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道:“朱淑真和李清照肯定有寫好的,倒是可以借過來用一用。”
孫道絢徹底蒙了,官人還真不打算自己寫啊!
“呃!官人怎麽能投機取巧!”
林衝一攤手道:“因為我寫不出。”
他說著就起身又道:“等你朱姐姐回來,讓她幫我寫一首七夕詩詞,我現在去你先生那求詞。
孫道絢:“.?”
她站起身又問:“官人真要去啊?”
“自然是真的。”
孫道絢眼看著林衝出門,有些懷疑人生了,她心目中的才子竟然想要用別人的詩詞去參加詩會。
林衝確實是惦記上了李清照和朱淑真的七夕詩詞,因為他在腦海裡挑來撿去也沒有讓人眼前一亮作品。
直接抄又怕李清照早已做出來未發表,不如直接去討要,明目張膽的用。
李清照在住處整理金石錄很少露面,她是獨女,李恪非留給她的家財基本都被她換成錢購買金石古物了。
跟趙明誠分開後,她只剩下一屋子藏品,雖然價值連城,她卻舍不得換成錢財,開始隻得借助在李師師的私宅裡。
然而這並不方便,因為趙佶偶爾也會來這處院子,趙佶極有才,也喜歡有才的女人,李清照與趙明誠合離後趙佶已多次刻意來此想與李清照接觸一二。
也許用不了多久,趙佶就會一道旨意將李清照召進宮。
李清照不想被關進深宮大院,隻得變賣了一些東西,買了處小院搬了過去,她如此做是想讓趙佶明白她無意進宮。
林衝對於破壞她的婚姻多少有些內疚,但是他真心希望她能另嫁個良人。
“篤,篤,篤。”
林衝敲響院門。
少頃。
李清照打開了門,見到是林衝不由的心中一酸。
她已經一個月沒見到過熟人了。
“你怎麽有空來此?”
林衝笑道:“有事相求。”
她點了點頭將林衝請進了院子。
林衝進了院子四處打量了一番,院子不大,卻顯得格外古樸,周圍很幽靜,非常適合隱居。
“李大家的生活很讓人羨慕啊!”
李清照沉默了,這一個月來她最大的感觸是孤獨,她才三十歲,真要這樣孤獨終老嗎?
她也很希望這個院子裡能有一個男人,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能一直過這般恬靜的生活。
詩人是傷感的,李清照的詩詞以婉約為主,獨處久了,寫出來的詩詞,聽一遍就能使人落淚,寫詞的人感觸只會更深。
李清照對林衝的來訪感到很意外,她如今是趙家的棄婦,一個人獨居於此,林衝一個有家室的人來見她很容易引起旁人的風言風語。
李清照道:“進屋說話吧!”
林衝點了點頭,跟在後面,看著她孤零零的身影,一時有些心痛,仿佛看到了她晚年的生活,可能比這還淒慘,畢竟她此時還不缺錢花。
院子裡正屋只有三間,中間房間裡擺滿了書架,整齊有致,右邊是臥室,左邊又是滿滿的一屋子書籍。
中間是她每天讀書寫字的地方,地下鋪著一張涼席,席子上擺著一張木幾,兩個蒲團,木幾上擺著一壺涼茶,幾個精致的茶杯。
李清照請林衝坐下,斟了兩杯茶,微微笑道:“地方不大,不要見外。”
林衝問道:“最近過得可還好?”
李清照頷首道:“這裡很清淨,沒人打擾,可以做許多事。”
“為何不請個仆人照顧下起居?”
李清照為難,她總不能說沒錢請不起,她內心毫無波瀾的道:“奴家尚能自理。”
林衝知道她沒錢,她即便有錢也會都買了古籍,古物。
“你又何必如此苛待自己?”
李清照看著滿屋子的書籍,緩緩道:“清照唯有此份熱愛,人過得清貧一些沒什麽。”
林衝前世很佩服這個女人,如今更多的卻是憐憫,是心疼,她不知道將來這一切都會被外族付之一炬,能留存下來的寥寥無幾。
“這樣值得嗎?”
“值得!”
李清照說的斬釘截鐵,林衝一時無言。
她又道:“剛剛你說有事相求,卻不知是何事?”
林衝尷尬的道:“求一首七夕詞,後日去參加太子府的詩會。”
“你自己為何不寫?”
“寫不出。”
李清照美眸圓睜,覺得很不可思議,隨後低下頭道:“奴家一個棄婦,哪裡有心思寫七夕詞。”
林衝道:“為何如此妄自菲薄,不知道多少人仰慕你的才華,我猜每日登門拜訪的人肯定不少。”
李清照搖頭道:“非我所願。”
林衝明白她還沒從失落中走出來,勸道:“昭華易逝,勿要在一處停留太久。”
李清照又搖頭,“奴家想請你幫忙再算算卦。”
林衝一時無言,她的命運早變了,以後會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你相信我算的?”
李清照頷首道:“只是覺得有幾分可信!至少目前趙明誠還是無子嗣,幫奴家算算以後會如何。”
她說著伸出白皙的玉手放在幾面上。
林衝無奈的伸出手,將她的手拉過來。
李清照心頭一顫,隻感覺整個胳膊一麻,略帶羞意的別過頭。
林衝裝模做樣的看了好一會兒,捏著她柔胰般嫩滑的手兒,心裡呯呯直跳。
抬頭看著她璞玉般的側臉,竟有一絲想要一卿芳澤的想法。
李清照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越發心跳加速,他不會對自己有意思吧?
這絕對不行,他那麽年輕,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她心裡想著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林衝見此急忙收回心神,“目前看來挺好的,以後必然覓得一位如意郎君,是多子多孫的運勢。”
李清照扭過頭疑惑的看著林衝,他的話術怎麽像那些神棍?
“你,你,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算?”
林衝被她看的心裡發虛,一伸手打岔道:“卦金七夕詞一首。”
“你在騙我!”
“怎麽會,不知道多少人想著將你娶回家,也不知道誰能得到李大家的青睞,著實讓人羨慕。”
李清照不信,“你,你,你不過是故意哄奴家開心罷了。”