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５章　我給老哥當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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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還是個當皇帝的人咧，還是漢正軍的最高統帥，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忒粗，忒俗！
  然而這樣的說話方式，卻恰恰符合一幫領兵將領的脾性，尤其是讀書少的那一種。

  呂布哈哈大笑著說：“大舅哥說的對，正該如此，正該如此！”

  能想辦法把來犯之敵留下來，已經感到很吃力了，沒想到這位“皇帝哥”居然還不甘心，還想反掏人家的老窩。

  於是，戲志才急忙說道：“統帥，咱們兵力有限。冀州西有黑山軍，東有青州黃巾，形勢不穩，第四師不可輕動。豫州形勢亦然，何況要徐榮部趕來增援，恐太過耗費時日。”

  劉漢少想了想，說道：“把老二叫回來，命徐榮接管南陽。”

  “即便如此……”

  戲志才還想再要勸諫，卻被劉漢少打斷了，反而問道：“此戰勝負之關鍵，就在於長安是否能夠吸引住胡奴主力，拖延時日，可對？”

  戲志才慎重地點了點頭。

  “哥去長安。”

  這句話劉漢少說的很輕，卻使會場立刻炸開了鍋。皇甫嵩為之動容，想不到這個平日裡看上去，總讓人覺得不靠譜的小皇帝，竟然有此魄力。隨即說道：“陛下慎重！萬金之軀，豈可臨險地？”

  蓋勳也急慌慌說道：“主憂臣勞，主辱臣死。若要陛下親征，我等還有何面目，身居此位？”

  剛才衛覬的確是有點小私心，生怕劉漢少放任河東不顧，可是現在一看，連陛下自己都決定出戰了，內心又是羞愧，又是激動，卻又無可言說，隻得連聲道：“陛下不可，萬萬不可。”

  與這些人的意見大相徑庭的是，呂布連聲說：“好樣的，大舅哥，俺呂布願隨你一同前往！”

  吳匡、曹性也紛紛抱拳請戰，一同說道：“卑職願往！”

  打是一定要打的，這是大家已經達成的共識，現在的問題只是，有人支持劉漢少親征，有人堅決反對，所以大家很快便吵鬧起來。由於大多數“反對派”的年紀都比較大，名氣也比較大，再所以，又很快的，便將一群“支持派”罵的抬不起頭。可是“支持派”的中堅分子是呂布，嗓門吼的比誰都大，估摸著要不是在洛陽呆久了，多少學會了一點尊老愛幼，肯定一人單挑一群了。並且，其他人也都死擰死擰的，不管“反對派”怎麽罵，就是願意支持。

  戲志才沒有表態，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劉漢少。當初他把劉漢少當成小魚餌，用來釣董卓，那個時候才初出茅廬，膽子賊大，認為自己只要謀劃的好，就會有萬分的把握。可是這才過去一年多的時間，也不知道是自己膽子變小了，還是劉漢少更像皇帝了，總覺得凡事只要一牽扯到劉漢少，自己就會束手束腳，瞻前顧後。

  說句老實話，當戲志才說到要把南匈奴主力吸引到長安的時候，就已經想著讓劉漢少去長安再當小魚餌了，可是真這麽想的時候，又有些忐忑不安，覺得心裡沒底。畢竟第一軍總兵力不過七八萬，即使算上地方Ｂ級部隊，也不過十來萬，一比二三的懸殊，還要分別駐守各個重要郡縣，這樣的形勢之下，還敢說百分百能打勝仗，那不是發瘋，就是自己想找死。

  此時，劉漢少自己提出要親往長安，一時之間，戲志才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眼瞅著“反對派”與“支持派”快吵翻了天，劉漢少突然站起身，冷峻的眼神“環看一周”，朗聲說道：“咱們漢正軍唯一的使命便是護我百姓，佑我大漢，心存節烈，精忠報國。哥身為漢正軍最高統帥，此時自當奮勇向前，為全軍做出表率。”

  隨後，拿起自己的佩刀，雙手遞到皇甫嵩手裡，劉漢少笑著對皇甫嵩、蓋勳一乾人說道：“各位老兄弟，哥把咱們老窩就交給你們，可別被人家爆了菊花呀。”

  轉而又對戲志才說道：“志才，此戰，你來制定戰略計劃，部署全局，咱們兄弟聯手，再乾他個漂亮的！”

  皇甫嵩等人不明白爆菊花是啥，否則非罵皇帝“臭牛氓”不可，但是他們明白老窩的意思，就是留守京師了唄。不得不說，這份信任很重，很容易讓人感動不已。尤其是皇甫嵩，緊緊握著劉漢少所佩的“大興刀”，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萬萬沒想到，陛下竟然還能這般信重自己。

  而戲志才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當年把自己綁上山的劉漢少，那個時候他就說：“志才，哥把小命交給你了。”一年多的時間，經歷了那麽多風風雨雨，自己似乎也與漢少產生了距離，漸漸疏遠，可是現在……雖然他沒有重複那句話，卻還是把命交到自己手裡。

