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７４章　呂奉先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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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軍能不能來？

  到底幾時能來？

  又或者說，咱們到底能不能撐到援兵趕來之時？

  軻比能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能夠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部落迅速變成鮮卑實力最大的部落，怎麽可能沒有一些手段？
  想一想當初他扶持騫曼，趁機卻又收攏許多願意支持騫曼奪回單於之位的小部落，這個手段是不是就有點“挾單於以令諸侯”的意思？
  反正留在原地也是等死，擱一塊兒埋人的事要是乾的多了，容易抑鬱，所以派出先行兵馬之後，軻比能也早早的率領“鮮卑右部”踏上西去之路。雖然這麽做更加艱難，死在半路上的族人也可能更多，但是只要不埋在一堆兒，那就是少數！而且通過這種的“優勝劣汰”的方式，還可以節約下一部分口糧，使得部族更加精壯。

  再所以，沒有等到冰雪徹底消融，軻比能便帶著“鮮卑右部”早早的趕來了龍城，並且首先為瑣奴與“餓狼先鋒”給其他各個部落帶去的“麻煩”而感到抱歉，照舊捧擁著步度根，對待“拓跋部”的詰汾也相當客氣。

  在此之後，軻比能又讓瑣奴帶著“餓狼先鋒”們好好休整，換上了另外一員大將鬱築鞬前去試探重騎旅的“山坳營寨”。雖然鬱築鞬大敗而歸，但是軻比能一點也沒責怪，而後居然又命人學著漢人的方法，製造起了拒馬，全都擺在兩座小營下山的必經之路上。

  如此而已，重騎旅的“變化版雁行陣”便被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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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輪攻擊開始了，不過這一次所攻的是宋憲守衛的小營。除了鬱築鞬主攻，急於報“敗陣之仇”外，軻比能同時還派出了彌加、闕機，各率本部兵馬，分別堵著呂布與徐晃，若是他們誰敢出營相救，必教他們來得去不得！

  可是小營是扎在山坡上的，鬱築鞬想要進攻，還得先把己方設置的拒馬搬開。眼瞅著己方都已經衝到半山坡了，營中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漢軍不會是都餓死了吧？

  然而下一刻，還沒等鬱築鞬開始高興，山坡上的寨門忽然開了，但是從裡邊衝出來的不是兵馬，而是……一個滑梯。

  滑梯上有一截樹樁子，看樣子已經被燒了好長時候了，就只見一員漢將舉著一把門扇大刀，朝著滑梯上一剁，而後那截樹樁子便開始了“報效國家”的路程。

  想跑？

  跑的有躥的快嗎？
  躥的也沒滾的快！
  騎著馬也不行……

  鬱築鞬差點就被嚇尿了，要不是還有些經驗，臨危之時迅速跳馬，滾向旁邊，非得被燒著的樹樁子直接送下山不可。眼瞅著自己的兵馬被砸了一路，連哭帶嚎，可憐吧唧的，鬱築鞬很是憤怒。這可不僅僅是因為漢軍太狡猾，還因為這事兒直接關乎到自己能不能當上首領女婿，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沒錯，出戰之前，軻比能親口答應過鬱築鞬，如果他能夠打下宋憲的小營，賺取一份功勞，就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他。所以鬱築鞬雖然百折，但是不撓，一次又一次地派出部族兵馬往山坡上衝，不過這貨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不再一下子派出大量兵力一起進攻了，而是少少的，小股的，只要能引得山上小營放出滾木礌石便迅速往回退。

  如此一來，反反覆複，宋憲他們的戰備物資消耗的也更多更快了。

  後來宋憲也嘗試過，特意把一小股進攻的敵人放到營門附近，再突然殺出營去，將之殲滅。但是效果不太理想，因為距離太近，沒有衝鋒優勢可言，而且鬱築鞬一看到營門打開了，便會迅速命令大隊進攻。

  咱們的確是心疼弓弩箭矢，心疼滾木礌石，心疼樹樁子，可是最為心疼的還是兄弟們啊。哪怕是一換三，一換五，一換他們七八個呢，虧的也還是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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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宋憲那邊戰事吃緊，呂布怒氣勃發，卻又苦無良策，因為不管是大營還是徐晃那邊的小營，門前都堵著大批的敵軍，彌加、闕機得了軻比能的將令，只要漢軍不動，他們就不動。當然，如果漢軍動了，他們也都知道自己該幹啥。

  薑敘來回溜達著，像一隻急躁的大耗子，這個時候想不出破敵之法，要他這個旅參還有啥用啊？

  呂布等不及看他墨跡，再說了，被動挨打可從來都不是重騎旅的風格，所以便要帶人出營，打算酣戰一場。

  薑敘知道自己攔不住呂布，於是立刻說道：“旅長，要打咱就打個痛快的！”

