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
洛羽聞得白戀星所言的新興勢力名稱,他頓時疑惑的問道:“這龍門,是新的宗門嗎?”
白戀星微微蹙眉,她搖頭道:“龍門極為神秘,不似宗門,倒像是潛藏在山外山內,一股不為人知,隻做買賣的組織。”
“買賣?”見洛羽露出了疑惑之色,白戀星便微笑點頭,篤定道:“對,買賣。不過他們不做一般的買賣,而是專門從事刺殺與護衛.。龍門是位自稱龍首的空冥太一執掌,據說其身後還有位強大且神秘的幕後操縱者,好像叫什麽尾座。”
“尾座?”聞得白戀星講述龍門的情況,洛羽頓時陷入了沉思,同時喃喃著:“這龍門倒是應了那句,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白戀星也極為讚同洛羽的說法,只見她接著說道:“的確如此,龍門雖然是這十年間突然崛起的勢力,但卻一直隱匿於山外山的暗處,外界可謂知之甚少,戀星也不知其詳。”
說著,她似是想到了什麽,竟露出了一抹別樣的篤定笑容:“你若想了解更多,或許可以去問曇花公子,他應該知道的多些。”
“嗯?”洛羽費解地看向白戀星,隨即他忽然領悟了,頓時莞爾一笑:“~看來我們的魏曇花,即便在隱匿的陰暗處,也能遍地開花啊!”
此時,白戀星正側首仰頭看向洛羽,好奇的問道:“聽說小凡渡劫了,你應該進入了凝星期才是,可為何我卻看不出你的修為層次?”
洛羽聞之也是有些奇怪,可隨即他便恍然大悟。
因為,他所修煉的乃是全新的劍修體系,是山海修真體系裡所沒有的。雖然別人能看出他是一名修士,但卻無法探明他的境界層次。
這就好比,人們遇到陌生的事物時,最多只能大致判斷出它是什麽類別,卻不可能明白其內部構造原理一樣。
想到這,洛羽便解釋道:“我所修.”
將劍意修的大致情況道出,白戀星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於是她好奇的問道:“那你現在到底是何修為?”
洛羽想了想,沉吟著說道:“劍心期三層,嗯~應該相當於凝星四層的劍修吧。”
洛羽這麽估摸著,這段時間他雖然沒有和人交過手,但在突破至劍心期時,他卻聽老青龍說過。以他如今的修為境界,應該是高於劍修一層的。
別看隻高出這小小的一層,卻已是天壤之別。因為在山海,能真正成為劍修的本就不多,而劍修在修真界中,都是可以越級挑戰的。一名凝星一層的劍修,完全可以力敗凝星二層的玄修,甚至可以與凝星三層相抗衡。
而他劍心期三層的修為再加上肉身的強悍,只要不是面對凝星後期,幾乎將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真正結果會如何,還要看具體的情況。神通、法寶、修士自身等等元素,都會影響到結果的上下浮動。就像如今的他,即便是遇到凝星六層的尋常劍修,他也有一戰之力。可若是換做黑刀木閆邪那樣的劍修,即便對方是凝星六層,自己也幾乎很難取勝。
丹田的恢復,其實並沒有給他的實力帶來質的飛躍。只能說現在的他,各方面變得全面均衡了。防有肉身強悍的無難妖體,攻有凌厲的問天劍意。
嚴格來說,自己過去就是一肉盾,打不死的小強,攻擊手段上,只能憑借肉身的勁力,顯得單一不足,威力也有限。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在很多情況下,都處於被動挨打,甚至要無奈的選擇消耗極品靈晶,施展金靈劍域的原因。
防禦有余,進取不足,便是他過去的寫照。而如今已是劍意修的他,卻完美的彌補了自己進取不足的缺陷,讓他得以進退揮灑自如。
當然,他暫時還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劍修身份,因為也許在關鍵時刻,這或許會成為自己的底牌。
當東陽高升之時,天地已然大亮,長空萬裡已是湛藍無雲。
嘩啦~
洗去滿身風塵,洛羽身著一襲青衫來到了礁石旁,他微笑著坐了下來。
而白戀星則靜靜地立在了他的身後,為他認真地梳理著,略顯濕漉的長發。
如此以海石為座,以萬裡長空為庭的唯美畫卷,讓遠眺東方的洛羽,不禁想起了桃花村中與靈兒生活的一幕幕。
他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此刻自己的心中,已走入了一位與靈兒容貌幾乎一摸一樣的佳人。
他不會去問、去探究白戀星為何會與靈兒如此相像,儀容也罷,天生也好。在他看來自己凡塵已了,已然身處山外山中。
通過過去的接觸,洛羽能猜到有著偷窺怪癖的白戀星,應該知道他與靈兒的一些過去,但這並是他詢問對方容貌相似的理由。因為又有哪位女子,願意聽到自己的道侶,提及過去的感情經歷?
