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４７章　志才挖坑坑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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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漢少斜眼瞅著這個熱血沸騰的“小傷兵”，冷不丁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一把，“小傷兵”立刻“喲、喲、喲”地叫喚了起來。

  “喲，喲，喲……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念完了“劇本”，劉漢少又一巴掌拍在小傷兵的腦袋瓜子上，還學著人家說話的那個味兒說道：“你個瓜慫，這就是好咧？現在讓你娃回去，不得給鵝丟人咧？”

  “小傷兵”理屈地說道：“奏算，奏算不打仗，鵝也能站崗放哨，值一哈夜，讓其他兄弟多歇一哈嘛。”

  “你娃站崗，不會大半夜站在城頭上吆喝，喲、喲、喲，疼死鵝咧吧？”

  “小傷兵”說一句，劉漢少就擠兌一句，正吃飯的傷兵們，有不少人把肉湯都噴出來了，甚至還有人被嗆的直咳嗽。

  “小傷兵”臉紅脖子粗地說道：“鵝，鵝，鵝謀那麽哈慫！”

  劉漢少撇著嘴說：“鵝，鵝，鵝，你怎不曲項向天歌咧？”

  “小傷兵”終於哭了，雖然明明知道這是最高統帥對自己的關懷，但是心裡被堵的實在太難受了。一邊是感動，一邊是憋屈，既然不許血衝腦門，那就只能淚衝眼眶了。

  然而劉漢少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小傷兵”，十分嫌棄地又說：“上去就讓人家捅回來咧，你娃還有臉哭？好好吃飯，趕緊養好傷，再衝上去找胡奴拚命。這個仇要是報不了，你就不要說自己是我的兵，哥沒有只會挨捅的兵！”

  “是！”

  “小傷兵”扯著嗓子嚎了一聲，然後便玩命地往嘴裡塞馬肉，塞餅子，好像這些吃食都和他有仇似的。事實上，不單是他，所有的傷兵都狠狠地咀嚼著嘴裡的吃食，好像都想趕緊“吃好了傷”，能夠再衝上去，以報“被捅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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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傷兵營出來，韓遂、曹操等人跟隨著劉漢少又到各個兵營，城頭哨位，一路上看他與兵士們插科打諢，所到之處，無論原本是痛苦疲憊的，還是緊張嚴肅的，只要劉漢少一出現，全都會變成嘻嘻哈哈的。

  面對著皇帝，這些兵士們似乎沒有任何畏懼，但是眼神之中卻又閃爍著一股狂熱的小火苗，讓韓遂絲毫也不懷疑，高陵城會戰至最後一兵一卒，胡奴想要捉拿大漢皇帝，除非這些兵士全都死光了。

  韓遂甚至驚訝地發現，就是不久前才跟著自己一起來到高陵的那些西涼兵士，也是如此。雖然自己就站在劉漢少身邊，但是他們似乎選擇了無視自己，只是眼神熱切地追逐著劉漢少的身影。這讓韓遂有些不解，有些驚恐，也有些哀歎。想起進城之時，陛下對自己說的頭一句話便是“回來就好，漢家兒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要回家的。”

  那一刻，韓遂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韓遂回到住處，身邊只剩下成公英的時候，說道：“伯俊，下次戲總參再為你安排差事，莫要推辭不受。”

  成公英心中一驚，連忙拱手問道：“將軍，莫非是英處事不當，將軍要驅趕於我？”

  韓遂擺手說道：“伯俊說哪裡話，你我情如兄弟，伯俊忠義，我又怎會不知？只是，今日之事，你也瞧見，漢正軍上下對陛下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大漢江山只怕無人再能撼動……”

  說到這裡，韓遂不由得一聲歎息，感慨地又說：“以前我隻知治軍當嚴，對敵當狠，不聽號令者斬，不服調派者殺，辛辛苦苦將西涼群豪捏合在一起，轉眼卻又四分五裂。哪曾想陛下小小年紀，談笑嬉鬧之間，便能讓漢正軍人人效死，個個爭先，比之陛下，我不如多矣！”

  成公英想了想，含笑說道：“非是陛下嬉鬧無威，漢正軍的軍法更是嚴厲至極，只不過……陛下身為至尊，無需親施軍法，自有各級將官代勞而已。”

  “伯俊言之有理。如此說來，我等伊始，便與陛下相去甚遠，故而，理當臣服。”

  韓遂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又說道：“此戰過後，我或許就要隨陛下一同還京，伯俊具有大才，莫要埋沒了才好。所以，我要你接受戲總參的任命，如此才有機會一展所學，揚名於世，也好叫天下之人看一看我涼州男兒的手段！”

  看著韓遂神情不似作偽，成公英也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讓自己單飛，出個唱片……呃，是謀個前程。於是，含淚應道：“英，謹遵將軍之命！”

  …………

  胡奴呼啦啦一下子跑出來二十多萬，這讓大家想假裝不知道都不行啊，所以，戲志才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肯定是胡奴失去了耐心，想要決戰高陵，然後再想，應該馬上將劉漢少撤回來，以防萬一。

  召開緊急作戰會議，戲志才一進門，將漢少佩刀拍在桌子上，便大聲說道：“我需要一個人，接替統帥，坐鎮高陵！”

