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黑袍人完全呆住了,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青袍人是怎麽出現的,這說明青袍人的境界遠在他們之上,這是一個可怕的事實。
青袍人沒讓他們失望,他釋放出了自己先天九段的強大真元力場,隻一瞬間就完全奪回了整個空間的控制權,並且將三個黑袍人的領域完全撞碎,然後他冷冷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掃了一圈,慢慢坐到房間遠處的一張椅子上,微微眯縫起眼睛,擺出一副旁觀的架勢來。
“好,現在我們說正事。”唐天佑對著三個黑袍人微笑:“現在,請你們脫下黑袍。”
三人面面相覷,終究形勢比人強,不敢反抗,乖乖的脫下了袍子,露出各不相同的三張面孔。
“首先,請告訴我你們各自的身份、姓名、實力和所屬勢力。”唐天佑對最左邊的那位點點頭:“從你開始。”
這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可他當然不止三十多歲,只能說保養得確實不錯。
“我叫樓不凡,先天七段,我是樓外樓的核心成員之一,”樓不凡很不想說,可是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不想死,所以他終究還是說了。
“樓外樓是什麽組織?”唐天佑問。
“一個專門收集和販賣情報的組織,我們的分支機構遍布整個倒鉤之境,十四層樓就是我們的分支之一,至於劍人十四,也屬於我們的下屬組織,他們成立的主要目的是保護十四層樓的正常運營。”樓不凡一旦說起來也就順溜了,反正這些東西也不是太要緊的東西。
“樓外樓的最強者有多強?”唐天佑問。
“我不知道,”樓不凡沉吟了一下,補充道:“我們在蠍尾城也有分部,這說明我們有可能擁有至強者。”
蠍尾城是倒鉤二上僅有的幾座S級城市之一,能在這座城裡站穩腳跟的大組織,的確有機會誕生至強者。
唐天佑沒有多問,轉向第二人:“該你了。”
“我是簡鴻儒,簡氏家族子弟,先天七段。我們簡氏是倒鉤二上的大族,劍十三本來就是我們簡氏子弟,加入劍人十四只是因為他隱藏身份在外歷練而已。”這人道:“現在他被你嚇得天天做噩夢,心理產生了嚴重的問題,如今正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努力恢復,家族認為你嚴重侵犯了家族榮譽,所以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可以是某種補償,也可以是你的性命。”
他很識時務,說完這番話後趕緊補充了一句:“當然,上面的決定是在不了解那位前輩的前提下做出的。”
唐天佑道:“簡氏有沒有至強者?”
“有。”簡鴻儒道:“我們族長,還有幾位長老都是至強者,但是他們太多年沒有出過手,所以我不知道他們的具體境界。”
很顯然,這簡氏是真正的大族,明面上就擁有數位至強者,唐天佑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卻牢牢的記住了。
最後一人就是克威爾的父親了,他叫拉斐爾,是梟盟的長老,同樣先天七段。
梟盟又是倒鉤二上的一個巨擘組織,它的大本營在三大S級城市之一的蠍毒城,單憑這一點就知道它有多麽強大。
“我來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殺你,可是現在看來我沒機會了。”拉斐爾用發紅的眸子看著唐天佑:“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會死在這裡,而我的大兒子也將在不久的將來被追殺至死,畢竟,你擁有一位先天九段的至強者幫手,你是我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你錯了。”唐天佑友善的對著拉斐爾笑了笑:“事實上,所謂原則,所謂追殺,都不過是幌子,對我來說,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重要。”
拉斐爾驚訝的看著他。
“我花了兩天的時間鬧了幾場事,殺了一些人,其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吸引各位過來,如果讓我一個個去找,別說我毫無頭緒,就算我有頭緒,也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才有可能與各位見面,”唐天佑道:“所以前面的一切都只是手段,而與各位見面,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拉斐爾的眼睛瞪大了,他道:“你是想說,你可以不追殺克威爾了嗎?”
“克威爾是誰?”唐天佑笑著反問:“我認識那個人嗎?”
