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７１章　誰也不許飛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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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矯情共賣萌一室”，“師慈徒孝，畫面感人”……諸葛亮乖巧地偎在師傅膝前，劉漢少則輕柔地撫摸著徒弟的腦袋毛兒，還猶如慈祥的老父親一般，不停地絮叨著：“你娃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這樣挺好。但是你現在還小啊，人生的路還很長……”

  然而沒等諸葛亮開始煩的捂耳朵，劉漢少卻先停了下來，不說了。

  現在可是他們漢朝啊！劉協那娃和諸葛亮一樣大，南邊卻傳回來消息，說是伏壽已經懷有身孕了。這是小娃要生小小娃麽？也不知道劉協那娃，還會不會想起他老哥……

  劉漢少的思緒正在四處亂飛，諸葛亮忽然抬起頭，特別認真地問道：“師傅，啥是火槍、火炮？”

  這可是個正經問題！

  劉漢少連忙收起自己的矯情，讓諸葛亮再去拿來一個“火藥花”，但是這一次，劉漢少命人將它斜著放倒，還在前邊擺了一塊石頭作為目標。

  結果顯而易見，噴射出來的“焰火彈”射中了目標，諸葛亮也立刻理解了劉漢少的意思，但是劉漢少還是羅裡吧嗦地講了一大堆，並且警告諸葛亮，實驗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炮管需要光滑厚實，不能有縫隙，藥量先放少一點，否則炸了膛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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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北邙山裡出來，劉漢少又趕到了城西的上林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看望伍孚或視察造幣局，而是為了司馬懿。造幣局的機器現在大多都用上了蒸汽機，所以之前修建的水壩、水車也都擱置下來，司馬懿就是借用這些東西，在研究水力發電。

  理論上來說，發電機並不複雜，就是磁鐵與銅線圈分別扮演“轉子”與“定子”的角色，在一起上演圈圈叉叉的故事。電動機和它一樣，知其一便能得其二，然後給電動機裝上扇葉，就變成了電扇，裝上刀片就變成了電鋸。

  問題是材料與技術的“欠缺”，比如只能用裸線，什麽東西可以代替天然磁鐵，現有的軸承是否能夠經受高速旋轉的考驗？

  司馬懿現在就像是突然解開了一道大學難題的小學生，但是這並不等於他就是一個大學生了，看起來很神，實際上很懵。而他的師父又是一個不靠譜的學渣，什麽電能轉換聲能、光能、機械能，早早地，統統的，都塞給了司馬懿，也不管他“聽懂……能不能”。

  再者，司馬懿“膽小謹慎”，又被劉漢少嚇唬過幾回，還一再告誡他，電壓高了很危險，所以司馬懿的研究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但是也用很小的發電機取代了電池，至少使南宮裡的那一套“電話系統”不用擔心時不時就會斷電了。

  所以，面對司馬懿的時候，劉漢少可不像對待諸葛亮那樣“殘暴”，尤其是害怕他灰心氣餒，還特意準備了好多鼓勵、誇獎的話。然而不好意思，司馬懿雖然膽子小了點兒，毅力卻是好得很，越是搞不明白的問題越能激發他的興趣，使得劉漢少準備好的那些話，一句也沒用上，反而還得勸他，別太心急，別總是廢寢忘食、點燈熬夜，一定要注意吃好、喝好、睡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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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上林苑出來，再趕往皇家科學院，半路上劉漢少還不忘買上一些好吃的，然後便聽到了那種甜的能膩死人的喊聲：“師傅，師傅……”

  然而，好像“師傅”還沒喊完，黃月英已經把好吃的搶走，塞進小嘴裡了。

  劉漢少瞅著也是發愁，難怪你堂堂師兄會被小道姑勾走，還說你就是個小屁孩。

  “想師傅了嗎？”

  黃月英塞了一嘴好吃的，這會兒哪還顧得上想師傅？至於說之前嘛，因為年紀大了一點，能夠到處跑著玩了，所以不單常去大師嫂那裡蹭飯，永安宮、史侯府，甚至包括孫梅所開的各個門店，黃月英也都是常客！

  但是，黃月英畢竟是黃月英，多一個人給自己送好吃的，還能不樂意？所以強行咽下嘴裡那一口，又甜甜地說道：“師傅……英兒都快想死你啦！”

  哎喲……劉漢少就是受不了這個，在家的時候，哪怕是劉雲閣、劉雲庭想上天呢，只要喊一聲“老爸”，劉漢少也立刻去找梯子。

  照這麽看來，長不大也挺好，長不大，就永遠是老爸和師傅的小棉襖，對吧？

  劉漢少極是寵溺地問道：“師傅不擱家，英兒有沒有好好學習呀？”

  這話要是問呂玲綺，估計當時就得哭，但是黃月英卻毫不在意地說：“學了學了，學了好多呢！”

  “哦？”

  劉漢少饒有興趣地再問：“那你告訴師傅，最近都學了點啥呀？”

  黃月英又咽下了一口好吃的，很是牛叉地說：“我在學上天！”

