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了結
  “大少爺，你不能殺我。”要不是有保命的東西，他也不會真的如此大膽，想要以身犯險，躲在他的眼皮底下。

  知道是他來查案，他才如此放心的。

  不能殺？樊伯牙冷冷一笑，他不知，他到底有何理由，讓他不能殺他。

  “這事關系到大少爺的命，大少爺還是屏退左右的好。”那副樣子，好像，這裡他才主人，看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給他一嘴巴子。

  有些人，天生招人厭，就如眼前的這個。

  關乎他的性命？還要他屏退左右，樊伯牙終於開口，“我的命，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不管你倚仗著什麽，你滿身的罪惡，就該有個心裡準備。”

  想要再弄他那一套，他不是那些縣令，更不是那些百姓，直到現在，猶不知錯，反而如此囂張，他當真忘了，有句話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嗎？

  不想再多說一句，審不審，證據確鑿，他終究難逃一死，樊伯牙很少這麽討厭一個人，轉身，不想再停留，邁步出去。

  只聽身後牢房內，彌宏笑的詭異，“大少爺既然不願屏退左右，那在下就也不在乎了，大少爺，你們樊家的詛咒，其實不過是一種幻術罷了，哈哈，想不到吧，大少爺。”說到這，再不說話。

  那神神秘秘的怪笑，惹得人心頭生厭，但是，他的話卻讓樊伯牙身子頓了下，和禾更是立刻扭轉頭。

  “多謝告知，本公子也說過，我的命，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和禾，走！”幻術？哼，或許是他的幻術呢？

  “公子！”和禾遲疑了下，這事關乎的不是別的東西，是公子的性命，不能怪他猶豫。

  “走！”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他樊伯牙都不受威脅！

  一旁的青天摸了摸鼻子，這樊家的事他也聽說過一些，到不知具體，這位樊公子是個驕傲之人，扭頭，別有深意看了那彌宏一樣，的確是個不怎麽招人喜歡的人。

  不過他的他態度看上去，不像是無的放矢……摸著下巴想了想，跟著出去了。

  滿以為能一招拿下樊伯牙，沒想到卻吃癟了，不過，他就不信，真有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哼！總會找來的，且裝吧。

  連青天都上心了，更別說和禾了，回去口就與樊伯牙說個不停，樊伯牙交代一句，不許私下找他，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

  他說話時的語氣與態度，確實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麽東西，但是，他想借以要挾，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他能知道，他又何愁查不多，幻術是嗎？
  此人罪不可恕，不可能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想逃脫生天，那他打錯算盤了。

  將所在地的事都處理完了，轉到下一個地方，有了開頭，這人也抓到了，事情就順利多了，不過是耽誤些時間吧了，消息先一步送回去，人也有押解回帝都。

  雖然和禾有些不甘，但是，他從不違背樊伯牙的話。

  很多事，其實，只要稍微想想，都不可能是這個結果，都說，百姓安居樂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繁衍生息就是了。

  其實不然啊，教化於民，也是重中之重，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這件事，可看出，教化於民之重啊。”秦玥璽同樣感慨，聖旨下去，甚至還有些愚民橫加阻擾，仿佛在他們心中，彌撒依然是神聖不可侵犯。

  但一件件罪證擺在面前，那些所謂的神鬼手段，鬼火、畫血等手段在他們一一展現，還有那些消失的女童是如何慘死，被解救出來的，更是個個沒了魂一樣。

  看到一幕幕真相在他們面前解開，那些親手將親生骨肉送入火坑的百姓仿佛被雷擊了一般，悔之晚矣。

  令人痛心疾首啊，殺幾個彌撒又如何，殺了一個萬惡不赦的道士又如何，這世上總有些心存歹念之人，蠅營狗苟，為一己之私殘害無辜之人，其實他們能做的也是有限。

  “你想如何？”或許他們想到一處了吧。

  “開公學，讀書識字，非一定是為了科舉，光宗耀祖，實在，教化眾人，知曉明理，更為重要。”

  青錦側身一笑，果然是想到一處了，開設公學，雖然起步有些難，但是，功在千秋，值得！大錦如此之大，想要統籌規劃，相距合適的地方，開辦一個公學，這是針對光大百姓的。

  那所學的教課，不可能治國之道，詩篇華文，需要編輯教課，擇人而行教。

  秦玥璽也回以一笑，雖然難，但並非不可行，也勢在必行，他們將這天下一統，為的不就是錦繡一片嗎？他們一路走來，也從來都不是平坦大道。

  看著爹娘笑，小天錦不明白他們笑什麽，在一旁的奏章堆裡把玩，好在，沒有一般小孩子撕扯的壞毛病。

  兩人將視線落在小天錦身上，他們現在做的，是想大錦到她手上時，是錦繡天下。

  開設公學，就不是一處，是大錦上下，都要推行，那多遠設置一個？太近，國庫消耗不起，太遠，失去意義。

  最後集思廣益，大家也是想出一個辦法，以縣為單位，根據人口和地域分布不同，平均下來，多少人口設置一個，而這公學，這教書先生，就交給了韓家，韓家義不容辭，這也是他們韓家一個大好時機。

  要想想，天下公學，如果用的都是韓家的教書先生，那豈不是從最初的起教萌發點，就開始了一家之言？韓家世代的念想，是不是就有了實現的一天？
  而這開始公學的費用，雖是國庫承擔了大半，但是，到公學上學，也是要繳納一定的基本費用，但是這也是一般百姓能接納的，比如，沒有銀子的，可用糧食或者別的東西代替，或者在公學幫工已替學資。

