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等其露馬腳

  遭童天揚下逐客令，皇帝帶著女兒如願探望了傻小子，可卻沒能按照心中真正的設想，起碼與傻小子父子相認的設想，不過能與兒子見上一面已是好事一樁了，自己不能強求太多，還有要是要做。

  “父皇您這就回去了？”見皇帝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借口在老宰相府說是許久不曾來，順路來坐坐，結果沒坐一會兒見了人就走，席如雪不禁有些不快。

  不過席如雪倒是能體諒父親此刻的心情，尤其是早前公堂之上，席如雪也是聽滿了公堂上審案的全部內容。又豈能不知父皇乃是在自責。若能與妻兒早些相認，怕是就不會發生那一切悲慘事。可父皇與妻兒不曾相認的理由呢。到底錯在哪方，席如雪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席如雪看得出，歸根究底導致整樁悲劇的最大元凶極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父皇。不然父皇也不會拾起桌上的那一張張扇子，而露出那樣的內疚神色。

  “不看下我跟玲瓏妹妹演練的舞？”

  “不了，如雪。”皇帝抬手，輕落在席如雪的肩頭輕撫了撫，女兒的肩膀確是稚嫩，孱弱不抵男子，雖說早前傻小子僅是從皇帝手裡騙了桂花糕就跑，可卻還是讓皇帝套牢了傻小子的手臂攥了會兒。

  那一刻，皇帝便知，自己的江山算是有了後繼之人，可交之人了，只可惜，眼下卻交不得，因為傻小子的腦子，且這又怪得了誰，明明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悲劇事。

  “那父皇，如雪就先……”

  “恩，好。”不等席如雪話說完，皇帝已然知道自家女兒想說什麽了。女兒是想留在老相爺家繼續練舞，練吧，自己剛好可以讓女兒幫自己照看天揚。“替朕多照看你玲瓏妹妹的相公些，若是他想吃什麽，你就告訴老相爺府裡的下人，入宮告訴朕聲，朕傳禦膳房燒好給送來。”

  “皇上，天揚在玲瓏的外公府上，什麽也不缺的。皇上且安心。”聖上竟要禦膳房的大廚特意燒飯菜給傻小子吃，這得多費事，從宮裡送出來，傻小子擺這麽大譜真的好嗎？穆玲瓏向來認為鋪張浪費可恥。所以便與皇帝道，老宰相府什麽吃喝都有，根本無需從宮裡往這搬送。

  “要不，皇上留下一起用飯吧。”穆玲瓏抬頭，只見日頭偏西，正向西方墜，心道反正聖上也想找機會跟傻小子多待會兒，不如自己就大膽提議，要父子二人多聚會。

  “不了。朕回宮還有要事。”皇帝所為的回宮的要事就是給傻小子尋可以醫治腦子的名醫，早前老相爺曾與皇帝面前說起過，皇帝認為不妨事，如若那郎中有欺世盜名之嫌，他就立即治其罪，將其拖出去斬了。“玲瓏你可否告訴朕，那位早前曾來給天揚醫病的老郎中的醫館開哪，或家住何處？”

  “恩，好，這個玲瓏確是有問。”

  皇帝早就看出來了，自己雖不曾當著眼前女子的面與兒子相認，可眼前的女子早已看出了自己的身份。皇帝如此問穆玲瓏話，多是向尋那位郎中給兒子醫腦子，少也有試探穆玲瓏的意思。這一試，皇帝便知穆玲瓏乃是真知他便是天揚的生父了。

  穆玲瓏未做推辭，將早前打探過寫有老郎中的驛館的地址的紙，呈予皇帝。“皇上，那郎中已是為天揚來府裡診治過兩次了，皆不曾害過天揚，可玲瓏卻認為此人很是古怪，若是單能診出天揚腦子不好，那玲瓏尚能理解，可他卻能診出天揚乃是墜馬摔傷的腦子。所以……”

  “你放心，此事，朕定當查探個明白。”

  “玲瓏謝皇上。”穆玲瓏還是稍有些不放心，顧才將那古怪的老郎中的古怪事一五一十地道予了面前的君主，認為自己許是查不出，可皇上許有辦法能查明此事。且有皇帝做傻小子的護身符，那老郎中若真是何人請來的幫手，也不用懼怕。童家童天明夫妻再能使銀子，怕也敵不過當今聖上一句話。

  穆玲瓏與長公主席如雪二人目送著聖上等一行人離去。

  “玲瓏你是幾時猜到的？”

  “早了。”長公主問了穆玲瓏一句，穆玲瓏立即回給了長公主一句早了，穆玲瓏卻是早就發現了傻小子身份的特殊之處，就在外公支走自己與母親，邀請父親說私密話，穆玲瓏就認為事情定與傻小子有關。

  不然父親的態度，又豈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而外公亦是，哪怕傻小子的鑒寶能力超強，可外公也沒有理由才一見傻小子的面，光是看到傻小子的長相，就笑得嘴合不攏。從那一刻起，穆玲瓏就已然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我是才知道。早前父皇差我來打探天揚皇弟的相貌，可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我才知玲瓏妹妹竟是我皇弟妹。”席如雪雖算是後知後覺的晚的，可眼下卻還有不知天揚身份不是，比如皇后娘娘，比如穆玲瓏的母親夏琴蓮。

  “那童家大少爺跟他的妻可真是可惡，我定饒不了他們這對狗男女。”

  “說狗都算是抬舉他們的，貶損狗的。”穆玲瓏補充說明道。

  “可不。沒想到童員外竟是。”

  “其實我也僅是猜測罷了，唯有挖開墳墓，開棺驗屍才能證實我的猜測無誤。”

  “我真不明白父皇為什麽不允為童員外開棺驗屍，玲瓏弟妹猜得對錯與否，只要挖出棺槨，開棺一驗不就全知曉了，父皇到底是何意嗎？難道父皇是再記恨童員外一直阻撓與天揚與那位童喬相認，顧才……”

  “長公主切莫胡亂揣測皇上的心意，其實皇上那般做，也是好意。畢竟僅范建一個人證，且范建的證詞並不足以證實童天明與簡水瑤所犯的屢屢罪狀，范建聽見歸聽見，可未曾親眼看見童天明進童員外房中，更不曾親眼見到童天明嗜父，所以哪怕是有范建的證詞，可童天明若想翻供，推卸責任，也甚是好推卸，眼下唯有等他們自亂陣腳，自行露出馬腳，才好抓拿他們歸案，將此二人繩之於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