  哼哼……

  孔子那話怎麽曰的？

  “不寫作業，母慈子孝，一寫作業，雞飛狗跳？”

  怎地，真當你師傅好欺負麽？就這麽明目張膽、肆無忌憚……不能打，不能打，女娃不能打……哎呀我這個小暴脾氣……

  黃月英可不知道劉漢少心裡有多麽的翻江倒海，吃了幾口好吃的，在劉漢少的袖口上擦了擦手，然後才拉著劉漢少說：“走，師傅，英兒帶你去看個寶貝。”

  劉漢少完全像是被打敗的俘虜一般，垂頭喪氣地跟著黃月英來到一間屋子的門口，然後……就看見了滿地的“床單”。再然後，這心裡的火可就又上來了。

  嘿……我說閨女，就算咱年紀小點，洗不動床單、被罩，可你也不能懶成這樣吧，扔的滿屋都是？敢情出門的時候光鮮靚麗，跟個藍精靈……呸……跟個小精靈似的，一回屋就變巫婆了？
  劉漢少的腹誹還沒完事，卻聽到又有人喊：“師傅，師傅……”

  原來蒲元也在。

  哦……原來這是蒲元的屋啊。那你小子可等著，看師傅怎麽修理你！
  然而，又沒等劉漢少腹誹完事，黃月英居然拿出一塊好吃的塞進了蒲元的嘴裡，而後也在他身上擦了擦手。

  “嘿嘿，師妹，你真好。”

  “傻樣吧，不許笑！”

  這都是什麽情況？難道自己真的老年癡呆了？
  劉漢少痛苦地閉上雙眼，卻又聽黃月英說道：“師傅，您不是告訴過英兒，飛天燈之所以能飛，是因為熱空氣上升的原理嘛。所以，英兒就想著，要是做一個很大很大的飛天燈，能把英兒帶到天上去看一看，那才叫美呢！一開始英兒想用爐子燒熱空氣，可能是爐子不夠旺吧，總也飛不起來，還燒壞了好幾個床單。後來我找堂堂師兄，搞來了一些猛火油，但是把它往爐子裡一倒，火又太旺了，又燒壞了幾個床單……”

  說到這裡，黃月英也顯得很不好意思。想一想，之前“大院”裡的人都快拿自個兒當縱火犯了，連大師嫂都氣的想發瘋，要打人了。

  不過很快，黃月英便自動忽略了這些感人情節，複又說道：“所以呢，我就想讓小元師兄幫我做一個加油罐，能夠一點一點的往爐子裡加油，控制火焰的大小。師傅，您覺得英兒這個想法對不對路子，能夠成功嗎？”

  無量天尊，哦咧個去。

  你娃上一把玩的是“鐵鏵車”，這一把又要玩熱氣球，行業跨度是不是也忒大了？
  雖然仍算腹誹，但是劉漢少此時可沒有“老父親的哀愁”，反而驚喜不已。

  “嗯……理論上來說，你這個想法很對路子，但是細節決定成敗。你用床單縫的這是個什麽玩意啊？師傅也看不出來。要像咱們的罐頭瓶一樣，口兒小小的，肚子大大的，這樣才能兜住更多的熱空氣嘛。還有，質量一定要輕而密實，回頭用絲綢！”

  劉漢少一邊兒說，黃月英就在一邊兒點頭，聽到這裡，不禁“啊”了一聲，驚訝地問道：“師傅，這會不會太奢侈了？萬一再燒壞了，大師嫂非得發瘋不可！”

  “你個小沒良心的，大師嫂對你們那麽好，你還總是欺負她。回頭想要絲綢，就去永安宮，找你們師娘。”

  “唉，好咧！”

  得了這份“聖旨”，黃月英興高采烈的，好像喝了蜜糖水。只不過，劉漢少又及時地發揚出了老父親的高尚品格，繼續嘮叨著說：“你們做這種試驗，一定要安全第一，現在你是隻想著怎麽讓它飛上天去，可是有沒有想過，要是真飛上去了，該怎麽下來呢？”

  黃月英信心滿滿地說：“師傅放心，我不會先上去的，我讓小元師兄先上。”

  聞聽此言，蒲元在一旁立刻接口說道：“嗯呐，我比較勇敢，我先上！”

  明明是黃月英出的主意，劉漢少卻一腳朝著蒲元踹了過去，還邊踹邊說：“我讓你娃勇敢！我讓你娃勇敢！”

  好不容易擺完了師傅的譜，劉漢少又厲聲喝道：“我告訴你們，不能保證安全之前，誰也不許飛上天！”

  瞅瞅可憐吧唧，皺皺巴巴的蒲元，黃月英心不甘、情不願地“哦”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劉漢少的要求，然而同時卻又斜眼兒瞪著他，好像是在說：我嚇著了，我生氣了，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劉漢少又被打敗了，隻得把老臉兒擠的像朵菊花，複又說道：“英兒，師傅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這些試驗很危險的，你把小元師兄弄到天上去，他要是下不來，你該怎麽辦？小元師兄對你那麽好……”

  “笨蛋師傅，我是故意逗你的！真要是能飛上天，在下邊綁個繩子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