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３４章　德禮要建小燕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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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融牟子博，廣州蒼梧人，原本在交趾是士燮的座上客，後來因為劉備要在“漢南半島”推行倍精話，便被派去了笮融身邊。可其實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搜狐密探，代號：“七五三”。

  這個代號有點奇怪，是不是？
  那是因為牟融早些年為了求道，曾經拜過三個師傅，一個自稱七百歲，一個自稱五百歲，還有一個自稱學會了三百個神仙的仙術。

  由此可見，牟融能夠加入搜狐，那也必定是大徹大悟，得道成仙兒了！

  牟融不僅認識袁侃，還知道他也是搜狐同僚。原本牟融還覺得自己的手段可能有些狠毒，但是得知袁侃殉國的消息之後，牟融便熄滅了心中最後一絲對敵人的慈悲。

  “斷孽禮”。

  演變自農學院所研習的閹割術。

  如果那一刀割的口兒能夠再大一點，甭管是牛啊羊啊，豬啊馬的“彈藥庫”都能被擠出來。現在割的這個口兒是很小，甚至無需縫合，過個三五七天便能自愈，但是輸送彈藥的管道已經被割斷了。這麽做的結果就是，盡管兵器的外形沒啥變化，使用起來也不受影響，但是……“小虛竹找爸爸”這種事情，可能會極少發生。

  之所以說是“極少”，是因為“斷孽禮”未必能夠百分之百成功，不過這樣也好，能夠混淆視聽，掩飾它想要達到的真正目的。

  牟融夠狠、夠毒嗎？

  或許他只是想報復一下罷了。

  既報復所謂的神佛，也報復那些信了神佛之邪的傻子們。

  畢竟……他可是“七五三”啊！

  既然神佛曾經玩弄過他，那麽他也要玩弄一下神佛，還有神佛那些好像“信球”一樣的信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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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在“漢南半島”的時候，笮融一直對牟融客客氣氣，甚為倚重，其實他心裡也一直暗藏著對牟融的不滿，就是因為嫌牟融對自己不夠恭敬。

  而今，來到“漢南二島”上，笮融不僅收攏了更多的“禮佛小弟”，甚至連自己也變成了“阿拉漢”，卻始終無法“馴服”牟融。

  笮融覺得自己勢力已成，不再需要牟融的幫襯了，所以也不再暗藏對牟融的不滿，並且瞅著他越來越礙眼。只不過，因為牟融是劉備派來的人，笮融一時還不敢與劉備撕破臉，所以也不好向牟融下毒手罷了。

  這是一個好機會，反正牟融又不打算在笮融這裡討好，更不想與他一起當上“阿拉漢”，於是便向笮融請辭，說他如今融匯圓通，印證佛法，已經能夠獨立教化禮佛之人了。笮融也是借坡下驢，便放了牟融回“德禮城”，甚至臨走之前還為他開辦了一個盛大的“禮佛趴體”。

  而後，劉備等人看到牟融回來了，萬分高興，因為他們都知道，笮融能夠有今日之“成就”，實在少不了牟融的幫襯，所以，牟融才是真正的大才。劉備為此還常常感到後悔，當初自己怎麽就不識貨，把牟融派去笮融那邊了呢？

  再而後，劉備等人便向牟融請教，說是笮融這娃現在能耐大了，都敢跟本王比聲望了。牟子博博覽群書，博學多才，有沒有法子幫著本王，應對此局？

  牟融便說：“漢南二王，您這不是騎著駿馬找毛驢麽？”

  笮融能有今天，靠的就是佛陀，可是您看見過沒？他們那些佛陀的雕塑畫像，一個個醜的都跟鬼一樣，您一開始，是不是也以為他們畫的都是抽象派呀？可我告訴您，人家那是寫生！它們一個個都醜成那樣了，除了嚇人，還能保佑誰呀？

  咱們就不一樣了，咱們大漢有“諧和道”，還有自個兒的“大仙兒”……

  沒容牟融繼續往下忽悠，有人便打斷了他的話，說你等會兒！
  “諧和道”究竟能不能乾翻佛陀，還有梵天、大雄，或者其它一些神佛，咱們暫且還不知道。但是“諧和道”崇拜的聖天尊，眼下可還在洛陽那邊當“聖天子”呢！咱現在要是讓二島上的百姓都信了諧和道，那將來是不是他們也只會崇拜洛陽那位“聖天子”，而不理會咱們呢？
  這種事情不可明說，明著雖然“劉備團夥”與朝廷已經達成了和解，劉備本人還被封為“漢南二王”，但是背地裡呢？真能把“漢南二島”當成大漢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家劉備是不是還想把整個大漢當成是人家的呢？

  尤其是袁侃事發之後，左慈死了，葛玄被拐跑了，先前為了技術保密，都是這師徒二人親自動手配製火藥，可是現而今劉備手裡反而沒有人再會配製了，也就做不出新的霹靂彈，使得五虎軍打起仗來也越發艱難。

  栽了這麽大的跟頭，受了這麽大的教訓，要是劉備等人還對諧和道毫無忌憚，不加防范，那才見了鬼了，對吧？

  好在牟融對此早有對策，於是便對劉備等人說：“沒事。咱可以改。”

