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５１章　燕娃之中的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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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鬧鬧在周瑜的墳前嘮叨了好久，像個沒完沒了的話嘮，幸虧墓中只有一塊衣衫殘片，否則的話，要是周瑜也在其中，不知道會不會從墓坑裡爬出來，把王鬧鬧的嘴堵上。

  嗯……大概這也是王鬧鬧從劉漢少那裡學來的絕技之一。

  從紫蓬山上下來，回合肥城的路上，王鬧鬧一直沉默不語。李進有些不解，副帥為何要對一個敵人如此看重，搞的王鬧鬧也有些懵圈，難道自己是看上周公瑾那張小白臉了？
  無量天尊，哦咧個去！
  這麽驚悚的想法，把王鬧鬧自己都嚇一跳。咱出門在外，風餐露宿，整天想著的不就是早點回家騎大馬麽？

  莫非啥時候……彎了？
  打死王鬧鬧，肯定也不會承認這一點，於是便對李進胡七八扯了一番。

  “哥打了這麽多年的仗，咱們的最高統帥，我的那位老大，一共囑咐過我兩回，一回是讓我離龍彰雲遠一點，還有一回就是讓我提防著周公瑾。”

  提起龍彰雲，李進手中的鋼槊再熟悉不過，似乎一下子也理解了王鬧鬧的心情。而後又想，要是自己哪天能將龍彰雲擊敗，也一定會好好安葬他的，或許，他也會如此對待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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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讓甘寧往合肥城的西邊走，是因為害怕半路遭遇王鬧鬧，就像王鬧鬧害怕遭遇周瑜是一樣一樣的。周瑜的目的是為劉備保住這支“左虎軍”，而不是找王鬧鬧拚一回命，兩敗俱傷。如果真是如此，即便王鬧鬧身邊的兩個師都打光了，也能從後方迅速調動兵員，補充起來，而“左虎軍”憑著劉備現今所佔之地，想要迅速補充一支大軍，可是難上加難。

  另外，周瑜也並不看好合肥南邊的歷陽。雖說水路便捷，但是張遼手下可是有騎兵師和警衛旅的。左虎軍向南走陸路，前往歷陽？能不能走到地頭都是個問題，半路被張遼追上亂砍一通，還能給劉備剩下幾個菜啊？
  所以周瑜只能把自己留在合肥，表演一場“空城計”，外加一招“將軍大脫袍”，只不過，這一次走脫的是“袍子”。

  甘寧帶著“左虎軍”在巢湖中藏身兩日，順利地錯開了王鬧鬧開赴合肥的兵馬，而後從湖西上岸，直奔舒縣而去，由此再去武昌，想迷路都迷不了。

  周澤留下的三千丹陽精兵，如今歸董襲指揮，這是周澤拒絕隨“左虎軍”一起撤退之後，周瑜又下的命令。並且還告訴董襲，到了舒縣之後，便由他接管防禦，假如王鬧鬧派大軍來攻，他實在抵擋不住，也可以退，但是最多只能退到居巢。並且還讓董襲轉告虞翻，不到萬不得已，居巢絕不能丟，不是為了主公還能在江北有一塊立足之地，而是為了阻止漢正軍的兩路兵馬匯合。

  當日在沘水岸邊，呂岱雖然被霹靂彈炸的黑不溜秋，血裡呼啦，但是並沒有死。族弟呂和將其負在背上，副將袁龍領兵護衛，匆匆撤離戰場，一路向西，撤向了潛縣。

  到了潛縣之後，呂岱已經蘇醒，身上雖然多處受傷，卻因有甲胄防護，好歹都不算太重，估摸著還是最初讓霹靂彈炸的那一下子給震暈了。

  呂岱問起周昂的情況，呂和、袁龍都說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王鬧鬧已經進了六安城。呂和還說咱們現在是殘兵敗將，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了旁人許多？袁龍也說，如今我等兵微而力敝，將軍您又身負重傷，即便是再返回六安，也無法取勝。

  所幸呂岱的腦袋也沒有被炸傻，尋思了一會兒便說道：“此地不宜久留。”

  因為王鬧鬧雖然是率軍去了東邊的合肥，但是周瑜已經命令“左虎軍”撤退了，必然不會在合肥與王鬧鬧決戰。如此一來，估計要不了多久，王鬧鬧便會率軍再折返回來。到那個時候別說他們扛不住，就算左虎軍在此，也難料勝敗。於是呂岱當即下令，向龍舒城戰略轉移。

  龍舒城在大別山中，偏向東南的位置，古時候還有個“龍舒國”，後來群舒叛楚，反而被楚所滅。再後來，劉邦邦當上了皇帝，又把這地兒封給了他的侄子劉信，設立了“龍舒侯國”，然而劉信並非“龍舒侯”，而是“羹頡侯”。

  說起這事兒，裡邊還有一段他們老劉家的故事。

  當初劉邦邦還在街面上爭當“社會人兒”的時候，經常領著一幫狐朋狗友前去他的兄嫂家中蹭吃蹭喝，嫂子厭煩他們總來，有時就會故意拿著飯杓敲鍋，以示“羹盡”，這使得邦邦在狐朋狗友面前覺得怪沒面子的。後來邦邦當上了皇帝，封了很多王侯，就是不封這位“邦嫂子”的兒子，劉信。還是他老爹“劉太公”說情，那好歹也是我孫子，怎滴，就不能給個皇家低保啊？

