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１１章　呂蒙偷倆霹靂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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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南屬豫州，鍾繇治下。自從劉繇幫著劉漢少，把豫州的“皇家遠房親戚”們都送去洛陽之後，豫州也應和著朝廷的新政，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尤其是劉繇調任陝州，鍾繇接任豫州之後，更是減輕農賦，重視工商，大力修路辦學，實行各項舉措。

  鄧當平時裡在軍隊，有軍餉可以拿，老婆和老丈母娘在家，也有幾畝薄田，日子過的雖然不算富裕，但是也算安穩。可問題是，鄧當這個小舅子，讓他去上學，不上！讓他幫著家裡耕作，不乾！
  “那你娃到底想乾點啥？”

  “我就想跟著姐夫，當兵打仗！”

  “滾！我們部隊不要兒童團！”

  但是不行，這個小舅子沒事就往鄧當身邊湊合，甚至和鄧當部隊上的兄弟們也都混的倍兒熟，大家也都拿他當小舅子。玩就玩吧，有時候鄧當執行任務，這個小舅子也能偷偷跟著去，可把鄧當嚇得，這要是出點什麽事兒，怎麽對得起自己的老丈母娘呢？
  鄧當向老丈母娘告狀，可是沒等老丈母娘開口教訓，小舅子卻先說話了。咱家窮成這樣，我就算把那幾畝地種的再好，還能發財不成？將來我能不能娶上媳婦，都是個問題。要是我跟著我姐夫，在軍中發展，將來萬一要是立了功，當上將軍，那還愁娶不上媳婦麽？

  老丈母娘也是沒辦法啊，雖然心裡舍不得，卻也隻得轉而再求鄧當。他姐夫，你看這事兒，要不……你給你弟幫幫忙？

  “哎呀娘唉，我能幫啥忙呀？我們漢正軍，挑選兵員，嚴著呢！單是年紀不到，說出一百樣好來，人家也不能要啊。”

  後來鄧當與老丈母娘彼此妥協，準備過兩年，等這個小舅子歲數到了，就讓鄧當幫著他報名參軍。可是這一回鄧當執行任務，這個小舅子又跟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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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糜竺率領兵馬進山，走了沒多久，便被鄧當這個“巡山小分隊”給發覺了。鄧當當時便要派人回去報告情況，但是小舅子卻說先等等。

  山中小路縱橫，錯綜複雜，咱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準備怎麽走，要是現在就回去報告，上官們應該在哪裡派兵設伏，迎擊敵軍呢？到時候再怪罪姐夫沒有偵察清楚，打了你的屁屁，你說你冤不冤？

  鄧當一想，也是這麽個理兒。

  再一想，不對！

  就算不能確定敵人的行軍路線，我也還是得先派人回去報告，讓上邊預備好兵馬，有所提防才行。

  在此之後，鄧當等人又悄悄的跟著糜竺的兵馬走了兩天，發現他們竟然繞到了“黃峴關”西南，八十裡開外的地方。眼瞅著山路已經走了大半，但是剩下這一小半，仍舊錯綜複雜。鄧當無法確定敵軍的行軍線路，也就不知道該怎麽向上回報，但是小舅子這一次卻說：“姐夫，咱們準備動手吧！”

  鄧當以為自己這個小舅子瘋了。人家好歹也是三千兵馬，咱們這一小隊，滿打滿算才幾十號人，你當你姐夫是萬人敵，往山道上一站，就能把人家全滅了？

  然而，小舅子卻趴在鄧當的耳朵邊兒，說起了悄悄話。稍後，只見鄧當瞪大倆眼珠子，壓著聲音卻怒不可遏地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霹靂彈都敢偷！”

  粗話的，我一直以為你娃背著的是一對錘頭呢，想不到你竟然偷了兩顆霹靂彈。你知不知道，你姐夫一個副營長，都沒玩過那東西！再說了，你就兩顆霹靂彈，咱們又沒拋石機，還能把敵人都炸死？
  又然而，小舅子又說了。霹靂彈不見得非得用拋石機發射，咱們可以找一處險要之地，把它埋在山崖上邊，其上覆蓋一些山石，只要敵人走過來，兩頭一炸，山石嘩啦啦往下一砸，咱們再開弓放箭，跟著往下殺一撥，就算齊活了！
  鄧當畢竟是副營長，也是受過軍隊教育的，思來想去，覺得小舅子的辦法確實可行。當即命人再向山外回報消息，同時以副營長的身份，派人悄悄聯絡附近其他的“巡山小分隊”，命他們趕來支援，同時在小舅子推薦的“預設戰場”上，埋下了兩顆霹靂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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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一聲霹靂……緊跟著又是一聲霹靂……

  糜竺和他的三千兵馬被堵在山谷之中，當時便被砸的暈頭轉向，死傷無數。衛開當場身死不說，就連糜竺自己也被砸傷了右肩，手中的劍都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緊跟著，鄧當帶領著不到二百的漢正軍兵士，出現在谷地兩側的山峰上，忙忙活活地向下邊招呼，有的開弓放箭，有的則是繼續往下扔石頭。

