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姨娘被罰禁足
章芸早就目瞪口呆,百般伶俐,這時候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老爺——”王嬤嬤還想解釋。
裴諸城暴怒道:“住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存的什麽心思?歌兒是我的女兒!女兒!別把你們那些爭風吃醋的齷齪心思都帶到她身上!章芸,我看你是越來越昏頭了,給我回四德院閉門思過半個月,把你腦子裡那些醃臢念頭都我清除掉了再出來!”這次是歌兒沒事,要是歌兒有什麽三長兩短……
看著裴諸城充血暴怒的眼眸,章芸嚇得渾身癱軟,半個字也不敢多說。
沒一會兒,整個裴府都知道章姨娘被罰的消息,議論紛紛。後院爭風吃醋本是常事,但因為爭風吃醋延誤了嫡出小姐的就醫,差點鬧出大亂子,這可就太過了!章姨娘向來是聰明人,怎麽這次居然這麽糊塗?難道說府內十年榮寵不衰的章姨娘,難道這回真的要栽了?
四德院中,章芸百思不得其解:“嬤嬤,你說怎麽會這麽巧?偏偏就在老爺到我院子裡的時候,那小賤人正好就病了?偏又因為我那一耽誤,鬧得幾乎成肺炎……我怎麽想都覺得這是裴元歌再給我下套。”自己之前裝病不成,裴元歌故意也裝病,料定了自己不會讓人通報老爺,結果……禁足,自己居然被禁足!
這小賤人手段越來越狠辣!
王嬤嬤也大惑不解,看當時的情形,又有太醫診斷,四小姐的病不像是假的,可這事兒也太湊巧了!
就在這時,小丫鬟送進來一封書信,道:“四小姐派人送來的。”
章芸拆開,裡面掉出一包藥粉,還有一張白紙,寥寥數字:“藥粉一包,乃紫苑所配,服下之後狀似風寒,高燒不退,卻於性命無礙,乃裝病爭寵必備之良藥,特贈姨娘一包,無需太過感謝。裴元歌敬上。”字跡歪歪扭扭,卻並非裴元歌慣常的字跡。
這樣赤裸裸地挑釁!
章芸將信封撕個粉碎,歇斯底裡地怒喊道,“裴元歌——”
靜姝齋中,想象著章芸接到她的信時的表情,“病愈”的裴元歌再度露出了微笑,絲毫不擔心章芸會拿著這信到父親那裡告發她。一來,那封信的字跡不是她慣用的,二來,那包藥粉也並非紫苑為她配的,而是一包巴豆粉。她故意送這些東西過去,故意告訴章芸真相,不過是想刺激刺激章芸罷了。
門外傳來了紫苑的聲音:“小姐,夫人派人送信,說下午要出去巡查她的嫁妝鋪子,問小姐有沒有時間陪她一起去?”
坐在裴府舒適的馬車裡,裴元歌若有所思地望著舒雪玉。章芸被禁足後,舒雪玉主動提出要教導裴元歌主持後宅內務。她原本以為舒雪玉只是策略,或者說是在向父親以及她示好,沒想到舒雪玉居然真的很用心地教導她,處理府務時都讓她在旁邊學習,關鍵處加以提點,竟是半點都沒有藏私,連今天要去巡視嫁妝鋪子,都帶著她一起,說是要教她認帳。
這已經超出了合作或者策略的范疇,倒像是真心的。
等到了舒雪玉的嫁妝鋪子後,裴元歌的疑惑就更深了。這些鋪子,正是先前舒雪玉給她的名單上的人所在的鋪子,也是前世章芸給她的嫁妝鋪子……這樣說起來,難道說前世這些鋪子,是舒雪玉給她的陪嫁,卻被章芸佔了名?可是……舒雪玉雖然不是害死母親的凶手,但兩人不睦卻是千真萬確,不然當時母親遇害,也不會讓所有人都認為是舒雪玉所為?既然她與母親不睦,為什麽又對自己這麽好?
前世的經歷,讓裴元歌明白,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只是她想不明白,舒雪玉為何要這樣對她?
帶著滿懷的不解,裴元歌踏入了簡寧齋的內室。
簡寧齋是間繡線鋪子,專賣各種刺繡用品。掌櫃是舒雪玉嫁過來時的陪房,對她忠心耿耿,舒雪玉被禁十年,他依然勤勉管帳,按時送銀子到蒹葭院,從來不曾中飽私囊。此番見舒雪玉出院,十分激動,老邁的臉上也忍不住有了淚光。
舒雪玉也有些感慨,寒暄過後,拉過裴元歌,笑著道,“這是四小姐,以後見她就跟見我一樣。另外,我想讓她試著來經營鋪子,免得將來被下人所欺。你們都是老行家了,可不要藏私!放心,她比我聰明伶俐得多,不會像我當初一樣讓你們頭疼的。”
“夫人說笑了。”掌櫃恭敬地道,“見過四小姐。”
裴元歌還了半禮,道:“日後還要請掌櫃多加教導。”
她年紀既小,姿態又低,但通身的氣派卻讓人無法忽視,尤其那雙漆黑如珍珠的眼眸,更透漏出無限的靈秀聰慧,讓人不敢輕忽。掌櫃的久經世事,卻也甚少見到這樣的人物,隻偷眼掃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越發恭敬地道:“四小姐太客氣了,老奴必定盡心盡力!”
裴元歌見他言辭誠懇,卻有些心神恍惚,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往外間掠去,問道:“我看掌櫃的似乎面色憂色,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掌櫃一驚:“四小姐好利的眼!”
經裴元歌這麽一提,舒雪玉也察覺到異樣:“出什麽事了嗎?”
“說來慚愧。”掌櫃的也不再隱瞞,“老奴跟夫人到了京城,這些年經營下來,簡寧齋雖然不敢說繁盛昌榮,但在京城繡線鋪子裡也算薄有名聲。誰知道最近隔壁開了間廣致齋,也是繡線鋪子,專門跟我們簡寧齋作對,先是低價出售次等絲線,又找人來鋪子搗亂,專門買些沒有的絲線,甚至大打出手,故意把事情鬧大,然後又大肆宣揚,說我們簡寧齋貨品不全,又高價哄售,店大欺客,弄得鋪子生意每況愈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