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東京審判
  學習，拍戲，這麽忙下來，時間就過得很快了。

  這一天，不僅僅是晗雅十六歲的生日，也是《東京審判》跟《珍珠港》上映的日子。

  這兩部電影，講的都是二戰時候的事情，不過，一個是二戰時期某島國偷襲了珍珠港，一個是二戰結束之後，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對戰犯的審判。

  這部電影的原導演是高群書，編劇張思濤等四人，匯集了兩岸三地的明星，是一部具有好萊塢風格的影片。

  1945年8月15日，某島國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一場對戰爭罪犯的審判隨即開始。1946年1月19日，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成立，來自美、中、蘇、法、英、加、澳、新西蘭、荷蘭、印度、菲律賓的11名法官相繼奔赴東京。

  受當時政府委任，梅汝璈飛抵東京，擔任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中國法官，《大公報》記者肖楠隨行報道此次審判。

  肖楠曾經留學日本。此次奔赴東京，心懷國仇家恨，親眼所見戰爭帶給日本國民的巨大災難，心裡不由想起戰前相愛的日本同學和田芳子。同為記者的和田芳子在戰爭中失去家宅、父母，和哥哥和田正夫寄居在北野雄一的家中。正夫從中國服役歸來，精神瀕臨崩潰，肖楠的出現，讓和田正夫的眼裡充滿難以言喻的痛楚和悲哀。

  在寫這個劇本的時候，晗雅的心裡有著很深的憤怒。戰爭無可避免，但是殺了這麽多人，還能這樣狡辯的，不愧是某島國的人！

  南京大屠殺，這是所有中國人心裡的傷痕，抹不去，撫不平。沒有那些為了國家死去的先入，是不會有現在的好日子了。

  一個人，可以對先烈們做的事情表示的很平淡，卻不能不屑一顧，因為放到自己身上，你未必做得到，也未必不會變成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對死去的英雄要尊敬，這是最起碼的道德常識。

  1946年4月19日，11名法官集體宣誓後，審判正式開始。

  首席檢察官季南出場宣讀起訴書時，戰犯大川周明突然表現異樣，伸手照東條英機的光頭狠狠地打去，引起法庭嘩然。大川精神失常，成為唯一靠裝瘋逃脫法律製裁的戰犯。

  川押出法庭後，辯護律師團副團長廣瀨一郎公開置疑所有法官的資格，其瘋狂和囂張令法官們震驚。
  7月5日，審判繼續開庭，面對山口正夫的緘默，國際檢察局亮出神秘王牌，前日軍陸軍省兵務局局長田中隆吉和清末代皇帝溥儀的相繼出庭，聚集了全世界的目光，讓皇姑屯事件、九一八事變，七七事變等一系列日本侵華事實和分裂中國的陰謀浮出水面。血的證據面前，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板垣征四郎等戰犯心驚肉跳，度日如年。

  南京大屠殺作為單獨單元進行審判。

  松井石根極力狡辯、抵賴、推卸、否認，中國檢查組當庭展示搜集到的證據，一幕幕慘絕人寰的事實在世人面前展現，讓包括和田芳子在內的日本人陷入信仰坍塌的痛苦之中。

  戰犯改變策略，土肥原賢二以他多年做特務頭子積累的經驗，利用英美法系的漏洞保持沉默，使得檢察團及法官們無從下手。

  審判在艱難中進行。

  板垣征四郎在中國檢察組首席顧問倪征燠面前低下了頭顱；東條英機在季南面前徹底潰敗。東條英機失利的消息傳遍日本，被仇恨吞噬的北野殺害哥哥正夫、妹妹芳子，最終在肖楠的手裡熄滅仇恨的火焰。審判因量刑問題出現分歧，梅汝璈據理力爭，終於以六比五的微弱優勢將以東條英機為首的七名戰犯送上絞刑架。

  可以說，這部電影，晗雅寫完之後，心裡一直都不是很平靜。她不平靜，拍電影的人更加的不平靜。

  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的人很多已經感受不到那時候的悲痛了，可當自己親眼看見那些歷史資料，那些照片的時候，作為一個中國人，就會忍不住的憤怒，忍不住的想罵一句國罵，忍不住的悲傷。

  二戰，帶給了多少人痛苦的回憶，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痛苦雖然在慢慢消失，可是不可否認的，這種烙印，卻會被一個民族永遠的記住。

  裡面有很多經典的對話，比如：
  韋勃：“你想想看，照現在的安排，你的近鄰將是美國法官和法國法官，而不是那位俄國將軍，這對你將是很愉快的。”

  梅汝璈：“爵士，您這樣說是侮辱我！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必須鄭重地提醒您，我不是為了愉快才來到東京的！”

