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０６章　大力支援馬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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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西域三十六國之中，西邊的烏孫地盤不小，可算是一個大國，何況西北還有呼揭、堅昆，東北還有西部鮮卑。馬騰想要順利開拓新州，征討北山以南，南山以北的諸多小國，就得先把口袋扎緊，免得烏孫、鮮卑前來搗亂。

  現在的問題是，相對於西域諸多小國來說，馬騰可謂兵強馬壯，強橫無比，但是這些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太碎！如果要在各處都駐扎兵馬的話，又顯得不夠用了。

  無法可想的情況下，馬騰終於想起了自己的皇帝陛下，所以派二兒子回京呈報自己這邊的情況，並且，請求朝廷給予支援。當然了，馬騰是不可能要求朝廷派兵的，所謂的支援就是要軍需給養，尤其是精良的武器裝備。當初馬騰趕往金城，半道與王鬧鬧相遇，可是見過漢正軍的威勢，一溜車弩排開，騎兵敢衝鋒，能一穿一串。車師後部與山北六國也都是有城池的，比如務塗谷、金滿城，如果自己有了這些精良的裝備，嚇也能嚇死這些什麽國什麽王，到時候就可以節省很多守城兵士。

  馬休與隨行護衛入關，進入涼州之後，受到了王鬧鬧的熱情接待，後來居然又見到了自己的姐姐馬雲祿，還有……自己的大外甥！
  要不是怕打不過王鬧鬧，馬休當時就想躥上去揍他一頓。

  我姐不是質子麽？
  不是應該送去洛陽麽？
  難道這就是皇帝對我們老馬家的懲罰？

  也太殘暴了吧？

  我好好的一個姐姐，這才多久沒見，就讓你整成娃他媽媽了？
  後來眼見馬雲祿一臉喜興和一副心甘情願，相夫教子的小女人模樣，馬休才抑製住想揍王鬧鬧的衝動，只是哀傷地說：“姐，你變了，都不像從前那個猶如漢子一般豪氣的你了。”

  然後，馬雲祿就把馬休揍了一頓……

  這頓打沒白挨，馬休總算學聰明了，心裡話說，既然我姐已經嫁給了王鬧鬧，那他就是我們老馬家的女婿，我們家有事，他還能乾看著？乾脆我也別去洛陽了，直接找他要裝備得了。

  然而王鬧鬧卻拍著馬休的肩膀說：“二小舅子，我和你姐成婚，是因為愛情，為了你姐，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沒有軍令，我要是敢給你爹，我那老丈人撥一兵一卒，送一矢一箭，都是觸犯軍法，是要掉腦袋的！你也不想你姐年紀輕輕的就守寡吧？看看你的大外甥，你忍心他這麽小就沒了老爸嗎？”

  再然後，馬雲祿又差點把馬休揍一頓。

  這還真是女生外向。

  馬休求教王鬧鬧，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辦，王鬧鬧很肯定地說：“你當然是繼續去洛陽，向陛下求援了，只要軍部有命令，要什麽我給什麽。而且你還可以跟陛下說，就說是我說的，新州這塊兒不是有兩條道嗎？我老丈人要是兵力不足，可以讓他隻走北道，我派兵出關走南道，到時候我們翁婿可以在疏勒會師，我肯定全力幫他整飭新州！”

  可憐的馬休，到底是年紀還小，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天真的想法，更不會被王鬧鬧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沒幾天的工夫就跟在王鬧鬧屁屁後邊，成了“姐夫粉”。

  再次啟程，王鬧鬧還專門派孫策帶人隨行保護馬休，並且給他們全部換上了神駿非凡的涼州大馬，一人三騎，更是將一封親筆信交在馬休手裡，千叮萬囑地說：“二小舅子，這些馬是咱們刪丹馬場培育的新品種，你們騎著也能趕路快一些，到了洛陽之後就把它們送給陛下，興許陛下一高興，就允了你的請求。這封信，是我替我那老丈人寫的求情信，不敢說一定有用，可好歹你姐夫我是天子門生，陛下也會考慮考慮我這個徒弟的心思，你可一定要收好了。到了洛陽，你就去燕雲近衛團找燕大娃、燕四娃他們，報我的名兒，沒人敢欺負你！”

  “哎！”

  馬休頻頻點頭，感動的幾欲落淚，哽咽著說：“姐夫，那我走了。”

  王鬧鬧依依不舍又毅然決然地說：“去吧。路上注意照顧著自己。”

  看著自家夫君與自己兄弟如此情深義重，馬雲祿當晚便決定，再生一個！
  …………

  王鬧鬧的求情信，寫的還真是言辭懇切，講完了對劉漢少的思念之情，就說自己在涼州有多認真工作、努力乾活，然後才說自己想帶兵出關，幫助老丈人整飭新州南路。

  這點心思，能瞞得過馬休，還能瞞得過劉漢少與戲志才等人麽？當初這娃就是修好了潼關，帶人就躥進了三輔，如今他這是修整好了陽關和玉門，又想躥出去活動活動身子骨了。真要是讓他出兵整飭新州南路，將來新州得有一半的人不會聽馬騰那個新州牧的話。