  眾將的情緒立刻被這一句話點燃，紛紛請戰。此時在座的將官之中，除了戲志才，當屬曹性軍職最高，是一師之長。但是，曹性一番慷慨激昂的請戰過後，戲志才卻冷言冷語地說了一句：“你份量不夠。”

  師長的份量還不夠？

  一聽這話，別人全都傻眼了，倒是袁紹與孫堅眼睛放光，有些激動起來。原本這二位沒想過自己還能上戰場，屬於基本死心的那一種，但是聽著戲志才話裡的意思，顯然是另有所指啊。

  孫堅立刻起身，向著戲志才敬了一個禮，鏗鏘說道：“堅乃陛下所命軍需，增援高陵，正該前往！”

  孔子曰，參謀不帶長，放屁也不響。子又曰，軍需不帶長，放屁更不響。

  但是孫堅不同！

  雖然人家那個“鋼鐵監理”之職聽著比較奇怪，甚至連個明確的品級都沒有，可人家還是陛下的主簿啊，而且，曾經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廷認證的烏程侯。

  就問你，這個份量夠不夠？
  “然鵝”，戲志才看了看孫堅，還是沒有吭聲。

  孫堅很憤怒，真想一巴掌拍死戲志才，可是人家面前放著漢少佩刀呢。雖然劉漢少已經不記得自己送出去了多少把刀，但是後來那些刀都有銘文，所以都叫“大興刀”，而唯獨戲志才這一把，沒有銘文，所以就叫“漢少佩刀”。

  就問你，這個牛叉能裝否？
  就算你們敢不把總參謀長放在眼裡，也總得給漢少佩刀一點面子吧？所以戲志才懟曹性的時候，曹性連個屁都不敢放，更別提什麽心生怨恨。現在又一個不搭理，無聲地懟了孫堅，雖然孫堅很想給戲志才來那麽一下子，但是，也僅限於想想而已。

  “哈哈，哈哈……”

  尷尬的會場上突然傳出一陣狂妄至極的大笑，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之中，只聽袁紹向戲志才說道：“志才賢弟，依你看來，愚兄是否夠份量前往高陵？”

  袁紹明明說的很客氣，但是眾人卻感受到一股霸氣蓬勃而出，就是戲志才也連忙把冷峻的小臉擠成一朵菊花，陪著笑說：“本初兄乃是政議院議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名揚海內，天下敬仰。只是……”

  拍了一連串馬匹，卻又突然話鋒一轉，說到這裡戲志才似乎顯得有些為難，其間的道理誰都明白，接替陛下，守禦高陵，那是要面對胡奴二十多萬兵馬的，搞不好就得把自己陷裡邊。

  “漢少說過，軍中沒有皇帝，只有統帥！如此，軍中也沒有政議長，只有袁督教！只要戲總參覺得紹可堪一用，盡管下命令吧！”

  之前假裝的那一點客氣也沒有了，此時的袁紹絕對的霸氣側漏，令人仰慕。

  這個作戰會議，打根起就是戲志才想給袁紹挖個坑，把他撂進高陵裡邊去的。因為戲志才可是“知曉天機”之人，所以對袁紹、曹操、孫堅這仨人也就不可能手挽著手，心連著心。雖然漢少選擇留下他們，還把仨人哄的挺高興，但是戲志才則是能坑就坑，並且坑他們不會有一點心理負擔。

  然而此刻，袁紹說的擲地有聲，卻讓戲志才有些懵圈。袁紹可不是個傻子……好吧，就算是，也不會傻到不知死活的地步！眼前的形勢危急，可是不等自己給他挖坑，他便主動提出前往高陵，難道這些人真的已經滅了梟雄之志，變成了對漢少死心塌地的狗腿子？
  那他們可就是大漢大大的忠臣了呀！

  戲志才閃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遲疑地說道：“本初兄，胡奴二十余萬大軍盡出，此去必然凶險……”

  連戲志才都搞不清楚，自己說這些話，究竟是想給袁紹提個醒，還是想試探於他。哪知，戲志才話沒說完，袁紹便抬手阻止了他。

  “漢少不以紹愚鈍為意，名為君臣，實待紹如知己、如兄弟，使紹思來，常感卑賤，唯一死，不足以報天恩於萬一。漢少有言，袁本初是敢言者，紹既驕且愧……今有胡奴寇境，漢少尚且不顧安危，親往敵前，紹又怎能藏身長安，落於人後？今日前往高陵，便是要報答天恩，也好叫漢少得知，袁本初不僅敢言，亦敢戰！”

  別人感動沒感動，不太清楚，但是袁紹自己卻是眼圈紅紅的，並且還一臉的“肛烈”之色。

  說著說著，袁紹撫案而起，向戲志才敬了一個不算太標準的軍禮，又大聲說道：“督教袁紹，向戲總參謀長請戰！”

  “軍需孫堅，向戲總參謀長請戰！”

  緊跟著，孫堅也再次起身，向戲志才敬禮請戰，然後似乎怕再次被拒，又急忙抱袁紹的大腿，笑著說道：“本初兄，愚弟願做前驅，隨兄長共赴高陵，不知兄長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好，好哇！文台毅勇，天下皆知，今日你我兄弟便攜手殺賊，定叫胡奴聞風喪膽！”

  這個坑好像不用戲志才來挖，人家袁紹和孫堅自己就跳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