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９７章　我為陛下流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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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徐商，董衡對督教長的怨恨更深，如果不是他告自己的狀，徐商又怎麽打自己三十鞭子？此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董衡拔刀衝進指揮部，照著督教長便砍了過去。督教長的專業雖然是練口活，但是也並非無縛雞之力，抽刀與董衡對戰的同時，大喊董衡反叛，要人前來捉拿。

  然而，督教長的專業畢竟是練口活，手上的工夫確實有點渣。再者，董衡又是有備而來，所以沒多大會兒的工夫，便慘死在董衡刀下。

  再然而，董衡雖然成功的偷襲了蔡陽指揮部，裡裡外外卻沒找到徐商，而且形勢逆轉，指揮部附近的兵力得知變故，也都紛紛趕了過來。一時之間，董衡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帶著自己的心腹手下向城門殺去，打算先匯合韓晞，打開城門，引著荊州軍進城之後再來捉拿徐商。

  董衡原本是需備長，突然反叛，偷襲指揮部，因為沒人防備，所以殺進來的時候自然容易，可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他是叛賊，想要再殺出去可就難了。

  一隊接一隊的兵士向指揮部開來，不知何時，就連附近的屋頂、牆頭也布置上了弓弩手，眼見逃脫無望，反而更加激發了董衡的凶性，還在不停地揮刀砍殺。與此同時，董衡也還懷著最後一絲希冀，想撐到韓晞那邊得手，能夠盡快趕過來搭救自己。

  趕來平叛的隊伍越來越有序，在董衡面前忽然閃開了一道裂縫，當中一將，手按刀柄，冷冷地注視著董衡，正是前去巡城而回的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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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走了，習竺也走了，就連伊籍都死翹翹了，傅士仁心裡這份松快的感覺，好像連天上的黑雲、烏雲都消散乾淨了似的。更可喜的是，蔡陽城裡，有人要給自己開城門，這一回的功勞總算是能夠妥妥的到手了。

  按照先前的約定，傅士仁白天還讓兵士們猛攻蔡陽，但是，這其實只是假象，雷聲大，雨點小，大部分兵士都被他安排睡覺去了。到了晚上，兵士們飽餐戰飯，然後隨著傅士仁一起悄悄的來到蔡陽城外，單等著蔡陽開門了。

  “隆隆、隆隆……隆隆、隆……”

  這是又要下雨了麽？

  也不像打雷啊！

  傅士仁瞅了瞅天上，黒，啥也看不見。又瞅了瞅蔡陽，也黑，啥也看不見。

  這個不對呀，按照之前的約定，蔡陽開門，是要點火把的，難道是改成鼓點了？你們私自亂改信號，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然而還沒等傅士仁這邊尋思透徹，那邊的“鼓點”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亮，然後便是一撥箭雨，破空而來。

  騎兵！

  傅士仁終於琢磨過味兒來了，但是容不得他再調動兵力，龐德的先頭部隊已經揚著馬刀殺進了傅士仁的軍陣。不僅如此，緊跟著又有人燒了他身後的大營，火光之中，到處都是漢正軍的騎兵在追殺荊州軍的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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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龐德部的攻擊剛一開始，便命令傳令參謀前去蔡陽，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傳令參謀來到城下，滴滴答滴答，一通軍號吹下來，城頭上所有的兵士都知道咱們來了援軍了。當然了，軍號所傳遞的具體內容，還需要城裡的傳令參謀翻譯一下。

  守蔡陽的兄弟們打的苦哇，傷亡慘重還吃不飽肚子，城牆都快讓人給磓塌了，晚上睡覺都不敢閉兩隻眼。如今，終於等來了援軍，心情該是“啥樣嬸”的呢？
  旁人不說，就見城裡的一個傳令參謀是一邊跑一邊喊呀。

  “援軍！援軍來了！”

  廢話！這句你不說，我們也知道。關鍵是，來的是誰呀？

  “第一軍，第二師……統帥派第一軍來增援我們啦！”

  這一句就厲害了。

  第一軍可是全軍精銳，首任軍長高大尚，平白波，複西涼，打哭過北邊的小胡奴，而且人家還戍守京師，深受陛下信重。

  這……這……這真的是陛下派人來支援咱們了呀！

  於是乎，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蔡陽兄弟，幾乎瞬間就滿血復活了，叫著嚷著要殺出城去，與第一軍的兄弟一起剿殺叛逆，迎接他們進城。

  可是，傳令參謀跑去找誰了呢？
  韓晞。

  今天他值班，城門這一塊兒就屬他最大了。

  韓晞一聽這消息，整個人都懵圈了，心裡話說，你們早不來，晚不來，我這邊都準備開門了，你們來了？
  怎整？

  想捂消息，肯定是捂不住的。不單城頭上的兄弟們全知道了，那些傳令參謀肯定也把消息送到城裡去了，這個時候開門投降？指不定傅士仁和徐商，誰來的比較快呢！
  再說了，以兄弟們現在這個心情，這個氣勢，還想讓他們投降，他們肯定先攮死自己呀！

