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７２章　安東尼懂得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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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大漢皇帝的侄子，羅馬發生什麽事與我無關，隻願尊貴的羅馬皇帝能夠讓我繼續修建長城，完成一個人生小目標，足矣。”

  為了防止安東尼誤會，何晏隻好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目的，聽在安東尼的耳中，心裡首先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畢竟何晏是大漢皇帝的侄子，就算安東尼敢於弄死自己的親弟弟和好幾萬的羅馬人，也不想因為何晏而輕易地招惹大漢。

  但是……剛才何晏的那首詩是怎麽念的來著？

  安東尼有些輕蔑地笑著問：“你們大漢的人不是最講信義麽？聽說你是蓋塔請回來的東方高人，他對你尊敬有加，甚至比對待我這個親哥哥還要好。怎麽他死了，你好像一點也不難過？”

  “他好像對待很多人，都比對待您要好。”

  何晏反唇相譏，卻在安東尼羞惱之前又接著說道：“他不適合當皇帝，否則那首詩我就會念給他聽，而不是念給您，尊貴的羅馬皇帝。”

  恐怕劉漢少做夢也沒想到，為了幫著羅馬體面，自己安排的兩手準備竟然全都落空了。抄了曹植的《七步詩》，告訴給何晏，原本劉漢少是要何晏轉告給蓋塔，從側面勸導他別總是與自己的親哥哥對著乾。當然了，也是為了提醒蓋塔得防著點自己的親哥哥。

  可是何晏為什麽沒告訴蓋塔呢？
  或許這也是安東尼的疑問。

  “哦？他怎麽不適合當皇帝了？是因為他善良嗎？還是因為他不夠果決？抑或是因為他傻裡傻氣的，居然連蠻族修長城也要支付工錢。”

  “他摳！”

  何晏緊接著又說道：“其實他真沒您想象的那麽善良、大方，我的叔父支援給羅馬的那些好東西，已經足夠他賺很多很多錢了，但是他還要把勞工們的糧食一壓再壓，工錢一降再降，使得許多勞工根本養不活他們的妻兒，於是便不好好做工乾活，還總在工地上搞事情。一個如此偉大的羅馬，怎麽能夠要一個如此摳門的皇帝？”

  安東尼差一點就信了。

  不是不相信蓋塔的摳門，畢竟一個還擁有大量奴隸的國家，想要他們善待所謂的“勞工”，尤其還是蠻族勞工，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但是安東尼有些不太相信何晏，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是在掩飾著什麽。

  於是安東尼又說道：“我才是羅馬唯一的皇帝，如果你不能讓我相信你所說的話，我又怎麽會讓你去負責修建羅馬的長城？”

  起先何晏沉默不語，而後似乎是被逼急了，忽然怒吼一聲：“粗話的，老子是直的！”

  等到安東尼終於聽明白何晏那句話的意思之後，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然而卻又惡毒且戲謔地問何晏，怎麽證明自己，並且真的給何晏送來了一個妖豔的羅馬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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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實現自己人生的小目標，何晏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他賭安東尼不會殺掉自己。然而令何晏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惡毒的安東尼居然會用如此荒唐之事來考驗自己。

  不過何晏也沒猶豫太久，畢竟那個羅馬女人是真的很妖豔，於是何晏從懷中掏出一個極為精致的小瓷瓶，將其中的粉末倒了一些在酒杯裡，優雅地將杯中的酒喝下去。過不多時，何晏的優雅逐漸退去，變得像一頭狂躁的雄獅，而後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撕扯下自己的衣衫，向著那個妖豔的羅馬女人撲了過去。

  安東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萬萬沒想到，看上去甚至有些瘦弱的何晏竟然可以大展神威，驚如天人！他覺得這一定與何晏服食的那些粉末有關，於是便將小瓷瓶中剩下的那些粉末倒入了自己的酒杯之中，而後一飲而盡。

  果不其然，服食過粉末之後，安東尼先是覺得自己有些眩暈，就好像喝醉了酒似的，而後又覺得有些燥熱，好像身體之中到處都流竄著小火苗，非得找一個地方噴薄而出不可，繼而又覺得自己強大的猶如神靈一般，不僅可以操控整個羅馬，甚至可以操控天庭與冥府。

  最後，安東尼忍無可忍，也撲向那個妖豔的羅馬女人，與何晏一起加入了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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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肮髒且令人作嘔的一幕終於結束了，安東尼大汗淋漓，幾近虛脫地喘著粗氣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五石散。”

  何晏同樣氣喘籲籲地說：“是用天下最珍貴的五種寶石研磨而成的。”

  “真是好東西啊！”

  安東尼由衷地讚歎，何晏卻氣惱地說：“那也得懂行的人才能享用。老子之前想讓小蓋嘗嘗鮮兒，結果他卻想衝老子發瘋。操它媽的，你信不信？老子還揍過他一頓！”

  安東尼用盡最後的力氣哈哈大笑，好像有人能夠揍蓋塔一頓，比自己砍掉他的腦袋還過癮。而後安東尼又指著那個妖豔的羅馬女人問何晏：“你知道她是誰嗎？”

  沒等何晏想明白，只聽安東尼又說：“她就是蓋塔的母親。”

