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２６章　叫她貂蟬公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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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巨大而又混亂的戰場，這麽多人聚在一起拚命廝殺，除了戰死的，逃散的，肯定也有許多人想著投降。

  可是，究竟應該向誰投降呢？

  步度根真的沒辦法再跑了，年紀大了，也跑的累了，所以他選擇了向自己心中最恐懼的“黑色惡魔”投降。

  然而徐晃卻說，我們重騎旅的旅長，是呂奉先，你要是想投降的話，就去找他吧。

  而後，還沒等步度根說完一個“好”字，徐晃便舉起了手中的大斧，朝著步度根的脖頸之間，一掃而過。

  連投降都變成了奢望，重騎旅所過之處，留下最多的只有敵人的屍體，在他們身後還緊緊跟隨著孫策所率的第四師。

  起先孫策追過來的時候，鬥志是極其高昂的，然而遇到奄蔡與南鮮卑之後，一邊十幾萬，一邊幾十萬，再加上康居、烏孫這些不知道應該跟著誰混才好的好幾萬。就這個陣勢，把孫策都嚇得有點慫，所以只是采取了固守之策。

  然而當重騎旅趕過來的時候，孫策忽然很羞愧。

  看看人家重騎旅，不到兩千的兵馬，卻敢於在幾十萬卑奴之中往來馳騁，橫行無忌。咱好歹也是一個師的兵力，難道真就不如人家重騎旅那不到兩千的兄弟麽？

  孫策剛想改變策略，跟著重騎旅一起去卑奴大軍之中浪一圈，然而這個時候卻又接到趙雲傳來的軍令，命孫策繼續固守，不得輕舉妄動，同時也不允許卑奴大軍由鹹海與裡海之間南下。

  這道命令可給孫策憋屈壞了，就看見卑奴們一群群，一部部，烏泱烏泱地往西邊躥，偏偏還不許自己伸手攔截，要不是尿少，孫策急的真想滋翻他們。

  好不容易，等這些“溜達一族”都躥了過去，重騎旅也追了過去，孫策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於是便也揮軍趕上，一來是支援重騎旅，二來也是從南邊側翼驅趕卑奴，免得他們跑到半路，又想南下。

  可惜，這一通大戰，還沒等孫策打過癮呢，新的命令又下來了，停止追擊，因為他們已經追到了“西長城河”。

  這是最高統帥部給西線下達的命令，以“西長城山脈、西長城河、裡海”一線為界，將卑奴驅逐之後便休兵罷戰，設置防線，而後大漢便要轉入修生養息的階段。

  最高統帥部下達的命令，其實就是劉漢少的命令，所以趙雲肯定會嚴格執行，然而徐晃卻說，我們重騎旅的旅長是呂奉先，他沒有命令我們停下來，我們便不會停下來。

  就這麽一句話，讓趙雲聽了，也忍不住雙眼通紅，因為那個招人煩的呂奉先……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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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長城山脈”中段的時候，為了堵住那個缺口，防范卑奴返回東進，呂布停了下來，命人建營立寨，然而他自己卻總是跑到山上，時而向東張望，或許是想確認一下，“將軍嶺、公主嶺，龍城、奉先城”，都在哪裡。時而又向西張望，茫茫的曠野蠻荒之中，那些該死的卑奴惡賊又都躲在哪裡。

  呂布就死在“西長城山脈”上，盡管眼睛是閉著的，但是仍讓人覺得他是在向東方眺望，很安靜，很平和。之前兄弟們就已經知道呂布生病了，但是重騎旅的軍醫也早就犧牲了，兄弟們不知道旅長究竟忍受了多麽巨大的傷痛，才能夠堅持到此時、此地。

  旅長走了，或許也是一種解脫，終於可以魂歸大漢，前去與嫂夫人相會了。但是旅長的心願，兄弟們不會忘記，否則便會連他胯下的那一匹坐騎也不如。

  是的，赤兔也走了。

  在呂布的墳前不吃不喝，生生把自己給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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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就是趙雲舉薦徐晃去重騎旅的，如今徐晃卻想違抗趙雲的命令，然而趙雲沒有絲毫想要責怪徐晃的意思，假如不是受軍職所累，有軍令在身，他也真想殺過河去，為小紅姐姐，為那個煩人的呂奉先，報一報心中的仇恨。

  可是現在，應該怎麽辦呢？

  是把重騎旅這些膽敢違抗軍令的兄弟們全都抓起來，責罰一頓？還是說，自己要對大哥陽奉陰違，有令不遵呢？

  偏偏這個時候，徐晃又說話了。

  “元帥，我們在北邊安營扎寨的時候，向四周偵察了許多地形，發現這個西長城山脈，西坡較為平緩，東坡較為陡峭，所以我們只是在東坡下駐扎，想要守住山脈，其實是非常不利的。同時，我們還在西坡不遠之處發現了一條大河，它本身就是從山脈之中發源而出，又順著山脈一直向南，最後匯入裡海。卑職以為，如果我們可以將這一條河作為邊界，進行防禦，同時站在山脈上，居高臨下，對於我們來說才會更加有利。”

  就連荀攸也說：“公明說的不錯。以水為界，以山為屏，居高臨下，威震蠻荒！我聽說在南線，王元帥原本是想以若開山脈為界的，但是南方艦隊有一個叫龐士元的隊長就提出過，守山不如守河，在與漢南二王談判的時候，硬是將邊界向西又推進了好幾百裡。所以我就在想，咱們現在與卑奴作戰，其實本身戰力並不比卑奴強大多少，主要還是憑借著堅甲利刃，掌心雷、霹靂箭這些武器的優勢。要是有一天，我們沒了這些東西，或者是卑奴也有了這些東西，那麽再打起仗來，勝負實難預料。”

