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７０章　被拋棄的大單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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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解呂布的人，總覺得呂布很酷，甚至是很傲慢，但是了解了之後，就會發現這娃不僅單純，甚至還有點可愛。就好像現在這樣，呂布雖然在楊定、馬玩面前端足了架勢，一副威不可犯的模樣，其實心裡都快美出泡了，徐公明這小子還真是自己的福將。

  出擊之前，徐晃提醒呂布，說咱們應該把馬蹄包起來。

  呂布說，這一仗咱們打的就是個氣勢，把馬蹄包起來幹啥？
  徐晃又說，咱們第四旅最大的氣勢就是旅長您了！只要您端坐在赤兔馬上，手中畫戟一揚，萬千胡奴也得嚇慫嘍。

  包著馬蹄能夠盡可能的接近胡奴營地，增加攻擊的突然性，這麽簡單的道理，呂布又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屑為之罷了。不過，既然徐公明這小子拍的自己這麽舒坦，那就聽他一次。

  可是出招的徐晃與被拍的呂布都沒有想到，包著馬蹄還能防滑，眼見著胡奴被攆到了湳水冰面上，一片片滑倒在地，呂布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所以也就率軍直撲而上。想不到效果竟然如此之好，一千多人圍著幾千人絞殺，直到敵人趴在地上不起來，打死都不起來！
  就問問你們，還有誰？
  回到單於庭的時候，呂布發現徐晃沒有完成任務，因為還有帳篷沒被燒掉，於是又樂了。你小子要是全燒完了，咱哥幾個晚上睡哪？
  收攏俘虜以及俘虜的寵物是一件很費力氣的活兒，成群的牛啊、羊啊、人啊、馬的！好不容易乾好這些事之後，楊定和馬玩驚訝的發現，逮到的胡奴娘們足足有好幾萬，但是男人卻只有幾千。

  即便如此，呂布還是嫌男俘太多，下令先將男俘殺掉一半，然後仍舊嫌多，又要將那些胡奴老王以及貴族男丁殺個精光。此令一出，即便是魏續、宋憲也紛紛勸說呂布，要是把這些人弄回洛陽，得是多大的功勞。可是呂布知道，現在漢正軍不以人頭記戰功，只看任務完成的好壞與否，而他們這一次的任務，不是抓俘虜。

  馬玩也壯著膽子問：“咱們漢正軍不是不允許殺俘虜麽？”

  呂布將腳下的一根棍子踢到馬玩身前說：“那就給他們發武器，算他們戰死好了。”

  這次突襲胡奴單於庭，除了趁亂逃走的不算，也不知道周遭還有多少可堪一戰的較大部落。此地是胡奴腹心，離著圜陰還有好幾百裡，呂布必須盡可能的輕裝簡行，但是偏偏要攜帶大量牲畜，想快也不會快到哪去，所以，呂布又必須盡可能的消除隱患。假如不是需要這些俘虜幫著驅趕牲畜，呂布一定會全部殺光的。

  馬匹全部帶走，牛羊給這些胡奴娘們留下一些，然後任由她們自生自滅，不是呂布心慈手軟或者心狠手辣的問題，而是他也實在沒招。現在這些胡奴娘們不可能全部俘虜回去，也不可能全部殺掉，更不可能讓自己派兵留下來，看管她們，所以，只能如此。

  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拔營南歸，幾十萬的牲畜連起來，一眼根本望不到頭，只不過馬匹以及胡奴老王的財富都是由第四旅第三團的侯成負責親自押運的，因為呂布還想指著這些東西回洛陽蓋小別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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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寇境胡奴在高陵大敗，全部退回祋祤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動靜。倒不是去卑與呼廚泉嚇慫了……好吧，確實也有點慫。但是，最主要的是，他們忙著收編整合醯落與白馬銅留下的人馬。這兩部人馬原本都是分別跟著去卑與呼廚泉的，只不過胡奴之間的聯盟本就松散的厲害，現在醯落與白馬銅都死了，他們留下的人馬全成了迷途小羔羊。

  去卑是右賢王，但是實際勢力卻是第一，呼廚泉雖然是左賢王，實際勢力卻比去卑差一些，現在自然紛紛使出渾身解數，以期撿到更多的迷途小羔羊。假如呼廚泉能夠勢力第一的話，就會變成實際上的胡奴大單於，而去卑則是萬萬不能讓這個“假如”實現的。

  好在去卑與呼廚泉還保持著清醒與冷靜，雖然私下裡或威逼或利誘，搶人大戰一刻不停，但是表面上還維持著聯盟關系，都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們共同的敵人是對面的漢軍。等到搶人大戰終於塵埃落定之後，去卑與呼廚泉驚喜地發現，雖然這一次出門劫掠，沒搶著多少漢人的東西，但是各自實力大增，一個手下兵馬接近十萬，另一個也有兵馬七八萬。

  然後去卑與呼廚泉開了一個沒有第三人在場的碰頭會，商量著究竟是應該繼續劫掠漢地還是撤軍北返，很快便達成一致意見，以兩軍目前的形勢的來看，他們想要打破漢軍設下的渭北屏障，劫掠長安周邊是很困難的一件事，無論糧草供給還是寒冬時日都不容許他們與漢軍長久相持，拖延下去。

