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５８章　你們這邊刮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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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蔡瑁就被劉備用霹靂彈嚇唬過一回，要不是正巧趕上陳冉前來江陵，打跑了傅肜，乾掉了趙融，說不定蔡瑁一犯慫，當時直接就開了城門了。

  後來劉漢少親臨江陵，朝廷大軍也烏泱烏泱地開過來，自然也是攜帶有霹靂彈的。劉漢少“寵著”蔡瑁，給他改編“獨立水師”的時候，也調撥過一些霹靂彈，而且比他見過的劉備軍所用的那一種威力更大。這也使得蔡瑁更加相信，陛下是真“寵著”自己。

  關鍵的問題是，水師原本的那些戰船，裝不了拋石機，所以也就沒法子在船上使用霹靂彈。而敵人依靠水寨，不僅能夠用拋石機發射霹靂彈，甚至有的時候，蔡瑁他們攻的離水寨近了，敵人還能站在水寨上，依仗高度，點燃霹靂彈，直接朝下往船上砸，比拋石機砸的還準。

  既然霹靂彈不一定非要用拋石機發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它裝在船上，點燃之後，順流而下，直接去轟炸敵人的水寨？
  蔡瑁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兄弟的性命，才總結出這麽一點戰鬥經驗。

  可惜的是，這一次出戰，蔡瑁並沒有帶霹靂彈。畢竟霹靂彈少兒金貴，又需要防潮，既然在船上用不了，那還帶著它乾嗎？
  所以這也是蔡瑁想要先撤軍的一個原由。

  粗話的，你們這幫朝廷叛逆“沒搓得”，都給老子等著，等我回家拿來陛下“禦賜”的霹靂彈，非把你們也都炸的叫爸爸不可！
  更可惜的是，還沒等蔡瑁回家呢，李異先帶著赤壁水軍殺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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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打根起，還得說是戲志才與魯肅之間的博弈。

  起初戲志才可真沒敢想過讓蔡瑁舍生忘死，去攻打武昌，頂多就是在大江上露個臉兒，給敵人造成心理壓力。

  但是魯肅可不知道戲志才是要真打還是假打，眼瞅著那麽多戰船由江陵而出，衝著武昌就來了，豈能無備？然而悲催的是，從前蔡瑁就是荊州實力最大的水軍，現在他投效了朝廷，“漢室正朔”在荊州沒多少水軍可用了。

  這是要打仗，還是要鬧笑話？

  咱們守著大江，居然沒有水軍可用？
  孔子曰的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時之間，魯肅的腦袋瓤兒也有點沸騰。

  再者，猇亭的吳懿還要攻擊丹陽聚，江陵的徐商也要攻擊孱陵，咱都沒啥水軍了，這仗還怎麽打？
  思來想去，魯肅覺得，既然己方暫時無法在大江之上與北邊爭鋒，不如乾脆把水仗打成陸戰，大江防線，各部死守。他們雖然船多，能在大江上來回溜達，但是想要上岸也沒那麽容易。

  另外就是赤壁，以這裡現有水軍的實力，的確無法與蔡瑁爭鋒，但是柴桑那裡還有周泰，目前屬於“漢室正朔”最大的一部水軍。和左虎軍一樣，那可都是周瑜拚死送回來的呀！

  周瑜臨死之前，還不忘托人把自己的老媽和奶奶送回來，仗要打，仇也要報！

  為了給周泰那邊的兵馬爭取回援時間，魯肅決定先把赤壁的水軍帶下來，如此一來，假如蔡瑁真敢不顧赤壁得失，直接追擊而來，周泰所部還可以會同赤壁水軍一起保衛武昌。並且，在這之後，赤壁還可以切斷蔡瑁的後路，使他後援無繼。

  若是蔡瑁不追赤壁水軍，而是要攻擊赤壁水寨，也可以憑借水寨堅固的防禦，抵擋、消耗蔡瑁的實力，等到周泰所部回援過來，再與赤壁水軍一起殺回去。

  只不過，淮南還有一個王鬧鬧，而蔣欽又已經投降了朝廷，使得王鬧鬧的水軍實力大為增加。他們現在的水軍可不是入不了大江了，而是隨時都有可能溯江而上，所以周泰的兵馬還不能全部調離柴桑，只能調過來一部分。即便如此，在已經被砸的滿頭包的蔡瑁面前，“漢室正朔”的水軍也展示出了應有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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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了，兄弟們真的頂不住了！都督，咱們趕緊撤吧！”

  “粗話的，我也想快點撤呀！可是逆水行舟，哪有順水那麽方便？”

  “都督，您怎麽忘了？陛下在江陵的時候，不是還向您問起過，大江冬日裡會不會起東南風之事麽？”

  “東南風？”

  蔡瑁立刻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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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傳言，火燒赤壁，東風是諸葛亮那娃借來的。