“那麽霍克呢?”簡鴻儒忍不住問,又趕緊澄清自己:“我只是好奇問問,事實上無論你要對那家夥做什麽,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只需要確認你別傷害我們簡氏子弟。”
“無論劍十三還是霍克,我都可以放過,因為實際上他們對我毫無威脅,而他們做的事情,其實並不致死。”唐天佑想了想,又道:“霍克倒是該死,可他實在太弱了,老實說,在我發話要追殺他的當時,我就已經決定放過他了,因為真的不值得。”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發現唐天佑的語氣很真誠,表情很真摯,態度很誠懇,也就是說,這少年真的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所謂的“原則”,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而已。
所以他們越發好奇了:“你究竟想做什麽?”
“很簡單,我想要了解一些信息,可那些人的層次太低,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曾在十四層樓問過這些問題,可十四層樓給我的答案是沒有這方面的情報。三位已經先天七段,又是各自組織裡的核心成員,我想,應該有資格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唐天佑從懷裡掏出那塊田勁風給他的腰牌,輕輕放在桌面上:“現在,各位,仔細看看,然後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麽東西,代表著怎樣的含義?”
房間裡很安靜。
一張長桌,這邊坐著兩個少年,那邊坐著三個成年人,在桌子中央是一塊黑色的腰牌,遠處還坐著面無表情的青袍人。三個成年人的目光都落在腰牌上,臉上呈現出各不相同的古怪表情。
“為什麽你覺得我們認識它?”第一個開口的是樓外樓的樓不凡。
“我並不確定,”唐天佑笑了笑,接著道:“可是你們今天是來殺我的,所以你們必須付出點什麽才可以離開,明白我的意思嗎?”
樓不凡的臉色變了變,道:“比如說呢?”
“比如說性命,”唐天佑玩味的看著他:“你要不要試試?”
隨著他問出這句話,不遠處的青袍人身上仿佛發出了“鏘”的一聲,就像是長劍出鞘的聲音,他是先天九段加上劍魄之軀,是這世上戰力最強的存在之一,單單是領域內精純的劍氣就讓三位先天七段來客的身上不停的冒冷汗。
“不用,”樓不凡很迅速的搖頭:“事實上,這東西我看到過不止一塊,在樓外樓的機密文檔裡有不少關於它的記載。”
樓不凡講了一個相當有傳奇色彩的故事。
“大概是三十年前,某座三流城市的某條街道上新來了一個流浪者,自稱叫姚愛倫,他和其他的流浪者看上去沒什麽兩樣,每天卑微的乞討,在垃圾堆裡找別人扔掉的吃食,有時候乞討到比較多的東西後還會給施舍者磕頭,而那條街道正好被某個三流勢力統治,所以這些流浪者平時還會經常性的遭遇搶劫、勒索和毆打,對此,大家都習以為常。”
“你想說這個姚愛倫是與腰牌有關的隱藏高手?”插嘴的是梟盟長老拉斐爾:“可這個人吃垃圾,給人磕頭,如果他真有絕大的來歷,不覺得這樣會丟家族的臉嗎?”
“這些問題整個樓外樓都沒法回答,”樓不凡苦笑道:“事實就是姚愛倫確實與腰牌有關,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人的實力真的很卑微。”
“繼續說吧,他到底做了什麽?”唐天佑問。
樓不凡點頭道:“他與另外一個女流浪者產生了感情,一起卑微的生活,可是那個女流浪者卻被那個三流勢力的小頭目給看上了,並且派人搶走了她。”
整個故事看上去都是發生在社會最底層的血淚史,可是接下來,卻出現了讓人難以想象的變化。
姚愛倫狂怒了,他在眾多流浪者們擔憂的目光中衝進了小頭目的住所,半個小時後獨自一人帶著遍體鱗傷衝了出來,流浪者們都以為他吃了大虧,想要過去安慰,可他徑直推開所有人離開了。
很快大家就聽說小頭目形容詭異的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至於那個女流浪者卻不在,因為她被小頭目獻給了該勢力的首領,而緊接著傳來的消息是姚愛倫衝進了該勢力的大本營,並且再次帶著滿身傷痕離開,而該勢力的首領同樣形容詭異的死在房間裡,身上沒有一絲傷痕,也沒有流血,卻已經停止了呼吸。
“這是古武的手段嗎?”插嘴的又是拉斐爾。
“不知道,”樓不凡道:“總之,姚愛倫殺掉了首領,搶回了自己愛人,依然回到了那條街上。”
“就這樣?”唐天佑皺眉道:“這與腰牌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