且靈兒還與她那麽的相像,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因為對方的容貌,才選擇一個替代品。
而此刻正在為洛羽梳理長發的白戀星,則癡望著背對著她的洛羽,她似是決定了什麽,隨即開口喚道:“羽~?”
“怎麽了?”洛羽依舊望著遠方。
白戀星停頓片刻,聲音輕靈著:“戀星其實與靈兒”
坐於礁石上的洛羽,似是一顫,隨即不過瞬間,他便回歸平靜,釋然一笑:“我知道,你與師姐容貌極為相似。”
說著,洛羽伸手握住了白戀星的芊芊玉手,寬慰道:“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我曾踏過人間煙火,不知迷途在何方?生死走過,抬頭方見星河浩渺遠闊。我想此刻,亦或在未來遙遠孤寂的旅途上,只要有你在身旁,心河將在絢爛中永恆。”
聞得洛羽極富詩意的‘甜言蜜語’,白戀星從來沒有覺得,人的語言能如此動聽,讓她幾欲融化。
她無比神情地摟住了眼前的男子,甜蜜呢喃著:“戀星願永伴君側,永不分離。”
二人情定之語,在這一刻,已深深烙入了彼此的心中,相依溫存時間、空間仿佛都在這一刹那間,停滯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飽含怒意的女子悶哼聲,突然自長空而下!
其聲如天音滾滾,竟還帶著強大無匹的神識威壓!
措不及防,驚慌失措的二人,瞬間一驚,便本能地分散了開來。
喑喑喑.!
神識威壓滾滾而下,直罩己身。
洛羽隻覺自己渾身上下,似正在被無形的大山無情碾壓一般!
砰!
他瞬間難堪重負,單膝跪地,露出了痛苦之色。此刻的他,神識靈台紊亂,正在苦苦支撐。
白戀星一見,頓時驚呼而出:“羽~!”
隨即她連忙看向長空之上,那道雲裳翻騰的銀發高貴女子,焦急祈求道:“母后,求您不要傷害他.!”
此刻,洛羽正單膝跪地,手撐地面。
他艱難地抬頭,驚疑地看向那正騰雲駕霧於長空之上,雲裳隨長發翻飛,如九天仙女一般高貴聖潔的女子。
他不知道這女人是誰,更不知道她發得什麽神經,自己又礙著對方什麽事了?
可當他聽得白戀星對這女人的稱呼後,他頓時懵逼了!
隨即,驚愕聲出:“天天后!?”
感情這美豔聖潔不下白戀星半分的女人,是自己的丈母娘啊!好家夥,這是被逮了個現行.!
忽然,洛羽覺得形容的有些不恰當!心道‘~不對啊!自己光明正大的,有什麽好怕?’
