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場景,連一旁的葉非凡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陶謙想方設法的替自己這兩個兒子謀一條生路,結果對方還這麽不識趣。
也難怪這徐州後繼無人。
要知道以陶謙的根基,只要這兩個小子稍微上道一點,坐穩徐州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哪怕日後會淪為其他諸侯眼中的香餑餑,但也不至於這麽快就走到今天這一步。
“二位公子,陶州牧此言甚是在理。”
“若是想保全陶家血脈的話,還望二位公子理智一些。”
葉非凡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要是我有這麽兩個兒子,估計也得被氣出心臟病來,這老陶死得不冤啊!】
陶應和陶商兩人臉色掙扎,但到最後終於重重的點了點頭。
見狀陶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既是如此,那就勞煩葉將軍你今日便帶著應兒、商兒兩人先行離去吧。”
“之後的事情老朽自會一力承擔!”
陶謙沉聲開口。
葉非凡倒也沒有過多囉嗦,待得取走陶謙手書之後,引著陶應和陶商兩人就先行回到了驛館之中。
兗州,東郡。
曹操大軍和袁紹大軍正在白馬津對峙。
不過一連數日下來,袁軍都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
顯然目的只是為了拖住曹操大軍主力,不讓曹操有余力進犯徐州。
曹軍大營之中,曹操此時眉頭緊鎖,顯然在為最近的事情煩心。
“志才,仲德那面的情況如何?”
“回稟主公,數日前仲德傳訊過來,如今呂布大軍正晝夜攻打小沛,相信不日小沛便會陷落。”
“屆時下邳城孤掌難鳴,徐州亦會落入主公之手。”
戲志才輕聲開口,但眉頭卻是緊鎖,顯然心情並不如他言語之間一般輕松。
就連曹操此時也都忍不住喟然長歎一聲。
“主公,這徐州將要取下,不是一件大好事嗎?”
“為何主公你還如此煩憂?”
身側典韋忍不住甕聲開口,顯然沒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取下徐州自然是好事,可這次本來預定的是我軍與呂布大軍共取徐州。”
“如今皆是呂奉先從中出力,就怕日後以陳留三地換取這徐州之時,事態不會如此順利啊!”
曹操神情難看至極。
“他敢!”
“主公你又不是故意不去攻打下邳的,而且多虧主公你回援擋住了袁紹大軍。”
“不然呂布那廝能這麽輕易取下小沛?”
典韋虎目一瞪。
可聞言曹操和戲志才二人卻是當即便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懶得和典韋繼續解釋下去。
“啟稟主公,探子來報,袁軍已開始向冀州退兵。”
一名副將進入軍帳之中,連忙高聲稟報起來。
“什麽!?”
曹操當即一怔,任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袁紹居然會在這時候選擇退兵。
難不成對方就不怕失去自己的限制之後,他帶兵繼續征討徐州嗎?
“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如今袁軍士卒已經陸續撤離白馬津,相信今日之內便會全部離去。”
話音落下,曹操頓時和戲志才對視了一眼。
“志才,你可能推算出這其中緣故?”
戲志才苦笑一聲,但緊接著便眉頭緊皺的開口道:“袁紹退兵,恐是徐州生變。”
就在這時,夏侯惇已經是快步走入了帳中,隨後一臉欣喜地開口道:“啟稟主公,程大人傳回消息,如今已是取下了下邳城。”
“特意傳訊問主公您打算如何處置陶謙滿門老小。”
話音落下,帳內頓時一片死寂。
良久,曹操這才略帶詫異的開口道:“哦?仲德自取了下邳?”
非是他不信任程昱的能力,而是他這次留在下邳城外的大軍也不過一萬有余,堪堪和城中守卒數量相當。
如此軍勢,怎麽可能取下下邳城?
“沒錯,主公,您看了這密報就清楚了。”
夏侯惇恭敬應答一聲,連忙將手中信函遞到了曹操的手中。
等曹操閱讀完信箋之後,臉色陰晴不定。
“主公,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戲志才心裡也癢癢的緊,顯然也是抱著和曹操之前一般的想法。
“三日前,葉彥祖趕到了下邳城外,向仲德他們言明助其破城。”
“果不其然,就在三日後,下邳城門便是大開。”
“失去了城牆之利,不過一夜時間,仲德他們便徹底接掌了下邳城!”
曹操沉聲開口。
戲志才頓時也為之一怔。
任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次能夠攻破下邳居然會是葉非凡的功勞。
“這……”
戲志才欲言又止,畢竟他怎麽也想不到無緣無故葉非凡為何會來幫助他們取下下邳。
“那小沛那面的情況呢?”
戲志才略帶疑惑的開口。
曹操此時也沒有隱瞞的打算,擺了擺手道:“自葉非凡趕至下邳之後,小沛方面的呂布大軍已經是停止了攻城。”
“不過如今下邳已是失守,想必小沛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話音落下,曹操眉頭緊皺無比,“志才,你可知這葉彥祖到底是何想法?”
“而且對方到底又是如何打開的這下邳城門?”
聞言戲志才眉頭緊鎖。
可此時他如何思來想去也都抓不到這其中關鍵之處。
“屬下愚昧。”
“不過如今既是已攻破了下邳,情況總算是緩和了許多,對於主公來說也是一大喜事。”
戲志才無奈開口,而曹操此時也只能暫時勉強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也罷,畢竟志才你遠在千裡之外,對於下邳城外的動靜無法判斷也情有可原。”
曹操轉過頭來,看向了夏侯惇。
“替我傳令仲德,陶謙與某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更堅拒守下邳,令得我軍死傷慘重,不殺不足以安吾心,平軍憤。”
“即日梟首示眾,陶家滿門老小……一個不留!”
曹操語氣陰冷地開口。
聞言夏侯惇頓時一愣,但緊接著便連忙高聲答道:“喏!”
與此同時,下邳城中。
葉非凡帶著陶應從刑場之中返回驛館,而陶商則一直呆在驛館之內,並未隨行出門。
但此時兩人臉色俱是悲痛莫名。
乃至陶應的臉色慘白無比,嘴唇烏紫,甚至隱隱顯出一抹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