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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武獨尊》第167章 傷心
  唐天佑抿了抿嘴唇,面對這種明顯的謊言,他很想發出幾聲冷笑來表達自己的不信任,可他終究不是刻薄的人,面對沙包,他有種很矛盾、很複雜的情緒在心裡醞釀,他很想大吼大叫,卻又硬生生忍住,他不想把自己擺在一個情緒失控的弱者角度,他希望能夠以平等的姿態逼問出事情的真相。

  “我身上的封印,根本就是你做的手腳,對不對?”

  “不對。”

  “你照搬了封印宇蟲的那段基因鎖,封印住我的身體,然後陪著我一起進行解鎖工作,在這個過程中,你可以完整透徹的研究人類的身體,研究封印不斷破解時的各種跡象,最終尋找到解鎖宇蟲基因的辦法,”唐天佑終究還是失控了,他流著淚衝著沙包大吼:“然後你就會去解救你的同類,成為這片星空中真正的霸主,把我們人類當作奴隸,對不對?對不對?”

  沙包呆呆的看著他,他真的沒想到,唐天佑會得出這樣荒謬的結論,難道越聰明的人真的越容易鑽牛角尖嗎?

  “你不要不說話,你告訴我啊!”唐天佑大叫著:“你告訴我你什麽都沒做,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是把我當作一個實驗品,而是把我當作真正的朋友,你說,你說呀!”

  沙包木然道:“我……什麽都沒做,這都不是真的。”

  “我不信!”唐天佑淚流滿面:“你休想再騙我,你再也騙不了我了。”

  沙包深深的吸了口氣,胸口一片火燙,整個意識海在這一刻劇烈的震動起來,明亮的天空慢慢黯淡下來,他望著唐天佑,應該是想說點什麽,可是看著唐天佑歇斯底裡的樣子,最終什麽也沒說,只是眼裡的怒火慢慢被悲傷代替,最後,他用沒有神采的眼睛看著唐天佑,輕輕吐出一個字來:“滾。”

  唐天佑一愣:“你說什麽?”

  “給我滾!”沙包發出震動天地的怒吼,翅膀如刀鋒一般指著唐天佑,無與倫比的血腥殺氣籠罩了整個世界,讓唐天佑直接窒息,與此同時,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力刹那裹住唐天佑,把他直接推出了意識海。

  沙漠裡卷起了有史以來最狂猛的沙暴,似乎整個沙漠的沙子都被卷上了天空,將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個黃沙的世界,沙包站在地面,仰望著滾滾黃沙,依稀又看到了那個白衣勝雪的影子,此時此刻,他的表情悲憤而無奈,還帶著一絲絲的戾氣。

  “陛下,至高無上的陛下啊,您也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不白之冤,當年為了洗刷冤屈,我出手殺死所有挑撥離間的卑鄙小人,然後帶領麾下八百萬精銳兒郎主動赴死,隻為博一個轟轟烈烈的美名。而如今,我居然又遭到了與許多年前一模一樣的遭遇。”

  “那一次我還可以手刃仇敵快意恩仇,最終戰死沙場,可是這一次呢?冤枉我的是您的傳人,是我心目中絕對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少主,是我立志要一生守護的對象,陛下,您可否告訴我,我應該怎麽辦?”

  “殺?殺不得。說?說不得。難道這就是我前生今世注定的命運?”

  沙包的眼角傳來“嗤嗤”的聲音,連綿不絕,無數水汽被蒸乾,嫋嫋飄散。

  風平浪靜,四周寂然,唐天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頭頂上雪白的天花板。

  有陽光從窗子外面射進來,房間的地板上一半明亮一半黯淡,灰塵在那一束陽光的光柱裡翻卷飛舞,悠然自得,唐天佑從床上坐起來,心思煩亂得完全無法自處,他抬手抹了抹臉,卻摸到一臉的冰冷。

  原來,自己是真的哭了,不僅僅是在意識海,還在現實中。

  意識海已經完全黯淡下來,看過去漆黑一片,沙包端坐在沙漠裡,身軀有些佝僂,他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凝固了千萬年的石雕,就連一縷呼吸都找不到了。

  唐天佑呆呆的看了半晌,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忽然覺得有些心虛。

  一開始,他真的很憤怒,蟲癡的那些話就像是一記記重錘敲打在他的心上,他第一時間就斷定自己被沙包欺騙了,怒火衝昏了頭腦,他跑過去大吼大叫,大吵大鬧,發泄情緒,而此刻他被沙包趕了出來,回頭再想,卻又開始不那麽自信了。

