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分別(2)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列手術是顧若離來這裡十幾年後,第一次聽到並且親眼所見。
她有些激動。
“怎麽?”趙勳看著仵作在驗著傷口,而那位大夫則不停的在一邊乾嘔,他轉頭看著顧若離,“這樣的傷口切開,有可能活下來嗎。”
顧若離搖頭:“可能性很小。”她坐了下來,低聲道,“傷口沒有縫合,術後環境太過惡劣。”
趙勳打量著她,她能說出這番話來,即便她不會開膛,但肯定比岑琛要懂的多。
他忽然很好奇,她在顧府的那十幾年,顧解慶都是怎麽教她的,而她,又是怎麽過來的。
這麽小的年紀,在醫術上如此老道,所知所懂都要遠遠高於普通大夫,這不是一句簡單的神童就能做到的!
好奇的同時,他又有些得意,好在這樣奇怪又出色的姑娘,將來會是他趙遠山的媳婦。
“大人。”仵作驗完了屍,又將白布蓋上,將此人的全身的傷都說了一遍,著重道:“……而致命的傷,應該是左邊斷掉的兩根肋骨,肋骨扎破了脾髒而引發出血造成的。”
白布蓋上,黃章重重的松了口氣,看著仵作問道:“那你認為,若不開膛此人能不能活?”
仵作雖對人體了解通透,可畢竟不是大夫,他朝一邊臉色慘白的大夫看去,回道:“此事小人不敢妄言。”
“你說。”黃章就看向那個大夫,大夫忍著惡心,就回道,“若真是肋骨折斷戳破了脾髒,病者就會立刻死亡,鮮少有存活的。”
這要是能治好,可真是世間奇聞。
黃章聽著微微點頭,看向岑琛:“你當時也是這麽判斷的?所以決定給死者開膛放血?”
“是!”岑琛回道,“只有放了血,將肋骨歸位固定,待脾髒長好人就能活了。”
不等毛根反駁,一邊的大夫聽不下去了,指著他道:“岑大夫,你真是瘋了,平日裡和我們說說也就罷了,你怎麽真的能給人開膛剖肚,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岑琛沒有說話,他們不懂,他不想白費口舌。
“大人!”毛根激動的道,“他明知道開膛後我父親活不了他還這麽做,作為一個大夫,他就是失職。而且,就算別的大夫說我父親活不了,可誰又知道,要是不開膛我父親就真的會死呢。”
這就是在狡辯了,黃章從來就不怕別人腳邊,他就盯著毛根看,問道:“少廢話,說你想幹什麽。”
“殺人償命。”毛根義正言辭,“要不然就賠一百兩銀子,作為賠償。我父親年紀並不大,家中的田地都是他在做,如果他沒有了,這些損失無法估計,而且,我兄弟三人都未成親,不過幾日的功夫,我們就成了無父無母的人,往後誰還願意嫁入我們家,這損失也要這個庸醫賠。”
按黃章的意思,毛根的話並不過分,如果他們不追究,那麽就讓岑琛賠錢,如果追究,就依法坐牢,雖不至於償命,可十來年的牢獄是跑不掉的。
“岑琛,你是什麽意思?”黃章看著對方,問道,“他讓你賠一百兩銀子,你若是願意賠,那此事就這麽了了,畢竟你開膛破肚有違醫德,賠點錢並不過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