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４５章　狐狸竟然養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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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廣義上講，劉漢少知道大漢有駱駝，畢竟張騫出使西域，都打通過絲綢之路了，行商往來多靠駝隊。但是劉漢少打小生活在洛陽，那時候天下動蕩，朝廷衰微，哪還有駝隊呀？後來往西邊也就去過一次長安，還是抵禦胡虜去的，哪有心思找駱駝？

  再者，這事也不能全怪學渣，因為他們漢朝人管駱駝不叫駱駝，而叫“橐駝”，學渣連這個“橐”字都不太認識，還能知道啥叫“橐駝”？括弧，“橐”字也念駝字音。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當時漢人的自信心、優越感全都爆棚，不單單鄙視周邊蠻夷羌胡這些人，還鄙視他們的很多東西，而駱駝很不幸，屬於“異畜”，也在被鄙視之列。至於胡人匈奴，他們也用不著駱駝犁地，騎起來還嫌慢，最多也就是用來馱點東西，走那些不好走的戈壁沙漠之路，所以駱駝又很不幸，屬於他們的“賤畜”。

  再所以，當劉漢少要趙雲秘密蓄養駱駝的時候，趙雲很吃驚，而趙雲告訴劉漢少，如今他們已經蓄養了五、六萬頭駱駝的時候，劉漢少也很吃驚。

  因為之前有第四旅橫擊並北，突襲單於庭，後來呂布又喜歡“練兵”，可真沒少往回搶牲口。馬匹、牛羊，大家都搶著要，駱駝“又異又賤”的，還真沒人搶。然後都不用等王鬧鬧悄悄買，趙雲就攏巴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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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戈壁雖然大，但是它東西長，南北窄，從咱們五原到龍城，其實還不到兩千裡。你們別看駱駝走的慢，可它有耐力，一天能走近百裡，二十天足夠走一趟龍城了。而且它力氣大，兩頭駱駝拉車，上邊就能坐一個班的兵士，也就是說，只要咱們用三千頭駱駝拉車，就能在二十天內，把一個師的兵力從五原運送到龍城！更重要的是，這二十天就算是沒有草料沒有水，它也能撐過去！”

  呂布忍不住驚訝地問：“大舅哥，你的意思是說，用駱駝拉車，馱著兵士們走？”

  “當然了。你們五軍馬匹多，步兵都有毛驢騎，但是別的軍可沒你們這麽奢侈。如今咱們的路況越來越好，多造一些車輛，不僅可以用來運輸糧草，還可以連兵士也可以一起運，這樣一來，兄弟們的體力消耗少，還可以多留些力氣去打仗嘛。”

  在座眾人都是領軍之將，心裡清楚的很。大軍行軍，負輜重糧草，正常速度也就是一日三十裡左右，因為每天還要扎營，還要保留點體力防止遇敵。要是短途行軍，不負輜重糧草，大概能走五六十裡，而若是急行軍，則能達到一日百裡的速度。

  但是，急行軍可不是哪支部隊都能做到的，通常都是遇到緊急情況，或追擊，或搶佔，或支援，才會考慮急行軍，很可能跑完一百裡緊跟著還要再打仗。要是部隊的戰鬥力不行，半路上就會嚴重減員，丟盔棄甲，這樣的隊伍，跑去也是送死啊。

  假如駱駝拉車，能夠馱著兵士以近似急行軍的速度趕路，這可不僅僅是快多少的問題，因為坐車的兵士體力消耗有限，所以每一支部隊都可以立刻投入到戰場，這個效果想想都讓人覺得激動。

  眾將聽得眼冒金光，興奮不已。之前總覺得大漠戈壁太大，不管是匈奴還是鮮卑，只要往裡邊一鑽，根本沒處找去。現在聽著統帥說的，好像大漠戈壁也沒那麽大了，而且那些騎毛驢的好像也逃不出統帥的手心。

  果不其然，眾人只聽劉漢少又說道：“他們也是人，騎上毛驢跑的再快，也有跡可循。因為是人就得吃飯，是人就得喝水呀。咱們可能追不上他們，可能找不到他們，但是咱們總能找著水源吧？只要咱們想辦法佔住水源，你們猜他們會不會自動回來來找咱們？另外，哥聽說他們每年五月，都要大會龍城，一來祭拜老天，二來做些買賣，三來聯絡感情，屆時諸部都會去，可算是他們最扎堆的時候。對於咱們來說，這也是一個契機呀。他們每年選擇夏秋之際前來劫掠，是因為那個時候牲畜都吃飽了，貼膘了，才有力氣馱著他們到處亂跑，而冬春時節牲口挨餓受凍，能活下來的也馱不動他們。可是咱們不一樣，咱們有莊稼有秸稈，到了冬天就能當飼料，使牲口不掉膘，冬春之際照樣能騎馬打仗。”

  說到這裡，劉漢少又戲謔地問：“小布，將來有沒有興趣去參加五月大會呀？”

  呂布毫不含糊地說：“有！那必須得去！”

  戴恩德忽然也逗趣說道：“到時候你騎著赤兔，拿著畫戟，看那些騎瘦馬的胡虜還怎在你面前蹦噠。”

  呂布不屑地說：“他們就是騎著肥馬我也照樣收拾。再說了，他們的馬瘦不瘦，管我啥事？又不是我給餓瘦的。”

