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又解釋道:“是樊樓非要賣，我不得不給，想來太子殿下也會答應吧！”

  聶勝瓊一陣無語，嗔道:“郎君真的好壞。”

  林衝笑道:“你是第一個說我壞的人。”

  聶勝瓊道:“那是因為旁人不知道。”

  林衝又問道:“你會不會泄露出去？”

  “不會！”

  “我與他只是合作關系。”林衝說完打開了房門，“我去上職了，明日再來與你商議酒的事。”

  聶勝瓊道:“奴家隨時掃榻相迎。”

  林衝呵呵笑道:“我可沒上過你的榻。”

  聶勝瓊幽怨的道:“分明是郎君不肯。”

  林衝擺擺手離開醉仙樓去了樞密院，還沒來得及進雜知房就被鄭居中叫了去。

  鄭居中道:“官家同意了老夫的意見，我昨天也去見過遼使，被一口回絕了。”

  林衝道:“時間在我們這邊，目前最重要的還是金國與遼國的戰事。”

  “你覺得兩國誰會贏？”

  林衝道:“金國只要有了我大宋的全力幫助，很快就會滅亡遼國。”

  鄭居中有些震驚，急忙問道:“多快？”

  林衝道:“快到我們來不及反應，十年內金國就可以徹底滅遼。”

  “怎麽會這麽快？”

  鄭居中震驚的立了起來。

  “最關鍵的是歲幣，一旦官家決定將給遼國的歲幣轉給金國，遼國很快就會被金國打敗。”

  鄭居中歎道:“官家不知道女真人的強悍。”

  林衝呵呵笑道:“怎麽會不知道？四千女真人打敗十萬遼軍的事人盡皆知。”

  鄭居中道:“這太過駭人聽聞了，老夫也是不太信。”

  林衝搖頭道:“遼國畏女真如虎，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事實擺在那裡，再不信就是自欺欺人！女真人現在缺少的是兵器，一旦他們有了足夠的兵器武裝更多的士兵，遼國離滅亡還會遠嗎？”

  鄭居中明白了林衝的意思，女真人戰力彪悍，但是他們缺少兵器糧草等物資，想要快速滅亡遼國離不開大宋的幫助。

  “老夫一會兒再去見一見遼使。”

  林衝點了點頭。

  鄭居中又道:“你如今有了進士功名，雜知房你不用每天點卯了，抽空四處走動一下，設法尋個一官半職，你若想留在樞密院，老夫倒是可以幫你說上一兩句話。”

  林衝聞言一愣，他面臨選官，目前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路是在中樞做個小官，慢慢經營。另一條路是外任一知縣，發展自己的勢力。

  他更傾向於去青州臨朐縣頂替趙明誠做知縣，這樣就可以全力發展二龍山的勢力了，但是他要將手裡的事安排妥當才能放心去外任。

  林衝拱手道:“多謝樞密使大人，此事過些時日再說不遲。”

  鄭居中點了點頭，朝廷是個論資排輩的地方，沒資歷很難升職，林衝沒有多少人脈著急也沒用。

  林衝和鄭居中一起出了樞密院。

  鄭居中去見遼使了，林衝不用再窩在雜知房，便又去取了酒，他準備見一下李師師。

  與趙佶父子同時做生意，這樣一來就可以形成掣肘，皇帝權利雖大卻要顧及到名聲，不敢明目張膽的強奪。

  趙佶要奪配方，只能讓手下的狗腿子動手，這樣一來太子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林衝明白自己在走鋼絲，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樊樓、潘樓、醉仙樓算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了，是日銷鬥金的地方，想要快速斂財只能這樣。

  影兒將林衝引進房間後沒多久李師師就回來了。

  她沒想到林衝會突然來訪，小跑著趕回來，累了一身香汗。

  “你怎麽有空？”

  林衝將酒放在桌上笑道:“來找你喝酒！”

  李師師扭捏道:“這這，這讓奴家很意外。”

  “不歡迎嗎？”

  李師師搖頭，又對影兒道:“準備幾樣下酒菜。”

  影兒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點頭出去張羅酒菜了。

  李師師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好奇的看了又看。

  “這酒瓶好生精致。”

  林衝緩緩坐在了她對面問道:“李姑娘覺得這酒在樊樓可以賣多少錢一瓶？”

  “三五十貫吧！”

  “呃！”林衝驚訝了一下。

  李師師抿嘴一笑道:“奴家覺得這瓶子價值不菲。”

  林衝搖頭道:“千篇一律的東西不值錢。”

  李師師點頭道:“你說的也對。這瓶子很好製作嗎？”

  “還行。”

  玻璃製品很容易製作，如果林衝選擇製作鏡子肯定可以大撈一筆，但是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覬覦，目前他還不敢拿出來。

  作坊裡的兩個匠人目前還能控制，以後卻很難說，必須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他才敢將技術教出來。

  影兒很快端上來幾樣下酒菜。

  待影兒退出去關緊房門，李師師將兩個酒杯斟滿了酒，放到林衝面前一杯。

  “你能來這裡，奴家很高興。”

  她說著雙手端起酒杯。

  林衝道:“先不要急著喝，你先淺嘗一下。”

  李師師聞言輕輕抿了一口，便發現這酒與普通酒區別很大。

  “這酒，好烈啊！”

  “你覺得價值幾何？”

  李師師思忖了一下道:“奴家覺得賣貴點也會有人買，具體能賣多少卻不知。”

  林衝道:“我今日來主要是想讓你幫個忙。”

  “官人請講便是！”

  林衝仔細將他賣酒的計劃和盤托出，連與醉仙樓的合作也告訴了李師師。

  “官人的意思是？”

  林衝點了點頭，“這酒最開始在醉仙樓賣，你派人去買一瓶送進宮，再讓樊樓去我那買酒回來售賣。”

  李師師頷首道:“奴家這沒問題。”

  林衝端起酒杯道:“多謝李姑娘。”

  李師師端起酒杯，如水的眸子看向林衝，笑道:“滿飲此杯！”

  說罷一飲而盡。

  林衝看著她面不改色的喝了一杯，隻得奉陪。

  李師師又斟滿兩杯酒。

  “官人如今有了進士功名，以後有什麽打算？”

  林衝回道:“暫時沒想那麽多。”

  李師師毫無忌諱的道:“奴家很羨慕張姐姐呢！像奴家這種女子，以後或許只有出家一途可走了。”

  林衝聞言心中一歎，史料中的李師師在汴京城破城時，確實是出家了，但是真像就很難說了，金國沒記載，最大的可能是逃離汴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