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技驚四座(2)
回到四德院後,章芸也忍耐不住,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怎麽也止不住。
她真的是個殘忍的母親……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可是華兒,你為何要如此薄涼絕情?我能接受你承認我這個生母,但是,你不該對容兒也這般冷漠絕情,無論如何,你們是親姐妹啊!華兒……華兒……章芸在心中呼喊著,知道從今往後,她是真的失去了這個女兒。
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指望了……
裴元歌不知道裴元舞和章芸之間的爭執,只是次日再見到裴元舞時,覺得她的眼眸似乎比平日裡更加陰冷,隱約透著一股深深的怨恨,這股怨恨不止針對她,還針對裴元容,甚至在看待裴元容時,裴元舞又是會表現出更深的怨懟,但有時候又莫名其妙地突然轉眸,死盯著她,似乎將這股怨恨又轉移在了她的身上。
隱約覺得裴元舞的模樣有些不對勁,但裴元歌卻猜不出緣由,只能暗自警戒。
難道裴元舞是擔心她會向父親告狀,將裴元舞在皇宮中的行徑道出嗎?
如果是這樣,那裴元舞實在太多慮,也許最初進宮時,她有打算讓父親阻止裴元舞入宮的心思,但後來被太后一再逼迫,不得已投向皇帝,幫忙扳倒太后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原因很簡單,她投向皇帝是件很隱秘的事情,到如今只有皇帝和宇泓墨知道,其他人都以為她是太后的人,這種迷惑性是她所需要的,因此不能輕易告訴別人。
倒不是她對裴諸城不夠信任,而是因為還有個裴元舞。
裴元歌相信,如果她對父親和盤托出,父親也許會擔心,也許會自責,但是絕對能夠理解她的選擇,但問題是,同時還有個裴元舞。父親絕對不會諒解裴元舞有這樣的心思,知道皇宮裡的事情後,必定會對裴元舞問罪,無論裴元舞承認不承認,到最後一定會扯出她裴元歌來,說“四妹妹也同樣投向太后,聽從太后的吩咐,與皇帝有所牽扯,為什麽她就不行?如果四妹妹是被逼無奈,難道我就能反抗太后”之類的話語。
如果父親知道她明為太后的人,實際上卻投向皇帝,在裴元舞的質問下,很難不露出痕跡來。
而裴元舞雖然遇到名利之事就會昏頭,但畢竟是聰明人,說不定能夠從中猜測出她並沒有真心投向太后。而以裴元舞的利欲熏心,八成會把這件事告訴太后邀功,同時也除掉裴元歌這個競爭對手,讓太后更加倚重她。這樣一來,後果就太嚴重了。
因此,對於皇宮裡的事情,裴元歌隻簡略帶過,並未詳提。
雖然對裴元舞有警戒之心,但相比起來,裴元歌回到裴府後,比在皇宮中舒心多了,調教靜姝齋的丫鬟,給父親趕製衣裳,閑來無事賞賞花,陪舒雪玉閑話幾句,跟紫苑她們逗樂。幾天下來,裴諸城和舒雪玉都說她的氣色精神都好得多了,心中十分欣慰。
這日,溫夫人攜溫逸蘭前來裴府走動。
再次見到溫逸蘭,裴元歌隻覺得,這位素來天真嬌憨,直爽利落的溫姐姐,莫名地有些忸怩,對她說話總似乎有些不自然,心中覺得奇怪,再三追問,溫逸蘭才吞吞吐吐地告訴她,經過上次假李樹傑騙婚的事情後,溫首輔深以為戒,唯恐再出事端,因此已經開始給溫逸蘭依親,已經選定了人選,因此,這段時間溫夫人和溫逸蘭忙碌得很,這才沒能在裴元歌回府後的第一時間來看她。
為此,溫逸蘭連連跟她賠不是。
聞言,裴元歌促狹地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溫姐姐為了未來姐夫,冷落我這個妹妹也是應該的,誰叫陪溫姐姐下半輩子的人是溫姐夫,而不是我這個裴妹妹呢?”
溫逸蘭被她打趣得滿面通紅,又是羞又是急,跺著腳上來就要撕她的嘴。
裴元歌邊躲邊笑道:“好姐姐饒了我吧!之前我定親時,你不也來打趣我嗎?難道隻許你欺負我,我就不能報回仇嗎?”
聽裴元歌提到壽昌伯府,溫逸蘭心中暗自後悔,壽昌伯府的事情鬧得那麽大,對裴元歌的傷害肯定不小。早知如此,就忍著讓她打趣兩句也沒什麽,總比想起壽昌伯府的那樁爛事來得好,有心想要轉開話題,也顧不得害羞,玩笑道:“既然如此,你且隨我去跟娘說,咱們下半輩子都不成親了,就咱們倆守著吧!瞧瞧到時候是雪姨先撕了我,還是我娘先撕了你!”
裴元歌失笑,卻也知道她是一番好意,笑著道:“溫姐姐不用這麽忌諱,壽昌伯府的事情畢竟是發生過,但再怎麽說,我又沒有對不起他們,是他們對不起我,要說害怕不敢提,也是他們不敢提起我們裴府,哪有我反而不能提起他們的道理?倒是溫姐姐,不知道溫閣老選中了哪一家?”
溫逸蘭紅著臉道:“聽母親的意思,爺爺是看中了一位姓秦的翰林。”
“哦?那我這位溫姐夫的家世人品如何,溫姐姐且說來,讓妹妹替你參詳參詳!”裴元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淨在那胡說,我是個女兒家,怎麽知道這些?”溫逸蘭面上紅暈如霞,沒好氣地瞪了眼裴元歌,但沒過一會兒又低聲道,“母親告訴我,秦家是書香門第,門風素來清正,秦父秦母都是十分開明講理的人,只有秦翰林這個獨子。秦翰林是上科的二甲進士,原本任翰林院編修,前段時間剛剛做了翰林,前段時間父親宴請同僚,爺爺和娘見了他,說他溫雅和煦,打聽了家世,就想定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