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為他著想

  萬俟珩淡淡的一笑，但肖然從中看到了無奈與疼愛，“正是因為老朽知曉在明禮心中的地位，所以，老朽才會這麽做，你和明禮在一起也有數月，你應該清楚明禮的性子，倘若老朽死了，明禮的心中指不定怎麽痛苦，甚至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他寧願路明禮恨他，也不願讓路明禮接受他已離世的消息，去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所以，您就讓他恨您，然後，讓他將您趕出去，且今生永不相見嗎？”

  “是，明禮是個好孩子，即便心中有恨，也不會記很久，時間一過，他便忘了我這個師父，就如他對路家。”

  肖然卻是不這麽認同，“師父，你可有想過您與路家的不同？路家一日一日將他的感情消耗殆盡，而您，雖說這麽多年，您並不在明禮的身邊，可是，您對他好，讓他銘記於心，他從不曾忘卻，所以，你的‘殘忍’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殘忍，對他所造成的傷害，遠比路家的更為痛苦，他也不會忘記，因為他的內心中，把你當成他的父親。”她繼續說道：“倘若有一日，明禮知曉了事情的真相，他會怎麽樣？這一點，你可有想過？”

  “除了你我，還有剛才那位女娃娃之外，誰又能知曉其中的事情呢？只要你不說，那個女娃娃不說，這件事，明禮便不會知道。”

  肖然搖搖頭，“師父，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未來的事情，誰又能知曉呢？現在是沒有人知道，那麽以後呢？總會有人知道，總有一日，明禮也會知道。”更何況，這個秘密，她是不會瞞著路明禮，畢竟，萬俟珩所做的事情，都是為明禮著想，雖然辦法不是很好。“師父，這件事，我不會瞞著明禮，等明禮回來，我一定會將此事告訴他。”她打心底裡，不願讓路明禮去恨這麽一位為他著想的師父，這樣，不僅對路明禮不公平，對萬俟珩也不公平，不過，此時，她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萬俟珩，“師父，您老實告訴我，您還有多久？”看他此時的狀況，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葉殤醒來之時，便是老朽離去之時，老朽這條命，早該離開了，了空怕是等煩了，老朽該去找他了。”

  “了空大師？”

  萬俟珩點點頭，“你和肖諾的出現，並非偶然，也非上天的垂憐，而是你們本該屬於這個時空，至於原因，好多年了，老朽也忘了，老朽隻知，一旦你接觸到那塊玉佩，了空的性命便走到了盡頭。”至於他，死於什麽，似乎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想讓了空在苦苦等著他了，他該去尋了空了。

  萬俟珩終究騙了肖然，之前，他告訴他們，想要救葉殤，需要紫河車，其實，並非紫河車，而是肖然腹中的胎兒的性命，因為肖然用空間內的靈泉水滋養著腹中的胎兒，用靈果護著她，令她成為上好的藥引子，若想取出那個胎兒，肖然的性命將受到危險，他不能讓路明禮失去至親至愛，不管是孩子，還是肖然，而且，他不想再讓了空等了。

  肖然聽聞，怔愣了，原來，她的出現，讓了空大師離世，難怪當初，了空大師會對她說出那句話，“每逢臘月初三，為他上炷香”，他早已知曉。

  “了空離世之前，是否給過你什麽？”

  肖然又是一愣，忽而記起當初那位大師，給她的念珠，她道：“您等一等。”說罷，迅速離開了。

  片刻之後，肖然拿著一串念珠，返回來了，將念珠遞給萬俟珩，“師父，大師給了我這串念珠。”

  萬俟珩小心翼翼的接過念珠，眼中帶著想念，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猶如情人之間的呢喃，“玉！”

  當年一別，他離開了盤鎮，而他，進了深山，從此，天各一方，再也沒有見面。

  “師父？”肖然錯愕的叫道，難道師父與了空大師是那種關系？
  萬俟珩將那串念珠緊緊攥在手中，眼中滿是思念，緩緩的道：“了空，本名是萬俟玉，是萬俟家族的少主，當年，無意間救了身為孤兒的我，並賜名給我，珩，佩上玉也，因稀少而珍貴，我與他一同長大，他對我極好，讓身為孤兒的我，無法自拔，直到我對他，起了異樣的心思，被家主發現，家主礙於家族的面子，將我暴打一頓，趕出了萬俟家族，若非那個人，恐怕我早已化為白骨了吧！”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有想到，三年之後，一次偶然，我們再一次相遇，當時的他，渾身是血，性命岌岌可危，直到那個人將他救回，我才從他的口中得知，因為我，他與萬俟家族決裂，萬俟家族容不得他，派人追殺於他，要他的性命，沒有想到，他大難不死，活了下來。”

  “那之後呢？”是不是在一起了？應該在一起了吧！不對，倘若倆人在一起，恐怕也沒有後面的事情了。

  “我們在一起了，對世人來說，我們的感情是不被世人所接納，是有病，可是，那又如何？人活一世，何必在乎旁人的感受呢？”

  肖然讚同的點點頭，即便是那種關系，又將如何，他們不偷不搶，不殺不掠，又沒有礙著誰，只不過，與世人的感情不同罷了。

  “既然你們在一起了，為何他會成為了空大師，而您，又為何會進了深山？”

  萬俟珩淡淡的道：“因為救了我們倆的那個人，她有恩於我們，我和熠要報答她，所以，我們分開了。”對此，萬俟珩的眼中，無一絲悔意，對他們來說，只要心中有愛，即便天各一方，他們也在一起，不曾分離。

  “她是誰？要你們做什麽？”

  倘若是她，她才不會為了恩情而與路明禮分開，然後，天各一方，多年不見。

  “熠守護著玉佩，而我守護著明禮與深山中的東西。”

  “明禮？此事與明禮有什麽關系？難道救你們的那個人是位女子，看上了明禮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