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趙志敬微微顫顫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剛剛丘處機他們說的話他也是記得一清二楚,心中大感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來,爭取個寬大處理。
丘處機看到趙志敬進來,更是在郭靖面前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此時毫無大家風范,如一市井老流氓般!郭靖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趙師兄,楊過在山門可是聽到他的名字才打得那姓馮的守門小道,此番看去,郭靖倒是看不出他有多壞,適才對招時還覺得此人武藝非凡,有些欽佩,此時又見他在丘處機面前畢恭畢敬得悉聽教誨,一時間也分不清楚好壞了。
看著受訓的趙志敬,楊過心中說不出的爽快,雖然這只是他遇到自己快樂的第一天。
最終丘處機也不能奈何他怎樣,隻得罰了他三月的俸祿並收回了守山門之職交給了甄志丙,他雖心中不忿,但也只能暫且忍讓,畢竟現在的掌教是丘處機。
馬鈺雖為大師兄,但他畢竟年邁,諸多事宜也不方便親力親為,索性再兩月前將掌教之職傳給了丘處機,這也是為何趙志敬這般懼怕丘處機的原因了,若換成老實敦厚的老好人馬鈺,他也會解釋個幾句,但丘處機面前他不敢。
“好了,你下去吧!還有,這位是靖兒,記清楚了,切莫再認錯,日後靖兒上山直接放行,不必通報。”
“是是是,小道趙志敬見過郭大俠。”說罷便對著郭靖躬身一禮,以示歉意。
“趙師兄客氣了,所謂不打不相識,往事便不要再計較了!”郭靖也是趕忙扶起了他,畢竟按輩分來說還是自己的師兄,自然不想把關系鬧太僵。
趙志敬緩緩退下,低下的面龐忍不住抽了抽,我是想計較,但打不過你啊!突然又想起那壞事的小孩,便想抬起頭尋他身影,誰知剛一抬頭便看到楊過正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嚇得他趕緊低下頭去向著外面跑了去。
“唉!除了志丙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靖兒陪老夫逛逛吧?師兄一起?”丘處機對著郭靖說道,隨後又看向馬鈺。
“我就不去了,人老了就是想休息,你們去吧!”馬鈺搖了搖頭轉身向著後院離去。
郭靖看著馬鈺面色蒼白,當下便要追問,丘處機卻是攔住了他,搖了搖頭,他便只能先作罷!
“過兒,你在此等候,切記不要亂跑。”
“是,郭伯伯。”
見楊過如此聽話,郭靖也是欣慰地點了點頭,便隨著丘處機向外走去。一路上盡是忙於去後院撲火的眾弟子,由於終南山並沒有多少水源,只有一汪泉水,平時也知能供弟子們飲用而已,看著一座座倒塌的院落他心中仿佛在滴血般,心中對那霍都的孽債更是記上了一筆,日後誓必討回今日所辱。
“對了,靖兒,適才聽說志敬帶著九十七名弟子與你對陣,相比用的是我和諸位師兄弟近年來研習出的天罡北鬥陣的加強版,雖然志敬品性有待考究,但是武功卻是三代弟子中一等一的,也不知他攔了你多久?”丘處機這才想起趙志敬帶了那麽多弟子,必然用的是天罡北鬥大陣,此陣精妙無比,自詡不是天下無敵,但也少有人能破,郭靖能夠破陣即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不由好奇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卻是強上了七人一組的天罡北鬥陣,不僅避過了敵人踩住北極命脈,還能正奇呼應,當今世上怕是難有與之匹敵的陣法,實在精妙,諸位道長比之重陽祖師相傳,可又深了一層了。”說起這大陣,郭靖便忍不住佩服起來,重陽祖師不愧為當世第一。
丘處機不禁搖頭苦笑,若不是他知道郭靖是什麽人,還以為他這話是在嘲諷他們呢!你一邊誇別人陣法好,而自己又憑借一己之力破了陣法,豈不是在打別人臉嗎?
“呵呵,靖兒你還是一點沒變啊!”
郭靖聽得摸不著頭腦,不是說陣法嗎?怎麽又扯到他頭上了。
“還請道長解惑。”
“你這孩子,要換了常人非要跟你爭辯幾句不可,你說我這陣法精妙,而你自己又不是一一己之力闖過陣法來到重陽宮中,而且持陣的還是三代弟子中最了解此陣的志敬,你這話換到別人耳中,那便是好生無禮了!”丘處機見他還不明白,心中好笑,便解釋道。
郭靖一拍腦門,這才驚覺自己言語有失,正要致歉解釋,丘處機便揮了揮手打斷了他:“你是什麽性子我還不知道?我們之間又何必解釋那麽多,今日叫你來還是想問問你是怎麽破的此陣,既然能破陣便說明此陣還有瑕疵,還需與諸位師兄弟完善,此間你便大膽說出就好了!”
“是,弟子契稅並沒有想到破陣之法,起初見到這陣時便已覺得不簡單,並非弟子所能及,期間一直都是靠著功力深厚才遊走於陣法之中,勉強支撐,偶爾去攻一些武功不高的四代弟子,想從中尋求突破口,只可惜攻勢太過免密,一波接著一波,實在無法衝破,正待弟子想要與諸位道兄拚耐力時,是過兒告訴我的破陣之法。”郭靖一五一十的將當時在陣法中的感受告訴了丘處機,若不是他功力深厚,身形急速,怕是再來百個也破不了此陣。
丘處機撫了撫頜下的白須,他本來以為是郭靖以力破巧,強行闖過此陣的,萬萬沒想到竟是有人指點:“哦,是楊過那孩子?你以前可曾教過他天罡北鬥陣嗎?”
“並無教過,說來慚愧,一直都是蓉兒再教他,但也因為他爹的事,蓉兒怕他學了武功誤入歧途,也隻教了他讀書寫字,卻從未傳授他武功。”
“這就奇怪了,你且將他教你破陣的法門細細與我說來。”
“是”郭靖三言兩語便將當時的情形和楊過所教的方位告知了丘處機,留下他獨自站在一旁沉思良久,也不說話,郭靖也隻好在一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