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麓軍區第一個出場選手是個叫胡靜的女孩,她身材相當高挑,手裡持著一根泛著光亮的黑色軟鞭,一走上台就把軟鞭往空中一甩,發出“啪”的一聲,挽起一個漂亮的鞭花,倒是先聲奪人。
至於四堂軍區第一個出場選手……是唐天佑。
嗯,沒錯,身為準先天高手的唐天佑,經過一番軟磨硬泡、死乞白賴和滿地打滾之後,終於爭取到了第一個出場的特權,當然了,他並不是想要上來一挑五的。
唐天佑昨天晚上是這麽跟江楓和鳳博古解釋的:“嶽麓軍區是一支弱隊,但是這支弱隊卻很不合適的有著一顆強隊的心,最重要的是,它是我們的仇人,所以,我們一定要狠狠的擊敗他們!羞辱他們!讓他們明白什麽是一支弱隊應該遵守的本分。”
“沒錯,所以你直接上去幹翻他們所有人!”鳳老爺子興奮的接茬。
“錯!”唐天佑用力搖頭:“全力搏殺不是對敵人的羞辱,而是對敵人的尊重,我們要做的不是打擊他們的肉體,而是打擊他們的心靈,所以,我,身為隊伍中唯一兩名準先天隊員之一,我明天要做的不是全力出手,而是‘讓賽’。”
“讓賽?”
“一個準先天選手的實力如何大家都是可以判斷的,如果我讓賽,那就相當於讓了他們一個準先天,在這個前提下,我們再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敗他們,才能顯示我們的強大!”唐天佑理直氣壯的問:“你們覺得如何?”
“不錯啊。”蕭少爺眼睛很亮:“相當下流。”
“好是好,就是委屈你了啊。”鳳老爺子歎息。
“為了大局,我義無反顧!”唐天佑昂著脖子道。
名單就是這麽定下來的,唐天佑打頭,米小醋其次,蕭定邦第三,秦山第四,十三壓陣,至於南宮修竹,根本就沒準備上,因為他號稱上次出手後元氣大傷,需要補充能量。
當然,以上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唐天佑依然無法掌握住針形真氣,這玩意就像一個沒有瞄準鏡的機關槍一樣,偏偏威力還大得要命,一旦強行施展,那些氣流到處亂射可是要出人命的,所以唐天佑只能主動出擊,請求第一個上,以避免大夥兒依然把他當作王牌壓陣,到時候可就要出問題了。
胡靜很冷靜,提著鞭子謹慎的與唐天佑拉開十步遠的距離,軟鞭是長兵器,一寸長一寸強,怕的是近身搏鬥,偏偏唐天佑是空手,最擅長的是近身搏鬥,所以一上台胡靜就確定了基本原則,就是要拉開距離。
很好,對面那小子傻呼呼的,居然一動不動,任憑自己拉開了距離。
胡靜開始謹慎的圍著唐天佑繞圈,全身的氣息都提聚起來,想要尋找一個出手的機會。
軟鞭如同軟劍,也是一種很難控制的奇門兵器,對於力量的精確度和掌控度有很高的要求,女孩子天生比較心細,所以胡靜選的這門兵器倒是相當合適,在下面的觀眾看來,唐天佑屬於極度缺乏比賽經驗,現在雙方的距離完全對胡靜有利,所有有些觀眾已經在搖頭歎息,他們覺得這果然是傳統弱隊之間的對決,很缺乏技術含量。
“姐,你說的唐天佑就是這家夥?”柳之洲很費解:“看上去傻呼呼的。”
柳之眉只是微笑,她也不知道唐天佑想幹嘛,但是她知道這家夥一直都跟別人不大一樣。
“喂,”唐天佑在等了三分鍾後道:“你到底打不打?”
“當然打。”胡靜道。
“那你出手啊。”唐天佑道:“我都三分鍾沒動了,你難道還找不到機會出手?”
“哼!”胡靜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難道你就不會出手?”
“哦,你確定要我先出手?”唐天佑問。
“隨便你。”胡靜很鬱悶,她覺得自己大概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不過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放松警惕,剛剛那三分鍾內,她確實有機會出手,但是她想多等等,多看看,最重要的是,要讓對方因為焦躁而心態失衡。男孩子一般比較性急,而胡靜最大的特點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靜”,所以越等待,她越有利。
然後唐天佑就出手了。
“刷”的一道白光從唐天佑手裡射出來,直奔著胡靜那不大不小的胸部而去,這一下頓時全場大嘩,許多觀眾紛紛喝罵:“居然用暗器!”
“下流!”
胡靜的心神毫不松懈,輕輕松松一揮鞭就把白光打落在地,一眼看去,竟然是一柄飛刀。
鳳博古一臉的古怪,轉頭問蕭定邦:“這哪來的?”
