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７７章　被升官的公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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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能臣抵急於立功，恐怕魏延第一個就會表示不服，自從被劉漢少送進黑山軍，做了權利不小卻手下無兵的軍督教長，可算是把魏延給急壞了。甭管偷襲、奇襲，還是突襲、奔襲，每一次最多就帶一個旅。偏偏軍督還有記功考評之責，魏延又不好意思自己給自己記功，所以就把功勞都讓給了別人。

  仗也打了，兵也練了，還不要好處……這樣的軍督，黑山軍裡的兄弟們能不喜歡？
  可是魏延著急呀！

  我總得打幾個漂漂亮亮的的仗，好讓校長知道沒白培養我吧？要是漢正軍裡，哪點缺少人手，也好想著把我調回去，對吧？

  所以這一次出關，魏延是領著警衛旅一路做先鋒，打完柳城奔陽樂，奔到陽樂打昌黎。

  好在魏延並沒有衝昏頭腦，在昌黎城外及時地停了下來，事實上，這也是後邊軍部發來的命令，不是要魏延攻取昌黎，而是拖延住昌黎的兵馬。

  黑山軍三個師長，都是軍長兼任的，說孫輕屬於黑山第一旅長，一點也不為過。因為警衛旅一直跟著魏延混，絕對屬於黑山軍中的精銳，配置最好，戰力最強，軍紀最嚴。

  可是，即便如此，你領著幾千個人就來衝人家老窩，是不是也太看不起人家了？所以，魏延這才拉上能臣抵過來充個數，結果還難得一見地吃了敗仗。

  魏延不能忍，當即要斬殺能臣抵，以正軍法，還是孫輕和一大票兄弟苦苦求情，才許他戴罪立功的。原本能臣抵懼怕的只是漢人的大勢，昌黎打過兩仗，親眼看到黑山軍的戰力，又懼怕漢人的馬刀，現在，他開始學會懼怕漢人的威嚴，或者說是漢軍的軍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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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毅要蘇仆延調動徒河兵馬，蘇仆延也毫不猶豫的的同意了，到了此時此刻，得先保住老命再說，哪還管防不防備濱海道。唯有徒河兵馬回轉，與昌黎裡外夾擊，才有可能以兵力優勢打敗魏延部。

  然而，由於日漸天寒，盡管濱海道還是不太好走，可它畢竟暢通了。

  修路是真的，等待時機也是真的，誰也沒規定撂下鋤頭，就不許拿刀砍人了，對不對？
  就在魏延趕來牽製昌黎的蘇仆延之時，黑山軍第三師，白繞部兩個旅順著濱海道直撲徒河，而於此同時，黑山軍第一師張燕部，由柳城南下，亦撲向徒河。總兵力兩萬五，前後夾擊，徒河烏桓的領軍將領，蘇仆延之弟，好不容易突破包圍圈，帶著殘兵頭也不回地就往昌黎跑。

  隨即，兩師合兵東進，徒河與昌黎之間的賓徒不戰而降。

  蘇仆延之弟帶著徒河、賓徒的敗兵逃至昌黎城外，又遇到了漢正軍張繡部的截擊。張繡部三個旅，其中宋果旅分別駐扎在平剛、白狼、綏中一線，牽招旅在白狼休整完畢，正陪同公孫瓚趕來。而張繡此刻身邊其實就只有一旅和一個警衛團。

  但是，這一個旅，是麴義旅。

  徒河敗兵，打馬狂奔，眼看著昌黎城遙遙在望，地上突然豎起盾陣，阻住去路，然後箭矢便如雨一般，哪人多朝哪射。再然後，那些來不及停下的敗兵剛一接近盾陣，便被漢人兵士爭相跳起來擊殺。

  看到這一幕，不單昌黎城上的柳毅、蘇仆延嚇傻了，就是城外的魏延與能臣抵也嚇呆了。老實說，魏延心裡是有驕傲的，習慣了帶著警衛旅做事，還一直順風順水的，即便面對劉虞幾萬兵馬也能從容不迫。所以魏延就覺得，雖然黑山軍整體戰力不如漢正軍，但是警衛旅在自己的帶領下，應該一點也不比漢正軍差。

  可是現在再看看，人家漢正軍竟能以步克騎，反殺的如此漂亮，旁的都不說，單單是這份勇氣，魏延就自認做不到。如果換作黑山軍警衛旅與之對陣，即便裝配有馬刀，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兩敗俱傷。

  並且，魏延深信，這已經是步兵失去攻擊的突然性之後最好的結果了，否則的話，後果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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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能臣抵兜底，盡管昌黎近在咫尺，敗兵們卻沒有一個能逃回去。魏延負責監視昌黎，謹防城中兵馬出城來援。然而，這還真是想多了，蘇仆延眼看著自己的親弟弟死於亂軍之中，只是在城上大叫大喊一番，卻並未派出一兵一卒。

  昌黎不可守，若是等擊潰徒河的那一路漢軍趕到，便會插翅難飛。柳毅這樣分析沒有錯，可實際上他也早被魏延與麴義的先後表現嚇慫了。於是，趁著張繡部立足未穩，柳毅便與蘇仆延一起強行突圍，撤向了扶黎。但是，並未在扶黎耽擱半分，轉而又撤向了無慮。