  那自然是要打個痛快……呃……你說，怎個痛快法兒？

  咱們不留預備兵力，從三團、四團和警衛營之中，挑選最肥的馬，最勇敢的兄弟，而後一下壓出去！

  這要是跑到外面被圍住，不是連接應的兵馬也派不出了嗎？不過……也正該如此！大丈夫一往無前，何必扭捏？
  “不不不，旅長，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就覺著吧，咱們先讓徐公明整出點動靜，假裝要從山上殺下來，等到吸引了敵人的注意之後，您再率部而出。敵人就算是再多，十萬八萬的，也不能一起朝咱們撲，兄弟們所要面對的就是面前那幾個。只要您帶著兄弟們擋一陣子，敵人必然會向您圍過來，包括此時攻打宋副旅長的那個鬱築鞬。敵人肯定想不到，在如此劣勢之下，咱們居然還敢分兵，而後趁著鬱築鞬將圍未圍之時，您再分出一部兵馬，突然衝殺過去，只要乾的好，很有可能砍下鬱築鞬的首級。那個時候，卑奴才會知道咱們重騎旅兄弟們的厲害！”

  阿西吧，撕姑衣，大舅哥能把你娃派到咱們重騎旅，可真是不白給！
  眼瞅著呂布伸出大巴掌，想拍拍薑敘的肩膀，以示鼓勵。薑敘心裡話說，我就是個出主意，倒墨水的，能跟徐公明他們比麽？讓您這麽一鼓勵，我還不得變成樹樁子，栽到地裡去啊？
  “我去傳令！”

  不等呂布的大巴掌拍下來，薑敘機智地閃人了。

  回過頭來，侯成、馬玩、成廉紛紛向呂布請命，因為事情明擺著，出營之後，敵人首要盯緊的目標肯定是呂布，所以分兵前去突襲鬱築鞬的必須是別人。但是呂布出營，不會衝的太遠，撐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撤回營中，而前去突襲鬱築鞬那一部兵馬，即便是成功了，接下來又會怎樣，也很難說。

  呂布瞅著眼前三個兄弟，馬玩加入重騎旅最晚，但是大涼州來的漢子，很是豪爽，也很對呂布的脾氣；侯成跟隨自己多年，雖說論武力或智謀，他都不算出眾，甚至還時常墊底兒，可是這麽多年也沒給自己掉過鏈子，而且忠心耿耿；最後就是成廉，這個跟誰都不會嘮嗑的半啞巴，如影從形，跟隨多年，假如說呂奉先有十分的威風，至少有三分得放在成廉身上。

  “成廉，你去。”

  “是！”

  成廉轉身欲走，卻聽呂布又說道：“待到營外，無論是否能夠襲殺敵將，只要我一退，你便也立刻撤退。若是無法回到大營，也可以就近前往山上小營。”

  成廉本想再回一個“是”字，可是不知怎麽著，這個字就是說不出來，好像憋了好久，卻笑著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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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坳大營”率先響起了軍號，彌加、闕機立刻朝著這邊瞅巴過來，用假裝嚴肅的眼神掩飾著內心的慌張。雖然他們沒有和呂奉先交過手，但是在遼西的時候，可沒少被牽招敲打。尤其是漢軍騎兵的那種新式馬刀，明晃晃、寒森森，能夠集體完成一個劈砍的動作，可能幾百顆腦袋就掉地上了。

  他們害怕和漢軍打仗，但是更害怕失去首領之位，所以當軻比能殺掉素利，再用強大的勢力拉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就“順其自然”了，至少這樣他們還能保留各自一個小首領的位置。可是他們想不到，跟著軻比能一路躥了幾千裡，到頭來卻還是要和漢軍打仗。

  而且，據說是漢軍之中，最厲害的一支騎兵！
  “山坳大營”吹罷軍號便沒了動靜，彌加、闕機正在疑惑之時，山上的徐晃小營也吹響了軍號。這其實就是漢正軍在利用號譜傳遞消息，比如薑敘讓人吹的是“佯攻，佯攻，你部佯攻。”而徐晃則回道：“明白，明白，我滴明白！”

  但是彌加、闕機聽不懂啊，心裡話說，怎麽個意思？這是要給那邊的宋憲吹個曲兒，打打氣麽？

  然而沒過多久，山上徐晃營的營門也打開了。

  哦……原來是要從這邊先出來啊！

  然而徐晃營的營門雖然開了，卻並沒有出來人，而是也扔出了樹樁子，還是著了火的那一種，因為山下還被一大堆的拒馬堵著呢，也不好往外衝啊。

  宋憲那邊的戰備物資匱乏了，徐晃這邊倒是還富裕，結果可好，這一通樹樁子扔出來，骨骨碌碌，轟轟嗵嗵，直接就把山下的“拒馬陣”給砸了個歪七扭八，不成樣子。

  就憑這個陣勢，彌加、闕機想不注意也不行啊，咱大過年的點篝火，都沒這麽大的動靜，對吧？

  眼瞅著彌加、闕機命令部眾，向著徐晃小營的下山必經之路那邊偏移過去，“山坳大營”突然寨門大開，當先衝出一員漢將，掌中一杆方天畫戟，坐下一匹嘶風赤兔，正是重騎旅的旅長，夜壺腦袋呂奉先……出來了，出來了，他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