  再然後，兩個人又商量著，撤軍北返，究竟是應該走河東、太原一線，還是走上郡、西河一線。呼廚泉想要走上郡、西河線，畢竟是離他的部落近些，而去卑則想要走河東、太原線，因為……河東還有於夫羅。

  就這麽說吧，如果於夫羅與呼廚泉兩兄弟之中，非要有一個人來當大單於，去卑寧願這個人是有名無實的於夫羅。兩個人都清楚，別看現在兩部人馬還屬於聯盟，一旦返回居地，關系就會迅速惡化，為了爭奪更多的地盤與部落，即使開兵見仗也毫不稀奇。

  呼廚泉自然也猜到了幾分去卑的心思，但是來的時候，去卑他們就沒能從河東下來，可見河東也有漢軍重兵，並不好啃。所以，很大方的說道：“好啊，既然右賢王想再去河東發個財，我也不能攔著。你走河東，我走上郡，咱們就此別過。”

  說是自己比呼廚泉實力強大，但是總共也不過多一兩萬兵馬，要是自己再跑去打河東，折損過大，可能反而還不如呼廚泉的兵馬多了。所以，見到呼廚泉不為所動，去卑便笑著說：“既然左賢王思念部族，急於北返，我自當奉陪同行，咱們大匈胡兄弟，骨肉不分。”

  於是，左右兩位賢王很有默契的把於夫羅那個大單於給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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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胡奴大軍北返，王鬧鬧立刻派出閻行、韓丹前往祋祤查看，結果發現這幫小胡奴走的還真乾淨，除了留下一城的牲畜糞便，連根毛都沒剩，把好好一座祋祤城搞的臭氣熏天。眾將紛紛向王鬧鬧請戰，想要立刻追擊胡奴，但是王鬧鬧摸著僅有絨毛的下巴，就是不吭聲。

  等了好半天，眼瞅著趙雲都快發火了，王鬧鬧才幽幽地來了一句：“成參謀長，你怎麽看？”

  成公英腦門黑線，心中大罵不止：誰說關東都是文化人了？不學無術的多了！俺姓成公，成公。複姓，複姓，複姓！
  “如今，高元帥在上郡，圜陰、圜陽一線，有六萬五千兵馬，其中騎兵不足一萬，而胡奴尚有十六七萬之數。倘若我軍調集全部兵力跟進，配合高元帥，此戰自是可為。但是，我軍目前騎兵也不足三萬，其余步軍又如何追的上胡奴？再者，隆冬已近，越北越寒，萬一遇上白害，後果實難預料。”

  王鬧鬧點著頭，又補充著說：“還有啊，隆冬時節，糧草輜重實難運輸，也不容許咱們大軍調動。”

  趙雲終於急了，黑著臉問：“那咱們就眼看著胡奴北返，無甚作為？”

  王鬧鬧有些疲賴地說：“二哥，你衝我急眼有什麽用？現在不是我不想打胡奴，而是咱們沒能力，派人多了不行，派人少了又不管用。”

  張遼插言說道：“人少怎麽就不管用了？胡奴大軍南下之時，統帥與戲總參不是也派我和華旅長襲擾、阻擊胡奴南下了嗎？現在胡奴北返，卑職覺得我們同樣應該進行襲擾，遲滯胡奴北返時日。”

  王鬧鬧頻頻點頭，卻歎息地說道：“此計嘛……好是好，可是華旅長已經回京師了啊。”

  終於，張遼也發火了，衝著王鬧鬧吼道：“華旅長不在，就沒人能打仗了嗎？俺張文遠……”

  張遼突然住口，瞅了瞅旁邊臉色陰沉的趙雲，於是立刻拉上一個“墊背的靠山”，又繼續吼道：“和二哥！只怕也不會比華旅長差！”

  趙雲瞪著王鬧鬧，但是眼神裡的意思已經明確地告訴他：文遠說的對！
  王鬧鬧嘻笑著說：“不差，肯定不差……我就是害怕你們兩個太威猛，拎著腦袋往胡奴堆兒裡撞啊！”然後，臉色一變，厲聲喝問：“華旅長能記得漢少的二十字真言，你們記得嗎？”

  一不小心，華雄還成了正面典型，只不過這個話怎麽聽，怎麽覺得華雄不夠威猛似的。其實是因為華雄加入漢正軍之後，遇到的能人、猛人太多，不得不收斂起脾氣，假裝自己老成持重而已。要是現在誰有工夫去上黨瞧瞧，拿著大刀片子到處卷人的華雄，誰敢說不夠威猛？
  “前期敵……敵……進我退，敵……敵……”

  張遼真不長臉，被突如其來的這個問題給問懵了，吭哧半天也沒說完成。實際上，當初襲擾、阻擊胡奴的任務雖然也有他的份，但是他又被派去轉移百姓了，根本沒和胡奴接戰。

  趙雲更別提，這句話雖然聽劉漢少說過，但是現在也早忘沒影了。

  “前期敵進我退，敵駐我擾，後期敵疲我打，敵退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