  邦邦不好駁“劉太公”的面子，又覺得這口惡氣不出不行，所以才找了山窩裡這麽一塊地兒，封給了劉信這位“邦侄子”，同時還很諷刺地給了個“羹頡侯”的封號。

  現而今，呂岱想要前去龍舒，除了能夠躲避王鬧鬧的大軍，而且還可以向南出山，與舒城、居巢連接起來，使得周瑜設置的這一條新的“東部防線”更加穩固。王鬧鬧隨後的行動，很快也證明了這一點。

  話說蔣欽投降之後，王鬧鬧命於禁率領十七師渡江，穩固江東，而臧霸的三十一師則主要負責進山征剿“虎牙校尉”劉封，畢竟是在山裡打仗嘛，臧霸要比於禁熟練的多。

  而後王鬧鬧又讓張遼從歷陽出兵，走巢湖南邊，自己則從合肥出兵，走巢湖的北邊，待到兩軍匯合之後，再一同攻擊舒縣。然而舒縣北邊的潛縣拿下了，舒縣南邊的襄安也拿下了，王鬧鬧和張遼擰巴在一塊兒，一時之間卻對舒城照樣無可奈何。

  大別山南麓，從東到西足足有四百裡，依次有舒城、居巢、皖縣與尋陽，其間還散落著桐鄉、樅陽等地。

  然後呢？
  從山上下來的水匯聚成一條條河，河再匯聚成澤、成湖，說“數之不盡”有些誇張了，但是幾十條絕對是有的。就是這麽一條狹長通道，有山、有河，還有湖澤，不單大軍行進不易，後路糧道也隨時有可能被偷襲、切斷。並且，這裡還有虞翻、徐盛、董襲，以及轉移到龍舒的呂岱和守在柴桑的周泰。

  這就是周瑜在離開之前，為劉備布置的“東部防線”，當真是“山水之中藏虎豹，大江之上揚戰帆。”看清楚這裡邊的道道之後，王鬧鬧真想馬上返回紫蓬山，尿周瑜一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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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王鬧鬧暫時過不了大別山南麓，但是燕三娃卻過得了漢水。

  自從高陵之戰又折損了六娃七娃之後，當年劉漢少組建的“燕十八騎”就只剩下了五個。大娃能領事，四娃比較機智，九娃悍勇且討喜，燕十一最小，自然受到兄弟們的照顧最多。好像唯獨燕三娃，默默無聞，平平無奇。

  然而襄陽一戰，燕三娃從燕雲近衛團調撥出去，成為了第八師的一旅之長，然後從襄陽到江陵，轉眼又升任了師長，並且第二師還是騎兵師。盡管騎兵師隨著龐德殉國，損失了整整一個旅，即便兵員能夠補齊，一時之間也補不齊那麽多馬匹，可是好歹也是師長啊。統領上萬兵馬，比其他幾個兄弟管的人都多！

  燕三娃出自燕雲近衛團，屬於陛下親衛，師長一職又是陛下親自任命的，薛洪、閻志自然不敢有異議。但是燕三娃需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才能服眾，也需要拿出一些成績，才能讓大家覺得陛下不是任人唯親。所以戲志才思來想去之後，便將突破“漢水防線”的首戰交給了他。

  於是燕三娃隻帶著一個團的騎兵，也就是一千多騎，從藍口聚與內方山之間，悄悄渡過漢水，直撲對面的成舊，而這個位置，正是習竺的側後翼。

  習竺在漢水東岸已經阻擋史渙好些日子了，龐德想爆他的菊花，沒能如願，自己反而遭遇龍彰雲，壯烈殉國。

  但是，習竺的日子就真的好過嗎？

  他們這部兵馬，原本屬於關羽的“前虎軍”，可是關羽現在帶著“前虎軍”主力都渡過大江，躥到孱陵去了，劉備也帶著“中虎軍”退過漢水，準備回西陵了。各路兵馬都在收縮，唯獨他們還要慢慢退，慢慢退……退到啥時候？
  就算習竺想要做“漢室忠貞之士”，想要頑強不屈一回，可是手下的兄弟們又會怎麽想？
  於是乎，燕三娃的騎兵剛一現身，習竺的大營便出現了潰逃的現象，與此同時，史渙的第一師從正面也向習竺發起了猛烈攻擊。這裡還有閻志所率的一個騎兵旅，聲勢浩大的就像一股泥石流。

  面對這種情況，習竺也是真的沒招了，不單單也加入了逃跑大軍，而且還要跑的最快最遠才行。

  龐德未能完成的心願，終於被燕三娃完成了。爆過習竺的菊花之後，燕三娃帶上閻志旅，一刻不停地向南而下，又直奔馮習的大營而來。

  好歹有一條漢水相隔，原本馮習的心裡還不像習竺那樣慌張，但是燕三娃突襲習竺的時候隻帶著一千多騎兵，現在加上閻志旅，卻足足有六千余騎。再者，劉備本人也一直在後退，現在都已經退出竟陵，跑到安陸去了，明知援兵無望，這還讓馮習怎麽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