  韋勃：“博士，那我也不得不再次提醒你，這樣安排，是盟軍最高統帥的意思。如果因為你拒絕這個安排而使中美關系陷入了不愉快，那將是非常遺憾的，你的政府也未必同意你的這種行為。”

  梅汝璈：“中國是受某國侵略最深、抗戰最久、犧牲最大的國家。它應有的席位，竟然降低到了一貫只知道向某國投降的英國之下，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不相信中國政府會同意這個安排。同時，我也懷疑這個安排真正是最高統帥做出的。”

  再比如：梅汝璈與印度代表爭辯死刑問題。

  梅汝璈起一個杯子：“如果說，杯代表人類，水，代表了文明……”

  緊接著，他松了手，杯子在地上砸碎，水四濺……

  梅汝璈盯著柏奈爾：“文明是人類創造出來的，可如果人的生命都被無情地毀滅，那文明還從何談起呢？”

  此刻，印度法官巴爾以佛教慈悲為由反對施用死刑。

  梅汝璈：“巴爾先生，我再次提請您注意，您是一個法官！法官的職責是什麽？是對罪行進行審判進行認定！然後根據法律給予他們懲罰！我不知道您為什麽要來做法官，您具有一個佛教徒的偉大情懷卻在縱容犯罪，這決不是一個法官應該有的立場！如果您要堅持這樣，那您沒有資格坐在審判席上，您應該回到印度的寺廟裡去！”

  “死刑是什麽？死刑是法律對犯罪最嚴厲的懲罰！為了掠奪別國的資源為了擴張自己的領土為了佔領亞洲甚至全世界，某國幹了什麽？他們殺中國人殺朝鮮人殺菲律賓人殺新加坡人殺美國人殺英國人殺無數無數無辜的平民！他們搶劫、他們強奸、他們放火、他們殺戮……難道這些不足以讓他們受到法律最嚴厲的懲罰嗎？！如果法律不給某國不給這些戰犯以最嚴厲的懲罰，誰敢保證某國有一天不會再次挑起戰爭？！誰敢保證某國不會再侵略別的國家？！誰敢保證某國****的幽靈不會再次復活？！”他瞪著眼，強忍著淚：“在座哪位先生敢作這樣的保證？！”

  靜寂無聲……

  拍這部電影的時候，田老就很激動。

  不僅僅是他，很多人都很激動。

  戰爭，不僅僅是帶給中國人民很大的傷害，就連某國人民也深受其害。

  電影裡的兩條線索，一條側重於中國人民受到的傷害，另一條側重於某國人民受到的傷害。兩條線索交叉上演，深刻地反映出戰爭所遺留下來的痛苦。

  影片裡的肖楠，在戰前，是在某國留學的學生，雄一和芳子都是他曾經的同學，雄一的弟弟弘二和芳子的哥哥正夫、芳子的妹妹纓子也當然是他所熟悉的人。

  在正夫的描述中，觀眾不難意識到弘二曾經是一個純潔而招人喜歡的孩子。一個青少年成長的黃金時期竟要經歷最汙濁的教化，對其人格的負面影響可想而知。

  這個家庭可以說是被慘的，正夫親身經歷過侵華戰爭，中國人民對侵略者的痛恨亦是他親耳所聞。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祖國的殘忍和失敗：正義成了邪惡，強大成了弱小。這對他們的精神打擊是不可言喻的。那麽迷茫、掙扎和整個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顛倒在所難免。於是，下跪、自殺都成了必然。

  而雄一沒有參戰，通信又受政府控制，所以應該說雄一對侵華戰爭的了解都直接或間接地來自某國政府：戰前和戰中，他聽到的是某國的強大和正義；戰後，他看到的是某國人民的損失（包括弘二的死）。加上那兩顆原子彈，他們的思想衝突在所難免。

  纓子的命運就更加慘烈一些，她是懷著一腔熱血參加了某國所謂的聖戰，卻淪為了某國士兵的“泄、欲、工具”。

  電影很壓抑，看完了電影的人也很壓抑，這種壓抑就猶如千斤重的大石頭，緊緊的壓在人的心口，讓你喘不上來氣。

  倪靈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她靠在丈夫的肩膀上，閉著眼。“小雅怎麽會寫出這樣壓抑的劇本，看得我總覺得心裡有一股子說不清楚的憤怒，想要發泄。”

  “她這是在提醒我們，不要因為安逸，就忘記了戰爭。”李榕赫輕輕拍著她。“其實戰爭一直都沒有遠去，現在我們不是也經常會跟泰越聯盟有摩擦。我們的父母，不就是永遠的留在了那個戰場嘛……”

  倪靈點了點頭，還是覺得有些壓抑，“我真有點不敢看《珍珠港》了。”

  “你會看的。”李榕赫一笑，給她蓋了毯子。

  倪靈歎了口氣，是啊，她還是會去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