  回身來到一張最新補充完善的地圖面前，荀攸又說道：“如同公明所言，假如我們能夠以山脈西側這條河為界，將來便可在裡海之中安放一支艦隊，以海軍巡視水道，不僅能夠更加發揮我軍優勢，便於防守。他日若是條件允許，我們能夠再次出兵，追擊卑奴，也能夠利用水道更加便利地進入蠻荒之地。”

  說到這裡，荀攸的目光在地圖上凝視了好久，而後向下輕輕移動手指，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控制大澤，通過黑海，與羅馬直接取得聯系。如果對方是友好的，我們可以保護商路，與對方進行貿易往來，避免被卑奴蠻夷侵害。如果對方懷有敵意，我們也可以通過大澤、第二條河，以及西長城這一山、一河、一海，將敵人拒之在外。所以，這才應該是我們西線的前哨！”

  跟著荀攸一起搭檔這麽多年，趙雲也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騎著白馬，拎著鐵槍，逢仗都敢衝鋒在前的莽撞少年。王鬧鬧在南線，面對著漢南二島上的劉玄德，都還知道劃一個警戒前哨出來，防著點。何況是西線面對的不止是卑奴蠻夷，更有可能是實力強橫的羅馬。

  要知道，邊界線上沒用朋友，任何敢於不告而來之人，統統都是敵人！
  這就不是遵不遵大哥之命的問題了，而是出於對大漢西陲安危的考量。另外，打完這一仗，荀攸也要回京擔任左參謀長了，所以也可以說是幫著趙雲出的最後一策。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趙雲終於下定決心，命令徐晃率領重騎旅，孫策率領第四師，渡過“西長城河”，繼續追擊卑奴。但是也嚴正地告訴徐晃與孫策，追擊與殲敵，甚至包括報仇，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將卑奴蠻夷驅趕過“第二條河”，好整以暇，打造一個堅固的西線前哨，使大漢西陲早日安寧下來。

  這個所謂的“第二條河”，按照後世的名稱來說，其實就是“伏爾加河”。但是徐晃他們在查探之時，是從後世的“卡馬河”開始的，短期之內也搞不清楚究竟誰是主源，誰是支流。所以，“卡馬河”被徐晃他們命名為了“冰河”，因為這條河有非常長的冰凍期，而“伏爾加河”則被命名為了“鐵馬河”，所取之意也就是代表重騎旅已經打到了這裡。

  另外，“鐵馬河”與“冰河”交匯之後的下遊，直至流入裡海的這一段，被稱為“鐵馬冰河”。雖然好像有些草率，但是簡單明了，易於識別。

  除此之外，還有後世所謂的“高加索以北地區”，也被改成了“安西都護嶺以北地區”，因為“高加索”已經被命名為“安西都護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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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後，荀攸開始返回京師洛陽，除了接受新職務之外，還要代替趙雲向最高統帥部解釋派兵向“鐵馬冰河”繼續推進的戰略意圖。同時還帶回了許許多多的地圖，有漠南的，漠北的，伊州、楚州，康居、奄蔡。盡管大漢早就有劉漢少畫的那副“百度圖”，但是具體各地各處的細節，還是需要偵察參謀們去一步步的走，一筆筆的畫，甚至很多時候，還要付出巨大的流血犧牲。所以，這才是一筆沉重而寶貴的財富。

  趙雲將西線事務暫時交給嶽餅與趙勉共同主持，除了布置好“西長城河”的各處防禦之外，還要及時地支援徐晃與孫策，而他則帶著郝昭與警衛旅，還有呂玲綺，前往“西長城山脈”中段，看望那個煩人的呂奉先。

  呂布就葬在“西長城山脈”之中的一座山上，沒有巨大的墳塚或高大的墓碑，因為漢正軍已經不流行這些了，可是重騎旅的兄弟們又不會建造忠烈塔，所以隻得將呂布暫時安葬在山上，蓋上一丘黃土。

  該哭的早就哭過了，但是看到呂布留下的鎧甲，還有那一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方天畫戟，呂玲綺的悲傷還是無可遏製。

  從今往後，她必須是大人了。

  趙雲其實很怕呂玲綺提出帶走呂布的要求，因為他不知道呂玲綺是會帶著呂布的骨灰回洛陽與嚴氏合葬，還是會送去“奉先城”與任紅昌合葬。

  然而呂玲綺卻說，就讓他留在這裡吧，馬革何必裹屍還。也許他還要繼續追殺卑奴，為我小媽報仇，也許他就是要留在這裡，為大漢戍守一方平寧。其實這裡……與漠北和洛陽，都不算太遠。

  而後為了開解呂玲綺，趙雲說此處確實重要，它算是“西長城山脈”的一個缺口，如果卑奴蠻夷從此處竄入大漢，一路劫掠，很可能會讓大漢整個北疆再次陷入動蕩不寧。所以這裡只有營寨可不行，我們還要在這裡建城池，建堡壘，建造忠烈陵園。無論生與死，都有我大漢男兒，在此為國戍守！
  於是呂玲綺淡然地笑著問：“如果在此建城，可不可以叫她貂蟬公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