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怒打壽昌伯夫人(5)
傅英傑從來沒被這樣罵過,忍不住道:“裴大哥,你不要把事情扯到其他方面,這次明明就是四小姐做錯了,事實如此,你偏袒也該有個限度,不要把所有錯都算到我身上!”
“什麽叫做事實如此?”裴諸城怒喝道,“別說只是鎮國侯那老匹夫的一句話,就算真有這麽個男人,拿著東西找到我跟前,說跟歌兒有私情也沒用。歌兒是我的女兒,我不信她,難道還信鎮國侯那個老匹夫?難道還信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陌生人?我沒你那麽糊塗,連親疏遠近都不分不清楚!不,不是分不清楚親疏遠近,而是故意裝傻,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潑到歌兒身上去,自己落個清白無辜。這更卑劣!”
“什麽親疏遠近?你根本就是存心偏袒!”壽昌伯咬著牙關道,“裴大哥,今天這樁婚事——”
“別叫我裴大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裴諸城惱怒地打斷他的話語,喝道,“你也不必再提這樁親事,我還怕萬一把歌兒嫁過去後,改天哪個權貴跟你討人,你只怕當即就要把我家歌兒送出去呢!這樣的夫家,這樣的公公婆婆,我裴諸城的女兒不屑於嫁!從今往後,咱們的兄弟情義一刀兩斷,我裴府跟你們壽昌伯府也再沒有瓜葛!”
說著,指著大門的方向,怒喝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裴諸城,我一再忍讓,你卻欺人太甚,你真以為你還是我上司,我還怕你不成?這樁親事,是我們壽昌伯府先退的,你別以為你存心偏袒就能遮瞞過去,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是誰非,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壽昌伯覺得裴諸城未免太驕橫了些,武將轉文職了,又做的不得已,還以為自己是從前的鎮邊大將嗎?
“滾!”裴諸城撩起一張黑漆椅子就砸了過去。
見他暴怒的模樣,壽昌伯終於不敢再說話,狼狽地扶著壽昌伯夫人退了出去。
雖然事情似乎就此終止,但裴諸城始終覺得胸中像是有團火在燒,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些日子他已經嘗得不少,但沒想到連他的兄弟傅英傑居然也是這種人!他自己再怎麽樣苦都無所謂,但連累到歌兒也這樣被人欺辱,卻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如果他還是鎮邊大將裴諸城,鎮國候府還敢退婚嗎?壽昌伯敢這樣羞辱歌兒嗎?哈哈,真以為他改做刑部尚書,就所有人都能欺到他的頭上了嗎?
想著,裴諸城忽然一轉頭,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老爺,你要去哪裡?”舒雪玉嚇了一跳,怕他出事,急忙問道。然而,裴諸城早去得遠了,哪裡還能聽得到?舒雪玉忙讓人追出去看著,轉頭看看廳內靜立如雕塑般的裴元歌,心頭一陣怒火,一陣憐惜,走上前去將她攬入懷中,“元歌,別理會那些無恥之徒,無論怎樣,都還有你父親和我呢!”
裴元巧在旁邊看著,暗自幸慶,幸好她沒有答應,不然,有這樣的公公婆婆,以後還能有好日子嗎?
“母親不必替我擔心。”裴元歌卻站直了身體,道,“這樣的人家,沒嫁過去反而是好事!女兒若是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也就不會動手打壽昌伯夫人了。”
雖然說她對這樁婚事並沒有多少期待,於是也從來沒有指望壽昌伯府能為她做主,因此在太后殿裡,太后突然開口賜婚,她所有的想法也都是自己解決,從來沒想過要依靠傅君盛。但是,即便如此,她對壽昌伯府的人也從來沒有失過禮數,連壽昌伯夫人那樣的刁難,她都忍了下來,沒有還擊,也沒有違逆。
即使這樣,遇到事情,壽昌伯府的做法卻是將所有罪責推到她的身上。
這種做法,實在令人心寒,也令人不齒!
還有鎮國候府!
不知道過了過久,追著裴諸城出去的小廝終於趕了過來,神色很有些古怪,面對著舒雪玉和裴元歌,似乎有些害怕,更多的卻是興奮和解氣,道:“夫人,小姐,老爺集合了府上的護衛一道騎馬出去,說……說是要去砸了鎮國候府!”
等接到消息的鎮國侯和安卓然趕回來時,就看到許多人圍攏在鎮國候府門前,指指點點地看笑話,分開人群上前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只見黑底金漆的牌匾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朱漆銅釘的大門也被砸爛了一扇,另一扇半吊在門框上,像是在嘲弄著鎮國候府的狼狽。
透過半開的門扇,隱約能看到前院的遍地狼藉,擺設的瓷器玉器之類早就砸了個粉碎,桌椅散亂地倒在地上,庭院裡亂七八糟,甚至連前院的院牆都被砸出好些窟窿,看起來零落破敗。裴諸城還在院子裡,指揮著裴府的護衛仍在熱火朝天地動手,倒是有條不紊,絲毫也沒有顯出亂來。
至於鎮國候府的家丁護衛,早被裴府護衛拿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哀嚎痛呼。
巍峨莊嚴的鎮國候府,瞬間變成了一個笑話。
可想而知,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京城,所有人都會知道,鎮國候府被裴諸城砸得七零八落,立刻成為全城的笑話。尤其,當鎮國候府看到好好地掛在前院大廳的牌匾後,更是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個裴諸城,連大門的牌匾都砸了,門扇都能卸了下來,居然分毫沒動這塊牌匾!
這可是莊明帝禦賜的牌匾,只要裴諸城動了分毫,什麽都不用問,立時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個混蛋!
“裴諸城,你這是在做什麽?”鎮國侯長這麽大,從沒被人這樣欺辱到頭上來,尤其想到外面圍觀的群眾,更是怒火中燒,黑白參半的胡子跟著一抖一抖,胸膛急劇地起伏著,像是隨時都可能喘不過來氣。看著那些依然在砸的護衛,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