低聲在蘇擇東耳邊,說道:“去到誠王府邸,如果只是幾壺女兒紅還是不夠啊!”
蘇擇東點點頭,表示對廖行天的說法表示很認同。
盡管是今日才看出來,廖行天是一個暖心的人,即用後世人的眼光來看就是有一個有錢有事業,又暖心的鑽石王老五,蘇擇東道:“那我再拿五瓶蒸餾酒去,跟他們喝個痛快!”
相比計較而言,廖行天還就是要比蘇擇東顯得更加沉著冷靜多了,兩個高個子矗立在那裡,給人都是高大威猛的感受,而前者可要比後者多了一些冷漠,後者便比前者多了幾分熱情與柔情。
誰人能夠簡單地就將二人聯想到同一個地方做事情呢,如果不是看到那個言行舉止都冷漠的那位,卻對那位面帶著微笑,總是能給人帶著溫暖的感覺那位與眾不同的恭敬有加,勤勤懇懇地馬首是瞻的,還真的沒有看的出來他們兩個人的等級分劃。
“行了,再看看,有什麽還需要準備的嗎!”等將五瓶上好的女兒紅和五瓶蒸餾酒拿在手中,蘇擇東掂量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呵呵,這個時候還沒有到達誠王府邸,還希望誠王他大人有大量,不會怪罪,畢竟我等又不是空著手去的。”
蘇擇東的話語很小聲,但怎奈他的職權大,武藝又高,長得高、嗓門自然大,再加上因為他的情緒緊張起來後,整個飯館的氣氛便變得很是壓抑,從而導致食客和店小二都不敢大聲地吆喝和說話了,這便使得他蘇擇東的話就算再小聲,也能傳入旁人的耳朵。
“這個,蘇大人啊。在下曾與誠王在生意上,打過一些交道,憑借在下與其淺願來看,此人的脾氣便不算差,也不會像蒙古人一樣,精於算計,所以自然是可以放心之人!”
不算很大的飯館大堂之中,上一位老者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又有一位身材魁梧,長相卻與其身材比起來實在掉價的男子,站起來,道:“對啊,俺也為其運輸過貨物,誠王這個人很好說話,讀的書也挺多的,往大了就不敢說了,最起碼,是個講道理的人!”
“對啊,此人來到這個高郵城後,也沒有聽說他做了什麽壞事情啊,布置下來的政策也挺好的,讓大家都有活要乾,要田要耕的……唉唉唉,當然啦,蘇大人,您也別誤會,若不是有爾等東振府邸的人在其背後支撐著,誠王那幫人,估計也鬧騰不出什麽動靜來。”
“沒錯,沒錯!誠王雖然很好,但是蘇大人做人做事的風格和方法,更是令我等布衣欽佩啊,而誰人能夠想得到,能將這個高郵城上上下下打點得這般完善的三司使,居然還是一個不到弱冠之年的…..青年才俊。”
想說蘇擇東是毛頭小子的人多了,光是在蘇擇東的面前就敢這樣說的都不會少,他還真的見慣了,也聽慣了,自然是不會在意太多這個細節。
畢竟,魂穿這些事情的確是夠混蛋和離奇的,如果不是因為香港的作家那本《尋秦記》的爆紅而直接導致了大陸的網絡小說的穿越流大火,陸陸續續地出現了例如《回到明朝當王爺》、《極品家丁》、《唐磚》等等膾炙人口的作品,“穿越”這個詞在後世也不會這般熱門。
更別說現在這個世紀是元末明初,正在處於亂世當中了,魂穿這個想法是不會在這一片戰火紛飛的地方出現的,不過也值得稱讚或者說是慶幸的是,《西遊記》和《三國演義》的作者能在這個時候把這兩部傳世經典給寫下來,的確是令了解這段歷史時間段的人,瞠目結舌的。
要是從對文人的尊敬和對文化的保護而不論最後的成敗的話,在元末三傑當中,蘇擇東還真的就佩服痛失了江浙這個一代大好河山的張士誠,至少人家不來虛的,賓客滿門是真的,尊重文人墨客,也是真的,傳世佳品的出現,便是最好的佐證。
蘇擇東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是仍需要做給別人來看,嘴巴上說道:“嗯嗯,好了好了,我蘇某人,在此謝謝眾位的厚愛。”
想來這些人的最初目的是幫張士誠說好話的,蘇擇東就有些不愉快,但這裡是高郵城,是人家的地盤,還需要忍受一些。
蘇擇東還是抱著他那標志性的微笑哈,對眾人說道:“小子有幸,與誠王的私下交流並不算淺薄,對他的為人,自然也是了解的,方才的話語,純屬小子是因為與其約定的時間有所出入後,自我消遣、自我批評的方式罷了,絕對沒有責怪的意思。”
