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台內,銳物貫體聲驟然響起!
無論是鬥台中人,還是聞道山腳下,都瞬間一靜,隨之面露震驚之色。
此刻的木陽閔心隻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從丹田處傳來,他震驚地低頭,看向自己的丹田腹部。
那兒正有一柄閃爍銀芒的星羅紋長劍,飽飲自己的鮮血緩緩前刺而出!
丹田告破,修為與靈力驟然流逝,那伸出的荊棘與烈焰,也隨之消散於無形。
對戰的子桑可兒與白無胭幾乎同時,驚喜而呼:“鬼面生!”
不錯,來人正是破陣之後,匆匆趕來的洛羽!
忽然,一道烏衣蝶紋殘影竄出,已經將奄奄一息的白無城給救走了。
抱著昏死過去的白無城,本能地躲於洛羽身後的巫馬洌則衝著二女呵呵咧嘴傻笑:“還還有洌兒。”
此刻的木陽閔心丹田要害被破,正面露痛苦,想要吃力地轉頭.。
而不等他轉過頭來,自他肩頭已探出一張黑面半遮的面孔。
這一副黑面,看在木陽閔心眼中,猶如是來自地獄的鬼差!
此刻,黑面半遮的洛羽正微笑著說道:“你好,我叫鬼面生。若有來生,切記偷襲務必一擊斃命。”
“你!?”
不等木陽閔心說完,洛羽已經靈力運轉成罡,瞬間將其體內絞殺成糜,隨即他一抽手中問天劍,輕輕一推。
木陽閔心,便浴血倒地而亡。
致死他都保持著一副驚恐疑惑狀,雙目暴睜,死不瞑目。
一甩劍身血水,洛羽先看了一眼對戰的三人,見二女還可以勉強支撐,他便看向了正在布陣的桃面人。
他向後拋下一顆丹藥,頭也不回的交代接住丹藥的巫馬洌道:“讓他服下。”
巫馬洌點了點頭:“洌兒.知知道,大哥哥.小小心.。”
而此時,聞道山腳下的眾人,在見得突然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果斷乾掉了木陽閔心的鬼面生後。
頓時四周爆發出了歡騰之聲。
有眼尖者,在看到鬼面生手中的三尺長劍後,便驚呼道:“看鬼面生在用劍,他難道是一名劍修?”
四周聞之一見果然如此,是議論紛紛。
“內修煉體,還兼修陣道,若再是一名劍修,那鬼面生也太厲害了吧?”
“嘁~手裡拿著劍器,就是劍修了?”
“體質強悍、陣道卓絕,我堵鬼面生定是劍修!”
此刻,聞道山腳下已炸開了鍋,在看鬼面生持劍看向桃面人的架勢,顯然這兩個面具男子,是要一較高下了。
到底是一路勢如破竹的神秘桃面人技高一籌;還是橫空出世,驚豔四方的鬼面生更強?
眾人已期待不已.。
鬥台之上。
龍丘飛皇正龍行虎步,顯化分身,不斷近身壓著二女激戰正酣。子桑可兒與白無胭雖然顯得十分吃力、險象環生,但尚可憑借陣道與法寶抵擋一陣。
而另一邊對立的二人,則顯得極為平靜。
洛羽手持問天劍,靜靜地看向正在那勾勒陣紋的桃面人。
似乎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緩緩走進三丈之內:“你的陣法造詣應該四階了吧?很厲害。”
桃面人手中未有半點停留,依舊勾勒著,淡淡道:“即便四階,不還是沒能困住你嗎?”
洛羽咧嘴:“既知困不住我,又何必勞心多此一舉?”
顯然,洛羽是在指桃面人此刻不停的勾勒陣紋。
桃面人不為所動,依舊如是:“呵~此陣不為你,不為鬥台中人,而是”
不等桃面人說完,洛羽便猛然驚醒,是展臂橫劍,指向山下:“你是要困住!?”
桃面人那桃花面具之下,竟傳來了低沉的獰笑聲:“鬼面生,你還是那般聰明伶俐,我能瞞住所有人,卻瞞不住你。”
說著,他不等洛羽抬劍上前阻撓,竟然一展雙臂,將身前那複雜的陣紋,推向了上空,仰天而笑:“~不過,你醒悟的太晚了,這裡的所有人都休想逃出,我的掌控!”
只見桃面人話音未落,那複雜的流光陣紋,已經衝天而起,竟向著聞道山上空的結界映射而去!
那結界與陣紋之間,似有流光絲線相互勾連吸引一般,喑喑之聲不絕於耳。那是周遭空間元靈的振動之音!
對元靈感知極為強烈的洛羽,瞬間感覺不妙!
他哪還肯再遲疑片刻,是懸劍於前,體內靈力瞬間自丹田劍丹星辰中澎湃而出,同時念念有詞:“光無影、心禦劍,劍隨意動.”
一時間,問天劍銀光灼灼,璀璨奪目,耀射鬥台八方。
只見隨著洛羽雙臂一展,那問天劍竟瞬間分裂化作九道四尺劍光,豎立懸浮在他身旁,振動長鳴,蓄勢待發!
此刻,洛羽已手掐劍訣,四方劍氣縱橫肆掠成罡,狂風大作,風卷雲霧湧。
蓄勢以畢,他頓時仰頭,搖指那遁空而去的陣紋,斷喝擊出:“劍舞成罡,流光劍意!”
刹那間,四周九道劍光如銀色霹靂一般,化作崔藏銀流,衝天而起,怒鳴電掣而去。
而與此同時,對面的桃面人則不屑的輕哼一聲:“莫及,這一陣才是為你準備的。”
只見他抬手成掌,向上一握。
瞬間,於九道劍光和那陣紋之間,顯露而出一道如鏡折光陣盾!