  然而，最令劉漢少覺得無語的是，王鬧鬧還在信中十分嘚瑟地炫耀了一番自己新得的大兒子，並且還說，自己學著漢少給大皇子取名的方式，也給兒子取了四個字的，很有氣勢的名字：王騎大馬！
  猛一聽也沒毛病，有“王”有“馬”，有父姓有母姓，可是這名兒怎麽越琢磨越覺得猥瑣呢？
  另外，四個字的名字的確是不容易重名，但是喊起來總覺得不上口，所以劉漢少在給劉雲遠航取名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了，將來可能出現的筆名、假名、曾用名，比如劉雲航、劉雲遠，劉遠航、雲遠航……王鬧鬧，你信不信？你兒子將來肯定得被人喊成“王大媽”！
  就這，還要等你兒子再長大點，就送來洛陽陪我兒子讀書，敢情我兒子的同學就是王大媽麽？
  粗話的王鬧鬧，還是你會取名啊！

  於是，劉漢少笑瘋了，這事拿回去和雲三妞她們一說，雲三妞她們也都笑瘋了。

  笑歸笑，事情還是要解決的，但是高節、戲志才等人首先便否定了王鬧鬧所請。新州那片兒太大，人又那麽少，要是真準許王鬧鬧出關，帶兵少了同樣會遇到馬騰的尷尬，帶兵多了耗費頗巨，得不償失。

  更重要的是，真如王鬧鬧所說，與馬騰會師疏勒城，他們不會熱烈歡呼，激動的擁抱，只會形成新一輪的對峙局面。那樣的話，還不如當初在涼州直接撲滅馬騰呢。國家現在最重要的是恢復國力，蓄養軍力，畢竟南邊還有好幾個州僅僅是維持著表面上的臣屬關系，沒有扯旗造反而已。

  對於馬騰所請，起先高節、戲志才等人也是持否定態度，原因不言自明，就怕馬騰坐大。但是劉漢少卻說，新州那片兒地理特殊，便是整飭起來也沒那麽容易，想要坐大更是難上加難。再者說，馬壽成整飭新州，首先便搶佔了車師前後部以及山北六國，擺明了是要防備烏孫和鮮卑，說明他沒忘了自己是一個漢人。

  高節提醒道：“統帥，馬壽成或許只是出於戰略上的考慮，並非大義之舉。只有切斷了各個小國與那些大國之間的聯系，他才好關起門來，回頭再收拾那些小國。”

  劉漢少反駁道：“大尚啊，你別忘了，馬壽成現在可是哥親任的鮮州牧，他一心防禦胡虜外敵，遇到困難又首先想到了哥這個大漢皇帝。如果哥對他的請求置之不理，會失掉天下多少漢人的心？”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劉漢少這兩句話說的挺靠譜。

  戲志才小心翼翼地說：“那咱們就少量支援一些，大義名分上說得過去，也就是了。”

  沒曾想，劉漢少再次反駁說：“不。咱們一定要大力支援馬壽成，不單要滿足他的願望，還要給他更多意想不到的好處！”

  不是高節、戲志才等人智商下線，畢竟新州那地兒太遠，大家誰都沒去過，而手中的資料又十分有限，不可能做到“知彼”，所以都采取了謹慎、保守的態度。

  “馬壽成現在最缺的不是兵刃鎧甲，而是大型的守城武器。比如咱們最新型的床弩、車弩、拋石機……”

  聽到這裡，高節忍不住打斷了劉漢少的話，諫言道：“統帥，這些都是咱們的利器，豈可授予他人？”

  劉漢少隻得又解釋道：“大尚別著急。利器是不假，但是利器也有好處和壞處。好處就是這些東西都那麽大個兒，隨便弄一些，馬拉人抬，就夠給哥撐場面了。壞處就是，再利的利器，也有壞的時候……”

  聽到這裡，戲志才也忍不住打斷了劉漢少的話，諫言道：“漢少，哪怕一樣給馬壽成送去一件，他也可以尋找工匠，拆卸開來，進行仿製。”

  劉漢少有點無奈地說：“這就對了啊！他找人仿製，首先得想辦法弄到鋼鐵吧？然後才能仿製那些武器上邊的精細部件，可是那些精細部件有的需要硬鋼，有的需要軟鋼，他找的那些工匠能有這個技術嗎？如果部件不合格，不是威力發揮不佳，就是更容易損毀，他就得需要更多的鋼鐵。怎麽辦？總讓咱們白送給他，也不合適吧？”

  戲志才猶疑地問：“漢少的意思是說，咱們掌握關鍵技術，以此來達到控制馬壽成的目的？”

  劉漢少也猶疑地說：“控不控的，哥倒是不在乎，但是哥知道，有一種玩法叫作軍備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