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５９章　劉玄孫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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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帝邦，生子恆；文帝恆，生子啟；景帝啟，生子勝；中山靖王勝，生子貞；陸城亭侯貞，生子昂；沛侯昂，生子祿；漳侯祿，生子戀；沂水侯戀，生子英；欽陽侯英，生子建；安國侯建，生子哀；廣陵侯哀，生子憲；膠水侯憲，生子舒；祖邑侯舒，生子誼；祁陽侯誼，生子必；原澤侯必，生子達；潁川侯達，生子不疑；豐靈侯不疑，生子惠；濟川侯惠，生子雄；東郡范令雄，生子弘；弘生子備。”

  按照劉備的說法，自己是中山靖王劉勝之後，但是中山靖王劉勝有一百二十多個娃，這娃生娃，再生娃，子子孫孫傳下來，想要查清楚劉備的出處，比追查層層倒手的詐騙帳號都難！
  再但是，身為宗正辦事處的處長，劉誕不懼艱辛，排除萬難，還真就給查出來了。

  這事從根上說，大家都是高帝劉邦，文帝劉恆，景帝劉啟的後嗣。然後從景帝劉啟這裡開始分杈，武帝劉徹是景帝第十子，中山靖王劉勝是景帝第九子，而光武帝劉秀則是景帝第六子，長沙王劉發這一枝上的。

  再但是，查來查去，劉備應當是劉邦邦的第二十一世孫，而劉漢少和劉協則是十七世孫，整整差了五輩！

  好，差五輩很好！
  按照“祖宗十八代”的稱謂。

  上九代是：鼻祖(始祖)；遠祖；太祖；烈祖；天祖；高祖；曾祖；祖父；父親。

  下九代是：兒子；孫子；曾孫(重孫)；玄孫(元孫)；來孫；晜孫；仍孫；雲孫；耳孫。

  也就是說，備備得向劉漢少稱呼一聲“高祖”，而劉漢少可以親切地喊備備為“玄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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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光殿中，劉誕宣讀完自己查驗的結果之後，便退到楊修身邊，坐了下來。王脩、國淵、崔琰三個新任主簿在各自的辦公桌前，假裝自己都很忙。劉虞表情怪異地瞅了瞅劉漢少，又瞅了瞅劉備，心裡話說，難道陛下這是要借著玄德來敲打我？

  “我說玄孫哪……”

  隻喊了一句，劉漢少便說不下去了。劉雲遠航現在三天兩頭的往哥身上施肥，突然冒出這麽一位“相貌特異，骨骼驚奇”的玄孫來，哥有點“說不會話”，你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另外，明明已經笑到腸子快打結了，卻還要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你們知道哥忍得有多辛苦嗎？
  “玄孫在。玄孫叩拜高祖！”

  劉備原本站在殿中，聽劉誕念查驗結果，此時忽然跪倒下來，極其莊重地向劉漢少行了一個三拜九叩的大禮。

  其實劉備初時也很辛苦，心中有一萬頭“迷你小駱駝”呼嘯而過。我是來認祖歸宗的，不是讓您了親自來給我當祖宗。但是，很快的，劉備的心情又平複下來。玄孫就玄孫，關鍵要看給誰當，給皇帝當玄孫，往後自己這個漢室宗親的名頭可就是實打實，誰也不能反駁的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給劉漢少磕頭了，就是偶爾上街溜達，被百姓們認出來，頂多也是問聲好，讓個道，就算是對自己這個皇帝很客氣了。如今猛然被劉備這麽又跪又磕的，突然就覺得，這貨怎麽像是在給自己上墳呢？
  “乖，快起來吧！”

  劉漢少也鬧不清自己到底佔沒佔著便宜，趕緊又對一旁的楊修說道：“徳祖，打賞。”

  楊修那張破嘴，能忍到現在沒說話，可見工夫有多長進。但是，咱原本也沒有安排打賞這一出，漢少您這麽一喊，讓人多措手不及呀？再說了，他是你玄孫，又不是我……楊修一邊兒把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全放在肚子裡叨咕叨咕，一邊兒伸手摸兜，抓出了一把新銅幣，然後放在了劉備手中。

  “玄孫謝過高祖厚賜！”

  話雖如此，可劉備心中的“迷你小駱駝”再次呼嘯而過。粗話的，這是打算讓我買糖吃麽？
  是啊，楊德祖，你也太不給哥長臉了。哥好歹也是個皇帝，喊你打賞，你就給哥抓出來一把銅幣？
  劉漢少略顯尷尬地又問：“玄孫呐，初來京師，住處可有著落？要不，哥在皇家花苑幫你找套房吧。”

  然後又衝著一旁的劉誕說道：“仲文，你去皇家花苑查一查，住宅樓還有沒有空閑的單位。價錢嘛……就按照八折優惠，可以讓玄孫分期付款，以後慢慢還。”

  原本劉備都打算再趴地上磕一個，謝恩了，但是聽著陛下話裡的意思，“住宅樓、單位、分期付款”之類的詞兒，雖然還鬧不太明白，可“以後慢慢還”這句咱能聽懂啊！

  劉備偷偷瞅著劉漢少，那意思是在問：這房子不是送我的？
  劉漢少也瞧著劉備，這回可是沒有絲毫尷尬，顯得理直而又氣壯，那意思明顯是在說：你只是一個玄孫，又不是哥的乾女兒，見面就要房子，你覺得這合適嗎？