而就在這時,只見天后怒哼一聲,一邊鳳目瞪向了面露擔憂的白戀星,一邊指著洛羽,斥責道:“人族皆是自私自利,忘恩負義之徒。戀星,你竟敢違逆本後之令,私自與此人暗結道侶?今日,本後定要滅殺這迷惑你的卑賤登徒子,絕了你癡妄之念。”
白戀星一聽,竟神色大變,她連忙擋在了洛羽身前,展開雙臂,蹙眉不讓道:“母后,他不一樣,不一樣!你若要殺他,就將戀星的性命一並取走吧。”
而高高在上的天后,在見得白戀星言行舉動之後,她竟瞬間面沉似水。
只見她那輕若蟬翼的雲袖一展,一股流雲便瞬間乍現於白戀星的四方。還不等白戀星有任何反應,其身形已被掀翻暴退,瞬間便鎖死在了一片礁石之上。
隨即,天后鳳目之中寒芒閃現,凝視向似在向她跪拜的洛羽,譏諷道:“汝不過一人族小子,也敢染指我天靈族天女的聖潔?”
此刻,神識威壓隨著天后之言聲聲而出,已是一陣高過一陣。
而洛羽卻不屈地抬頭,仰望著自己這位未來的‘丈母娘’,咬牙強自笑道:“天后貴為幻天宮之主,不也曾與我人族結為道侶嗎?”
聞得洛羽之言,天后似是被勾起了心底那埋藏多年的痛苦回憶,她竟瞬間驚怒:“找死!”
霎那間,如海嘯一般的神識威壓,已毫無保留地傾斜而下。
喑喑之聲,不絕於耳,直入靈台,戮刺神魂。
砰!
洛羽難堪重負,雙手皆已撐地,深陷礁石裂紋之中。
他神識雖異常強大,但那是相對同等修士而言。在面對天后這等空冥太一般的強者,他能撐住不被對方碾壓神魂而死,就算不錯了。
見眼前這人族小子,在自己的神識威壓之下,竟然未神魂破滅而死,還能苦苦支撐著。再看此子那不屈的眼神時,她仿佛是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挑釁!
而就在她準備悍然出手,擊殺這妄圖染指她女兒的人族小子時。
被流雲束縛在礁石上的白戀星,卻驚呼道:“母后!您若殺了他,戀星絕不獨活。”
天后瞬間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宇似是凝動著,緩緩放下了那抬起的皓月手臂。
只見她略一思量,便不屑地俯望向黑面半遮的洛羽,說道:“人族的小子,你應該就是那狂士鬼面生吧?”
洛羽雖是苦苦抵抗著神識威壓,卻依舊不忘拍一下未來丈母娘的馬屁:“天后.好眼力。”
天后不為所動,接著道:“鬼面生,你只要答應本後,自此之後不與戀星相見,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不僅如此,本後還會承你一份人情。身為散修之輩的你要珍惜這次機會,幻天宮之主的人情,可不好得。”
一時間,神識威壓盡去,白戀星則被天后強行招到了身旁。
只見此刻的白戀星,正隱隱擔憂地看向微笑站起身來的洛羽。
確實如母后所言,一位空冥太一,又是幻天宮之主的人情。在生死面前,這天下恐怕沒有幾人能拒絕。
而在天后的心裡,眼前這鬼面生定然會選擇生,因為死,便意味著一切成空。
但,洛羽卻不這麽想!
顯然,這天后是在用計,想讓他自行放棄。只要他答應了或者哪怕有半點的猶豫,那白戀星必然會心生失落,甚至對他失望,從而心灰意冷.。
而他,又豈能入彀?
只見他嘁聲一笑,不看天后,卻微笑著望向白戀星,眼中似有寬慰之意,灑脫道:“天后的人情,的確誘人啊!可山海人人皆稱我為狂士,若我就此妥協了,豈不很沒面子?”
說著,他還恍若無人的與白戀星來了個眉目傳情!
不等怒容顯露的天后開口,此刻的洛羽已將視線轉向她,作出了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道:“從今日開始您的女兒,便是我的女人;而您”
洛羽稍微一頓,露出了一抹賤笑。
“.而您這丈母娘,我鬼面生也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