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０８章　蘇木為啥都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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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想一下，假如在火車頭上安裝一個小風車，當火車跑起來的時候，小風車被風吹動，肯定是會轉起來的。

  火車冒黑煙是因為鍋爐燒煤，而煙囪又有一個通風拔氣的作用。要是咱們給小風車連接一個葉輪，造出一個類似抽風機的玩意，然後再把抽風機安裝到煙囪上。當火車跑起來的時候，小風車帶動葉輪，自然會把煙囪裡的黑煙給抽出來。

  與此同時，火車上還會冒白煙，也就是蒸汽機排出的“余剩蒸汽”。咱們就把白煙黑煙連在一起，利用“剩余蒸汽”過濾黑煙，冷卻之後凝成水珠，能夠吸附黑煙之中大量的有害顆粒物，最後隨著“剩余蒸汽”一起排出“火車體外”的看上去應該都會是“白煙”了……

  聽罷劉漢少一番“高論”，馬鈞當時就驚呆了。

  師傅，咱先不說您這個小風車到底有用沒用，關鍵是您如此大費周章，非要給黑煙洗個澡，它能有啥用呢？

  劉漢少一本正經地說：“咱們的火車要是冒白煙，看上去就像騰雲駕霧的鐵龍，該有多威武，多吉祥？可它要是冒黑煙，那就只能是妖怪來了！”

  劉雲遠航嚷嚷著：“還有大船，還有大船！大師兄，大船也像妖怪來了！”

  “嗯，對頭！”

  劉漢少首先附和了大兒子的意見，而後再繼續忽悠大徒弟。

  “咱們大漢人自古以來便講究萬物共生，諧和自然。早在周朝的時候，朝廷便特設了兩種官員，一種是掌管山林的，叫作山虞，另一種是掌管狩獵的官員，叫作跡人。山虞會告訴百姓，冬天砍伐山南側的樹木，夏天再砍伐山北側的樹木。知道為啥不？”

  說句老實話，馬鈞因為打小就被劉漢少忽悠著去搞發明，後來也癡迷於機械製造，所以對於其它門類的課業，其實也有點渣。現在聽了劉漢少的忽悠，於是便純純地問道：“為啥呀？”

  劉漢少很有師傅派頭地說：“因為山南可以長時間受到日光照射，樹木都比山北長勢旺盛，先南後北，就是先用成才的，保護幼小的。而跡人則是要告訴百姓，不要獵取幼獸，也不要隨意偷走鳥蛋，道理與山虞也是一樣。”

  這番言論聽著簡單明了，可是越琢磨又會越覺得大有道理，不僅讓馬鈞這個大徒弟佩服的不行，就連劉雲遠航這個大兒子也直呼“老爸棒棒噠！”

  於是乎，劉漢少乘著興頭，又給他們講了裡革“斷罟匡君”的故事，還有孟子的“斧金以時入山林”之說，包括秦朝大將蒙恬，在北邊修長城的時候都不忘種樹。

  最後總結下來，前人們的種種作為，都是在告訴我們，“周而複始方能生生不息”的道理。這是存在於世間真正的大道，學會敬畏自然，順應自然，學會與自然諧和相處，比朝什麽神啊鬼的磕頭求告，都更加有用。

  …………

  那麽劉漢少的新問題又來了，火車冒出的黑煙究竟都到哪裡去了？

  都飄到天上去了麽？

  有一部分，的確如此，可是另外一部分，黑煙之中比較重的有害顆粒物，可能就會落在地上，落在莊稼、蔬菜與水果上，甚至是直接被人吸入身體裡，長此以往，越積越多，終究傷害到的還是我們人類自己。

  這就涉及到了保護環境的問題。

  保護環境與順應自然，其實是有一些相通的道理存在的。

  比如說咱們的“山林兵團”，除了開荒伐木之外，做的更多的其實是更加合理，更有計劃的去種樹。再比如咱們河內，花費大價錢去建造廢水淨化系統，過濾出來的水都能養魚。這就是保護環境，同時，也是為了“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舉個栗子”，一萬人聚在一起吃大餐，那場面一定讓人覺得很幸福，可要是一萬人聚在一起拉臭臭，那場面，你敢想？

  忽悠到這裡，馬鈞不由得一陣驚恐，就連有些想打瞌睡的劉雲遠航也拍著劉漢少的大腿說：“老爸別說了，別說了，惡習死了！”

  你娃這就受不了了？

  要是把你送到“漢南二島”上去見識一下那種壯觀的場面，你娃還不得嚇瘋啊？
  不過話說回來，給黑煙洗澡這種事，可不能鑽牛角尖，不能因噎廢食。別忘了，除了“順應自然”之外，還有“與天鬥，與地鬥”，而人類最初也正是從惡劣的自然之中一步一步鬥出來的！
  要是誰敢說連放屁都會汙染環境，那就應該立刻把他的嘴堵上。

  他說的是實話嗎？
  也許是。

  可是這種“實話”對於環境的汙染，肯定比放屁更加嚴重。

  於是乎，為了防止馬鈞被自己忽悠的矯枉過正，劉漢少緊接著便又給他打了一管雞血，也不管馬鈞會不會暈血，會不會暈雞……

  “科學尊重事實，服從真理，而不會屈服於任何壓力。科學研究的進展及其日益擴充的領域將喚起我們的希望。”

  也不知馬鈞發現沒有，自從自己“出師”之後，師傅已經極少再與自己討論與專業相關的話題了，反而說的都是什麽理念啊、精神啊之類的“更高追求”。反正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明白，哪怕是聽得一臉懵，師傅就也還是師傅。