  作為一個酷愛“八卦文藝”，又喜歡和人鬥嘴的學渣，前生後世之時，劉漢少自然也“詳細認真”的研究過這一“骨碌”歷史。

  首先能夠確定的就是東風肯定不是諸葛亮借來的，因為“有借有還”是天理，真給諸葛亮借走了東風，他能拿啥還？“雞毛扇”當作財產抵押，老天爺認可嗎？

  其次就是追查“赤壁縱火案真凶”的問題，有人說這是周瑜乾的，也有人說這是曹操乾的。至於曹操為什麽要放火燒掉自家的水寨，或許是想阻攔東吳水軍的進攻，又或許是因為當時發生了瘟疫，曹操想用大火燒掉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反正“八卦文藝”就是這麽有趣，不管是公公還是婆婆，誰說的都有理。

  從科學的角度分析，按常理推斷，冬季時，陸地降溫比海洋快，容易形成冷高壓。而後高壓又向低壓流動，形成風，所以冬天時節，大漢都會盛行西北風，赤壁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大氣運動是複雜而多變的，特殊情況下也可能會出現“倒行逆施”的現象，比如赤壁的西邊出現了一個小低壓，又或者是東邊出現了一個小高壓……

  再者還有“湖陸風”這種地方性的天氣氣候現象，與海洋和大陸的道理相同，白天陸地熱的快，所以風從湖面來，吹的是“湖風”，晚上湖面冷的慢，所以風從陸地來，吹的是“陸風”，而赤壁這個地方吧，正好有雲夢澤與洞庭湖……

  可惜，這些也都是後世的科學分析，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情況，誰也無法具體的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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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劉漢少到達江陵之時，曾經試圖解開這個“千古之謎”，然而學渣要是能說清楚什麽高壓、低壓，湖風、陸風，甚至還有氣旋與反氣旋這一類的東西，還好意思叫學渣麽？再者，他又不能說出“赤壁之戰”這種“沒影的事”，所以只能是在接見荊州將領之時，虛心且饒有興趣地向他們學習如果打水仗，同時從側面打聽一下，“你們這邊冬天都刮啥風？”

  更可惜的是，蔡瑁等人當時只顧著拍劉漢少的馬屁，雖然把打水仗需要順水、順風之類的事情也說的頭頭是道，其實心思根本沒往這方面多想。再者，以蔡瑁的身份地位與腦袋瓤兒的容量，就算不拍劉漢少的馬屁，平時又怎麽可能去想著什麽時候刮什麽風呢？
  這不是有病嘛。

  然而現在，蔡瑁覺得劉漢少真不愧是聖天子，簡直太英明神武了，居然早早的就想到了這些“不是問題的問題”，而後便想要趁著有東南風之時下令撤退，可問題是，啥時候才會有東南風呢？

  “風到用時方恨少！”

  “大江都督”發了愁，手下眾將也跟著一起苦惱，幸好水師之中有當地的兵士。雖然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啥是高壓、低壓，湖風、陸風，但是打小生活在這裡，總是能夠知道一些這裡的天氣氣候的規律。於是有人就向蔡瑁回報，如果白天天氣晴好，刮的又是西北風的話，則晚上江上起大霧之時，最有可能刮東南風！
  “有戲”，這事要是真讓你們說準了，等咱們躥回……不對，是撤回江陵之後，本都督定然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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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話說，蔡瑁攻擊赤壁之時，是將自己的水寨大營扎在赤壁以西，大江北岸的烏林，與赤壁隔江相望。冬天裡的東南風畢竟和牛肉面裡的牛肉差不多，都是少之又少，又薄又小，而烏林到赤壁，則是順水又順風。

  所以，起先魯肅決定調走赤壁船隻，隻留陳震守禦水寨的時候，陳震最害怕的就是蔡瑁會用火攻！還在水寨裡到處都擺滿水缸水甕和水桶，準備隨時救火。

  然而蔡瑁當時“兵強船壯”，一個小小的赤壁水寨，甚至連戰船都沒幾條，壓根沒放在眼裡。再者，也是因為“兵強船壯”，蔡瑁還怕搞不好了會燒到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後來蔡瑁在赤壁的攻擊受挫，李異會同周泰回援過來的兵馬又對蔡瑁實施了強有力的打擊，迫使蔡瑁退回烏林。在這之後，陳震也想到了用火攻，反正孔子曰的好，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們就幾條小破船，大家一起燒乾淨了，也是你們賠本大！
  卻說這一日，白天晴好，有一點小風。陳震命人在幾十條赤馬、冒突之類的快船上綁滿柴草，同時還帶上引火用的油罐子。等到日頭落山之後，率領全軍出動，浩浩蕩蕩地向著烏林殺來。快要到達烏林之時，天色已黑，大江之上真的升起了大霧，滾滾霧海，飄飄忽忽。而後陳震命令李異在前，親自率領著那幾十條縛滿柴草的赤馬、冒突，張帆劃槳，全速向著烏林水寨衝去！

  陳震在自己的座船上遠遠地看著，江霧之中接連燃起了一個又一個火點，而後這些火點又　同時朝著同一個方向匯聚過去，沒過多時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然後又變成火海。

  成了！

  這一定是李異他們成功地點燃了烏林水寨！

  陳震當即下令，帶著後邊的船隊也向烏林水寨撲了過去，最好是能一舉殲滅“偽帝的水師”，然而當他帶著兵馬來到烏林水寨之時，看到的卻只有李異他們和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