“上次買資料的時候順便買的。”蕭定邦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身上的暗器可不少呢……”
果然,唐天佑又是一抖手,“刷”的又是一道白光,同樣是奔著胸口去的。
胡靜又是一鞭,擊落了第二把飛刀。
“刷!”“刷!”,這次是左右開弓,兩把飛刀一左一右,一把對著左胸,一把對著右胸。
“是不是有點下流了?”萬裡如虎扭頭問身邊的馬如龍:“你確定這支隊伍很強?”
“這個人我不認識,我只知道有個叫南宮修竹的,當時在西堂武校比武的時候施展過傳說中的夢中劍,就連我叔叔都讚不絕口。”馬如龍道。
馬如龍的叔叔是真正的先天高手,他的眼光自然是值得信服的。
胡靜的臉紅了,她憤怒了!
你用暗器也就罷了,可你每次都打我胸部這算怎麽回事?調戲我?胡靜就算再冷靜也是個女孩子,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衝著敏感部位下手也忍不住了,怒道:“無恥!”
“啊?”唐天佑一呆:“你說什麽?”
“我說……”胡靜正要義正詞嚴的怒斥,就看到刷的又是一點白光從對面那家夥手裡飛了出來,目標……依然是胸口。
危急之間,胡靜藝高人膽大,硬生生的全身一扭,就像是扭麻花一樣側過去二十多公分,堪堪讓這一刀從腋下穿了過去,依稀還能感受到一股涼颼颼的氣息,她更憤怒了:“你居然說話影響我的注意力?”
“嘿嘿,比武台上勝者為王,我這也是戰術嘛。”唐天佑很誠懇的問她:“你說對不對?”
胡靜正要回答,忽然意識到對面這小子不是好東西,於是趕緊閉嘴往旁邊又是一閃,果然,“刷”的又一把飛刀從胸口處擦了過去。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把刀!”胡靜徹底的怒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瞪著眼睛一把將軟鞭甩了起來,衝著唐天佑“啪啪啪啪”抽打過去,唐天佑一聲怪叫,全身急退,一邊退一邊不斷的從懷裡摸出刀子來一把把的扔過去,然後統統被軟鞭抽飛,聽起來如暴風疾雨,倒是相當熱鬧。
還好這比武場夠大,如果是像西堂武校裡那種比武場,恐怕唐天佑早就掉下台去了。
“你們發現沒有,”柳之眉敏銳的察覺了一點:“唐天佑好像一直沒使用內力,他扔飛刀是全靠肉體力量扔的。”
“確實是這樣。”說話的是星洲軍區的三將柳岩:“如果真如你所說他是轉型期選手的話,那麽他應該是在故意戲弄對方,胡靜應該只是後天中期,雙方的差距很大,他這樣做未免有點欺負人。”
柳之眉點點頭,她也不喜歡欺負弱者,但是她總覺得唐天佑不是這種人。
唐天佑大概扔出了二十多把飛刀,終於,手往懷裡一摸,這次沒掏出飛刀來。
“沒有飛刀了?”胡靜怒斥:“受死吧!”
唐天佑整個人都已經被鞭影籠罩,他這一口氣退出了足有五十多米,已經到了高台的邊緣,眼看就要掉下來了,卻忽然把手伸到懷裡抓出一個東西來,大叫道:“看我天女散花!”
一句話說完,胡靜就看到唐天佑揚手撒出一大把粉末來,這一下實在是猝不及防,她根本沒來得及屏住呼吸,就覺得鼻子裡已經吸入了一股香甜的氣息,頓時心裡一慌,手裡一亂,那軟鞭也就失去了準頭,唐天佑百忙之中一貓腰,就從鞭影下鑽了出來,飛快的跑開幾步,笑嘻嘻的望著胡靜。
“你這是什麽毒藥?”胡靜簡直是又氣又急,眼淚都快下來了,作為一個熱愛文學的新時代古武女性,胡靜平時除了練武之外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而所有的武俠書裡最多出現的一個場面就是:一個淫賊一把藥粉撒下,某某女俠就身中催情迷藥之毒。而且通常此類毒藥的解讀方法都相當狗血,一定要找一位英雄俠士來進行一番陰陽交的合的床上大戰,才能夠拔盡毒素,否則的話,淫毒攻心,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毒有個很霸道的名字!”唐天佑很有氣勢的一字一字道:“我!愛!一!條!柴!”
“我愛一條柴!”下面一個觀眾怪叫起來:“就是與奇銀合歡散、銷魂安息香齊名,號稱無藥可救、無法可解、能讓佛祖動心、菩薩脫衣的世間三大催情聖藥之一的我愛一條柴嗎?大哥,三萬信用點求配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