聽了蘇擇東的話語後,眾人的話題算是打開了,自然少不了一番吹捧,什麽“青年才俊”、“年少有為”、“一方英豪”等等用在少年成才的、成功人士的成語與句子,只要是這個年代的人能夠想得到的,聽評書說到過的,他們都掛在嘴邊,說出來讚美蘇擇東。
最開始,被十幾個人圍在自己的身邊說著稱讚她的話語的蘇擇東還是美滋滋的,但是越聽越不是個滋味了,怎麽有些感覺自己就成了富二代或者是官二代的感覺了。
他們這個時代的人,所能用得上的稱讚的話語,除了讚美個人的之外,便是什麽承蒙祖上的恩德,積累了萬世的陰德什麽的,迷信的東西都出來了,讓一個後世人聽起來還真的不是什麽滋味。
不過也有一部分是事實,畢竟西伯利亞的冰雪不是一天就吹成那樣的,十幾億年前那裡還是岩漿,聚義堂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有著那麽大的規模,那麽多的人人才,要的還是長時間的積累,必須要有一定的底蘊,再來談背景和發展!
蘇擇東目前手上的這一個聚義堂,在一定意義上來說,還真的就是他的父親蘇行棟經過了二十年的努力才有這麽一番建造的…..
“好了好了,小子在這裡,多謝各位的高台與錯愛了!”蘇擇東對食客們抱拳作揖,將手中的五瓶女兒紅和五瓶蒸餾酒交到東興飯館的一個身材高大的店小二的手上,又對食客們,道:“各位請留步,莫要多送,莫要多送了。我等現在便要去到誠王府邸中,與其商談些許事情。”
“大人請忙!”
“大人慢走啊!”
……
“哈哈,要是說樹大招風,人狂就會招來禍端。我之前還是不怎麽相信的。”走出了東興飯館幾裡路後,蘇擇東輕輕歎了口氣,看似又是在自言自語道:“但是現在,我算是清楚了,僅僅做了一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情,就被眾人這般重視了,日後想要做錯一些事情,那可太難了。”
廖行天這次沒有搭上話,臉上也沒有其他的表情,似乎是因為經歷過了方才的眾人的喧囂了過後,他意識到了自己此次出行的職責與他的職業是什麽,所以一點也不敢出差錯。
再者,如果是站在廖行天作為一個殺手的角度來聽蘇擇東聽上去是自言自語的話,那便是他在指責自己沒有做好保護的準備,才讓做大官的他這般狼狽,如果其中還有對東振公司或者是聚義堂圖謀不軌的人的話,乘著眾人都放松了警惕而動手的話,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廖行天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蘇擇東的話語盡管是充滿無奈的,但是也表達了自己的凌雲壯志!
作為他的部下,而且還是深受其重用與信任的部下的話來說,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做的不是隨聲附和,這樣就真的顯得太輕浮了,當然也不是一點舉動都沒有,而靜靜地跟在他的身旁,嚴肅地對待事情,便是最好的回應方式。
那位被東興的老張掌管的派來給蘇擇東、廖行天二人端茶送水,提供送貨上門啊服務的身強力壯的小哥就沒有廖行天的那般領悟了,急於表現的他, 在蘇擇東說出那些話語後,便笑嘻嘻地道:“這說白了,還是蘇大人做事能力高,又夠果斷,而且還深入民心唄!”
被走在一旁的另一個東興飯館的同伴斜視地看了一眼後,那名身材較好的店小二,也沒有要停下話來的意思,接著笑嘻嘻地道:“可能是蘇大人人貴、事情忙啊,沒有多來我等東興飯館吃點東西,所以不清楚,這裡的客人們,對東振府邸怎樣一個誇讚啊!”
不用蘇擇東作出任何的示意或者是話語的提示,那名笑嘻著的店小二,便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跟蘇擇東說道:“大家夥可都說了,蘇擇東蘇大人可是活菩薩下凡,度化人間的萬物啊。”
這是哪門子的封建思想,還真的害死人啊,給一些好處就往菩薩的身上靠了嗎,那菩薩還真忙啊,如果被給予這等厚望的人,做錯了事情,甚至是與人民民眾的利益和道德背道而馳的話,那不折煞了人家菩薩的名聲,還打自己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