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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畫卷》第54章 噩耗(上)
  第54章 噩耗(上)
  明間正中的殿內,兩隻左右昂立的銅龜、銅鶴後,王妃的地屏寶座早有侍人鋪了白狐狸坐褥。儀華端然地走過去坐下,和顏悅色的受了眾妃妾的禮,一派謙和的笑道:“諸位妹妹在談些什麽,可是熱鬧。我一來倒是把你們說得話,給打岔了。”

  說罷,有婢女奉了茶盞上來,阿秋換過手親自遞上前去,儀華接了啜飲了一口;旁側垂手躬立已多時的魏公公,恭敬道:“大郡主昨日受了寒,病了一日還不待見好。所以今早婉夫人就派人來話,今兒可能會晚些到。”

  大娘病了?

  昨日她光顧著自己,府裡一應事皆被撂開,竟連大娘患病都不知道!
  儀華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關切的問道:“良醫怎麽說的?用了藥今日可好些了?若是婉妹妹實在抽不開身,你差人走一趟讓她也別急忙忙地趕來。等到了下午,我再親自去看大郡主。”魏公公待欲一一答言,一聲含譏諷的輕笑赫然響起。

  眾人聽到笑聲,都轉頭望了過去。

  從銅鶴豎排往下的一溜兒四張座椅方向,坐第三張椅位的李映紅偏著頭,目光落在了椅子之間置著的高幾上,話卻對著眾人道:“婉妹妹的住所,有王爺頻繁的出入,沾了龍虎之氣,一般的邪氣哪入的去?”眉毛隨尾音一揚,一雙顯著英氣的丹鳳眼看向儀華,古怪的笑道:“外面風雪大得瘮人,地面的積雪掃都掃不贏,整整積了半尺!王妃您金貴的身子,可當不得外面的風寒,還是莫出了門。至於大郡主那,有王爺親自去,保準比仙丹妙藥都靈,不礙事得!”

  眾人聽出這話中之話,臉上笑意消了去,帶出些怒色來,連最是喜形不怒於色的郭軟玉也露了些許鬱鬱。

  一時間,仿若打翻了陳年的醋壇子,一股濃濃的醋味彌漫整個殿宇。

  儀華一直不屑於這種女子間的拈酸撚醋,卻心不由己身,被迫卷入女人之間相爭。因此,饒是察覺了周圍氣氛急轉直下,她也隻置之一哂,不拿此當一回事,反是樂得隔岸觀火,由她們互鬥。

  如此,待李映紅道完片刻,儀華才慢吞吞地說道:“大郡主是王爺的長女,王爺對她的重視不同一般。今下午由王爺親自去看看也好,他也能安了心。”語畢,一下一下地以茶蓋輕撥茶水,觀之確頗為閑適。

  “王妃說得即是。大郡主是王爺的長女,王爺對她重視自不是尋常可比。”一聲如鶯囀的女音附和道。

  儀華掀眸,睇了眼說話的王蓉兒,心下勾勒起一絲莞爾,王蓉兒、李婉兒皆是極柔的似水佳人,並先後得朱棣的寵愛,看來朱棣最喜此類女子。心下這樣想著,面上卻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小郡主也是王爺的女兒,王爺豈有不疼的理?以妾看來,大郡主和小郡主都是咱們王府的掌上明珠。”

  話方落,王蓉兒立時接了口,掩嘴輕笑道:“論王爺的疼愛,二娘可比不上大郡主。這一點妾心裡透亮著呢。就昨兒來說,王爺風塵塵仆仆的回府,一見了王妃您,聽說大郡主不舒服,連忙趕了過去。後這一待,就是一個下午呢,直到掌燈時分才又來了王妃您這。看!這還不是如珠如寶的疼!”

  如絮家常的話,卻似拋石入水,掀起浪花千層。

  一下子,一道道鋒芒的眸光,再一次齊刷刷地凝聚一地。

  入府兩年,這還是她第一次接受到如此不加掩飾的側目。儀華心中微一滯,臉上的笑容卻深了,似頗為好奇的放下茶盞,往前探了探身子,輕“哦”了一聲,問道:“王爺去探了大郡主,不知大郡主可有好些?”說著又似憶起何事,轉身瞥了眼旁側,再道:“魏公公,還是你先說大郡主她早時可好些?”