  整了整軍容，向劉漢少敬一個標準的軍禮，戲志才鄭重地回答了一個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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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府會議結束之後，夜已經很深了，戲志才連夜簽發軍府令，命弘農、河內Ｂ級軍團各一個旅，迅速馳援河東，命趙雲、徐晃率部回京，同時命徐榮的第三師接管南陽。

  然而，這些並非唯一的忙碌之人，劉漢少回到永安宮之時，整個永安宮燈火通明，且不說燕雲近衛團，隻說雲十八騎。沒有一個穿宮裝的女娃，雲十八騎都在整裝備武，擦拭著鎧甲佩劍。

  劉漢少沉著臉問：“三丫頭，你們在乾嗎？”

  雲三妞立刻說道：“我們是皇家近衛，雲十八騎，漢少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

  文徽也立刻說道：“我也是！”

  “胡鬧！”

  心裡是感動的，但是面子上一點沒客氣，劉漢少惱怒地說道：“該值夜的值夜，該睡覺的睡覺，立刻給我散了。”

  就在此時，劉協忽然躥出來，居然也身穿著一套小皮甲，興致勃勃地說：“老哥，聽說你要去打仗，我陪你一起去，我給老哥當先鋒，怎麽樣？”

  劉漢少火更大了，環視周遭，喝問：“誰告訴他的？”

  劉協這會兒倒是沒乾出賣隊友的事，拽著劉漢少的衣角，討好地說道：“老哥，我都這麽大了，又不傻，還用別人告訴我呀？你就帶我去唄……”

  說到後來，明顯是打算撒嬌、耍賴了。

  劉漢少這會兒可沒時間哄著他玩，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滾蛋！趕緊睡覺去，你明天不上學了？”

  劉協沒做聲，依舊拽著劉漢少的衣角不肯撒手。劉漢少一巴掌拍掉劉協的手，轉身往屋裡走。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妥，回頭看看，劉協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好像一個被丟棄的小可憐。

  劉漢少不忍心，長籲了一口氣，說道：“過來。”

  劉協向前挪了兩步，忽然猛跑著撲進劉漢少懷裡，哭著說：“皇兄，你別去打仗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

  一把將劉協抱進懷裡，進屋之後坐下，又放在自己的腿上，劉漢少一邊給劉協擦著眼淚，一邊笑著問：“老弟，害怕什麽呀？”

  劉協抽噎著說：“皇祖母……不在了，父皇也不再了，我怕……我怕……皇兄也不要我了。”

  好在劉協還不算太傻，沒說出害怕劉漢少死在戰場上這樣不吉利的話來。

  劉漢少忍了幾忍，還是沒忍住眼圈發紅。

  說起來這一家人也真夠粗話的，還是皇家咧，一會兒死一個，一會兒死一片。從小劉協就目睹了太多的慘劇，後來只剩下劉漢少和劉姠能夠陪著他。也許劉協並不是害怕劉漢少有啥意外，只是害怕自己被拋棄。所以，每天早晨，和劉漢少一起吃早飯，然後被他罵一句：“滾蛋，趕快去上學。”心裡才踏實，整個人也都會變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你放心，不管到了什麽時候，老哥都不會不要你的！”

  雙膀用力，劉漢少把劉協舉起來，放到桌子上，反而趴在他的腿上，仰頭問道：“小姠總說咱倆沒皇家威儀……”

  劉協的鼻子還在抽抽，卻忍不住插嘴說道：“皇姐是說，你沒威儀。”

  劉漢少腦門黑線，反問道：“那你知道什麽是皇家威儀嗎？”

  這個問題太大，劉協一時不知從何答起，劉漢少一邊幫他擦著小臉，一邊說道：“老哥告訴你，真正的皇家威儀其實就是護我百姓，佑我大漢，心存節烈，精忠報國！”

  “這不是漢正軍的使命嗎？”

  “對呀，是漢正軍的使命，更是咱們皇家子嗣的使命！你想啊，身為皇家子嗣，要是國家疲弱，別人想欺負咱們就欺負咱們，那咱們還有威儀嗎？身為皇家子嗣，要是百姓艱難，賣兒賣女也活不下去，那咱們還有威儀嗎？”

  “老哥，原來你是想要萬民敬仰啊。”

  “還有萬國來朝。”

  “對！身為皇家子嗣，正該如此！”

  劉協小臉緊繃，提滿了心氣，可是劉漢少卻泄氣地說道：“可惜現在還不到時候啊，一幫叉著腿走路的胡虜衰娃也敢跑到咱地盤上來撒野了。所以，為了皇家威儀，老哥也得帶著兄弟們去狠狠地揍他們一頓，是不是？”

  劉協不舍地點了點頭。

  只聽劉漢少又說一句：“打到他們跪在地上叫爸爸！”

  劉協立刻又搖了搖頭。

  劉漢少疑惑地問：“怎了，你有意見？”

  劉協高傲地說：“你願意給胡虜衰娃當爸爸，我還不願意給他們當皇叔呢！”

  劉漢少一巴掌拍在劉協的屁股蛋兒上，兄弟倆笑鬧成一團。忽而，劉協又幽幽地說：“老哥，那你打完胡虜衰娃，可要早點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