  …………

  伴隨著冉冉升起的朝陽，“馬傻拉地號”安全順利地返回河內火車站，劉漢少與愛愛卿卿們受到了成千上萬的百姓熱烈的歡迎。

  當然了，也有可能百姓們這一次並不是來歡迎劉漢少的，而是都想來看一看火車這麽個新鮮玩意兒！但是現場的這個效果很好，讓火車實實在在的做到了一鳴驚人！
  於是就在河內當地，趁著熱乎，劉漢少又親自宣布，“大漢鐵路總公司”正式成立，同時宣布接受入股投資，凡是具備入股資格，有意投資入股的人士，都可以開始報名登記了。

  這回可好，被晃蕩了一夜的“有錢人士”們，原本覺得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可是這會兒又像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瘋狂地衝向登記處，有的人甚至還拿著大把的存單，一邊搖晃，一邊大喊：“算我一份，算我一份！”

  宣傳效果似乎有些超出了劉漢少的預期。

  粗話的，這可是出錢修鐵路呀，你們以為是搶購冬天的大白菜麽？
  看樣子，咱們大漢的有錢人還真是不少，值得哥繼續深挖……深刮！
  願意入股的人太多，存單像雪片一樣落進“鐵路總公司”，但是存單可不能直接鋪在地上當鐵路使喚，所以在此之前還要首先擴大、新建石料場、木料場，鋼鐵廠、機車廠，以及修路工人，鐵路工人，火車司機和乘務員……這能帶動多少行業，增加多少就業崗位啊？
  鐵路養活的人多了，他們就會花錢去買東西，賣東西的因此有了錢，又可以坐著火車去旅行……大漢的好日子，就是這麽轉啊轉，轉啊轉的，就轉起來了！

  …………

  漢元２０１年，八月中旬。

  就在劉漢少幫著“鐵路總公司”，搞宣傳、拉投資之時，遠在漢南半島的南線元帥部也做好了準備再次追擊“朝廷叛逆”的準備。

  其實此時漢南這邊的雨季並沒有完全過去，但是有兩個原因，促使戲志才與王鬧鬧都下定了再次追擊的決心。

  一個是“追魂炮”陸陸續續的裝備到了陸軍，並且首批裝備的就是南線。帶鐵軲轆的，馬匹能拉著跑，射程絕對不是拋石機可以相比的。

  至於二一個原因嘛，居然是龐統回來了。確切地說，龐統不是回到了“紅統城”，而是回到了“西長山山脈”的西邊，與“紅統城”相距頗近的那個位置。

  原本除了臧霸在試探性進攻“他翁山口”之外，程畿、鄭度等人也都在尋找翻越“西長山山脈”的路途，以期能夠突然打擊朝廷叛逆。而後龐統從“星島港”出發，順著“西長山山脈”西側，一路向北摸索，就與鄭度所部意外的相遇了。

  “咦……鄭副參謀長，你怎擱這兒呢？”

  “那啥……我們不是出來找路，要翻山麽？”

  然後鄭度也問了：“龐隊長，你們星島艦隊不是應該在南邊麽？你怎也擱這兒呢？”

  龐統就說：“你說巧不巧？我也是來找路的呀！”

  因為“星島港”而建立的“星島艦隊”屬於大隊級別，如今龐統就是大隊長，呂蒙與孟達分別擔任副大隊長。托史努比的福，因為有“探索軍團”的兄弟們幫忙，龐統得以迅速掌握“星島港”以及周邊的情況。

  “西大門海峽”對面那座最大的島，呈西北至東南走向，最長之處約有三千裡。西北狹窄一些，且山脈眾多，東南較為寬闊，有河流衝擊帶來淤泥而形成的平原，遍布沼澤。最奇特的是，島上還有許多會噴火的火山，那玩意兒要是噴起來，所冒出的濃煙一準像是“大妖怪來了”！
  根據當地人的叫法，這座大島的名字聽上去好像是“蘇木都刺”，至於為啥要說“蘇木都是刺兒”，那是因為“蘇木”最適合做箭矢。成年“蘇木”能夠長到兩丈多高，身上長刺，難以攀爬，但是每年生出的新枝一般都是一尺多長，砍下來晾乾之後，最適合做箭杆，由於木質夠硬，甚至都不用裝箭頭，直接削個木尖出來就行……

  別……快別擱這兒胡扯了！
  這種解釋聽上去貌似很合理，可是島上的人哪會說漢話呀？

  其實“蘇木”是“海”的意思，而“都刺”則是“島嶼”的意思，連在一起就是“海中的島嶼”。

  沒錯……就是這麽一個樸實無華，還讓人無從反駁的名字。

  並且，起初說出“樹木都是刺兒”這麽有哲理的話之人，其實也不是“蘇木都刺”島上的人，而是狼牙修的人。事實上，可能也不是狼牙修的人要這麽說的，而是“狼牙修王室”，“醜娃”他姥姥家那一片的人這麽說的。

  說的時候，不知道是應該把舌頭先卷起來，還是抻直嘍，反正禿嚕的比較快，所以聽上去可能比較像“蘇木、蘇瓦、蘇門”之類的，只有這個“蘇”的音比較清楚。

  至於“都刺”，聽上去則有些像“納布兒”、“臘布兒”，或是“拉固兒”……龐統等人聽著實在費勁，說是不管了，咱就先叫它“蘇木都是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