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趕著馬車來到大相國寺,看到趙福金的馬車停在門口,便扭頭對車廂裡的兩個女人說道:“看到那輛皇家的馬車沒?”
李清照掀開窗簾,看到熙熙攘攘的大相國寺門前停著一輛豪華馬車,點頭道:“看到了。”
林衝又道:“等會兒過去時我會停一下,你們兩個換到那輛車上去。”
李清照問道:“然後呢?”
“然後她會送你們出城。”
兩女同時點頭。
大相國寺前人群攢動,馬車在人群中緩緩移動,林衝架著馬車與趙福金的馬車會車之時停了下來,李清照和朱淑真趁機換到了趙福金的馬車上。
趙福金早已隔著車窗看到了駕駛馬車的林衝,兩車相交時,她將車門打開,只見兩個妙齡女子,一前一後進了她的車廂裡。
趙福金的馬車足夠大,即便多了兩人仍顯得寬敞無比。
李清照和朱淑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輛馬車的主人非比尋常,卻沒想到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少女。
最關鍵的是這個少女李清照見過一次,在太子府的詩會上,遠遠的看到過。
李清照並沒有指出趙福金的身份。
“多謝小娘子。”
“多謝。”
趙福金雖覺得李清照有幾分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兩位不用客氣。”
趙福金看著眼前兩位花容月貌的女子,不由的心道:這個壞人!何時在京城認識了這麽兩個美人?
李清照也在疑惑,林衝怎麽請的動茂德帝姬幫忙?
她可是趙佶的女兒啊!
趙佶知道了豈不是要被氣死?
林衝與茂德帝姬到底是什麽關系?
趙福金吩咐道:“去金明池。”
車夫領命駕駛馬車出發。
林衝駕著馬車轉了一圈在一個巷子裡棄車離開,甩掉跟蹤的暗哨,急忙趕向金明池方向。
金明池是汴京城外最繁華之地,歷史名畫清明上河圖中畫的船戲便是此地。
林衝在金明池等了一會兒,便見到趙福金的馬車從順天門駛了出來。
片刻後,馬車停下,車上李清照和朱淑真陸續下了車。
林衝對著車裡的趙福金道:“此事跟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趙福金沒好氣的道:“知道了,還不帶著你的兩位美人走。”
李清照和朱淑真的眼睛四處掃視,根本沒有注意到趙福金話裡的醋意。
林衝也不再耽擱,帶著李清照和朱淑真徑直離開。
楊戩得知那處院子裡出來個男人後,便命人在城裡四處找這個人,誰知人沒找到,又收到了兩名女子失蹤的消息。
楊戩怒道:“在哪裡跟丟的?”
“回都知,在大相國寺附近丟的,不知道那兩名女子何時離開了馬車。”
“派人全城給我搜,她們不可能逃出城去。”
“是。”
皇城司立刻動員了起來。
楊戩急匆匆回宮去向趙佶稟報了。
林衝又花一百多兩銀子購置了馬車,準備帶著兩人去鄆城。
李清照和朱淑真兩人的行李全部留在了汴京城,兩人都有點悶悶不樂,尤其是李清照,她很心疼那一屋子的金石古物。
林衝道:“帶你們去鄆城如何?”
朱淑真掀開前面的窗簾道:“事到如今,你真的不打算將實情告訴李姐姐?”
李清照聞言抬起頭,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
林衝自顧趕著馬車,沉默不語。
朱淑真道:“李姐姐,他,他,他是梁山的頭領豹子頭林衝,是反賊。”
李清照瞳孔一縮,震驚程度無以言表,片刻後,她質問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衝道:“是,我一直是個要造反的人。”
“為什麽?”
“因為皇帝昏庸,奸臣當道,搞得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
李清照聞言身體一顫,“那你也不應該造反!”
林衝反問道:“為什麽不能?皇帝昏庸,我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林衝轉頭淒然一笑道:“你李家世代忠良自然看不起我這個要造反的人。”
李清照隻覺的心裡一疼,勸道:“你,你,你能不能收手?”
林衝毫不遲疑的道:“不能。”
李清照一陣氣餒,看向朱淑真,“你為什麽早不說給我聽。”
朱淑真道:“我也才知道不久,若不是他在梁山鬧出這麽大動靜,我也是一直被蒙在鼓裡。”
李清照道:“你也讚同他造反?”
朱淑真回道:“以前不讚同,現在讚不讚同還重要嗎?”
李清照一皺眉道:“我不同意,停車,讓我下車。”
林衝道:“給我看好她。”
朱淑真聞言猶豫片刻,換到了車門的位置。
李清照氣急道:“你,你,你竟然幫他?”
“李姐姐還有其他去處嗎?難道你要回京城?”
“反正我不當反賊!”
林衝道:“你不想進宮成為趙佶的玩物,就只能跟我走,我可以答應你,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李清照聞言身體一顫,低頭默不作聲。
林衝又道:“如果你們答應趙佶進宮做妃子,你們的身份肯定會泄露出去,到時你們怎麽解釋這一切?”
朱淑真道:“誰要給他做妃子了,你不要亂說。”
李清照道:“這都是你害得!你給我那茶葉時就算計好了,你真是好深的心計!”
林衝搖頭道:“你只是個女人,算計你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
李清照聞言一愣,她只是個有點文采的女人,林衝算計她能得到什麽好處?
朱淑真卻不這麽想,她覺得林衝就是在算計,至於好處,自然是因為李清照是個大才女,膚白貌美的大才女哪個男人不喜歡呢?
朱淑真道:“還不是因為你喜歡李姐姐!讓她變年輕了好娶回家。”
李清照聞言心裡一顫,抬起美眸看向坐在車轅上那個男人的後背。
朱淑真道:“李姐姐你不用懷疑,他肯定是這樣想的,哼!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林衝對朱淑真很無語,這個女人竟然敢這麽直接道破自己的心思,簡直不可饒恕。
李清照越發覺得朱淑真說的在理,心裡一時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