  眼瞅著兵士們哀嚎不止，自己一敗塗地，糜竺萬念俱灰。這一次再也不用擔心前任妹夫嫌棄自己了，只是到了那邊，不知道親爹親娘會不會怨恨自己，親弟糜芳會不會嫌棄自己。

  終於，糜竺費力地用左手拾起掉落在地的佩劍，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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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個零傷亡。

  山外邊的部隊趕過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打掃戰場的活兒。副營長鄧當竟然僅用了不足二百的兵力，便幾乎全殲了敵人三千兵馬，事實上，能夠趁亂逃走之人，真的是寥寥無幾。

  並且，這一次的零傷亡，與俄吉勒火燒新野，又自不同。俄吉勒當初是把新野守將呂公給嚇跑了，後來新野城的兵士也都是主動投降的。而這一次，鄧當可是正面殲滅了十多倍的敵軍……好吧，就算沒那麽“正面”，起碼也是“側面”……不管怎麽說，也足夠露臉了吧？
  王鬧鬧收到這個消息之後，直接下令鄧當前來安豐，想要親自見一見這個軍事奇才。然而，等到王鬧鬧見到鄧當之時，卻聽他說，這事兒能成，主要是因為自己有個小舅子。

  小舅子冒充護衛，也是跟著鄧當一起來的，王鬧鬧見他雖然有些消瘦，卻也算品相端正，英武不凡，尤其是一雙大眼睛，鬼靈鬼靈的，很有幾分自己當年在北邙學校的神韻，不由得更加喜愛幾分，“慈祥”地問道：“小娃，叫個啥名兒啊？”

  鄧當的小舅子立刻挺胸抬頭，頗為自豪地說：“報告副元帥，卑職，呂蒙！”

  “卑職？”

  王鬧鬧戲謔地一笑，又問道：“敢問這位卑職，目前身屬何職啊？”

  呂蒙當時就有點發蔫。身上這身漢正軍的軍服，還是來的時候找姐夫的兄弟借的，都不算合身。

  “這個……副元帥，我還沒正式加入咱們漢正軍呢。要不……看在我這次也小有功勞的份上，您就收了我吧。”

  “收了你乾嗎使？讓你偷霹靂彈去啊？”

  “呃……”

  呂蒙尷一個尬，摘掉借來的軍帽，撓了撓頭皮，而後又自誇式地說道：“副元帥，您甭看我瘦，但是我腿腳勤快，而且這大別山之中，方圓幾百裡，我都摸的特別清。您要是讓我加入巡山小分隊，我保證不讓一個敵人偷偷跑過來。再不然，您就讓我當個傳令兵……”

  王鬧鬧聽不下去了，果斷打斷呂蒙的話，鄙夷地說道：“瞧你那點出息，就打算當個傳令兵啊？”

  呂蒙聽的有點懵，但是很快又覺得自己明白了。難道是我這一次立的功勞太大，王副元帥打算重用我？呂蒙偷偷瞄了瞄鄧當，想讓姐夫幫忙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但是站在王鬧鬧面前，鄧當連眼神都不敢隨便瞟。

  而後，只聽王鬧鬧又饒有興趣地問道：“我聽鄧副營長說，你娃不喜歡上學讀書？”

  呂蒙立刻回道：“報告副元帥，卑職……在下……呃……小子！小子不是不喜歡讀書，然而當下叛逆猖獗，危害我大漢社稷，使得生靈塗炭，百姓受害。小子只是不願意學那些窮酸腐儒，坐而空談，毫無裨益。小子身為熱血男兒，堂堂的大漢國人，自然應當參軍入伍，保家衛國，為我大漢盡一份自己的力量！”

  這話聽著對味兒，王鬧鬧笑的也更加“慈祥”了，拍著呂蒙的肩膀又問道：“那我怎聽你姐夫說，你想當兵，就是為了將來能娶上媳婦呢？”

  呂蒙又尷一個尬，有些幽怨地瞅了瞅鄧當，心裡話說，姐夫，您平時也不三八呀，怎見了你們副元帥就變成這樣了？就算是您得坦白，需要如此徹底嗎？

  “那個……副元帥。您甭聽我姐夫瞎說。我那都是……嗯，就是為了讓我老娘安心……”

  王鬧鬧“哈哈”大笑起來，進而摟住呂蒙的肩膀，好像當年在北邙學校要忽悠史努比似的，複又說道：“你娃的心思，哥都明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僅僅當一個傳令兵，能夠為國出多大的力？再說了，你以為當上傳令兵，就一定能娶上媳婦了？”

  面對靈魂拷問，呂蒙終於陷入了“蔫巴的沉思”，內心裡傲嬌的小尾巴再也不敢亂搖亂擺了。

  接下來，王鬧鬧認為到了自己表演忽悠的時間了，故意咳嗽了兩聲，甚至還整了整軍服，貌似一臉嚴肅地說道：“本帥可是天子門生，無論敵人多麽窮凶極惡，向來也不會膽怯退縮。之所以能夠如此，雖說有本帥天資聰敏之故，但是……主要還是因為本帥的恩師，當今的陛下……教的好！你娃可知，當今陛下，教導我們師兄弟之時，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啥？”

  不等呂蒙回答，王鬧鬧又斬釘截鐵地說道：“知識，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