  劉備暗道：是不合適。那破地方，別說讓我掏錢去住，就是送我錢，我也不稀得去呀。那裡邊都是漢室宗親，逮誰喊叔叔大爺的，人家都可能揍我……輩忒低了！
  於是，劉備連忙說道：“多謝高祖厚愛，玄孫感激不盡。只是皇家花苑距離城中，路途不近，往來多有耽擱，而玄孫想要用心做事，為我大漢出力，報答高祖恩德，已在城中尋好住處。此些許小事，不敢有勞高祖掛牽。”

  說完，劉備不僅向劉漢少又行一禮，還偷偷地瞅了瞅劉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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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虞此刻也是五味雜陳，心裡話說：瞅我幹啥？你管陛下叫高祖，就得管我叫天祖，知不知道？可是來洛陽這一路上，淨聽你管我喊大哥了，你這個來孫！

  括弧，“來孫”與“賴孫”同音，但是甭管賴孫、孬孫，還是龜孫、鱉孫、小兔孫，這些“孫”可都不是祖宗十八代裡邊的！
  算了，來孫畢竟不是賴孫，自己回到京師，人單勢孤，能多拉攏一個便多拉攏一個，何況劉玄德還有倆大胡子義弟，都是往那兒一站就能嚇唬住人的主。

  “陛下，難得玄德一片忠貞，知恩圖報。老臣年邁體弱，擔任軍府總統一職頗感吃力，正欲請玄德為我……我……秘書，以為助臂，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啊？”

  改製之後，“主簿”就成了稀罕物，僅有劉漢少配備，而愛卿們的乾活小幫手已然變成了“秘書”。但是，“秘書”也不是個新鮮詞兒，因為之前就有“秘書監”，屬太常寺，典司圖籍。好在這個詞兒從字面上也好理解，掌秘要文書，愛卿們現在也願意走哪兒都帶著自己的小秘書，只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女秘書。

  劉備給別人當秘書，也就算了，要是給劉虞當秘書，劉漢少可是真不放心。漢末這四個尖，袁紹已經去政議院了，曹操也學會修路了，孫堅還在努力學建橋，而如今的備備……這些人，最好還是別和軍隊沾邊。

  “總統無需為此小事勞心，待你修養過後，理事之時，軍府自會為你配備秘書。玄孫頗有才乾，為國之心甚重，哥可不能委屈了他呀！”

  話雖這麽說，劉漢少一時還真沒想好該讓劉備去幹點啥。那三位跟著自己的時間越來越久，關系也越來越鐵，除了乾活賣力之外，看不出別樣心思，更何況他們還都吃過自己秘製的大藥丸子。就算哥現在想再給這位劉玄孫單獨製作一個藥丸，其中一味配藥，也已經無處可尋了呀。

  突然之間，劉漢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自己之前淨顧著佔便宜了，可是人家當了玄孫還面不改色，說跪就跪，這不正是梟雄之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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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孫呐，要不……你來給哥當主簿吧，幫哥處理處理日常事務，如何呀？”

  此言一出，不單殿中的其他三位主簿和楊修一愣，就是劉虞也跟著發愣了。心裡話說：陛下這是玩的哪一出？也不像是借著劉玄德來敲打我呀。給陛下當主簿，當然比給我當秘書更有前途……意想不到，這個大耳朵的來孫居然還能得到陛下青睞，信重至斯。看樣子，往後自己還得多拉攏拉攏他，可不敢真把他當成個來孫呀。

  劉備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當時便趴在地上給劉漢少又磕了一個。

  “玄孫叩謝高祖提攜，能常立於高祖身側，聆聽高祖教誨，乃是玄孫畢生之幸。玄孫必當盡心盡力為高祖處事，以報高祖聖恩。”

  楊修實在忍不住了，還沒等劉漢少說話，先喝了一聲：“站起來！”

  自從當初被那三位主簿合夥欺負過一段時日之後，楊修楊行走便以調教主簿為己任，當仁不讓，樂此不疲。從司馬朗、諸葛瑾，再到王脩、國淵、崔琰，大家都搞不清楚這位“禦前行走”究竟是多大的官，反正新人來了，就聽老人的吆喝、指揮，好像也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偏偏楊修這娃有股子聰明勁兒，跟著劉漢少時候越久，越了解他的脾性，指揮主簿們辦事也就越符合劉漢少的心意。所以劉漢少也就默認了這個事實，使得“楊行走”基本類同於“主簿長”。

  此時只聽楊修又說：“我說玄孫呐，跟著陛下做事，首先要知道陛下的規矩。陛下不喜歡膝蓋發軟，跪來跪去之人，往後你可要記住了，這一點必須改！”

  劉備還趴在地上呢，聞言，抬頭斜了一眼楊修。

  粗話的，陛下喊我玄孫也就罷了，誰讓人家輩分高呢。你這個小破孩長了幾根毛啊，居然也敢喊我玄孫？

  隨即，劉備站起身，走到楊修面前，又躬身施禮，說道：“備，謹記，楊行走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