此防禦陣盾,正是那曾今抵擋反彈莫莊一氣化萬刃的陣法。
顯然,先前桃面人那不斷布陣,再被四人合力打斷的行為,只是在迷惑眾人。其實他早就在悄然地埋下了此陣,已備不時之需。
轟隆隆~!
半空之上,爆裂聲不斷響起,一道道劍光轟擊在那鏡面折光陣上,都被其極速旋轉之下,反彈四射而回,激蕩向鬥台四周!
鬥台之上,瞬間被洛羽的灼灼劍光,給轟裂得一片狼藉。
本還在激鬥的三人,也被迫停手,躲閃分列而開。
雖說這鏡面折光盾陣,防禦轉移之能超強,但流光劍意又豈是尋常神通可比?
在第九道劍芒貫射而下,是瞬間告破,隨即那第九道威力大減的劍芒,竟衝天而起轟擊在了堪堪隱沒結界中的陣紋之上。
劍芒消散仿佛是被結界裂開的巨口所吞噬了一般。
四周一片寂靜,鬥台上的眾人皆仰頭觀望.。
而就在此時,忽然嗡鳴之聲驟然響起,腳下大地震顫,四方百裡空間竟雲氣纏動,元靈躁動不安。道道巨大的七彩結界紋路閃耀八方,陰雲密布霎那間籠罩大地,如同回歸暗夜。
而露台之上,天后則忽然站起,驚疑道:“這桃面人為何攻擊聞道山結界?”
說著,她轉身看向安坐的龍丘白。
子桑樂陽更是拍案而起,怒指龍丘白:“龍丘白,你想幹什麽?聞道山乃我天靈聖地,汝豈能縱容族下客卿,肆意妄為?”
而龍丘白則仰頭大笑,隨即站起,展臂,傲然地上下點指,鏗鏘道:“今日,老夫就要在我天靈聖地,改改這天、換一換這地。”
眾人一見,是驚詫莫名,暗道這龍丘白老糊塗了不成?竟然妄想坐上幻天宮之主的位置!這是把他們都當作空氣了啊?
子桑樂陽,那個怒啊!頓時便要出手,與這老賊來個不死不休。
可還不等他動手,只見其身旁的大靈巫已一振手中枯木拐杖,擋住了子桑嶽陽,顫微微的低沉道:“子桑家主,還是稍安勿躁的好。”
瞬間,子桑樂陽便驚訝地呆立在了原地。
顯然,大靈巫與這龍丘白是一夥的!
而天后則鳳目微眯,凝視向正站立在龍丘白身旁的巫馬泠:“大靈巫,你也要叛本後?”
大靈巫緊了緊手中拐杖,沉默不語。
龍丘白則傲視天后而笑:“天后,你白鳳一族統禦我幻天宮也夠久了,風水輪流轉,輪也該輪到我龍丘氏當回家了吧?”
龍丘白此言一落,四方凹台之外,已是人影攢動,湧入無數龍丘氏與巫馬氏的族人。
他們皆身著黑衣勁裝,虎視眈眈圍攻而上,顯然是早有準備。
而天后在掃視一眼後,則悶哼一聲,眼中充滿不屑:“就憑他們?”
她身為幻天宮之主,一身修為已是空冥二層巔峰,加之鳳九變已入化境。即便是堪堪進入空冥二層的龍丘白和空冥一層的巫馬泠合力,她也不遑多讓,又何況這些蝦兵蟹將呢?
說著她一抬雲袖,四周人山人海的人群中,便瞬間蜂擁而出無數扯掉衣襟偽裝,手持銀白槍刺的銀甲修士——幻天宮天衛。
這些幻天宮天衛,各個身著銀白甲葉,狀如天兵天將,威風凜凜。
只見其中一名天將挺槍傲立聞道榜前,掃視驚慌失措的雲雲觀者與那些外圍虎視眈眈的逆賊敵眾,斷喝道:“今奉天后之命,鎮壓龍丘氏一眾叛逆,爾等無關者,雙手抱頭、蹲地、禁聲,敢有妄動者,滅魂誅身夷滅宗族!”
此言一出,左右無數觀者,是瞬間如海浪般紛紛抱頭蹲下,別提有多聽話了。
讓人不禁感歎,靈州天靈族倒是與眾不同。
而前來參加天靈聞道的各宗門世家中人,是不明所以?紛紛納悶,這好好的怎得天說變就變了呢?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這架勢,幻天宮是要像這頭頂陰雲一般,變天了。
此時,只見那天將已掉轉槍刺,指向外圍叛族之眾,怒喝道:“聽我號令,催靈、結金風殺陣,討逆!”
靈州幻天宮的天衛,雖然只是一些修為不高的修士組成,但他們所著銀甲與銀刺槍皆暗藏陣機,只要天衛催動靈力,便可運轉合擊成陣。
別看這些天衛修為最高者不過無垢期,可一旦這數百人的大陣合並,即便是來再多的人,也將被絞殺一空。
天將一聲令下,四方天衛是整齊劃一地倒轉槍頭,紛紛指向台之下四周叛逆,山呼斷喝:“殺!”
此聲一出,猶如滾滾雷霆,氣勢逼人。
凹台之外,本還前衝的無數龍丘氏族等叛逆,是瞬間忌憚地放緩身形,甚至還有人裹足不前!
顯然,天衛的厲害,他們身為天靈族人,是有目共睹的。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眾天衛準備催動靈力,合擊金鳳殺陣之時,卻異變突生!
只見一個個天衛,如同凡人一般,紛紛四顧驚呼。
“.怎麽沒有靈力了?!”
“我丹田也被封印?”
“這陰雲霞光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