  要讓他們懂得珍惜，這每個公學需要以工替代學資的，只能由孩子也可以由父母替代，至於如何安排，由公學統一安排的作坊。

  作坊收入，又被循環利用到公學上，如此，戶部的膽子也略輕了些。

  這件事，兩人一想到，就開始籌劃，但是到一步步實施還是要一步步來，縱觀大錦到現在，每一項決策，都是令到即行的，包括當初說北地建城之事，墨家與工部已前往北地先做規劃和勘察。

  “阿錦，青天的信你也看到了，他們過不久也就處理完回來了，那個人如今關押在天牢，本來，該即刻斬首示眾，但是…”秦玥璽拿著青天的信，這小子求他們緩一緩，說是等他回來處理。

  青錦自然是看了，不知道這小子搞什麽鬼，但是…“信上說，此人知曉樊家詛咒的事，正好，樊伯牙最近應該也是在為這事頗為費神，在公在私，晚些處理都無妨，人在天牢跑不了。”

  “那就暫時留一命吧，楊喜，讓人好生看管著，另外，讓他安靜一些。”聽說，這一路沒少鬧騰要見樊伯牙，估計也是沒料到，樊伯牙如此不留余地，直接將人送到帝都了，心急了。

  “是，皇上！”進了天牢，再鬧騰的，也的安靜。

  “這位夫人，當真是了不得，布局也算深遠，可惜了這一身本事和才智，也可惜了她那個女兒。”從此事來看，那璿璣到是個明白的，起碼大是大非看的明白，可惜，攤上這麽個命，本來也是一個風流女兒郎。

  與韓攬月同名天下，如今一個開設女學，成就一番事業，而一個卻活在親娘丟下的一團亂麻裡，不過，經過這事，看得出，這璿璣也是看明白了。

  “當初，以為隨著她死，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誰知道，還能鬧出這麽一出來，對了，那個田大人，也是個可惜的，毀在一個女人手中，發配在那偏遠之地，如今也不知如何了，聽說，樊伯牙有暗中相助，性命應該是無憂的。”

  這個樊伯牙，當真是豁達，親娘死在人手，對她的女兒，還能以德報怨，並且是在知道，他們並非親身手足的情況下。

  其實，這世上的秘密，又真的有多少能一直雪藏下去的，秦玥璽和青錦能知道，樊伯牙掌握著千機閣，又怎會不知道呢？

  兩人感歎的不管是樊伯牙，更是人生無常，一旦行錯踏錯，就是萬劫不複。

  那邊的事處理很快，但是，百姓的情緒波動很大，也大多是因為孩子，不少父母無法面對，精神恍惚。

  但是，這需要時間治愈，樊伯牙等人也無奈。

  “璿璣，你真不跟我們回去？”沒想到，璿璣執意要留下來，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可是她一個人，又能幫上什麽忙？

  璿璣笑著點頭，性子比以前淡然了許多，“大哥，我孑然一身，天闊天空的，你不是也說過，我該活出自己的樣子來，那就從這裡開始吧。”娘的錯，已經鑄成，那就讓她這個女兒盡力彌補吧。

  再如何，那是她娘，這一身血肉，是她給予的，她無法回避。

  “樊大人，我看，璿璣姑娘的法子確實有用，這祝由術並非什麽邪術，就看人怎麽用了，璿璣姑娘想留下，就讓她留下吧，大不了，留幾個人保護，你們兄妹說，我先行一步，到前面等。”青天到是想的開，這些天相處下來，知道，這璿璣為何要留下，是因為心中有愧，想替她那個娘贖罪，要是攔著，反而不好了。

  反正在大錦的地盤上，來日方長嗎，正好，過段時間，他巡防正好要如果這一帶…這個，不是說，緣來就是巧嗎。

  這算盤打的精著呢，他的話，讓樊璿璣還多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色胚，還說了幾句人話。

  只剩下兄妹二人，知道勸不住，就只能由著她，或許，這樣對璿璣來說，也好。

  “我留下幾個人，有事也好搭把手，有什麽事，及時讓他們給大哥送信，不管如何，記住，我們都是兄妹。”

  “大哥，終於有種當妹妹被大哥寵的感覺了，以前總羨慕千顏，其實，是璿璣自己想左了，大哥，其實，這祝由術對這些百姓來說，比一般的大夫管用，你就放心吧。”

  樊伯牙終是笑了笑，這樣，他也放心些了，“自己多加小心。”

  “大哥快去吧，我娘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沒事，多回去看看爹。”其實，以前，或許他們都看錯了，覺得爹薄情寡義，其實，不過是愛錯了人，用錯了方式罷了，說到底，這件事中，他是最無辜的一個。

  “恩！”樊伯牙點頭，想了想，還是說了，“璿璣，他現在性命無憂，這是他的地址，若是將來，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吧。”畢竟是親身父親。

  將寫好的紙條交給璿璣，不想看她為難的神色，轉身離開，如何做，都在她自己。

  璿璣拿著紙條，遲遲沒有展開，許久，將紙條原封不動的收入袖中，從頭到尾，整件事，都不過是娘的一個野心與不甘罷了，可是毀了多少人啊！
  見或者不見，有何意義，再說吧，她現在隻想盡己之力，去彌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