  再再說了，看看城外的戰事，荊州軍哭爹喊媽的那個樣兒……

  於是又乎，韓晞決定“順應民意，從善如流”，當即集合兵力，大開蔡陽城門，一馬當先殺了出去，要配合龐德部的攻擊。與此同時，韓晞還不忘做兩件事，第一是命人趕緊向徐商回報消息，雖然徐商此時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但是自己主動回報，能顯示出對上官的尊敬。第二是命人趕緊吹號，向城外的龐德部表明身份。天黑，以免引起誤傷，他們可都是騎毛驢來的，要是踩著咱們兄弟，上哪兒說理去？
  然後韓晞開始琢磨，自己還能乾點啥，才好顯示出自己的忠義之心呢？天黑，要是自己掄幾刀，怕是也不容易被人看見。對了，我可以大喊大叫，好讓別人都聽見我有多勇猛。

  於是再乎，荊州軍與第二師都知道蔡陽城裡也殺出了一支兵馬，領頭的將官暴喝不止，狂嘯連連，左衝右殺，“猛的一批”。

  後來這事兒連龐德都知道了，心裡話說，怪不得蔡陽被打爛成這樣，陛下都敢呆在湖陽，動也不動。第八師裡有能人啊，俄吉勒是天下名將，他手下的兄弟也都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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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徐商，處置了董衡之後，情知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唯恐蔡陽有變，立刻便帶著兵馬趕來城門。然而尚未到達，半路便接到了傳令參謀的回報，說是第二師增援已到，並且在城外與荊州軍發生激戰。

  徐商顧不得理會其他，帶著兵馬趕到城門，卻看見城門大開，韓晞帶人已經殺出去了。徐商心裡話說，這黑更半夜的，你不好好看門，就這麽說走就走，真的好嗎？於是徐商接管城門，重新布置兵力，並且向城外吹號，取得聯系。

  不管怎麽說，徐商也是副師長，可比韓晞那種“小號”排場多了，兩個師的聯系建立起來之後，決定由龐德部繼續攻擊，而徐商部暫不出城，繼續守好蔡陽。因為天黑，戰場上一下子投入太多兵力，容易發生混亂，反而不利於戰事。但是，徐商也證實了，城外那員猛將，是我們一個團長，你們第二師的兄弟可別給傷著嘍。

  龐德部的戰果在持續擴大，荊州軍的情況可就越來越不妙了。傅士仁其實已經知道，己方潰敗，已是定局，所差的只是早一點，或是晚一點罷了。然而，傅士仁還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究竟該怎麽辦？
  跑？
  如果自己帶著大隊兵馬逃跑，必然受到騎兵的重點照顧，而且也跑不過他們。如果自己隻帶著幾個心腹，悄悄的逃跑，等到對面的騎兵撒開了，四處清掃戰場的時候，說不定遇上三五個騎兵，就能把自己射死、砍死，到時候自己死都死的無聲無息。

  降？
  自己可是從幽州一路跟著劉玄德過來的，當初還一起進過京，應該早就被朝廷視為叛逆死黨了吧？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投降。想想當初自己在洛陽的日子，烤串就酒，它不香嗎？真是鬼迷心竅瞎了眼，跟著那個劉玄孫瞎溜達啥？還被那個關雲長隨意吆喝、訓斥。

  哎……

  不等傅士仁感歎完人生，龐德部已經做好了再次集群攻擊的準備，如果自己再不投降，這一群毛驢衝過來，只怕自己這邊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於是，傅士仁很痛快做出一個決定，不打了，降了。我沒記錯的話，咱們漢正軍是不虐待俘虜的，對吧？
  …………

  隨著傅士仁的投降，蔡陽城外的戰事也隨之結束，天色微明，徐商命部下兵士出城，接管俘虜，打掃戰場，也終於與龐德見著了面兒。

  龐德心情很好，這個徐副師長顧全大局，守城為上，不出來跟我搶功勞，所以狠狠地誇讚了徐商一通，同時也狠狠地誇讚了韓晞一通，害的徐商只能拉著臉，不能說啥話。

  與此同時，有一些第八師的兄弟們，心裡有點小落差。咱們在蔡陽守了這麽久，被人家打的跟龜孫子似的，結果第二師一來，就幫咱把圍給解了，搞的好像咱們的保姆似的，咱們是不是忒沒面子了？好在，咱們還有韓晞韓團長，替咱們第八師掙了臉面，昨天半夜就他吆喝的聲大了，指不定殺了多少賊逆呢。

  於是，打掃戰場的兄弟們，看見韓晞就歡呼一下子，搞的韓晞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殺敵先鋒，賊逆克星”了。

  然而等到韓晞來到徐商面前，回報戰果，想要邀功的時候，徐商卻冷冷地說了兩個字：“綁了！”

  猛一下子，韓晞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徐商想吞沒自己的功勞，憤怒兼之委屈地吼道：“我為陛下流過血！我為大漢立過功！我要到總督教部去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