  何晏終於清醒了，猶如盯著魔鬼一般盯著安東尼，而安東尼卻渾不在意地說：“沒錯，她也是我的母親。不過現在她是我的女人，往後……也是你的。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兄弟？

  我這是給你當爹了吧？
  一瞬間，何晏耳邊仿佛想起了叔父說過的話，“羅馬是偉大的文明，咱們要幫著他們體面”。

  又一瞬間，何晏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浩渺的大海之中，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沒有對與錯、黑與白，甚至連別人和自己都沒有。

  再一瞬間，顛簸起伏的海浪終於把何晏給乾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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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晏重新回到了長城工地，並且獲得了比從前更大的權利，可以指揮一支蠻族軍團，甚至還可以不分時間地隨意出入安東尼的皇宮。只不過何晏不愛去那個地方，因為每一次被尤利亞看到，都要找他夾纏半天。畢竟何晏擁有俊美的容顏，還有令羅馬女人也極其嫉妒的細膩光滑且白皙的肌膚以及非凡的能力。但是何晏是真的有點害怕了，萬一一不小心，再給安東尼鼓搗出一個小弟弟，然後讓他砍著玩兒，那就很不好了，對吧？

  雖然沒能給安東尼鼓搗出小弟弟，但是何晏與安東尼的關系還是日漸加深，越來越鐵，這是因為何晏又給安東尼鼓搗出了一條新的發財的好門路。

  當初為了尋“真”，何晏曾經不是信過諧和道麽？還想做一個修道士，煉一煉不老仙丹啥的。後來雖然偷摸地反叛了諧和道，但是對於煉丹，研醫製藥，卻還保留著極大的興趣，倒也不是為了懸壺濟世，給人看病，而是為了美容。因為何晏害怕曹操的那個模樣會傳染，萬一自己給他當兒子當久了，也變成小黑胖子，怎辦？
  研究是一件持續不斷的事，但是在西行的路上，領略過無數奇異風光的同時，何晏的研究也取得了重大突破。現在的“五石散”便是用丹砂、紫英等五種“石藥”混合而成的，何晏覺得它不僅能夠讓自己的皮膚變得更加光滑白皙，還可以讓自己增進陽氣，大展雄風。更重要的是，每當服食過五石散之後所產生的那種眩暈狀態，使何晏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種空虛之境，好像能夠直接與神仙嘮嗑似的。

  且不說殘暴不殘暴，與蓋塔的摳門相比，其實安東尼還是很有大氣的一面，也願意與別人分享，比如與何晏一起分享尤利亞。體會過五石散所帶來的奇妙感覺之後，安東尼立刻想到，這將會是比神奇香料“二大爺”更加賺錢的一門生意。於是便向何晏表示，想讓他多弄來一些五石散，賣給羅馬那些豪門貴族，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大家既能開心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為？
  何晏還想讓安東尼支持自己修長城，同時也覺得，既然自己都受邀當了他爹，要是再不拿個見面禮出來，也顯得自己沒父愛，於是二人一拍即合。

  然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作為安東尼的老丈人，普勞提阿努斯並沒有如願以償地成為安東尼的代理人，甚至還遭遇了一場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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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普勞提阿努斯原本便是“老塞”的心腹，先後擔任過“禁衛軍”與“意呆利軍團”的指揮官。後來或許是塞維魯為了拉攏普勞提阿努斯，又或許是普勞提阿努斯為了巴結塞維魯，反正結果就是普勞提阿努斯把女兒嫁給了安東尼，使之成為了“羅馬外戚”。

  “外戚”這種人，不單單大漢的愛愛卿卿們比較討厭，羅馬的那些貴族豪門也比較討厭，並且普勞提阿努斯的行事風格也確實有令人討厭之處。比如當初嫁女之時，普勞提阿努斯就把一百多個男奴的小丁丁全給切了，而後當成陪嫁送給安東尼，就為了使女兒的婚禮顯得盛大隆重一些。

  據普勞提阿努斯自己說，他這麽做是在效仿神秘東方的禮法制度，可以讓將來的皇帝、皇后擁有更加“忠心且安全”的奴仆，但是大漢百姓如果知道了他這種做法，也會罵他一聲：“放……”

  首先，如果是大漢皇帝選妃，哪個小女娃家敢自己送一百多個小太監啊？萬一要是選不上，甚至是選上了，但是級別低，那也和宮女差不多，還要整天在皇宮裡幫忙乾活呢，自己帶一百多個小太監？

  其次，關鍵就在於小太監這個“小”字上，大漢從前的太監都是從小切了送進宮並且在宮裡長大的，對於外面的世道一無所知。但是普勞提阿努斯送的這一百多個男奴，有的都結婚生娃了，現切的……這要是不遭人恨才怪了！

  然而普勞提阿努斯擁有著巨大的權柄，雖然遭人嫉恨，卻也得到了許多人的羨慕。並且，不管普勞提阿努斯在外面的名聲如何，對於安東尼還是盡心盡力，做到了一個合格老丈人該做的一切。比如安東尼能夠順利地回到羅馬城，繼承帝位，以及除掉蓋塔和他的老丈人，普勞提阿努斯都功不可沒。

  然而安東尼卻始終記得孫權說過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