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痛不欲生
  “你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人。”肖鍾氏歎了一口氣，“二郎對你動了情，我理解，我無法理解的是小河和兩個孩子，他們寧願放棄小溪，也要選擇你，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麽魅力，能讓他們一心向著你?”

  小溪可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也是小河的胞姐。

  肖然平淡的道:“肖溪確實是兩個孩子的娘親，生下他們，但是，她從未保護過兩個孩子，任由他們被路家的人欺負，他們不過是孩子，至於小河，我想應是肖溪傷透了小河的心吧！”她走了兩步，“嬸子，惡語傷人六月寒，良語一句三月暖，小河性子倔強，為人正直，當年，他為了肖溪，與肖叔鬧翻，可結果呢？肖溪的一句話，徹底讓他心中多年的堅持淪為笑柄，甚至，對不起你們，若換做您，您的心中作何感想?”

  肖鍾氏怔愣的看著肖然，“我……”

  “娘，您別為難肖姑娘了，我的選擇，與肖姑娘無關。”

  突然，肖河闖了進來，臉色頗為難看，眼神依舊不敢直視肖然。

  肖鍾氏震驚的看著闖進來的肖河，“小河，你，你怎麽會……”小河不是在下面和老伴，還有二郎在一起嗎？怎麽會出來呢？

  “娘，孩兒知接下來的話，對您來說，太過殘忍，可是，孩兒還要說。”肖河的心中何嘗沒有痛苦，只是他善於偽裝吧！“娘，孩兒想問您，肖姑娘何錯之有?”

  “她，她……小，小溪她……”

  若真要追究起來，肖鍾氏也說不出來，生死的事情，豈是他們所能改之?
  “娘，肖溪的事情，是我們所不想看到的，可是天意如此，上蒼注定她會離開，也注定肖姑娘的出現，我想，如若肖姑娘有選擇，定是不願意重生在肖溪的身上，您也知路家的麻煩事，但凡知曉，絕不願摻和。”

  最最重要的一點，肖河並未告訴肖鍾氏，那便是肖然一看就知非尋常百姓，她的才華、本事，都遠遠超過鎮上的千金小姐，連回春堂的左翊左大夫對之讚不絕口，更不用提其他的人了。

  肖河腳步有些沉重，走到肖鍾氏的身前，“娘，接受事實吧！肖溪已經死了，您別再折磨自己，怨恨肖姑娘了。”

  看到娘親的憤恨與痛苦，肖河的心中怎會不難受?可是，事到如今，他一介凡夫俗子，又怎能改變天道輪回呢？
  肖鍾氏雙手緊拽肖河的衣袖，青筋猙獰，怒喝:“你讓娘如何接受?當初，若不是娘同意你爹的決定，小溪也不會死，都是娘的錯，都是娘的錯，是娘親手將小溪推進鬼門關，是娘親手害了自己的閨女。”

  這才是肖鍾氏心中一直未曾解開的心結。

  肖河聽聞，心中怒氣而生，“娘，您有沒有想過，若是當初您和爹爹沒有將肖溪許配給姐夫，以她的性子會做出什麽事情?”

  前段時間，肖溪與有婦之夫的肖方宏有染，若非路二郎及時將肖溪帶回來，恐怕如今的肖家，名聲因肖溪而狼藉，在肖家村無立足之地，到時，他們又該何去何從？自私自利，心懷怨恨的肖溪從不曾為他們著想。

  肖鍾氏反駁著肖河的話，“不會的，小溪不會那麽做，她絕不會那麽做！”

  肖河無奈，“娘，事實擺在眼前，您要如何為她辯解。”突然之間，肖河覺得他的娘有些不可理喻，尤其是在對肖然的時候。

  他想不明白，娘明知肖溪的離世與肖然無關，卻執意將過錯強行壓在肖然的身上，她可曾想過，如此對肖然可曾公平？
  肖然站在肖鍾氏的眼前，“嬸子，您怨我恨我都可，但請您保重身子，我想肖溪也不想看到您為了她而痛不欲生。”

  肖鍾氏怒視著肖然，面目猙獰，“她若舍不得，當日便不會狠心的離開我。”她何嘗不知眼前這位姑娘的無辜，可是，她若不怨不恨，如何度過沒有閨女的痛苦日子。

  “娘！您”

  “小河，別說了。”肖然喝住了肖河，“什麽都別說了，這一切皆是因為我，我無話可說，你無須為我辯解。”

  “姐”肖河喊了一聲‘姐’，心覺不對，立刻改口了，“肖姑娘，我”

  肖然友好的拍著肖河的肩膀，“還是叫姐吧！肖姑娘什麽的，聽得別扭。”

  一向鎮定自若的肖河，竟聽到肖然的話後，臉上露出純真的笑容，歡快的叫著，“姐！”

  激動中的肖鍾氏望著許久不曾露過笑容的肖河，一時失了神。

  肖然扶著肖鍾氏坐下，“嬸子，我知您心中始終無法將我當成您的閨女，我也一樣，無法將您當成我的娘親，因為我有我自己的娘親，雖然她早早離開我，去了另一個世界，我相信，倘若我娘遇到同樣的事情，也不會原諒奪了自個兒閨女身子的人。”她的娘親可是世間最好的娘親，無人能代替。

  “失去摯愛的人的痛苦，我經歷過，那種感覺生不如死，恨不得隨之而去，可是，我心中明白，他們一定希望我能快樂的活下去，所以，嬸子，不管您心中如何想，如何恨，我都希望您能保重身子，好好的活下去，您不光有肖溪，還有大哥，二哥和小河他們。”

  驀然，肖然跪在肖鍾氏的腳下，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姐！”

  “肖姑娘，你”

  肖然淺淺的笑著，懇求道：“嬸子，好好的活下去！”她這麽做，並非因為肖溪的這具皮囊，也非因肖鍾氏的話，而是為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的娘親。

  肖鍾氏微微彎身，伸出手，扶著肖然，聲音有些滄桑，又有幾分哀愁，“孩子，起來吧！”她歎了一口氣，“我終於明白小河他們為何一心向著你了，我的小溪與你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嬸子？”

  “娘？”

  肖鍾氏拍著肖然的手背，“什麽都不用說了，嬸子都懂，孩子，嬸子求你一件事，成嗎？”

  肖然惶恐，“嬸子，您說！”

  “如小河所說，一切不過是天道輪回，命中注定罷了。”她話鋒一轉，“但是，你佔了小溪的身子，嬸子始終無法原諒你，所以，你別怪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