  怎麽改？
  比如說，諧和道不是宣稱盤古開天辟地，太昊乃是眾神老大，再加上一顆靈魄，所以“聖天尊”原本三而為一，一而為三麽？

  這個咱們認，咱們也崇拜“聖天尊”，拿他當萬神之神，宇宙之中唯一的老大！

  再比如，諧和道不是說“聖天尊”會時不時的點化道中先賢，好讓他們來到人間，濟世救人麽？
  這個咱也認，這就是“聖天尊”指派的人間代言人呀，是要代表“聖天尊”接受信徒們的孝敬供奉的，對吧？
  但是……咱們把洛陽“那位哥”是“聖天子臨世”這一骨碌掐了，就說他也是“道中先賢”，是被“聖天尊”指派到人間來濟世救人的，所以，他應該是一個“仙師”。而咱們的漢南二王，也是被指派到人間……還是特意被指派到“漢南二島”上來濟世救人的，所以是另一個“仙師”。

  如此一來，在“聖天尊”面前，咱們的“漢南二王”豈不是能夠與洛陽“那位哥”平起平坐了？並且，咱們的“漢南二王”還是聖天尊專門指派到二島上來的，屬於專司專職，是不是就能與二島上的信徒們更加親近了？

  除此之外，咱們不能只會照抄諧和道的東西，還要加進一些屬於自己的特色。其實笮融所用的那個“斷孽禮”就很不錯，既能夠讓下邊的禮佛小弟們顯示出虔誠與忠心，也能夠讓他那位“阿拉漢”覺得放心。

  所以，咱們把這個東西也拿過來，把“斷孽禮”改個名字，就叫“除非禮”，乃是除去是非之意……

  …………

  老板為什麽喜歡秘書，或許不是因為愛情，甚至不是因為姿色，僅僅是老板想要展示自己對他人的控制欲。

  老板為什麽喜歡讓別人敬酒，卻又看著別人把酒灌下去，或許不是因為酒好，更不是人傻錢多，僅僅是老板想要看到別人對自己的服從。

  甭管“斷孽”還是“除非”，能夠給別人割一刀，還看著別人對自己感恩戴德的樣子，那種變態的感覺到底能有多爽，劉備僅僅是想象一下，便覺得“一庫一庫”了。

  於是乎，在劉備的大力支持下，牟融又在“德禮城”大力宣揚起了諧和道。但是這個“諧和道”和大漢玩的可不完全一樣，確切地說，它應該叫作“諧和道南二派”，而劉備則被推崇為“南二派大仙師”。為此，牟融還專門寫了一本小冊子，作為對《諧和大寶典》的補充以及另類解讀，名字叫作《南二諧和論》，目的就是為了幫著劉備順利當上仙師。

  不僅如此，在劉備的資助下，牟融還在“德禮城”之中挑選了一片好地方，準備建造一座宏偉巨塔，將來便在塔下開壇布道，講解“南二派”的道法奧義。只不過，這座預備建造的巨塔，名字有點“忒那個”……讓劉備一時也理解不了。

  而後牟融還得給劉備解釋：“大仙師，二島上的百姓，神佛拜的多了去了，不管看見啥都覺得比自己本事大，久而久之，使他們產生了極其自卑的心理，要是咱的寶塔之名取的太過莊嚴，他們自慚形穢，反而不敢親近。您沒看見王舍城那邊，出了名的禮佛之地就叫那爛坨伽藍。嘖嘖……越是爛成一坨，香火越鼎盛。現在既然您是漢南二王，又是南二派大仙師，那麽您就應當眷顧您子民的卑微，信徒的形穢，所以呀，咱們這座寶塔，名字就應該叫爛慫小燕塔！”

  …………

  牟融的計策究竟夠不夠狠毒，在“漢南二島”上能夠帶來多大的影響，也許三五十年之內都未必能夠顯現出來。但是眼巴前，蔣乾一行人離開“德禮城”，在龍彰雲的護送之下，終於走到了“南二河”的拐角，由此順河再往北走，就該上“南長城山脈”了，所以他們隻得棄船登岸，繼續西行，而後到達“姚迪拉”的邊界。

  只要穿過“姚迪拉”，西邊就是貴霜。

  雖然“姚迪拉”現在已經不聽貴霜的命令了，但是“大漢天使”這一次出使貴霜，對於波調太重要了，對於劉備同樣也很重要，所以雙方已經提前約定，劉備所派出的護送部隊與波調所派出的迎接部隊，雙方就在“姚迪拉”境內的“南大河”岸邊交接。

  你們兩邊在我們“姚迪拉”的地頭上迎來送往的，真就沒考慮過我們“姚迪拉”的感受麽？
  對！
  為了保護“大漢天使”，劉備與波調目前屬於統一戰線，強強聯合，還需要給“姚迪拉”面子？
  龍彰雲率領中虎軍進入“姚迪拉”之後，護送著蔣乾一行人一路推進到“南大河”東岸。早有探馬回報，說是北方隱有不少的兵馬。龍彰雲對此並未理會，因為北邊那些就是“姚迪拉”的兵馬，自從自己進入“姚迪拉”之後他們就一直跟著，最多也就是起到一個監視的作用，他們是不敢動手的。

  而“南大河”西岸此時也聚集著幾千雄兵，旌旗獵獵，軍容肅整，而且竟然都是騎兵。他們正是貴霜王波調派來迎接“大漢天使”的兵馬，但是龍彰雲初見這樣的兵馬，心中竟然感歎，要是能與之酣戰一場，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