  眾人哈哈大笑，倒是誰也沒奇怪戴恩德能夠口出“胡虜”，想想也是，他原本對所謂的南匈奴都沒感情，更何況是現在的鮮卑？也許老戴自己尚不知覺，他現在最金貴的不是當了師長，而是有了歸屬感與優越感。

  待眾人笑罷，劉漢少複又說道：“所以呀，小布，要想將來馬踏龍城，現在你就得忍著點。漠南鮮卑還有好幾十萬呢，你別把他們揍的抱成了團，一起跟咱們急眼，到時候別說咱去龍城，搞不好人家去洛陽了，連你家的小別野也得被人家搶一遍。”

  “他們敢……”

  呂布剛想發怒，忽然明白了劉漢少的苦心，訕訕地笑道：“放心吧大舅哥，俺都聽你的。”

  劉漢少欣慰地說道：“這就對了，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練好兵，恢復恢復國力，多偵察，多打探，等什麽時候他們自己鬧騰夠了，就該是咱們陪他們玩耍玩耍的時候了。”

  劉漢少說的好像要調戲小娘們似的，眾人聞聽又笑，荀攸卻接口說道：“統帥，偵察敵情之事，我們五軍參謀部也一直在做，還派出很多偵察小隊深入大漠戈壁，胡虜腹地，偵察地形，繪製地圖。因為咱們有指南針，倒也不怕迷失，只是大漠戈壁太大，又沒有多少顯著標識可供參照，所以地圖繪製不易。另外，偵察小隊也有可能遇敵，遇獸，或是自身突發疾病，為了加快消息傳遞，我們還在搜狐的建議下，馴養了軍鴿。只是有的時候可能人回來了，鴿子卻沒回來，也可能是鴿子回來了，人沒回來。”

  “好，你們做的好。兄弟們都是好樣的！”

  劉漢少面色凝重，一方面當然是為了犧牲的兵士感到沉痛，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自己犯過的愚蠢感到自責。

  當初為了收拾董卓，劉漢少也想到過用信鴿傳遞消息，可又覺得那玩意養著麻煩，吃糧食又多，還辦事不靠譜。但是學渣不知道，即使到了一戰、二戰期間，有了電話與無線電，軍鴿依然在戰場上發揮過巨大作用，因為電話線可能被剪斷，無線電可能被干擾，軍鴿就算再不靠譜，哪怕上百隻裡邊隻回來一隻，也有可能帶回重要情報。

  想想也是，鴿子陪伴了人類幾千年，在不同時期、不同國家都受到過追捧，並且發揮過重要作用，哪是一個學渣有資格嫌棄的？就連大漢高祖劉邦邦，有一回被項羽追兵追趕，躲避在枯井中，因為井邊落著兩隻鴿子，追兵不疑此處藏人，才使得劉邦邦躲過一劫。瞧瞧，要不是鴿子，搞不好“大漢”都改叫“大楚”了，哪還有你劉漢少什麽事？

  不過劉漢少也未必是嫌棄鴿子，而是嫌棄那些整天在電視上亂喊“去吧，給老王送個信。”的玩意。再者，當時世道那麽亂，到處餓死人，而洛陽城都還不是劉漢少說了算的地方，哪有心思養鴿子？

  好在後來劉漢少逮著了老狐狸，賈詡勸說皇甫嵩的時候，就是用鴿子送出的消息，只是當時沒人在意這個細節。再後來，馬騰用馬雲祿冒充質子，消息被搜狐探知，夏天向劉漢少奏報的時候，無意中說起過：“要是咱們的消息能夠傳遞的再快些，鬧兒也許就不會上老馬這一當了。學生聽說賈左副會用鴿子傳信，校長覺得如此可行？”

  漢朝的驛站隻管傳遞官方消息，不管傳遞民間消息，所以當時民間也有人用鴿子傳遞消息。只是因為信鴿馴養不易，還時常可能不靠譜，又需要不少糧食，一般人根本玩不起，再所以，這種方法也是極為少見。

  但是賈詡生長在涼州，雖說家裡也沒多少錢，卻不至於窮到養不起鴿子。而所謂信鴿中的一種“雪鴿”，正是原產於涼州。

  萬萬沒想到，老狐狸竟然還有養鴿子的絕活。

  也就是經過這些事之後，劉漢少才暗自糾正自己的錯誤，下令讓搜狐開始馴養信鴿，以作通訊之用，好歹也算醒悟的不算太晚吧。

  “你們的軍鴿傳信，有保密措施嗎？”

  “有暗語。”

  “要加大這方面的力度，爭取多研製幾套密碼。寧可消息傳遞不到，也不能被敵方捕獲破譯。”

  劉漢少想了想，又說道：“另外，把指南針上的漢字換成字母，告訴偵察小隊，萬一遇敵，可能不幸，首先破壞指南針和望遠鏡。”

  荀攸立刻肅聲應道：“是！”

  關於鴿子的“這咕嚕掐了別播”屬於劉漢少的內心戲，至少在眾人眼裡，劉漢少還是相當英明神武的，然而劉漢少馬上又下了一個不太英明的命令：“去告訴李二娃，殺幾頭駱駝，晚上哥請兄弟們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