  “昨兒夜裡雖是好了些,小的也專去問了診治的良醫,也說是好了。但早上卻來了消息,說大郡主的風寒症又起了反覆。現在可是好些了沒,小的還不大清楚。”魏公公細稟道。

  李映紅哼笑一聲,插嘴道:“王爺今兒再去打看一回,她呀,定讓大郡主的病況好轉。”這話嘲諷意味甚弄,其中暗指何人不言而喻,惹得眾妃妾一陣輕笑。

  見狀,李映紅得意的笑了笑,目光在殿中轉了一遍,突然伸手扯了扯坐在前側的郭軟玉,冷笑著問道:“玉姐姐可是同大郡主住在一個院子裡,想是比誰人都要清楚!不如你給王妃說說,以免王妃憂心。”

  郭軟玉未作回應,隻低首看著被扯住的袖口,李映紅目光隨著一看,哼了一聲收回手,郭軟玉這才面向儀華,斂衽道:“聽說大郡主病了,昨下午就打算去的。可聽婢女回說王爺在,也沒好去打擾。等到了天要黑那會,聞說是王爺走了,妾便欲再去,卻不想婉妹妹正在沐浴。這樣,妾隻好回了屋,一直到現在都沒看到大郡主病情如何了。”

  一番話說得平板無波,連個起伏也沒,就只聽郭軟玉交代了她未探大娘的緣由。但往深一想,天剛黑,李婉兒作何沐浴?還是在朱棣走後!這整整一個下午的光景,他們又做了什麽?
  頓時,儀華臉色驟然一變,心下一陣惡心,活似吞了隻蒼蠅一樣的難受。

  本是無可選擇下,她不得不接受與人共侍一夫,朱棣要和誰燕好,也不是她能置喙。但是,朱棣他卻在找了其他女人後再來找她,這把她當成了什麽!
  念頭一起,昨夜的龍鳳紅燭,合巹之酒,十指交握……一幕幕畫面,皆諷刺的齊湧上來。儀華再難維持面上的笑容,臉上青一道白一道,交替不止。

  “王妃您怎麽了?臉色看著有些不好?”正心緒難平時,王蓉兒面作關切的問道。

  不防王蓉兒這樣一問,儀華一時僵住,轉過神來,卻見一張張笑得花容燦爛的容顏向著自己,她忙竭力穩住心緒,稍霽了面色,隨意尋了個由頭回了過去,道:“無事的,就昨晚沒睡好,一會兒再補個眠就是。”話一說完,儀華頓察失口,想要補救已為時過晚。

  只見銅龜豎排往下,亦為一溜兒四張座椅方向,坐在首位的一名女子轉頭與下首的三名朝鮮女子交耳道:“其實說來,王爺最記著的人還是王妃,這一回府還沒歇上一口兒氣,就去看王妃。”許是察覺不對,忙又補充道:“就是這王府上下,也多有得王妃的操持。”

  “然妹妹,王爺也是記著你的。想當年,還沒婉妹妹她們的時候,你可是府中第一人。”儀華死掐著手心,溫和的看著徐然玲語似撫慰道。

  能得朱棣寵愛的女子,無疑是美麗地,徐然玲亦然。當初能以一名身份低下的歌姬,一躍成為燕王朱棣的妾室姬女,便可想而知。一如此時,徐然玲依然美麗奪目——她頭挽低髻,發插金釵,上穿白綾繡梅花對襟襖兒,下著紅縐緞裙子。一身雖不華貴卻亮彩的妝扮,趁得她那張宜嗔宜喜的桃花面,越發的嬌豔煥彩。

  然而盡管如此,徐然玲也終是昨日黃花,至今仍是一名姨娘罷了。

  而“當年”二字確實是一語截中徐然玲的痛楚,她登時拉長臉色,雙目死瞪著儀華,似欲要反唇相譏。卻想起近年來的微薄恩寵,自身的身份低微,又咬咬牙咽回心中的不甘,強撐著笑容寒暄應付了過去。

  對夫人以下的分位,儀華向來少於關注,方才出口一爭長短,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濁氣。這會兒見徐然玲忍氣吞聲的咽了,也微微緩解了幾分心裡的不快,卻不想李映紅恍然大悟地“咦”了一聲,疑惑目光瞟了過來,道:“昨晚王爺不是在王妃您這嗎?您應當問過大郡主的病況了!不知王爺他是怎麽說的?”

  聞言,王蓉兒面上的關心也隨之一變,帶著一縷不明的好奇,道:“昨兒,王妃免了晨安,妾想著您可是身體不適,卻又不見您招了良醫請脈,反關了殿門早歇下了。”說著一臉擔憂地又道:“可是大郡主病的厲害,還是府中何不好的事?您才和王爺密談商量。王妃,這您可別瞞著妾等,一人擔著心!”

  此話一畢,眾妃妾紛紛響應,出言相詢。

  原來繞了一大圈子,就是為了問昨日的事。如此想來,她來之前,她們談得正歡的話,也是為昨日之事!心下一明,儀華眸中漸漸蓄起濃濃的笑意,一面抬手扶上了髻中發笄,一面淡淡反問道:“諸位妹妹,多慮了!無甚要緊的事發生,不過是王爺來我這一趟,這有何不對嗎?”

  當然有不對!失寵多年的王妃寢宮,突然有王爺涉足,這其中必有貓膩!
  眾妃妾心裡當即反駁,卻無一人宣之於口,畢竟王爺去王妃的寢殿是天經地義之事,又豈是她們身為側室的可過問?
  (呃,還是比七點晚了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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