  我的判斷,真的是對的嗎?
  唐天佑忽然想起了在網上看過的一個笑話,據說有一戶人家住在鐵路邊上,每天火車經過的時候,家裡的床都在顫抖,於是家裡的女主人就找鐵道部的領導要求解決這個問題。為了讓這位領導清楚的體會到床的顫抖,她先自己躺到床上,然後讓領導也躺到床上感受一下,可是這時候男主人回來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妻子和陌生男人……

  “如果說我只是在等火車路過,你信嗎?”陌生男人這樣解釋道。

  “我不信。”男主人冷笑。

  可是真相是什麽?
  唐天佑心裡有種很不詳的預感,就連親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何況只是道聽途說?

  何況自己連道聽途說都算不上,純粹是三分道聽途說、三分自我分析、還有三分的想當然,這樣就可以給沙包定論了嗎?

  唐天佑很快又想到,如果沙包真的只是想做個實驗的話,那麽他為什麽要找一個人類,而不是乾脆找一隻宇蟲?要知道,他想解鎖的本來就是宇蟲,而不是人類。

  連蟲癡自己都沒敢說前幾天的宇蟲發狂是與那段被鎖的基因有關,他只是提出一種猜測而已。而自己就這麽百分之百的確定了嗎?或許根本就是其他的原因呢?

  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憤怒的時候覺得對方無一處不可憎,而喜愛的時候覺得對方無一處不可愛,這個規律不但適用於男女之間,也適用於男男之間,或是一個人和一隻蟲子之間——唐天佑現在就是這樣。

  他開始回憶起沙包的好處來。

  似乎自從遇到沙包,他的生活就全變了樣,他從卑微變得風光,從懦弱變得強大,從默默無聞變得星光閃耀,每當他有疑問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會想起沙包,每當他遇到困難的時候他也會第一時間想起沙包,似乎無論任何事情,只要有沙包站在他背後,他就不再害怕,因為他相信沙包一定會幫他解決問題。沙包早就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唯一可以分享所有隱私的朋友,是他心靈上的支柱。

  這其實是一隻很可悲的蟲子,他失去了記憶,失去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只能孤獨的生活在空蕩蕩的意識海裡,可是他一直在努力給唐天佑帶來歡笑,他會學著開一些拙劣的玩笑,他比唐天佑還執著的學習人類的武學,吸收精神養料,了解何謂先天九段功法九品,原因只是要幫唐天佑編一套適合的武功。

  他為唐天佑講述武者之道,創造針形真氣,他似乎從不需要休息,無論是半夜三更還是凌晨四點,只要唐天佑找他,他就一定會毫無怨言的出現,他說自己當年曾經很牛逼,可是實際上,他就像是一個任勞任怨的保姆一樣無微不至的關注唐天佑,為他做好點點滴滴,很難想象,他曾經是一個駕馭千軍萬馬的鐵血統帥。

  這是怎樣一種犧牲?就像是絕色妖嬈換上荊布粗服為心愛的人洗手做羹湯,就像是星球總督彎下腰來給兒子系鞋帶,它無關尊嚴,只有從骨子裡真正對某個人關懷到了極處,才能做出這樣的犧牲來。這種情懷並不卑微,相反,它是偉大的。

  唐天佑的眼淚又下來了,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沙包?”唐天佑試探著呼喚。

  意識海裡死氣沉沉,沙包仿佛已經不在了。

  “沙包?沙包老大?”唐天佑又叫。

  回答他的是沉默。

  “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唐天佑老老實實的道:“你原諒我好不好?”

  沒有任何反應。

  意識海裡幾乎沒有光芒,黑漆漆的一片,隱隱能夠看到沙漠中間那座一動不動的雕塑。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不惹你生氣,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唐天佑想了想,又道:“等帝都的比賽打完,我就陪你一起去實現願望,我們去找宇蟲生存的痕跡,去尋求當年發生過的那些事情的真相,怎麽樣?”

  無論他說什麽,沙包都沒有反應,一直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唐天佑決定換個方式,他重新閉上眼睛,想要試試進入意識海,看能不能喚醒沙包。

  結果很糟糕,意識海好像已經對外關閉了,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拒於門外,他試了很多次,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我自己的意識海,我自己居然進不去了。”雖然心情不好,唐天佑還是覺得這事有點荒唐,這算不算鳩佔鵲巢?

  “或許……明天他的氣就消了吧。”唐天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他努力收拾心情,決定要想個辦法轉移注意力,所以幾分鍾後他就離開了選手村,前往天星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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