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隻飲了幾小杯就有點醉醺醺了,同時也感覺到身體有點發熱,他不知道是酒引起的,還是其他原因。
“房間裡有點熱了。”
聶勝瓊聞言放下懷裡的琵琶,雙膝跪走到林衝身邊,柔聲道:奴家幫郎君脫去外衣吧!”
林衝直勾勾的看著聶勝瓊,使勁的晃了晃腦袋。
他此時整個人都蒙了,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喘著粗氣。
聶勝瓊撇了一眼桌上的酒盞,伸手去拉林衝的衣帶。
林衝仿佛迷失了自我一般將聶勝瓊撲倒在地毯上。
他隻感覺這張臉實在美麗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視,再配上這樣的軀體,實在讓人難以抗拒。
就算是嗅覺盡失,也可以聞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那一縷縷甜香,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得到她那銷魂蕩魄的柔語。
她的眼睛會說話,她的媚笑會說話,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都會說話。
聶勝瓊的確是個美人兒,彎彎的柳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瓏而豐滿,看來就像是個熟透了的櫻桃,無論誰看到都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然而她身上最讓人動容的,並不是這張臉,也不是身材,而是她那種成熟的風韻。
聶勝瓊唱出那曲定風波時,就已經估算到林衝喝的藥酒快發作了。
她這一曲定風波也是給自己暗中打氣。
一句,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是抱怨林衝說走就走,連個信都沒給她。
一句,早知恁麽,悔當初、不把雕鞍鎖。
是後悔當初沒將門鎖了,強留他在醉仙樓過夜。
如今她給林衝下了藥酒,恁的看他還怎麽拒絕自己的好意。
聶勝瓊櫻口一張輕吟,“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林衝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浴火,抱著她在地毯上翻滾起來。
青樓楚館之中,到處彌漫著靡靡之音,兩人即便折騰出再大的動靜也無人過問。
直到深夜,房間裡才安靜下來。
聶勝瓊伸手在床榻上拉下一床厚厚的被子,蓋在林衝身上,而她則蠕動著身體鑽進了林衝懷裡。
林衝早已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三更時分他才幽幽轉醒,看著懷裡熟睡的美人,心裡一陣歎息。
特麽中招了!
終究是被她得逞了。
他又怎麽忍得住這口氣?
怎麽能讓女人偷偷吃了自己?
聶勝瓊睡夢中被林衝折騰醒了。
四更、五更,直到天色大亮,林衝才一巴掌扇在她的翹臀上。
“啪!”
聶勝瓊苦臉看著林衝。
她沒想到林衝這麽能折騰,他仿佛不是在歡愛,更像是報復。
林衝歎了口氣,“你以前的身份和經歷我不會過問,既然成了我的女人,就不能再給別人碰。”
聶勝瓊急忙點頭,“奴家生是官人的人,死是官人的鬼。”
林衝又道:“但願如此,我等會兒就離京,有事給我去信。”
“官人為何這麽著急要走?”
“事情辦完了,以後的酒,官家的樊樓佔六成,醉仙樓只能佔四成,你記得將此事通知趙桓。”
聶勝瓊微微吃驚,隨即了然,太子再如何,也不可能搶的過官家,能有四成就不錯了。
“官人折騰了一整晚,不如明日再走?”
林衝用力拍了拍額頭,聶勝瓊見此起身扶著他上了床,又轉身抱起被子,蓋在床上,輕咬著嘴唇,鑽進了被窩。
兩人一覺睡到天黑,醒來後開始吃晚飯。
聶勝瓊又給他倒酒,這次林衝不太想喝了。
“官人難道還怕奴家的酒裡有藥?”
林衝道:“說不準真有。”
聶勝瓊氣急,“你你,你怎麽不明白奴家的一片真心。”
林衝看她快氣哭了,點了點頭,“隻飲一杯。”
聶勝瓊急忙將酒盞斟滿,隨後自己也端起酒杯,與林衝對飲了此杯。
林衝見她也喝了,倒也沒在執著於隻喝一杯。
誰知幾杯下肚,聶勝瓊又靠了過來,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兒索吻。
林衝暗道糟糕,特麽這個狐狸精又在酒裡下藥了。
兩人又在這香閨暖閣之中渡過一夜春宵。
第二天一早,林衝再也不信聶勝瓊的鬼話,說什麽也要出發離京。
聶勝瓊幽怨的道:“奴家只是想多陪官人一日,官人一去莫要把人家忘了才是。”
林衝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若在京城待不下去,就去臨朐縣尋我。”
聶勝瓊點了點頭,“奴家在醉仙樓還能幫官人做些事,官人放心,有太子殿下做靠山,奴家不用伺候他人。”
林衝點頭認可了她的說辭,隨後告辭離開。
回家將馬喂飽,背上包裹和武器,牽馬出了門。
少頃,他再次來到李清照的住處,扣響了院門。
門再次打開,卻是李清照本人。
她看到林衝是牽馬來的,目光閃躲著問:“你要離京?”
林衝道:“事情辦妥了,這就回臨朐縣去,臨走想來看看你。”
李清照心頭一顫,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是有點喜歡這個人的,但是他已經有了家室,她不該與他有過多牽扯。
她怔了許久才道:“清照祝君安行。”
林衝從懷裡取出一面小鏡子,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送你的禮物。”
李清照怯生生的抽回玉手,看都沒敢看是什麽禮物。
直到林衝牽馬離開巷子,她才將藏在背後的手抬起來。
林衝送她的是一塊圓形的小鏡子,邊緣鑲著一圈精致的木框,背面的木板上用刀刻著一首詞,正是她作的那首七夕詞。
“行香子·七夕,草際鳴蛩。驚落梧桐。正人間、天上愁濃。雲階月地,關鎖千重。縱浮槎來,浮槎去,不相逢。
星橋鵲駕,經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牽牛織女,莫是離中。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
李清照白皙的臉頰上滑落兩行清淚,流到嘴角時,她抿了抿嘴。
那滋味兒,霎兒酸,霎兒甜,霎兒苦。
此時丫鬟買早點回來了,看到李清照在門口發呆,臉上更是在落淚不止。
“娘子,你怎麽哭了?”
李清照抬起衣袖擦掉眼淚。
“被風迷了眼。”
她說罷轉身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