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恆稍稍猶豫,身後的狐狸虛影消失不見,馬天恆坐在秦風身邊。用只有秦風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看你一身正氣,不似邪魔外道……”
說到這裡,馬天恆的聲音才大了起來。
“那就給你個面子,吃你一條魚。”
秦風笑著搖頭。
秦風手中的烤魚很快熟了,將一條遞給馬天恆,另一條直接遞給了順子。
“老人家,我用這條換你手中一條。”
老人本不想如此,可看到孫子眼饞的表情,於是說道。
“公子說什麽話,這兩條魚公子盡管拿去,說起來還是我們佔了公子便宜。”
說完之後,老人直接將收拾好的兩條魚遞給了秦風,他自己則返回漁船,再去拿魚。
就在此時,河面上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雙腳虛踩在河面上,徑直朝北方走去。
岸上四人同時看到了這一幕場景,老人嚇得頭皮發麻,雙腿顫栗。
順子整個人都傻了,他揉了揉眼睛,剛要繼續看,秦風右手成劍指,輕輕點在順子眉心。順子隻覺得一股熱浪順著眉心湧入全身,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河面上就只剩一片濃霧了,哪有什麽虛幻的身影。
馬天恆則是迅速來到老人身邊,一邊大口啃著烤魚,一邊伸手拍在老人肩膀上。
“老人家,我著實是餓壞了,這一條魚怎麽夠吃,讓我看看你這船上還有什麽好貨,等我吃飽了一並算錢給你。”
老人隻覺得渾身一暖,眼中異象消失不見。
老人和順子都有些疑惑,不過都沒說什麽,只是以為自己看錯了而已。
過了好一會,馬天恆和老人一起從漁船上下來,老人手中拿著一口鐵鍋,漢子手裡拿著魚簍。
重新回到秦風這邊,漢子說道。
“沒想到老人家這裡還有鯽魚,一定要好好煮一鍋魚湯出來,再煮上一鍋米飯,以魚湯下飯,嗯,絕了!”
老人在這邊收拾鯽魚,馬天恆去河裡打水,秦風在這邊繼續烤魚。河面上已經刮起了陣陣陰風,秦風面無表情,馬天恆卻皺起了眉頭。
馬天恆回來之後,很快就升起了第二堆篝火。
老人說道。
“也不知怎麽了,這兩天一到天黑就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什麽事。”
馬天恆大嗓門說道。
“老人家,你這是常年下河打魚,水本屬陰,加上你年歲大了,身上的陽氣被水的陰氣衝擊,所以您才會心神不寧。
您回家之後先歇兩天,多曬曬太陽,過兩天就沒事了。”
秦風被馬天恆的話給逗笑了,這貨是真能扯啊!被陰氣侵染是真的,但卻不是什麽被水中的陰氣侵染的。
老人同樣被馬天恆的話給嚇到了。
“你是什麽人?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我以後還是……”
秦風趕緊說道。
“老人家,你別聽他瞎扯,要是水中真有陰氣,您打了一輩子魚,早就出事了,子不語,怪力亂神。”
老人點了點頭。
河面上的霧氣越來越重,秦風也皺起了眉頭。
老人和順子看不見,可秦風兩人卻能看見。
無數遊魂順著衛河河面一路向北,並且數量越來越多。
眾人吃飽喝足之後,老人從船艙中拿出了毛毯蓋在孫子身上,一老一少就靠坐在大石旁靜靜的睡去了。
馬天恆說道。
“好一幕百鬼夜行,難怪爺爺要我下江南。看來天下真的要亂了。”
秦風說道。
“我聽說馬家子弟從不外出,你為什麽要下江南?難道是……”
馬天恆說道。
“應劫!”
說出這兩個字之後,馬天恆看向了秦風。
“你呢?到底是什麽人?”
秦風說道。
“我並沒有騙你,就是個負笈遊學的書生。只是多年之前遇到過一位武當山老神仙,老神仙教過我道家九字真言。”
片刻之後,馬天恆才說道。
“你沒有說謊。”
有馬天恆和秦風在,夜晚當然不會出任何的事情。第二天天亮,河面上的大霧已經散盡了。爺孫二人駕船離去,秦風本想騎馬離開,沒想到馬天恆卻要和秦風一路同行。
秦風無奈,於是隻好和馬天恆一起牽馬上路。
這兩人一起行走很是引人注目。
一個身披鬥篷,頭戴鬥笠,馬上馱著書箱,書箱裡還插著刀劍的讀書人。
一個身穿獸皮衣衫,手裡拿著一根大眼袋,身後還背著銅香爐和一根香筒的……漢子。
這個組合實在是有夠吸引視線。
好在官道上的行人並不多。
一上午的時間,兩人就走了三十多裡路。
秦風本想找個僻靜的地方生火做飯,馬天恆卻沒有同意,而是帶著秦風從一個岔路口湘西拐去。
秦風也沒有多問,反正他也要遊歷江湖,跟著馬天恆說不定會很有意思。
從岔路拐出去五六裡之後,兩人就來到了一座小鎮。
這讓秦風極為驚訝,身邊這貨很明顯沒來過中原地帶,他是怎麽知道路線的?然而讓秦風更加意外的事情出現了。
馬天恆帶著秦風在小鎮上七拐八拐,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大宅之前。秦風看了一眼門上的匾額,上面刻著劉府兩個大字。
馬天恆來到大宅門前,伸手就開始敲門。
很快就有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誰啊?”
馬天恆也不說話,就只是敲門。
大門很快打開,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漢子出現在兩人面前。看到馬天恆兩人之後,漢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然後說道。
“你們是誰啊?來這裡做什麽?”
馬天恆說道。
“在下馬天恆,家住東北鐵刹山,途經此地,發現有妖魔作祟,特地除妖而來。”
那人聽了馬天恆的話,立刻朝院裡喊道。
“老爺,老爺,小姐有救了,有高人登門啦,老爺……”
見沒人回應,這貨竟然扔下秦風兩人,朝院子裡跑去。
馬天恆也不客氣,抬腳就進了院子。
秦風想要阻擋,卻也來不及了。無奈之下,秦風隻好將追風拴在了門外的拴馬樁上。看了一眼馬背上的書箱,秦風還是取下書箱,背在了身上。
然而身上的披風礙事,秦風隻好將披風脫下來,疊好之後放進了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