  因為魏延知道昌黎城中有漢人兵馬，弓弩強勁，所以向張繡建議，不主張追擊。田疇也向張繡建議，緩緩隨行即可，畢竟再打過去，就要直接面對公孫度了。

  扶黎與無慮，一在山左，一在山右，可謂遼東、遼西之間的兩個門戶，但是，無論扶黎還是無慮，這個門戶都不好守，因為是醫巫閭山西南余脈的緣故，小山頭、小山坡眾多，道路也多，想把這裡守嚴實，那可是需要不少兵馬的。

  柳毅守在無慮，一邊日夜提防張繡部的追擊，一邊火速派人向公孫度回報，講述漢正軍的凶猛，並且直言，勝算渺茫，若主公一意抵抗，應該火速派出大量兵馬，將漢正軍拒於遼西。

  然而，隨著天氣日漸轉寒，整個大遼澤都凍的硬梆梆的，黑山軍張燕、白繞竟然堂而皇之地直接從大遼澤上過去了……過去了……去了……了……

  隨後張燕、白繞便出其不意地攻克了遼東屬國，大遼澤東南的險瀆、房縣兩城，並就此扎了下來，隔著大小遼水，與遼東郡治，襄平，遙遙相望。

  無論如何，公孫度也想不到，黑山軍的進兵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這一回，就算想往無慮再增兵都不敢了。思慮再三，公孫度命柳毅先撤至玄菟郡的遼陽城，與襄平形成掎角之勢，共防險瀆。接到這個命令之後，柳毅心裡松了一口大氣兒，幾乎片刻不停地帶著蘇仆延和他僅剩的七八千烏桓兵馬，迅速前往遼陽。

  在這之後，魏延兵進無慮，而張繡卻又“攻佔”了險瀆，城頭上飄揚起了鮮紅且放著金光的漢正軍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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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有“天使”出現在了襄平城外，而公孫度再也不能佯作不知，隻得率領一眾部屬出城來迎。諸葛瑾打發了公孫瓚出關之後便已轉還京師，而現在這位“天使”，其實就是第十師參謀長，田疇。

  剛一見面，公孫度很湊合地給田疇行了個禮，然後便黑著臉質問田疇，漢正軍究竟是什麽意思，怎麽打到遼東來了？

  田疇笑呵呵地問：“怎麽，公孫府君不打算請我入城嗎？”

  是啊，外邊太冷，要是把天使凍壞了，那可是大罪。

  公孫度全程黑著臉，將田疇迎入城中，不等田疇喝口熱茶烤烤火，便急著又問漢正軍幹啥來了。

  田疇依舊笑呵呵地說：“漢正軍第四軍奉命清剿黑山賊寇，黑山賊寇敗於關內，逃至關外，與烏桓胡虜相互勾結，所以，漢正軍是剿賊至此。”

  公孫度怒道：“我乃遼東太守，此處若有賊寇，也當由我來清剿，不勞你漢正軍費心！”

  田疇當即臉色一變，也怒著說道：“漢正軍乃是陛下所立新軍，第四軍又有守禦冀幽之責，遼東究竟是不屬於幽州，還是不屬於大漢？”

  隻此一問，便使得公孫度啞口無言。敢說不是麽？真敢說的話，不是等於明著造反嗎？
  見公孫度被田疇逼得無語，一旁的陽儀插口說道：“即便如此，我家府君身為遼東太守，你們行事之前，也總需與我家府君溝通一番吧？何故不聲不響，突然殺至？”

  田疇扭頭對著陽儀，頗為無奈地說：“漢正軍倒是想與公孫府君溝通，兩面夾擊，怎奈有黑山賊寇與烏桓叛逆相攔，如何溝通府君？況且，漢正軍前鋒第十師，如今駐扎在險瀆，乃是屬國之地，並未進入遼東啊。”

  公孫度的長子，公孫康，也開口問道：“那無慮的兵馬又怎麽說？”

  田疇言之鑿鑿地說道：“無慮便是被黑山賊寇侵佔，所以我漢正軍才會追趕賊寇至此啊。”

  睜眼說瞎話，還能說的這麽理直氣壯。公孫康年輕氣盛，當時便被氣毀了，大聲喝道：“那我即刻帶兵馬前去，剿滅此處賊寇！”

  “好啊！”

  田疇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公孫公子忠君愛國，深明大義，此番若能剿滅無慮賊寇，我等必向朝廷上奏，為公孫公子誇功請賞！”

  “小孩紙”不懂事，隨便說著玩的，千萬別當真。

  公孫度惡狠狠地瞪著公孫康，心裡話說，老子要是敢把兵馬撒出去，還至於讓柳毅退守遼陽嗎？

  打架又怕打不過，鬥嘴也還鬥不過，尷尬的氣氛迅速在堂中蔓延開來。眾人無語，公孫度隻得問道：“天使今日，所謂何來？”

  終於想起我是天使了？
  田疇高喝一聲“有詔！”快步走到堂上，隻待公孫度等人在面前跪好，才宣讀了詔書，任命公孫度為：吉、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